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满朱宇的其他类型小说《挖墙脚挖到一只小瞎子陆满朱宇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日月十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会想住在这里吧?”“你看不到,根本不知道这里有多脏,那个床上油腻腻的,而且这人……”陆满慢慢站直,声音低沉,眸子里暗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他嘴角轻挑,明明是笑,却带着凉意,“不住这里?我住哪里呢?”沈故渊这么久第一次看到陆满不一样的神情,却是这样的。他微微一怔,不知怎么,这笑仿佛火星把他才发泄出去的怒火又给引燃了。偏偏又不能爆炸,偏偏他也才把人赶出来,偏偏他也没有什么立场。沈故渊一向以理服人,很少这么理亏过。“怎么就没有地方住了,你住118,我的宿舍不比这里强。”“可是,你不是不喜欢和别人一起住吗?”陆满的手顺着包好的被子缓缓摩挲着。“大不了我不回来就是了。”沈故渊冷哼一声,反正学校附近就有公寓,他本来就很少回宿舍。沈故渊扯过陆满手...
《挖墙脚挖到一只小瞎子陆满朱宇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不会想住在这里吧?”
“你看不到,根本不知道这里有多脏,那个床上油腻腻的,而且这人……”
陆满慢慢站直,声音低沉,眸子里暗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他嘴角轻挑,明明是笑,却带着凉意,“不住这里?我住哪里呢?”
沈故渊这么久第一次看到陆满不一样的神情,却是这样的。
他微微一怔,不知怎么,这笑仿佛火星把他才发泄出去的怒火又给引燃了。
偏偏又不能爆炸,偏偏他也才把人赶出来,偏偏他也没有什么立场。
沈故渊一向以理服人,很少这么理亏过。
“怎么就没有地方住了,你住118,我的宿舍不比这里强。”
“可是,你不是不喜欢和别人一起住吗?”陆满的手顺着包好的被子缓缓摩挲着。
“大不了我不回来就是了。”沈故渊冷哼一声,反正学校附近就有公寓,他本来就很少回宿舍。
沈故渊扯过陆满手里的被子,往肩上一扛,看着背影丝毫不像个画画的艺术家,一口气搬上来的被子又被一口气扛下去。
陆满抱着箱子,颇有些艰难地一点一点沿着台阶走着。
没多久沈故渊就又返回来,抢走陆满的箱子,语气带着责备:“看不见还乱动什么?”
“你自己慢慢下来吧。”
说话间带着微微的喘息,呼吸有些急促,语气是不满的,却没有一点恶意。
“麻烦你了。”陆满轻声道。
一声冷哼,带着些许的得意,“知道就好。”
等陆满慢慢顺着台阶回到一楼时,门开着,沈故渊已经半躺在自己的床上,悠闲地玩着手机。
“喏,东西在门口自己收拾,左边都是你的。”
“嗯。”空气里弥漫着清清淡淡的味道,陆满轻嗅一下,顺着左侧的衣柜走到书桌旁,再往前就摸到床垫,上面什么都没有。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陆满诚恳道,兜兜转转一圈他还是住了进来。
沈故渊转过身来,目不转睛地看着陆满,好像小动物一样,他将床从头摸到尾,每一个角落都仔细地确定着。
等彻底熟悉后,才拿起床边的被褥,慢慢找到四个角的位置,搭在床上后弯着腰铺展。
沈故渊没有铺过床,每周都会有阿姨来给他打扫公寓和宿舍。
他好奇地看着陆满好似筑巢一般,一点一点将床垫被褥铺好,看着看着眼睛有些酸。
昨天晚上几乎一夜都没有睡,现在格外困乏,眼睛慢慢闭上,就这么睡着了。
听着规律的呼吸声,陆满一愣,随即将的动作放慢,拿东西的时候也轻手轻脚的。
每一个盲人来到陌生的地方首先要做的就是在脑海里构建出一张空间布局图。
只有尽快地熟悉起来,才能避免各种磕磕绊绊的麻烦。
陆满有时候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难过。
相比较从出生时就看不见的人他足够幸运,至少他大部分的东西有足够的认知。
但难过的是曾经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现在却要花更多的时间去完成。
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要活下去只能适应,适者生存从来就是自然界的法则。
从床到书桌再到柜子,陆满一点一点将东西摆放好,每一个东西都有固定的位置,方便下次去找。
最后还有洗漱用品。
清浅的呼吸声还在规律的响着,楼道里渐渐传来此起彼伏的说话声,应该是到了下课的时间点。
那人似乎被吵到了,不耐地翻了一个身。
陆满放轻脚步,试探地推开浴室的门。
正对着门的是和整个浴室格格不入的高档淋浴设备和恒温马桶。
沈故渊曾经因为下雨在宿舍住过一晚,忽冷忽热的热水器让他很是恼火,干脆就让人把淋浴马桶都换成和家里一样的。
陆满看不见了,他一手扶着墙,光滑的触感是瓷砖,再往前,两腿被轻轻一磕挡住了。
他半蹲着俯身摸着,应该是马桶,往左挪了挪绕开,往前却碰到一堵墙壁,触手冰凉,和瓷砖完全不同的质感是玻璃?
