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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清心寡欲大伯哥兼祧后,假死渣夫气疯了全文

余燕寻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兼祧?厅上气氛诡异安静下来,谁都没想到,苏蕴兰竟然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长公主先是愣了愣,随即陷入沉思。这......倒还真是个主意!怀瑾不肯娶妻,但只是兼祧留个香火,或许还有商榷的余地。若是真怀上了,不挑算谁的子嗣,国公府也算后继有人。况且苏蕴兰也乖觉,自请生了孩子便离开,也不会给家族留下污点。不等沈氏开口,她便拍了板:“此事本宫准了,只是怀瑾那里,你要自己同他说,稍后,我让李嬷嬷带你去。”一旁,沈氏脸色惨白。这叫什么事?!要是苏蕴兰真的兼祧两房生下孩子,那儿子回来,岂不就是头上带了绿帽?她想开口阻止,却又不知该怎么说,毕竟于情于理,苏蕴兰都是为了国公府着想。苏蕴兰则是松了口气,低头谢恩。前世她并没有要什么奖赏,却记得这是之后不久,...

主角:苏蕴兰谢怀瑾   更新:2025-02-14 15: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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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蕴兰谢怀瑾的其他类型小说《和清心寡欲大伯哥兼祧后,假死渣夫气疯了全文》,由网络作家“余燕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兼祧?厅上气氛诡异安静下来,谁都没想到,苏蕴兰竟然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长公主先是愣了愣,随即陷入沉思。这......倒还真是个主意!怀瑾不肯娶妻,但只是兼祧留个香火,或许还有商榷的余地。若是真怀上了,不挑算谁的子嗣,国公府也算后继有人。况且苏蕴兰也乖觉,自请生了孩子便离开,也不会给家族留下污点。不等沈氏开口,她便拍了板:“此事本宫准了,只是怀瑾那里,你要自己同他说,稍后,我让李嬷嬷带你去。”一旁,沈氏脸色惨白。这叫什么事?!要是苏蕴兰真的兼祧两房生下孩子,那儿子回来,岂不就是头上带了绿帽?她想开口阻止,却又不知该怎么说,毕竟于情于理,苏蕴兰都是为了国公府着想。苏蕴兰则是松了口气,低头谢恩。前世她并没有要什么奖赏,却记得这是之后不久,...

《和清心寡欲大伯哥兼祧后,假死渣夫气疯了全文》精彩片段

兼祧?
厅上气氛诡异安静下来,谁都没想到,苏蕴兰竟然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长公主先是愣了愣,随即陷入沉思。
这......倒还真是个主意!
怀瑾不肯娶妻,但只是兼祧留个香火,或许还有商榷的余地。
若是真怀上了,不挑算谁的子嗣,国公府也算后继有人。
况且苏蕴兰也乖觉,自请生了孩子便离开,也不会给家族留下污点。
不等沈氏开口,她便拍了板:“此事本宫准了,只是怀瑾那里,你要自己同他说,稍后,我让李嬷嬷带你去。”
一旁,沈氏脸色惨白。
这叫什么事?!要是苏蕴兰真的兼祧两房生下孩子,那儿子回来,岂不就是头上带了绿帽?
她想开口阻止,却又不知该怎么说,毕竟于情于理,苏蕴兰都是为了国公府着想。
苏蕴兰则是松了口气,低头谢恩。
前世她并没有要什么奖赏,却记得这是之后不久,谢怀谦就带着那女子回来了。
而谢怀瑾见国公府有了继承人,毅然决然出家,才让世子之位落到谢怀谦身上。
但如果谢怀瑾有自己的骨肉,长公主与国公爷断不会让国公府落在侄儿头上!
只要她在那对狗男女回来之前怀上谢怀瑾的孩儿,她便有了仰仗,长公主看着她是孙儿生母的份上,也会庇护她!
只是那位潜心佛法的大伯哥,真会答应吗?
说起来,她前世与他也不熟,可她死后灵魂未散,看见谢怀瑾去乱葬岗替她收了尸,神色悲切。
但她也没得选,要么等死,要么为自己拼一条出路!
苏蕴兰一路到了佛堂,里面隐约传来低吟,似是谢怀瑾在吟唱佛经。
她鼓起勇气轻轻叩了叩门:“大伯哥?”
