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桑寒枝桑明珠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将军夫人杀疯了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织沄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姨娘,你也不要你啊我啊的了,我就直说了吧。我才是桑家嫡女,你如今被贬回了妾室,你的好女儿也不过是庶出。她的嫁妆决不能越过我去。”桑寒枝“提醒”林月柔说道:“今日给我多备些嫁妆,来日,桑明珠的嫁妆规格不就能高一些?”她说得似乎很有道理。然而林月柔的心里却是在滴血,尤其是当桑明珠戳破了她现在的身份时,她痛恨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这件事得问过老爷的意思。”林月柔搬出了桑鸿。“当然了。”桑寒枝微微一笑,“不过我想我爹他现在恐怕没有时间来处理我这些小事吧?没关系,我自己就能处理得了。”为了这一刻,她还特地从将军府里挑了个老账房先生。然而桑寒枝并没有去往正院,而是带着人直奔她从前住的院子。只在瞬间,林月柔似乎想起了什么,她脸色铁青地拦住...
《重生后将军夫人杀疯了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林姨娘,你也不要你啊我啊的了,我就直说了吧。我才是桑家嫡女,你如今被贬回了妾室,你的好女儿也不过是庶出。她的嫁妆决不能越过我去。”
桑寒枝“提醒”林月柔说道:“今日给我多备些嫁妆,来日,桑明珠的嫁妆规格不就能高一些?”
她说得似乎很有道理。
然而林月柔的心里却是在滴血,尤其是当桑明珠戳破了她现在的身份时,她痛恨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这件事得问过老爷的意思。”林月柔搬出了桑鸿。
“当然了。”桑寒枝微微一笑,“不过我想我爹他现在恐怕没有时间来处理我这些小事吧?没关系,我自己就能处理得了。”
为了这一刻,她还特地从将军府里挑了个老账房先生。
然而桑寒枝并没有去往正院,而是带着人直奔她从前住的院子。
只在瞬间,林月柔似乎想起了什么,她脸色铁青地拦住桑寒枝道:“大小姐莫不是出了阁连规矩都忘了,你怎么可以带这么多外男进内院?”
桑寒枝冷笑着望着她道:“那依你看我应该怎么着?你可别忘了,要不是你们精心算计,我今日又岂会嫁得如此匆忙?我现在要回去带走自己的旧物,需要人手,有何不可?”
她字字句句说的十分在理,但是林月柔却愣是不让,“至少......至少不能让这些外男进内院!”
说着,林月柔像是找到了借口一般,“不错,府里丫鬟婆子那么多,大小姐随便带上几个就行了,反正这些外男决不能进去内院,让桑家沦为他人笑柄。”
“外人看桑家的笑话还看得少吗?”桑寒枝似笑非笑地盯着林月柔,“你如此阻拦于我,莫非是我院子里的人出了什么事?”
此话一出,林月柔的脸上闪过些许慌乱,然而她看了看周围的丫鬟婆子,再次冷静下来。
“大小姐可真是太误会我了,我只是为了桑家的名声考虑而已,有些人,到底是自家的用起来才安心。”林月柔说道。
“可我如今已经是将军夫人了,这几位都是将军府的人,不也是我自家的吗?”桑寒枝越发肯定了心里的猜想,“你是要自己让开,还是我让人请你让开?”
桑寒枝今日大张旗鼓地回府,又在这里逗留了这么久,却都不见她的贴身丫鬟赶来。
而桑家这些人收拾不了她,多半会对她的丫鬟下手,眼下林月柔又百般阻拦不让将军府的人进内院,还要让她用桑家的丫鬟婆子......
桑寒枝心里清楚,桑家里不管是主子还是奴仆,都没有她信任的人。她今日但凡撇下将军府的人只身前往,恐怕会吃不少委屈。
再者说,她的两个丫鬟跟在她身边都是忠心耿耿之人,上一世她被推进段家那个火坑,也是那两个傻丫头毛遂自荐跟了她过去。
结果......
可想而知。
思及此,桑寒枝的耐性彻底告罄。
偏偏林月柔还拿乔摆谱,嚷嚷着说自己都是为了桑家颜面之类的话。
桑寒枝听得耳朵起茧,抬手便是几巴掌甩了过去。
林月柔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左一右两个清晰的巴掌印。
她的眼里有怨恨之色一闪而逝,而后便捂着脸柔弱道:“大小姐若是恼了,只管打我骂我,可桑府颜面不能丢,若是老爷知道大小姐私自带着外男硬闯内院的话......”