陆满有些疑惑,看来研究生宿舍确实比本科生宿舍更好,淋浴还单独隔一个小间。
指尖摸索着找到门,他慢慢推开,一脚刚刚踏入,温热的水兜头而下。
陆满被吓了一跳,慌乱地往侧边躲了躲,不想却撞到了玻璃上。
水声,撞击声,加上楼道里越发高了的说话声,沈故渊还是被吵醒了。
一向起床气颇大的他眉头紧皱着,看着外面暗沉的天色,烦躁地拿着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要六点了。
从床上坐起,看着对面整整齐齐铺好的床,他才恍然想起。
哦,多了一个人住进来了。
这人有强迫症吧,桌面上的东西不多,一个水杯,一个插线板,一卷卫生纸,摆在一条直线上。
上面的书架上每一本书由小到大依次排列着,侧边挂着一个黑色的书包,洗的已经有些泛白褪色。
沈故渊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在他睡觉的时间里,陆满已经把东西整理好了,甚至还来得及洗个澡。
他拿过衣架上的外套,准备回公寓休息,路过厕所听着里面的声音。
出于礼貌,他敲了敲门,张口却发现自己连这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只能含糊道:“那个,我走了。”
陆满有些手足无措,淋浴头里不断洒下的水将他全身都淋湿了,他仰着头想把水关掉,却怎么都摸不到开关。
想退出去,但四周除了光滑的玻璃根本找不到门。
陆满往侧边躲了躲,但水珠依然能打在他的脸上,浴头几乎是全方位覆盖的。
外面的声音传来时,即便知道现在的自己肯定很狼狈,他还是开口了。
“你能进来一下吗?”
门口准备离开的沈故渊一愣,视线停在关着的门上,耳边是淅淅沥沥的水声。
明明在洗澡为什么要让他进去呢?
而且这人不是喜欢男人吗?
这样突兀又仓促。
他清了清嗓子,轻咳一声,想到那张漂亮极了的脸,内心却不知怎么地没有太多反感。
“你在洗澡,不太合适吧?”
“没有。”传出来的声音急促中带着些许的尴尬,“我,我关不好这个淋浴,能麻烦一下你吗?”
沈故渊这才反应过来,这里的浴室早被他换成感应出水,人一进去便会自动出水。
而这人又看不到。
一步一步的敲击下,陆满走到广场,这里是他去任何一个地方的起点。
他半蹲在十字路口的一只小羊雕塑前,从眼睛摸到嘴巴,再到它的屁股,借此便可以确定方位。
去食堂要顺着屁股的方向,左角是一号教学楼,右角是六号教学楼,陆满的课大多都在这两个楼。
曾经在这里百无聊赖地打发时间时的发现,却成了他的指南针。
陆满慢慢走着,一食堂是最小的食堂,虽然便宜但味道很一般。
但陆满很喜欢这里,他还未走近,便听到阿姨熟悉的招呼声,“来了,还是两个馒头吗?”