吟唱声戛然而止,许久,里面传来男人冷凝的声音:“何事?”
苏蕴兰定了定神:“蕴兰有话对您说,能否进来叨扰片刻?”
过了一阵,里面传来一声喜怒难辨的“进”。
苏蕴兰小心推开门,便看见谢怀瑾背对着她跪在佛前,一头墨发高高竖起,腕上佛珠漆黑的悠悠转动着,衬得他皮肤羊脂玉一样白。
听见关门声,谢怀瑾转头,露出张谪仙般尊贵的脸:“你要说什么?”
苏蕴兰只觉他身上气势惊人,几乎头都抬不起,半晌才紧掐着掌心道:“蕴兰......想求您兼祧两房,为我夫君留个血脉。”
怕他误会,她补上一句:“蕴兰不敢纠缠大伯哥,也绝没有别的心思!只是不愿二房子嗣断绝......”
谢怀瑾一语不发,一双冷浸浸的凤眸定定锁在她身上,让苏蕴兰不自觉头皮发麻。
她几乎以为他会断然拒绝,不曾想男人冷笑一声,欺身逼近。
“弟妹倒是很为谢怀谦着想?为了他,什么事也做得出是不?”
冰冷的手忽然箍进她下颌,苏蕴兰被迫抬头,后背陡然僵硬。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蕴兰无心细想,对上那双冷厉的眼,又感觉自己的所有心思都要被看穿。
“蕴兰是国公府的儿媳,凡事自然是要为国公府考虑的......”
她掐着掌心强迫自己定神:“况且出嫁从夫,虽然和夫君缘分浅薄,可我到底是他妻子......求大伯哥成全。”
谢怀瑾牵了牵唇,笑意却不达眼底:“噢?那弟妹打算怎么求?”
苏蕴兰一怔。
谢怀瑾这是想同她利益交换么?
可她有什么能让他入眼的东西?
论权势,他是国公府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只要他不出家,下一任谢国公只会是他。
况且他盛名在外,圣上也极其信重他,听说他要出家也十分惋叹,仕途上的助力,她自问对谢怀瑾顶多算锦上添花。
那他想要什么?
苏蕴兰越发拿不定主意,只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问:“大哥想让蕴兰怎么求?”
谢怀瑾无声一笑,倾身逼得更近。
“是你需要我给你一个孩子,还要我来教你么?”
谢怀瑾手上力道加重,鼻尖几乎要抵到苏蕴兰额前。
温热的鼻息扑面而来,让她身体蓦然绷紧,总觉得这姿态带着狎昵。
再看男人幽暗的眼,苏蕴兰更觉得心慌。
心一横,她直接扑过去抱住了男人精壮的小腿。
“大哥若有什么想要的,只要说出来,蕴兰若能给,定不会藏私,只要您愿意帮帮蕴兰!”
苏蕴兰仰起头楚楚可怜看着他,柔 软紧贴男人肌肉结实的腿,声泪俱下道:“若此事不能成,蕴兰日后死了,也无颜下去见夫君,不如早些死了下去好好伺候他,也免得心怀内疚苟延残喘。”
她知道谢怀瑾性子清冷,虽说接触不多,可他秉性想来是善良的,不然前世也不会替她收敛尸骨。
就算不近女色,谢怀瑾应当也不会眼看她死在他面前吧?
她却没注意到,男人眼中冷光更甚。
不等苏蕴兰回神那只大手忽然下移,重重掐紧了她的腰。
“那对自己的大伯哥自荐枕席,就有脸面去见你那夫君了?”
冰冷的声音在耳边炸响,谢怀瑾一字一顿开口:“好歹也是相府的嫡女,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你也做得出?”
苏蕴兰瞳孔一颤,只觉难堪极了。
若非为了自保,她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可她真已经无计可施了。
“世子......”
苏蕴兰哑着嗓子开口:“您觉得蕴兰不知廉耻也好,水性杨花也罢,蕴兰只想求一个孩子。”
“夫君已经战死,国公府再无别的继承人,您若是不绵延子嗣,日后谁能撑起偌大个谢国公府?”
“蕴兰知道您有意出家,只要蕴兰有了国公府血脉,想来长公主和国公爷也会答应,您和蕴兰都能得偿所愿,不是两全其美么?”