“那你就想想要怎么向他告状吧。”桑寒枝一句话就得林月柔给气得够呛,“再说了,我现在已经是出嫁女子,何必在乎桑家的些许脸面?”
说罢,她又赏了林月柔几个巴掌,而后甩甩手对周围的丫鬟婆子们说道:“如今这位乃是林姨娘,可不是从前的续弦夫人了,你们都睁大眼睛瞧好了,我虽已出嫁,但到底是正儿八经的嫡女,自然也有资格处理一下家务事。”
一众丫鬟婆子们被吓得直弱脖子,她们都记得从前这位大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管这府中事务,对下人更是宽厚,可现在怎么......
发怒的大小姐似乎也是真的可怕。
林月柔捂着脸,只觉得自己的里子面子都被桑寒枝给踩烂了,可眼下......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几眼将军府众人,这些人一个个的浑身煞气,显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现在裴临渊战死,将军府虽然是群龙无首,可各方势力多多少少都会给将军府一些面子,他们桑家......
终究还是抵不过将军府的。
这么想着,林月柔的眼泪说来就来,她哭哭啼啼道:“妾身卑贱,大小姐自然有资格欺辱妾身,可妾身的脸面便是老爷的脸面,您如此大逆不道,就不怕老爷他......”
“啪啪”两个巴掌声打断了林月柔的絮絮叨叨。
桑寒枝讥笑道:“我等着他来。”
说罢,她再也懒得搭理林月柔,径直带着人进了内院。
方向越走越偏,桑寒枝的脚步却越来越快。
内院里的几个庶女们也都得到了消息,她们有的对桑寒枝避之不及,有的偷偷摸摸跑来瞧热闹。
不过因为桑寒枝带的将军府里人都是外男,所以几个庶女并不敢上前。
“桑......夫人,您从前就住这里?”仲毅没忍住打量着四周。
此时正是繁花盛开的时节,一路走来也花团锦簇,可偏偏眼前的院子却冷冷清清,就连花草都可怜的没有几株。
桑寒枝心中苦笑,“让你们看笑话了,我虽然是桑家嫡女,可无奈母亲去得早,父亲宠妾灭妻,以至于妾室上位,我这个嫡女只空有名头罢了。你们方才也看到了,林月柔现如今只是妾室,却敢三番四次阻拦于我,就连那些下人也是......”
她三言两语地透露了自己在桑家时的不得势,最后话锋一转,道:“如今终于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以后再不用在府里看人眼色过日子了。”
这话说得可怜。
仲毅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虽然时常跟随在将军身边,对京城里高门大院的事情知之甚少,可......可像桑家这种冷落嫡出的事情还真是......
“荒唐至极。”一个冷脸大汉精准吐槽。
桑寒枝刚走到宫门口,就瞧见了宫门外的热闹场景。
“你们给我说清楚,你们桑家这是什么意思?说好的成亲,可你们居然敢用替嫁这种法子来羞辱我们段家!”说话的人正是段瑞的母亲,素来以泼辣而为人津津乐道的段夫人。
段夫人早些年死了丈夫,段家从此一蹶不振,前些日子儿子又摔断了腿成了废人,如今儿媳妇居然还换了人,她便是泥做的也得有三分火气!
桑鸿觉得丢脸,耷拉着一张老脸想躲,可奈何段夫人不是孤身前来,她还带着好些个五大三粗的婆子,稳稳地堵住了桑鸿的路,让桑鸿避无可避!
没办法,桑鸿只能干巴巴说道:“这......这都是误会......皇上已经查明了,误会而已,段夫人,我和段大人朋友一场,又岂会在这种事情上犯错?”
桑鸿打起了感情牌,却不料这正好触到了段夫人的霉头,她素来泼辣,这下子更是不得了,当街大骂起来。
“你还有脸提老爷?当初是你们桑家向皇上求来了这婚事,如今看我们段家落破了,竟要弃我儿而去,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今日你们若不给个说法,我便告进宫去,请陛下定夺!”
反正段夫人已经到了宫门口,只需要等皇帝首肯,便能进宫去告御状!
