高考恢复后,女儿考上市里第一个理科状元,却被厂长女儿冒名顶替。
只因对方上面有人,手眼通天。
而我公公保家卫国,婆婆军医牺牲,老公边境战死。
只剩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他们将我女儿打成残废,还嚣张地让我随便告。
我求领通知书的村长证明,他不仅否认,还要没收我家的地。
我找校长讨说法,他撕碎女儿的学籍,说学校根本没有女儿这个人。
我去领导表彰现场申冤,被当成疯子关进精神病院。
走投无路之际,我带着家人留下的三枚军功章,跪在军区大院门口。
哭着问他们:“你们曾说过只要拿着军功章,你们便永远是我的靠山,还算数吗?”
......
等我赶到村口时,女儿已经满身是伤地趴在泥潭里。
破旧的棉袄上满是泥脚印,小臂以诡异的角度反折着,伤口处碎骨若隐若现。
我想去扶,却又无从下手,只能痛苦地哀嚎。
“冬梅,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妈妈啊。”
女儿艰难抬头,凄惨一笑。
“妈妈,我没有给爸爸丢脸,真的是我考上了,通知书上是我的名字。”
“他们再怎么打我,考上的也是我。”
一开口血沫喷溅在我脸上,温温热热。
周围聚了不少村民。
人群中央,打人凶手陈桃斜靠在新款桑塔纳上,掏出什么就甩在我脸上。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村里第一个办身份证的,上面我的名字就叫谢冬梅。”
她嘴角扯出狡黠得意的笑,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他爸更是无所谓。“有了这个身份证,就算你告我也不怕。”
谁不知道她家有钱,改个名根本不是难事。
可那些乡亲们朝夕相处,都能为我女儿做证。
我环视一周,求他们为我女儿说句话。
可往日和蔼的乡亲们,此刻却换了一副嘴脸。
“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不能你女儿自己没考上,就抢别人的状元吧。”
“陈桃好早之前就改名谢冬梅了啊,我们可以做证。”
“就是,劝你们还是老实种地,不要想那些不该想的。”
我浑身血液凝固,只觉得如坠冰窟。
就因为他们都在陈桃爸爸厂里上班,而我孤儿寡母,无依无靠。
所以就能睁眼说瞎话吗?
我含着眼泪,目光穿过人群,锁定女儿的未婚夫陈山。
“你和冬梅从小......”
话未说完,他掏出结婚介绍信就撕得粉碎。
“你女儿考不上大学就算了,还想霸占桃子的,我实在看不惯她这副嘴脸,这婚不用结了。”
纷纷扬扬的纸片雨中,我分明看着他肆无忌惮地与陈桃眉来眼去。
陈桃也毫不掩饰,掏出二十块钱,施舍乞丐般随手扔在地上。
“说来说去不还是想要钱嘛,这二十块钱给你,就当喂狗了。”
“只要你们别再闹事,二十块钱你们种地一辈子也挣不到,简直太赚了。”
我回头看向血泊里的女儿,满脸血污。
指甲深深抠进泥里,满是屈辱与不甘。
她点着煤油灯,苦熬过一个又一个日夜。
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却被人冒名顶替。
未婚夫退婚,就连从小看她到大的叔伯婶娘们都没一个为她说话。
如此陈桃又拿二十块钱如此侮辱她,她该有多么绝望啊。
我大叫一声,朝着陈桃冲去。
然而我连她的衣角都没摸到,就被她的司机按在地上。
无数拳脚落在我身上,疼痛麻木。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打死,不远处突然有人大喊。
“冬梅考上大学,大喜的日子,都吵什么吵。”
抬头,村长迈着碎步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