谢怀瑾紧扣着那截纤软腰肢,眼神晦暗幽深。
她一点不懂,他为何会升起出家为僧不问尘缘的心思。
半晌,他冷笑一声,直接拎起她推开佛堂的门。
“我的事情,轮不到弟妹来为我盘算,请回吧,此事没得商量。”

苏蕴兰的安稳日子没过几天,就被沈氏领着一众丫鬟仆妇到她院中打破。
“见过婆母。”苏蕴兰低眉顺眼地行礼。
沈氏慈爱地扶她起身:“你身子重,快快免礼吧。”
太反常了!
沈氏往日对她可从不会如此和蔼!
一种强烈的不安如潮水般涌上她的心头。
“蕴兰,从前是我做得不好,你可千万别责怪我。”沈氏亲昵地拉住她的手:“这几日我也想通了,你既有了身孕,也算是给谦儿留了个香火,想必他也知晓了也会心安。”
苏蕴兰不动声色地垂下了眼眸。
谢怀谦心不心安她不知道,但她可以肯定,沈氏绝对没安什么好心!
“如今你身子重,方方面面可万万马虎不得。”沈氏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你向来节俭,身边只有瑛月一个丫头侍候,我这个做母亲的实在于心不忍。”
她会于心不忍吗?
苏蕴兰可没忘记嫁来国公府这五年来,沈氏是如何一步步哄骗得她为了节省开支,将身边的丫鬟尽数遣散!
苏蕴兰牵了牵唇,笑不达眼底,任由沈氏继续说下去。
沈氏稍作停顿,别有深意地看向自己的身后:“所以我专门差人给你挑了四个丫鬟。”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苏蕴兰便见得四个怯生生的小丫鬟,整整齐齐地站成一排。
“你们四个,还不快上来拜见少夫人!”刘嬷嬷识趣地招呼道。
闻言,四人上前见礼。
“奴婢见过少夫人。”
苏蕴兰的目光缓缓游移,最终定格其中一人身上。
不为别的,只是她发现这个丫鬟衣衫同其他几个比起来更为单薄,手背上也生出了冻疮,一看就是生活得十分艰难之人。
可沈氏怎么会找这样的人塞到她的身边呢?
沈氏没注意到她的异样,一心为她介绍:“春桃与夏荷往后就随侍在你身边,秋菊和冬梅就负责帮你调理身子。”
不仅找人监视她,还想对她下手?
苏蕴兰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眉,面上却是不显。
“蕴兰多谢母亲好意。”
苏蕴兰默默记下了方才那个衣衫单薄的丫鬟的名字。
冬梅。
沈氏不仅带来了这四个丫鬟,还生怕旁人不知似的,大张旗鼓地送了一堆补品。
面对沈氏突如其来的示好,苏蕴兰显得分外警惕。
在沈氏走后,她还专门叮嘱瑛月:“往后我的安胎药,你一定要亲自盯着,绝不能让第三人靠近。”
“至于新来的那四个丫鬟,你仔细留意她们的动向。”
沈氏这个节骨眼上将她们送来,只怕是想赶在谢怀谦回府前除掉她腹中的孩子。
苏蕴兰轻轻抚上小腹,眸中是前所未有的坚毅。
她定会护好她的孩子!
......
“夫人,冬梅不对劲。”瑛月满脸严肃地汇报:“奴婢每每替您煎药时,她总会找借口靠近您的安胎药,似是想对您的安胎药下手,而且......”
见她顿住了,苏蕴兰扬了扬眉:“而且什么?”
“而且奴婢发现冬梅总是夜半时分鬼鬼祟祟出现在小厨房。”
苏蕴兰眸色一暗,吩咐道:“你帮我去查查她的底细。”
“是。”
冬梅的底细不难查,很快瑛月就查出了结果。
“夫人,冬梅自幼被卖身为仆,家中条件不好,有个身患重病的弟弟,急缺大量银钱治病。”
“奴婢还查到每隔两三日冬梅就会暗中与葳蕤院的丫鬟接触。”
葳蕤院,是她婆母沈氏的院子。
冬梅与沈氏的人接触,她鬼鬼祟祟的缘由显而易见。
想破此局,就需做个局中局!
“瑛月,明日 你让她帮我煎药。”
瑛月不解地开口:“可是夫人,她......”