一听这话,桑鸿气得黑了脸,皇帝明摆着是不想掺和这些事,所以才让他自己解决,可要是他没能拦住要进宫的段夫人,岂不是又要被皇帝骂个狗血淋头?
“皇上日理万机,亲家可别因为一些小事而让皇上不快。”桑鸿硬着头皮劝了一句,可这里头了分明是威胁的意味更重。
段夫人气得差点吐血。
偏偏这时候林月柔眼珠一转,赔笑说道:“亲家啊,你先别着急,事情变成这个样子我们也很无奈。你看这花轿都走到半路了,要不然就......就将错就错吧!”
在林月柔看来,只要段夫人点头认了桑寒枝,他们桑家自然可以“将错就错”。
“呸!”段夫人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林月柔的鼻子骂道,“前几天桑明珠还口口声声说与我儿情深似海,如今转头就不认人了!我们段家虽然没落,却也咽不下这口气!”今天是我儿子大喜的日子,你们桑家必须把人给我嫁过来!”
眼见如此,林月柔也只能破罐子破摔,终于在外人面前露出她尖酸刻薄的真面目,“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大姑娘既然上了花轿,便已经是半个段家人了!”
林月柔如此叫嚣着,连带着桑明珠也仿佛受到了鼓舞,嚷嚷道:“就是,女子既已出阁,那就是外人,今天来接亲的是段家人,不如将错就错,大家皆大欢喜!”
段夫人气红了眼,这哪里是谁嫁谁不嫁的问题?这分明就是桑家把他们段家的脸踩着玩儿!
“当初要不是你约瑞儿出门游玩,他怎么可能摔断了腿成了......”
段夫人说着说着,目光变得无比凶狠,“和我儿子有婚约的是桑明珠,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今天你们想半路换人,绝不可能!”
顿了顿,段夫人又冷冷地说道:“我们段家人落魄了,我儿子成了废人,我一个妇道人家也没有什么奔头了,要是你们今天不完成这场婚事,我便挑个日子吊死在你们桑家门口,让世人都看一看你们是怎么把人给逼死的!”
这番话说出来之后,段夫人像是终于吐出一口恶气似的,林月柔和桑明珠都被她激烈的言辞给吓住了。
两人愣在当场,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段家的确大不如前了,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到底不是真的成了破落户。
再说了,要是段夫人真的......那么桑家众人的前途定然也会受影响。
段夫人的泼辣让桑家所有人都又惧又恨,桑明珠又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桑鸿咬了咬牙,他虽然疼爱桑明珠,可是他今天已经被皇帝给降职了,不能再一意孤行,毁了自己的前途。
和自己的前途相比,似乎就连桑明珠这个女儿都不足以再让桑鸿动恻隐之心。
“亲家,这场婚事定然能够继续......”桑鸿仿佛下定了决心。
可就在这时,桑明珠突然大叫一声,“姐姐!”
原来是桑明珠瞧见了在一旁看热闹的桑寒枝,她竟想也不想就对着桑寒枝跪了下去,哭着说道:“姐姐,你今天已经上了花轿出了家门,无论如何都该去你嫁去段家。”
说着,她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今天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就算你不在乎你的名声,也该为爹娘想想啊!”
她这一跪,便是想把桑寒枝架在道德制高点上。
然而桑寒枝却是笑着说道:“桑明珠,我看你们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怎么刚一出宫,你们就把皇上方才的金口玉言都给忘了呢?”
说着,她笑盈盈地瞥过桑鸿和林月柔,“皇上明明是说让你们不能在阳奉阴违,更让你们好好给段家一个交代。可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忘了,又想把我推出去做挡箭牌。”
这番话说得一点面子都不给,桑鸿当即黑了脸,“我是你爹,你为你爹分忧是天经地义的!”
“你所谓的分忧便是让我违抗圣旨吗?”桑寒枝反唇相讥道,“那么请恕我无能为力。”
说着,她扬了扬手里的圣旨,眉眼弯弯道:“方才皇上已经下旨为我和裴郎赐婚,如今我得赶去将军府举行婚礼了,虽说我想请你们喝杯喜酒,但是看你们这副样子应该是不愿意的,所以我便也不请了。”
圣旨一出,桑鸿脸上的表情终于龟裂,他再也不能用桑寒枝替代桑明珠去闯段家的火坑了!