陆满点了点头,嘴角带着放松的笑,他将手里的饭卡递上去,“嗯,谢谢阿姨。”
“客气什么。”食堂阿姨戴着帽子口罩,熟练地包了两个馒头。
趁着这会儿没什么人,将两个猪肉馅的包子也塞了过来。
“昨天家里包了包子,也吃不完,尝尝,看阿姨手艺有没有退步。”
说着她不容拒绝地和馒头一并塞入陆满的手里,而后便喊着后厨忙匆匆跑了。
陆满有些无奈,食堂阿姨是他刚刚入学时偶然认识的。
那时女人拎着一大袋子的食材,走到半路塑料袋却破了,东西散了一地。
陆满帮着她将东西挪到路边,等阿姨取回袋子后又帮她送到食堂。
再后来他又常来食堂吃饭,一来二去便认识了,到陆满失明后,阿姨更是变着法塞一些吃的用的给他。
但陆满却什么都做不了,除了沉默地接受着多数人的好意,坦然面对那些少有的恶意,他什么都做不了。
手里的包子比馒头还要大,温热软和。
他是第一个到教室的,陆满坐在靠近后门的角落里,手里是一本厚实的人体解剖生理学。
其实带不带书没有什么差别,他看不见,盲文还没有完全学会,而盲文的书也很贵。
陆满试着真正意义上适应和融入盲人应该有的生活。
相比较数学,解剖生理学这种有实物的理论知识陆满听起来没有那么费劲。
两节课中途休息时,作为班长的朱宇站到讲台上说着学校最新的奖助学金申请要求。
他们班有两个一等,三个二等,五个三等,另外还有一个国家励志奖学金。
“有需要的可以来我这里领申请表。”
陆满握着书一角的手紧了紧,正要起身,前面的人便回过头来,轻轻地喊了他一声,“陆满。”
“嗯。”是徐念安。
“昨天,我帮你拿了一张。”他将手里的纸慢慢推过来,“要不要我帮你写吗?”
陆满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那麻烦你了。”
“没事的。”
徐念安看着陆满微微红了脸,陆满喜欢男人,他也喜欢男人,这么好看的人,虽然已经有男朋友了,但喜欢又没有错。
姓名,年龄,出生年月,身份证号。
徐念安问,陆满答。
下一栏填到家庭情况时,陆满一愣,这个从前是没有的?
陆满在大一时拿到了最高的新生奖学金,大二时拿到的也是奖学金,都没有写家庭情况。
“这个之前没有的吧?”
徐念安解释道,“因为这次有国家励志奖学金,既要成绩好,还要家庭贫困,才能行。
“陆满,这个要填的,申请理由就是看这个。”
“嗯。”陆满点了点头。
“家庭成员无,我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徐念安手微微一颤,即便和陆满住在一个宿舍两年,他也从来没有听他说过。
陆满总是独来独往,从不和他们一起出去玩,再加上班里的女生都喜欢他,所以男生总对他有恶意。
而偏偏老师又很喜欢他,因为嫉妒,所以他就成了好多人的眼里自命清高的人。
甚至连出车祸看不到了,这些人都觉得活该。
但现在,陆满怎么可以这么惨,福利院院长大,无依无靠,现在还变成了盲人,徐念安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惨的人。
他看着眼前云淡风轻的陆满,眼角忍不住泛起红,他将表一点点认真填好,声音有些哑,“我去帮你交了。”
朱宇看着递到眼前的表,抬头名字便是陆满,他眉头一皱,不满道:“徐念安,你昨天缠着要表就是给别人填的?”
“他不会自己要吗?你不会真的喜欢男人?”
“那你也别在宿舍住了!”
徐念安将纸啪的一声拍在桌上,整个人气红了眼,平时兔子一样的人,这会儿目光又恶又狠,“朱宇,你还是人吗?”
“你的良心呢?”
“你怎么能那么坏?”
“谁稀罕和你一个宿舍,你不想住你滚啊,凭什么让别人走?”
朱宇被骂的一懵,反应过来后伸手一把抓着徐念安的衣领,将人直接拎起来,“你找打呢?”
徐念安抬着头,他今天是豁出去了,这人太过分了,“打吧,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你本来就是罪大恶极的人。”
嘴上喊着凶,气极了眼睛却红彤彤的噙着泪。
“艹。”朱宇忙松开了手,“娘们唧唧的,哭什么?”
“我又没打你。”
陆满听到前面的动静,忙起身往前走着。
“你太坏了,你为什么要欺负陆满?”
谁欺负他了,朱宇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他不想和一个同性恋住在一个宿舍有问题吗?
再说都说了会给他换到研究生宿舍,两人间环境不是更好吗?
“算了,我不申请了。”陆满站在桌子前,声音低低的,因为他吵起来没有必要。
周围女生谴责的,鄙夷的目光都看向朱宇,朱宇又气又恼。
又是这样,只要是陆满的事情,所有人都和他作对,都觉得他是坏人,可又不是他让陆满看不见的,凭什么他就得照顾他。
朱宇气呼呼地看向申请表,他就不信了,这年头还有人能穷到什么地步?
家庭情况只有两个字,孤儿。
他一愣,再看住址,福利院。
朱宇难以置信地抬头,呆愣地看着陆满,这人为什么从来不说?