“给她一个可乘之机。”
翌日,安胎药是冬梅送来的。
“少夫人,这是今日的安胎药。”
刚端着安胎药见到她,冬梅就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神色。
对送药的人是她,苏蕴兰故意没有表示出惊讶,反而自然地伸出手想要接过药碗。
“拿给我吧。”
就在药碗交接的那一刹那,苏蕴兰“不小心”没接稳。
“啊!”
随着一声尖叫,药碗泼洒出去,又坠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苏蕴兰有意避开,没什么大碍,可冬梅却不一样。
那些汤药,尽数洒在了她的衣衫上。
本就单薄的衣衫,此刻更布满了褐色的汤药。
但冬梅已经顾不得旁的了,她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一个劲地扇自己耳光:“是奴婢眼拙!奴婢该死!求少夫人恕罪!”
苏蕴兰并未责怪她,反而和蔼地望向她,对身侧的瑛月吩咐:“快帮冬梅找见换洗的衣裳来。”
冬梅又惊讶又惶恐:“少夫人,奴婢身子骨贱,您不必......”
“春寒料峭,你穿着湿衣容易着凉。”
仅一句,冬梅的眼眶便泛起了点点泪花。
苏蕴兰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趁着她换衣裳的功夫,叫住了她。
“我且问你,素来待你如何?”
冬梅认真地回道:“少夫人对奴婢很好。”
自她被派来伺候少夫人以来,少夫人待她从来都十分宽厚。
而且少夫人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关心她身子的人。
“少夫人大恩,奴婢莫不敢忘。”冬梅满心感激,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不敢忘?
苏蕴兰秀眉紧紧皱成一团,将手中地茶盏重重地摔在桌边。
“砰!”
清脆的声响让冬梅下意识地浑身发颤。
“那你为何要加害于我?”苏蕴兰厉声质问道。
冬梅先是一愣,又连声否认:“奴婢没有,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苏蕴兰失望地收回视线,直接吩咐道:“瑛月,你去请大夫来查,看看这碗安胎药里到底有没有被人动了手脚!”
眼波流转间,主仆二人默契地交换了个眼神。
瑛月故意愤怒地开口:“是奴婢这就去!”
“等大夫查出来后,定要将这等黑心的恶仆赶出国公府,呈报给官府,打她个一百大板!”
此话一出,冬梅立马慌了神。
“求少夫人饶命!”

“此处血腥味太浓,去我的厢房。”
苏蕴兰面色通红,埋在他的怀中,不敢抬起头来。
谢怀瑾大步流星地将她带回自己的厢房,一把将她扔到床榻上。
四目相对,他倾身而上。
雪白的藕 臂已然揽上他的脖颈,苏蕴兰不受控制的解开衣襟,露出大片春 光。
烈火灼身,他却再一次怔住了。
咫尺的距离,让他可以清晰地看清她眸中的情 欲和挣扎。
但这也让他理智再次回归。
谢怀瑾一把将她推开,直直地坐起身来。
苏蕴兰慌了神,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了。
豆大的泪珠似断了线的珠子,将多年来的苦楚倾泻而出。
“我嫁来国公府五年,操劳内务、侍奉长辈从不敢懈怠,夫君早逝,若再无子嗣傍身,只怕今生都只能在后宅中苟且偷生......”
谢怀瑾眸光幽深。
他的额间青筋凸 起,身体的灼热更不断地叫嚣着。
苏蕴兰将唇瓣咬得通红,难为情地拢了拢衣衫,“大哥既不想成全蕴兰,又何苦这般羞辱我......”
娇小的她此刻像极了一株即将凋零的花朵,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就放纵这一次吧。
谢怀瑾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垂下头去。
“唔~大哥......”
一吻封唇。
满室春 光乍现。
......
“世子,住持请您过去。”墨安叩响了房门。
谢怀瑾望着身畔她沉睡的容颜,轻应出声,“嗯。”
苏蕴兰幽幽醒来,刚一睁眼,就瞧见他坐起身来,从地上拾起凌乱的衣衫。
下意识地,她拉住了他的衣角。
突如其来的力道让谢怀瑾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深深地望着她。
见她不语,谢怀瑾微微挑眉,“怎么?你还还不知足?”