桑明珠也愣了神,而后大喊大叫道:“你胡说,圣旨不是真的,你骗我们!”
“住口!”桑鸿怒吼出声,假传圣旨可是杀头的罪,桑寒枝定然不会那么傻!
“放肆!”福公公一挥拂尘,拉长了声音说道,“皇上圣旨在此,岂容你胡言乱语?来人呀,桑家庶女藐视天威,掌嘴二十,以儆效尤!”
终于,桑明珠回过神来,唯唯诺诺地求饶道:“不,不,我没有......我、我知道错了......”
林月柔心疼得不行,想请桑鸿开口求情,却被桑鸿凛厉的目光给瞪了回去。
宫人很快上前,抡圆了膀子就往桑明珠脸上扇。
看着桑明珠呜咽求饶的模样,桑寒枝心里痛快极了。
她转头对段夫人说道:“段夫人,我这妹妹前些日子还对段少爷情根深种,可偏偏前些日子她约段少爷出门游玩之后,段少爷意外摔断了腿,几乎去了大半条命......可如果这一切并非意外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段夫人皱起了眉,她先前虽然也有过怀疑,可当时桑明珠口口声声说着无论段瑞变成什么样子她都嫁,所以她才没有让人去彻查。
可是现在看来......
如果桑明珠从一开始就是想踹掉段瑞,从而故意约段瑞出门发生“意外”的话......
桑鸿被气得两眼一黑,他身体一晃差点背过气去。
可无奈他不敢和福公公对呛,便只能吃下哑巴亏。
桑寒枝最后嗤笑一声,转头上了早已等候在此的将军府的马车。
“桑......额......夫人?”驾车的是个护卫,他有些不适应地改口说道,“您和将军的婚事赶得太急,将军灵柩今日回府,府中一片缟素,若要布置婚堂,恐怕会有些不尽人意。”
实在不是他说谎,而是他也是刚刚才收到自家早死的将军要成亲的事情,这才紧赶慢赶驾车来接夫人。
至于婚礼筹备他也吩咐人去办了,可是时间实在是来不及,只怕是要委屈新夫人了。
“无妨。”桑寒枝摸着手里的圣旨,心里并没有被怠慢的不快,因为她也知道她和裴临渊的婚事太过突然,更何况如若真的要追究,也是她占了裴临渊那个死人的便宜。
“我今日已身着嫁衣,便是喜事,更何况死者为大,一切从简便好。”桑寒枝说道。
她要的是尽快抓住机会,和裴临渊夫妻一体,从此再不受桑家人裹挟,而她也能借助将军夫人的身份报仇雪恨!
“夫人果真大度。”仲毅嘿嘿一笑,但是转瞬他就冲着桑鸿一行人瘪嘴道,“不像有些人,无情无义至极,丢人!”
撂下这句话后,仲毅一扬马鞭,驱车而走。
桑鸿被仲毅这么一个小护卫给骂了一顿,他到底是没憋住,终于气血上涌,呕出一口老血。
“老爷!”林月柔叫声凄惨,却没有人搭理。
宫门口,仲胜杵了杵江御的胳膊,打趣说道:“方才桑大小姐在皇上面前柔弱不能自理,如今却步步拿捏桑家几人,你觉得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
什么托梦不托梦的,仲胜一个武将,只知道拿拳头和现实说话,因此,他对桑寒枝那些话也只信了两三分。
可如果桑寒枝并非是真心实意想嫁给裴临渊,而是为了别的什么目的......
他瞥了江御一眼,意有所指地说道:“裴将军已死,一个风华正茂的姑娘非要嫁给一个死人,要么是被逼的太紧,要么,就是别有所图。”
江御凉凉地说道:“你不是说是真爱吗?”
“真......”仲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住,“我要是不那么说,怎么把这事揭过去?如果她口中的托梦是真的,那可能是机缘巧合。可如果不是真的,只是她的胡言乱语,那她又是从哪里知道那些事情的?将军的死不提,就拿何将军来说,那老狐狸藏的深,怎么可能是桑大小姐一个闺中女子能知道的?”
江御按了按额角,千言万语只能说:“不知道,尽快查清楚吧,这件事越早处理越好。免得......”
