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时,连包间也没有了,只剩喝茶看乐的雅间可供休息。
我本就是未出阁的女子,自然不好在底下的赌桌上露面,只能吩咐弟弟几句就戴着帷帽上了二楼。
其实在刚进门时我就发现了这赌坊的主人。
我那混不吝的亲舅舅的女儿,与我最是不对付的表妹,杨嫣嫣。
母亲还在世时,我那舅舅就三天两头来打秋风,什么稀罕物件统统不要脸地往自己家拿。
杨嫣嫣更是嫉恨我过得比她好,又争又抢。
后来母亲去世,更是恬不知耻地扬言母亲的嫁妆全是娘家带去的,理应归娘家姊妹所有,充作她的嫁妆。
我也不废话,当即将她打了出去,并吩咐门房严加看守,再不许放她靠近沐府一步。
谁料她还不死心,竟做局暗害弟弟。
我摸着手上熟悉的汝阳薄瓷杯,目光却一瞬不瞬地看着弟弟的方向。
果然,他刚在赌场内晃了半圈,就被一群人盯上。
为首的正是表妹的亲哥哥,表妹这场赌局的做局人,杨刚。
只见杨刚热络地搂过弟弟,颇为开心地将他迎到自己桌前坐下:“沐兄,怎么昨天没有玩尽兴,今天还打算再搏一搏?”
弟弟明显有些想逃,可刚站起来就对上二楼我的眼神,只能硬着头皮坐下。
杨刚不明所以,朝着弟弟的眼神看过去,只见二楼雅间蒙着纱,看不真切,一道悦耳的女生却传了出来:“我弟弟年少不懂事,一个假牌子就吓破了胆,我这个做姐姐也想一睹圣物的风采,顺便看看真假,杨郎君不会不敢吧?”
杨刚被这一声杨郎君迷得昏昏沉沉。
早就听说沐家的女儿貌美,才气更是名动京城。
如今这娇滴滴的一声怎能不应,立马点头如捣蒜:“敢敢敢,沐家美人相邀岂有不应的道理。”
“只是......”杨刚停留一瞬,两只三角眼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这御赐之物自然是真,可没有相应的筹码,怕是请不出来。”
“如果我没有记错,昨日沐兄已输光了美人的嫁妆,不知美人今日用什么做赌啊?”
此话一出,一旁小厮模样的男子拉了拉杨刚的袖子,有些担忧道:“主子,嫣嫣小姐说了,这玉牌她有大用,一会儿就来取,让你不要再动。”
没想到杨刚只是不耐烦地甩开他瞪了一眼:“她终究一个女流之辈,要嫁出去的,以后这御赐的东西早晚归我所有,我怎么用我的东西,难道还要问她一个女人的意见?!”
我听了杨刚的话,立马便明白他并不知道玉牌是杨嫣嫣从沐家偷去的,心下也放心了几分,立马催促道:“赌什么不要紧,只是这市井的玩法我也不懂,要不然杨郎君同我弟弟先玩几把,我也好熟悉熟悉再决定要不要跟。”
刚开始就玩大的我也怕被杨刚看出不对,只能迂回着来,增加可信度。
杨刚想了想,觉得在理,立马点头:“也是,那美人可看好了,到时候可不要说我欺负你。”
说完,杨刚立马和弟弟玩了几把不大不小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