苏蕴兰先是一愣,又立马难为情地收回了手。
是啊,她怎么还不知足?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谢怀瑾穿好衣衫,大步离去。
旖 旎尽散,徒留苏蕴兰痴痴地坐在床榻上。
住持厢房。
谢怀瑾与释空大师相对而坐。
在他们的面前,摆了一局杀得难解难分的棋子。
黑白棋子交错而落,可谢怀瑾举着手中的白子,迟迟没有落下。
向来落子又快又准的他,看着面前的棋局出神。
“阿弥陀佛。”释空大师双手合十,念道。
谢怀瑾猛然回神,慌乱地将白子落下。
白子穿插在黑子中,将交错的棋局搅乱。
“棋局乱了。”释空大师望着被打乱的棋局说道。
另一边,苏蕴兰强打起精神,忍着身子的不适,狼狈地离开南安寺。
马车摇摇晃晃,她更觉得浑身都像是要散架了似的。
虽两世为人,但这是她初经人事,想起方才的种种,她不由自主地抚上小腹。
若能一举怀有身孕,那她往后就算是有了仰仗,那怕谢怀谦带着那女子归家,她也不至于重蹈前世的悲剧!
这样想着,马车便到了谢国公府。
“二少夫人,夫人在等您。”她才刚从马车上走下,就被丫鬟拦住了去路。
苏蕴兰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沈氏所谓的等她,只怕是想试探她此去南安寺有没有歇下兼祧的心思。
她面上不显,依言跟着丫鬟走去沈氏院子。
“母亲。”
见到她来,沈氏难得慈爱地关切道:“你今日去南安寺上香,心中可安稳些了?”
“回婆母,蕴兰给夫君请了盏长明灯,愿夫君能够早登极乐。”
沈氏面色霎时变得难看起来。
谁要早登极乐!
她的儿子可好好生生活着的!
见她面色不虞,苏蕴兰压下笑意,故作惊慌地问道:“婆母,蕴兰可是做错了什么?”
沈氏被气得一口气上不来更下不去。
但偏偏她现在还不能说出谦儿的下落。
“你做得很好。”沈氏不想同她多说半个字,只能咬牙切齿地道:“我乏了,你就不用在此侍候了。”
“是,蕴兰告退。”苏蕴兰赶忙识相地行礼退下。
直到走出院子,她的唇边才漾起一丝笑意。
难得看沈氏吃瘪,她的心情非同一般的畅快!
翌日。
苏蕴兰又去给沈氏请安,却被叫住盘问。
“蕴兰,昨日我忘记问你,你从南安寺回府后,面色怎么如此差?”沈氏仔细思量了一夜,心中难免起了疑。
昨日她被气昏了头,倒是忘记问她缘由。
她的面色......很差?
苏蕴兰拍了拍自己的面颊,想到那满室的温存和酸软的四肢,眸中划过几丝羞赧。
“婆母,蕴兰是......”苏蕴兰紧紧抿着唇,摆出副悲恸的模样,“是夜不能寐,日日都思念夫君,昨日还在南安寺大哭了一场。”
沈氏满意地收回视线。
她对谦儿能如此深情,倒是桩好事。
“难为你还惦记着谦儿。”沈氏不痛不痒地夸了她一句,算是放过了她。
多日一晃而过。
苏蕴兰依旧做着那个乖巧孝顺的二少夫人。
直到瑛月的一句话点醒了她。
“夫人,您这个月的葵水怎么迟迟未来?可要奴婢帮您请大夫瞧瞧?”
“无妨,许是我葵水不准,呕——”
腹中传来的阵阵恶寒让苏蕴兰心中一惊。
难不成她......
“瑛月,你陪我出府一趟。”
国公府人多眼杂,她不敢贸然请大夫上门。
所以她以为长公主采买生辰贺礼为由,领着瑛月出了国公府。
“夫人,您怎么打扮得如此严严实实?”瑛月不解地看着头戴帷帽的她。
“因为我们要去仁济堂。”
仁济堂,是上京城中最大的医馆,坐堂的大夫医术高明,诊脉绝不会出错。
她急需去仁济堂确认一件事。
苏蕴兰心中所有的忐忑和不安在听见大夫诊脉的结果后,终于狠狠松了口气。
“您这是喜脉。”
“恭喜夫人,您已经有了月余的身孕。”
她真的有身孕了!