他的目光落在渐行渐远的将军府马车上,幽幽开口说道:“免得人都死了还要背锅。”
仲胜“嘶”了一声,“说得也是啊,以前还真没听说过将军有这么一位痴心人,真是......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最后半句话隐藏在了他的嘀咕声里,并不真切。
马车缓缓在将军府外停下。
桑寒枝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而后她掀开车帘,缓步走了下去。
正如仲毅所说,现在的将军府漫天缟素,白色的绸子翻飞,像是在召唤远方的亡魂。
而在这满目的苍白中,一身嫁衣的桑寒枝显得尤为醒目。
“筹备不周,还请夫人恕罪。”仲毅再次请罪,在他看来,这位好歹也是官宦家的嫡女,可偏偏今天却这么......狼狈,实在有些不尽人意。
桑寒枝看到了下人们正匆匆忙忙地在往将军府大门口挂红灯笼,四下还有不少听闻了裴临渊战死,赶来吊唁的人。
那些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或探究,或打量,或嘲讽,而她都不在意。
她笑了笑,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袖,“已经很好了。”
只要能逃离桑家和段家,怎么着都好。
一步一步的,桑寒枝捧着赐婚圣旨向着将军府大门走去。
最终她在门口站定,而后转身对周围神色各异的人说道:“今日是我与裴将军大喜的日子,只是时间匆忙,来不及好好筹备,若是诸位赏脸,尽可以去桑府吃个席。”
今天原本是桑明珠出嫁的日子,桑鸿也算是给他的宝贝女儿面子,于是在桑府设下喜宴,只不过现在阴差阳错,反而成就了桑寒枝和裴临渊的好事。
再说了,这事太匆忙,将军府必定没有筹备喜宴,所以,桑寒枝才会请这些人去桑府吃席,也算是让桑鸿那几人添堵。
在场的人立刻交头接耳气来。
“真的假的?今天不是裴将军灵柩回京的日子吗?怎么又成了喜事?”
“不知道啊,这......嫁给一个死人,这不是要守活寡吗?”
“这人好像是桑家大小姐,听说今天本来是桑家二小姐出嫁的日子啊......这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我知道!我先前看得清清楚楚,好像是桑家不愿意让二小姐出嫁,于是利用大小姐替嫁,可偏偏半路上就暴露了!”
“居然还有这种事?”
“天呐,桑家做事也太不地道了!”
“当然了!这位桑大小姐也是性情中人啊,对裴将军一往情深,哪怕裴将军已死,也愿意嫁入将军府!”
“......”
面对众人的议论纷纷,桑寒枝并没有受到影响,她转身踏进将军府,一路走进了灵堂。
短短一段路程,桑寒枝收到了将军府里各色人的目光。
她目不斜视,径直在灵堂里将裴临渊的灵位捧在怀里,而后说道:“不知哪位有空,可否帮我和裴郎主持婚礼?”
据她所知,裴临渊的父亲战死沙场之后,他母亲便郁郁而终,他也没有兄弟姐妹,直到他死,将军府血脉断绝。
所以就连桑寒枝也不知道现在还有谁能为她和裴临渊主持婚礼。
但是她既然已经问出口了,应该会有人站出来吧?
灵堂里大多数都是裴临渊的亲信,他们个个都是五大三粗的武将,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主持婚礼。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像一群鹌鹑。
那簪子最终还是没有划下去。
桑寒枝的手被一只温热的手给紧紧攥住,使她不能寸进。
她抬起梨花带雨的一张脸,瞧见了那一身冷漠的小将。
“放肆!简直是放肆!”福公公尖着嗓子喊了起来,“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一切是非对错自有皇上定论,岂容你们三言两语就给桑大小姐定下死罪?”
随着福公公的声音响起,林月柔和桑明珠顿时就慌了。
“皇尚明鉴啊,今天的事情大小姐都已经承认是她所为,我们......我们也只是想成全她而已啊!”林月柔哭着喊冤。
桑明珠也底气不足地说道:“就......就是啊,分明是她自己贪心不足,既想要我的婚事,又想要好名声,我都已经成全她了,还要怎样?”
她的目光四处乱瞟,最后咬了咬牙,认为自己的手段天衣无缝,肯定不会有人发现。
“信口雌黄的本事倒是不小。”皇帝重重地哼了一声,刚才他一言不发便是在给这两人机会,可如今看来,这两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只见皇帝拍了拍手,说道:“桑爱卿,朕本不想管你的家事,可此事与临渊有关,朕不能眼睁睁看着临渊的心爱之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你说,朕该怎么办?”
当今皇帝年近不惑,周身都是不怒自威的气势,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两个太监将大殿上的屏风挪开。
登时,脸色黑如锅底的桑鸿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爹爹?”
“老爷!”
桑明珠和林月柔异口同声地惊讶叫出了声。
桑寒枝心里也不由得浮现出一层冷汗,没想到桑鸿居然早就被皇上带到这里了。桑鸿如今已经官至从三品,只差一步就能迈入朝廷核心,皇帝对他也多有看重。
方才但凡自己说错一句话,恐怕......皇帝便不会再为了一个死人的“未亡人”出头了。
毕竟一个死去的将军,又怎么比得上一个活生生的朝廷大臣呢?
桑寒枝咬了咬牙,挤出两行眼泪来,“爹,你怎么......你怎么会在这里?今天都怪我浪费了夫人和妹妹的好意,我再也不敢了,还请爹爹不要生气。”
桑鸿身边站着几个御前侍卫,看样子就是为了控制他的言行举止,免得他提前出声,坏了皇帝的事。
但是现在,桑鸿听着桑寒枝的哭泣,他还是忍不住怒斥道:“逆女,桑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如今变成这个样子,让我以后在九泉之下怎么跟你母亲交代?”
听他提到自己的母亲,桑寒枝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她咬紧牙关,仿佛泄了气般说道:“爹教训的是,女儿今日不知怎的就让家里蒙羞,这都是我的错。”
她一边说一边哭,全然没有名门贵女的矜高模样,看样子,倒像是在家里经常受委屈,所以才会把自己的姿态放的这么低。
一下子,皇帝看向桑鸿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
桑鸿心里暗骂桑寒枝,行动上却很干脆地跪在地上,对皇帝说道:“皇上明鉴,臣今日在府上设宴嫁女,一直忙的不可开交,对于这阴差阳错的事并不知情。”
“你不知情?”皇帝加重了语气。
桑鸿感觉到了压力,硬着头皮说道:“是,臣对此事全然不知。只是......只是寒枝她从小就没有母亲教导,月柔身为庶母,对她也不好多加管束,所以才造成了她这无法无天的性子。”
说到这里,桑鸿仿佛有了底气,他道:“月柔虽然是妾室扶正,可是她一直执掌中馈,劳心费力。明珠她年纪尚小,毫无心思,对于今天这样的事情更是绝不可能参与......”
说来说去,桑鸿直接就把林月柔和桑明珠给摘了出去,把屎盆子都扣到了桑寒枝头上。
“好,桑爱卿果然坦坦荡荡。”皇帝语气平静,脸上却没有半分笑意。
他没有对桑鸿的话多做评价,而是转头看向桑寒枝道:“你可还有话说?”
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刹那间都落在了桑寒枝身上,桑寒枝用着受伤的目光看了桑鸿一眼,而后咬着唇,眼泪直流。
“自从母亲离世之后,我与爹日渐生疏,时至今日,我也明白爹对我的不信任。”桑寒枝的声音里透着无助和受伤,“如今既然连爹都这么说了,或许爹当真是不知道......我为何会被人迷晕,绑住手脚,莫名上了本属于妹妹的花轿......”
在这几乎所有人都猜到了真相的时候,桑寒枝开口背下了这口黑锅,她这是为了桑家的名声,更是为了桑明珠的清誉!
她是这件事唯一的受害者!
桑鸿生怕她再说出什么东西来,赶紧开口,“好了,不重要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
转头,他又对皇帝说道:“皇上,此事虽然有误会,但是寒枝她已经认罪,这件事已经有了定论。今日这婚事出了差错,也不是什么好兆头,还请皇上允许臣与段家商议,将婚期改日再定。”
桑鸿就好像早已经想到了万全的对策,他一股脑地说道:“另外寒枝她既然心宜裴将军,她既然一心想随裴将军去了,那么臣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能不成全她。”
这话说得,还真有几分刚正不阿的意思。
可当桑鸿这个做父亲都说出了这样一番话,岂不就是纵容桑寒枝去为裴临渊殉情吗?
桑寒枝在心里冷笑,的确,只要她一死,今天的事情就会死无对证,谁会在乎?