没想到不过那一次,她居然真的有了身孕。
泪水湿 润了眼眶,苏蕴兰激动地抚上小腹。
在这里,有一个跳动的小生命。
这不仅是她的孩子,更是她挣脱牢笼的希望!
思及此,她对上瑛月诧异的目光,沉声交代道。
“你记住,此事务必要守口如瓶!”

苏蕴兰心中警铃大作。
不好,沈氏不安好心!
谢怀谦不久之后就要回来,这时候让她留在二房养胎,沈氏只怕是存心不想让她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苏蕴兰轻轻摸上小腹。
为母则刚,不管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她自己,她都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长公主殿下,蕴兰......”
可惜她的话才刚出口,就被沈氏打断。
“长公主,我那还有珍藏多年的百年人参,这就回去拿给蕴兰。”
“你有心了。”长公主不痛不痒地夸了她一句。
此后多次,苏蕴兰每每想开口的时候,都被沈氏寻了由头打断。
偏偏长公主还没瞧出沈氏的异样,任由沈氏将苏蕴兰带回了二房。
刚一回到二房,沈氏就瞬间变了脸。
“还不跪下!”沈氏坐在上首,厉声呵斥道。
跪下?
苏蕴兰秀眉微蹙,直直地望着沈氏下首的那一方空地。
前世沈氏就常这样罚她。
跪下不仅是立规矩,更要被沈氏指着鼻子责骂。
冰冷的寒气顺着膝盖钻入四肢百骸,每每久跪后,她几日都难以下床。
如今她初有身孕,胎象尚且不算稳固,若再被沈氏这样一罚,只怕要出问题。
所以苏蕴兰笔直地立在原地,轻抿着唇,坚决不跪。
沈氏见状,气不打一处来,厉声质问道:“怎么?怀了世子的孩子就不把我这个婆母放在眼里了?”
苏蕴兰敛了敛眉,做出一副惶恐的模样:“母亲息怒,跪在地上太过寒凉,儿媳怕养不好腹中的孩子,长公主和世子会怪罪。”
“况且这孩子未来也会是二房的嫡长子,定会给婆母养老送终。”
谢国公府尚未分家,他们二房这才能在偌大的国公府有一席之地。
所以沈氏打心底里惧怕长公主和谢国公的威严。
苏蕴兰深知这个道理,是以才会说出这番话。
果不其然,沈氏一听就此作罢。
“哼!伶牙俐齿!”
今日沈氏暂且放过了她,但接下来的时日,苏蕴兰过得并不好。
翌日。
卯时刚过,苏蕴兰便被“咚!咚!咚!”的叩门声惊醒。
“二少夫人,夫人在院中等您前去请安。”
屋外还是黑黢黢的一片,远不到请安的时辰。
说是请安,但苏蕴兰清楚,沈氏这是有意磋磨她。
寻常女子有孕在身,婆母都会免了晨昏定省,可沈氏没有,那她就只能老老实实去请安。
“蕴兰给母亲请安。”
“你还记得有我这个母亲?”沈氏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我看你自打有身孕后,就恃宠而骄!连请安都要我亲自差人来请!”
苏蕴兰低眉顺眼,并不还嘴。
沈氏将她狠狠斥责了一顿,及至丫鬟们送来早膳,才堪堪停下。
苏蕴兰浅浅舒了口气。
她已站得脚底发木,只盼着能坐下歇会。
可沈氏哪会轻易放过她?
沈氏端坐在桌案前,指着满桌的菜式,命令道:“就由你替我布菜吧。”
小不忍则乱大谋。
苏蕴兰深深吸了口气:“是,蕴兰遵命。”
给沈氏布菜可是个细致活,稍有不注意便会得到一通怒骂。
哪怕苏蕴兰早有心理准备,也免不了被沈氏挑到错处,痛骂斥责。
“是儿媳不好,惹得母亲生气。”
尽管苏蕴兰态度极好,但沈氏光是看着她这张脸,就怒火中烧。
是以,一顿简单的早膳,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结束。
从沈氏的院子离开时,苏蕴兰已经面色煞白,脚步虚浮,全靠瑛月的搀扶才勉强回到房中。
接下来的四五日,沈氏都以请安的由头,将苏蕴兰叫过去立规矩。
眼看着自家夫人消瘦了一大圈,瑛月心疼得紧:“夫人,她日日磋磨您,您何不直接去告诉长公主殿下,兴许长公主殿下会念在小世子的份上庇护您......”