可是她偏偏不愿意去死,她今天就是要从桑鸿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多谢爹成全。”桑寒枝对桑鸿俯身一拜,“从此以后,您就当女儿已经死了吧,女儿的心......也早就死了。”
事已至此,桑寒枝似乎不死不行了。
“桑鸿,你当朕是蠢货不成?”皇帝这连名带姓的一声吼让桑鸿抖了三抖,连带着让一旁偷笑的林月柔和桑明珠都下意识出了一身冷汗。
这可是在勤政殿上啊,要是真的闹出人命可怎么得了?
“姐姐她不是一直求死吗?爹爹不过是成全她罢了。”桑明珠本以为胜券在握,没脑子地说了这么一句。
“放肆!”福公公又拖长了声音叫了一句,“大殿之上,岂容你等对皇上叫嚣?”
“我......”桑明珠被吓得瑟瑟发抖,“我不是故意的,皇上恕罪!”
然而皇帝并没有搭理她,而是看着跪在地上的桑鸿说道:“好一个桑鸿,当年你宠妾灭妻,如今又要当着朕的面逼死嫡女,你真打量着朕是眼瞎耳聋了吗?”
“臣......”桑鸿背上冷汗淋漓,“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就事论事,微臣已然管不住自己的女儿了,微臣只能......如她所愿。”
所谓的如桑寒枝所愿,就是喜滋滋地看着她去死。
皇帝瞥了桑寒枝一眼,似乎颇有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林月到底还是心疼女儿,她颤颤巍巍地轻轻扯了扯桑鸿的衣摆,她本以为桑鸿会像以前一样对她们万般纵容。
却不想,桑鸿的身子顿了顿,而后缓缓转头,用着让林月柔害怕的阴鸷目光盯着她看了两眼。
“都是你这无知妇人,平日里不知道教育儿女,这才闹出如此丑事!”
桑鸿低声骂着,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了林月柔脸上。
这一巴掌甩得十分用力,林月柔直接就被打得偏过头去,头上的发髻歪斜倾散,两捋头发落下,衬得她狼狈不堪。
“老爷?”林月柔不可置信地捂着脸,她引以为傲的脸高高肿起,嘴角还溢出了一丝血迹。
但是桑鸿根本就没有理会她的哀怨,而是将头重重一磕,他沉声说道:“微臣惶恐,不敢抗旨不遵。请陛下放心,微臣定会将女儿嫁过去,让此事有个圆满的结果。”
桑寒枝有些意外地瞥了一眼,她还以为桑鸿真的那么有种,敢为了桑明珠和皇上硬刚呢,没想到在自身利益面前,他也是如此惶恐不安。
皇帝稳坐高台,居高临下地看着桑鸿。
“陛下......桑鸿的身子在微微发抖,“微臣自知今日是微臣糊涂,死不足惜,但江南水患之事一直是微臣在跟进,如今要是突然让微臣不管此事,只怕是......”
桑寒枝想起来了,上一世,桑鸿就是靠着成功治理江南水患一事而得了皇帝的重用,甚至一举迈进了三品大员之列。
从此,桑家飞黄腾达,如日中天,可谁又会在乎她这个被困在段家的弃子呢?
这一世,她势必要让桑鸿与高官厚禄无缘!
如今皇帝降了桑鸿的职,自然而然的,原本该他管的事情他也管不了了,这江南水患的政绩,也该换人来取了!
“爹......”桑寒枝犹犹豫豫地开口,“皇上乃是九五至尊,一言九鼎,您今日怎能一而再地让皇上收回成命?您这不是......要让皇上反口,践踏天颜吗?”
此话一出,桑鸿的身子彻底僵住,他狠狠地瞪了桑寒枝一眼,张口就要解释。
“行了,江南水患之事并非只有你一个能用之人,此事朕自会让人去接手。”皇帝一句话就彻底断了桑鸿的前路,“你要是不提,朕倒是还没想起来,不过你既然提了,朕自然不能疏忽。”
这一句话差点让桑鸿吐出一口血来,但是天威赫赫,他再怎么也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皇帝。
于是他便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微臣......遵旨......”
但是他心里也很清楚,一但没有了治理水患的政绩,他要想往上爬恐怕会难上加难!
这倒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躬身进来,对皇帝说道:“启禀皇上,段夫人正在宫门外求见,说是......说是桑大人恃强凌弱,公然抗旨,请皇上主持公道。”
段夫人正是今日那新郎官段瑞的母亲。
段夫人前些年死了丈夫,段家的地位也就一落千丈,迅速衰败。
而她唯一指望也就成了儿子段瑞,可偏偏段瑞前段时间不知怎的摔断了腿,好好的一个人,只是出了一趟门,再回去时就成了废人,这让段夫人差点哭瞎了双眼。
可现在眼看着段瑞就要和桑明珠喜结连理了,却又闹出这种事情来,段夫人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皇帝目光深沉,他漠然地盯着桑鸿几人,说道:“桑鸿,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桑鸿差点咬碎了牙,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微臣定会将此事解决好,不让皇上烦忧。”
有他这句话,皇帝便冷哼一声,道:“朕给段爱卿面子,让你们自己去解决此事,以免他在九泉之下不安生。若是你再阳奉阴违,朕便容你不得!”
天子一怒,自然不是桑鸿能顶得住的,他已然不敢再像刚才那样把锅都甩到桑寒枝身上。
桑鸿硬着头皮道:“微臣谢主隆恩!”
“滚吧。”皇帝一点面子都没给桑鸿留。
桑鸿佝偻着背,在这一瞬间,他仿佛苍老了十岁不止。
“你跟我回去。”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对桑寒枝说道,这里不是他动家法的地方,等回了桑家,他定要想办法逼桑寒枝去嫁给段瑞!
就算这样的手段不光彩,但这也是唯一能够救桑明珠的办法了。
只要让桑寒枝亲口答应嫁给段瑞,那么桑鸿自然就有办法再次把一切罪责都推到她身上,就算是皇上发怒,大不了让桑寒枝以死谢罪,一了百了!
在接触到桑鸿目光的一瞬间,桑寒枝心里骤然发凉,她仿佛察觉到了桑鸿的险恶用心。
“女儿还不能回。”桑寒枝低头擦了擦发红的眼眶,她跪在皇帝面前说道,“今日既然已经成了如此局面,臣女斗胆,请皇上为臣女与裴将军赐婚!臣女心悦裴将军已久,如今只盼着能以名正言顺的身份做裴将军妻子,哪怕......”
“哪怕裴将军已死,臣女也愿意在赐婚之后追随裴将军而去!”
“你!你这孽障!”桑鸿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这逆女求了还给赐婚,岂不是让他的谋划全盘皆输!
情急之下,桑鸿焦急说道:“请皇上三思啊,这孽障毕竟是微臣的女儿,微臣又岂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是吗?”皇帝威严的脸上浮现出恼怒之色,“若是朕还没有老糊涂,那么朕可记得,你们几人方才对着她喊打喊杀,如今又怎的不忍心了?桑鸿,你在朕面前还敢胡言乱语,看来是朕将你罚得太轻了!”
“微臣不敢!”桑鸿这才想起,自己说的话前后不一,实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皇帝没有再搭理桑鸿,他转头看向桑明珠,那双眼睛里透着些许捉摸不透的深意,“桑大小姐有情有义,不过裴将军......你当真愿意嫁给一个死人,从此守一辈子活寡?”
不等桑寒枝回答,皇帝又似不经意说道:“朕从前倒是没听说过裴将军还有如此有情有义的红颜。”
桑明珠也哭得情真意切,“哪怕皇上要臣女血溅当场臣女也愿意,臣女只是想以名正言顺的身份陪裴将军下九泉,其他的,臣女再不敢多求。”
在看了桑寒枝几眼后,皇帝没有说话,而是有些心烦地对桑鸿道:“还不快滚,当朕的话是耳旁风吗?”
桑鸿吓得不敢再多嘴,狼狈不堪地带着林月柔和桑明珠退下了。
无关紧要的人离开之后,桑寒枝在心里发笑,如若她上一世也能及时醒来,会不会也有不一样的结局?
可上一世她被污蔑抢了桑明珠的婚事,被栽赃陷害成了人人喊打的毒妇!
并且段瑞那个蠢货还真就听信了桑明珠的一面之词,认为他与桑明珠阴差阳错全是自己造成的。
因此,段瑞从未给过她半点好脸色,对她更是非打即骂,将她活活折磨致死!
而今,她不仅要让桑家人付出代价,更要让段瑞用命来偿!
不过眼下更重要的事是先获得皇帝的信任,否则以后的事都是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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