“不可。”苏蕴兰轻轻摇了摇头,否定了她的想法:“自古儿媳给婆母请安便是天经地义,便是长公主殿下也不好插手。”
“何况我若贸然前去,定会惹得长公主殿下嫌恶。”
为了长公主日后能念在她是小世子生母的份上,对她加以庇护,她当然不会傻到现在就消耗长公主对她的好感。
“可再这样下去,您的身子会吃不消......”
“如今还不是时候。”
苏蕴兰眸中闪过一道暗芒。
等到时机一到,她自有办法让沈氏消停!
又忍了两日,在沈氏再一次罚她站规矩的时候,苏蕴兰一个重心不稳,水灵灵地“晕倒”了。
沈氏被骇了一大跳,忙差人去请大夫。
“从后门去,可千万别被府上旁人瞧见了。”沈氏对着自己的贴身刘嬷嬷嘱咐道。
借她一百个胆子,她都不敢让长公主知道苏蕴兰晕倒跟她脱不了干系。
大夫来得很快,诊脉之后只满脸严肃地下了一个结论。
“二少夫人孕不足三月,胎象尚不稳固,需小心为上,万不可能操劳过度。”
沈氏闻言,面色铁青:“多谢大夫,还劳烦大夫多给她开几服安胎药。”
话罢,沈氏又恶狠狠地剜了一眼她的小腹。
揣着个野种,还得罪不得了!
苏蕴兰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好笑地看着沈氏的反应。
沈氏瞒得很好,这次她的“晕倒”没有惊动长公主。
不过从这日之后,沈氏不敢再这般光明正大的磋磨她,还专门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眼看着苏蕴兰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了,沈氏心中怨气更甚。
难道她的谦儿回府,就只能咬碎牙认下这个来路不明的野种吗?
刘嬷嬷自幼跟在沈氏身边,当然知道沈氏如今的心思,就悄悄出谋划策。
“明的法子不能用,夫人还不能暗地里来吗?左右后宅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出个岔子倒也无妨。”
一语惊醒梦中人。
沈氏恍然清醒。
对啊,明的法子不行,她们还能用暗地法子。
出事之后,把自己摘干净,不就查不到她们了。
沈氏眼波流转,暗暗打定了主意。
“刘嬷嬷,你去找上京的人牙子,帮我物色几个......”

谢怀瑾眉梢不经染上了一点担忧,迟疑片刻后还是起身。
等他紧跟着走到云溪院时,已然不见苏蕴兰的身影,唯有瑛月一人将他拦在院门处。
“世子,我家少夫人头晕已经歇下了,实在不方便见客。”
不方便见客?
谢怀瑾眉头紧锁,下意识地看向院内。
他不过是迟来了一会,怎么她却歇下了?
谢怀瑾还想继续迈步往里走,却被瑛月死死拦住去路。
“世子,您请回吧。”
逐客令已下,他虽心有疑惑,却不好再强留。
“若她还是不适,就立马差人去请大夫。”
瑛月顺从应下:“奴婢谨遵世子吩咐。”
眼看着他们离开,瑛月才急忙回屋复命。
“夫人,世子已经走了。”
苏蕴兰掀开胡乱盖上的锦被,长长地舒了口气:“走了便好。”
瑛月不解地看着她的举动:“夫人,您为何将世子拒之门外呢?”
“我和他还是少接触为好。”
瑛月眼神中满是困惑:“但世子毕竟是小少爷的生父,您......”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才更应该与他保持距离。”
论身份,他是大伯哥,她是弟妹。
论权势,他是下一任谢国公,而她不过是一个丧了夫君的寡妇。
如今他们之间又多了个孩子做牵绊,这足以让他们的关系更加复杂,她不想再徒增麻烦。
她能重活一世,就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恩赐。
想到此处,苏蕴兰美眸中已然泛起点点泪花:“瑛月,你知道吗?”
心尖传来密密麻麻地疼,她一字一句道:“我只想好好活下去。”
活下去,为前世的自己报仇雪恨!
......
几日的时光一晃而过。
“怀瑾,你来得正好。”长公主笑着指向桌案上的食盒:“这是宫中新送来的糕点,你顺路给蕴兰送去吧。”
谢怀瑾头也没抬,拒绝的话脱口而出:“母亲,我......”
长公主打断他的话:“这些糕点都是蕴兰爱吃的口味,她最近食欲不济,你刚好多关心关心她。”
都是她爱吃的?
谢怀瑾抬眸看向那个精巧的食盒。
拒绝的话明明就在嘴边,他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
鬼使神差地,他主动答应了。
“好,我顺路给她送去。”
说是顺路,但云溪院在长公主府深处,离谢怀瑾要回的国公府相距甚远,根本不顺路。
母亲说得没错,他是该关心关心她。
谢怀瑾七拐八绕走到云溪院,隔着老远就能听见院中传来的笑语声。
“瑛月,你快看看我这鱼戏莲叶绣得如何?”
“夫人,您可别绣了。”瑛月忍不住打笑她:“不知道恐怕还以为您绣的是两只鸭 子呢。”
“你这丫头,惯会取笑我......”
谢怀瑾脚步顿住,不自觉地勾起唇角。
鱼戏莲叶?
他倒是想看看。
可当他才走到院门时,院中的欢笑声就戛然而止。
“奴婢见过世子。”
守门的丫鬟行礼问安,惊动了院中的苏蕴兰。
她与瑛月交换了个眼神,急急忙忙地躲回屋内。
“你家少夫人呢?”谢怀瑾凤眸缓缓将院中扫视一遍,没见到那抹娇小的身影,下意识地问。
像是意识到不妥,他又扬了扬手中的食盒,试图解释:“母亲让我送些糕点来。”
“奴婢替我家夫人多谢世子。”瑛月恭恭敬敬地行礼:“只是世子来得不巧,我家夫人乏了,方才已经睡下。”
他一来就乏了?
“好。”但谢怀瑾没有多问,而是将食盒递给瑛月,转身就走。
走出云溪院的大门,一直跟在他身侧的墨安忍不住低声吐槽。
“方才在院外明明还能听见二少夫人的笑声,怎么我们一来就睡下了呢?”
谢怀瑾盯着他,眸色深沉。
“继续说下去。”
墨安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但还是壮着胆子分析:“世子,我觉得二少夫人这是有意在躲着您......”
一语点醒梦中人。
谢怀瑾眸中划过一丝复杂。
故意躲着他?
难道在她心里自己是什么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
这个问题在他心中徘徊了多日。
不仅这两次苏蕴兰躲着没见他,之后他每一次拜访,苏蕴兰总是会找借口推脱不见。
今日是身子不适,不宜见客。
明日是突然乏了,恰好睡下。
后日是走累了,正在更衣梳洗。
总之就是不见谢怀瑾。
可她不知道的是,一次次被她拒绝,谢怀瑾对她的兴趣已经逐渐浓厚。
他隐约觉得苏蕴兰似有难言之隐,才会故意躲着自己不见。
但她为什么会有这种难言之隐?
这个问题就像一道被人打上烙印的枷锁,始终在他心中徘徊不去。
为了解开其中的疑惑,他不介意用点非常手段。
“墨安,你派两个暗卫去云溪院,监视她的动向。”
“一旦她有任何异样,就立马来报!”
“是。”
......
原本苏蕴兰怀有身孕的事情,被长公主亲自下令对外瞒着。
但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不过一夜之间,就传遍了上京的大街小巷,闹得满城风雨。
对谢国公府这个进门就寡居的妇人,众人议论纷纷。
“谢家二少夫人丧夫守寡多年,如今却突然有孕,也不知道是怀了哪个男人的野种!”
“如此不知礼义廉耻,简直有辱谢家百年国公府的门楣!”
“亏得她还出身苏家,我看苏宰相也是教女无方,教出个这等女儿,简直贻笑大方!”
不仅府外在议论,国公府的下人也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处窃窃私语。
“二少夫人八字不祥,先是克死了自己的母亲,后来又克死了二少爷,还不知道下一个会克死谁呢!”
“她不只是克母克夫,还不要脸地勾引世子,不然世子怎么可能看上她这种寡妇!”
正在长公主府小花园散步的苏蕴兰,将下人们得话听得清清楚楚。
连瑛月都听不下去了:“夫人,如今外面都在说您,您说......”
谁知苏蕴兰却波澜不惊,像是根本没听见那些议论似的:“嘴长在外人身上,就由他们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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