他脸色有些难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讨厌陆满的。
是从作为班长的他,组织班级活动,唯独陆满不去参加。
是从每次宿舍聚餐陆满都会推拒有事,哪怕过生日那次,朱宇亲自邀请他,陆满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是他先不屑和他们这种人一起玩,陆满看不起他们,他只会读书,还会装模作样地去问老师题目,拿很高的平时分
但怎么会是这样?
这一瞬间,朱宇觉得自己真该死,徐念安骂的没有错,他好像确实罪大恶极了。
“好了,我们接着上课。”
倒了一杯水回来的老师清了清嗓子,目光触及到陆满,温和道:“陆满能听懂吗?”
“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老师,有些图你看不见,我可以给你再详细说一说。”
陆满微微颌首,“谢谢老师,能听得懂。”
朱宇手微微一抖,动作极快地将申请表夹在书里。
陆满是孤儿,怪不得从出车祸到他失明,他们没有见过一个陆满的亲人。
从前所有的讨厌变得情有可原,他真是该死。
直到下课,人都走完了,陆满都没有拿回申请表,他不知道朱宇会不会帮他交上去。
每年的奖学金几乎是他生活费的主要来源,之前还能打工补贴,但现在几乎没有他能做的工作。
陆满内心轻叹一口气,还是决定试试那份盲人按摩的兼职。
离开教室后,他没有急于回宿舍,穿过广场从学校西门出去,路边的小巷子里有一家盲人按摩店。
陆满最开始失明时,对未来毫无希望,他甚至想过死,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但死都没死成。
后来又想世界上有那么多盲人,他们都好好活着,自己为什么要死?
福利院也有盲人的小孩,每周会有按摩师来教他们如何按摩,也算一技之长。
陆满想那就退学吧,但退学申请刚刚递上去,辅导员便找了他。
她并不建议陆满现在离开学校,只要他能毕业,有一张本科毕业证总是好的,或者对调换一个大学也不是不可以。
陆满没有退学,但每周的按摩课,他实打实学了半年的时间。
这会儿的西门人流拥堵,上完早八的学生挤在门口买着迟到的早饭。
陆满在最边沿,摸着墙慢慢走着,他很少会选择在这个点走动,人太多很挤。
但现在不得不去,下午还有课,他没有太多的时间。
当闻到一股熟悉的臭豆腐味道时,就快要到达他的目的地了。
当失去视觉时,人体就会最大程度的放大一个人的触觉听觉还有嗅觉去弥补失明带来的不足。
但视神经受损带来的黑暗却是难以描述的,不管怎么弥补,看不见就是看不见。
所以,无论陆满别的感觉多么灵敏,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他都不会注意到沈故渊一路从广场跟着他来到了这里。
沈故渊确信在过去的一年里,他从未见过陆满这个人。
但仅仅过了一夜,认识这人的第二天,在那么多人里,他一眼就看到了陆满。
这个拄着盲杖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人,真奇怪,为什么从前没有留意到呢。
沈故渊眯着眼,陆满的方向是往校外的。
一个小瞎子,校园还好,车流量不多,现在往校外瞎走什么?
明明要求上的公共课被他理所当然地放弃了。
脚步一转,便跟上陆满,仗着这人看不见,沈故渊就这么紧跟了一路。
窄窄的路上一侧都是各式各样的小车,豆浆,各种粥,鸡蛋灌饼,熏肉大饼,酱香饼,煮玉米应有尽有,来回穿梭的大学生都是满载而归。
唯独陆满小心翼翼地像只小壁虎一样贴着墙走。
沈故渊皱着眉跟着他停在路边最臭的地方。
黑黝黝的臭豆腐带着原始的气息,让他的脸色越发黑了。
陆满略微愣了一瞬,接着往前一步一顿,嘴里默默数着。
看着像一只蹒跚走步的小企鹅,五步后,沈故渊看到他准确的停在一家盲人按摩店的门口。
“你好,请问这里是盲人按摩店吗?”
逼仄的屋子里,正低着头摆弄手机的男人被吓了一跳,中年发福的啤酒肚跟着一颤。
他惊慌失措地将短视频里还在跳舞的女人关掉,早已滑下的鼻梁上的墨镜往上一推,装作看不见的样子,茫然道:“是,要按摩吗?”
盲人按摩店里没有盲人,就像老婆饼里没有老婆一样正常。
装瞎的遇上真瞎的反而松了一口气,那人确定陆满看不见后,视线上下打量着他。
“我想问这里招人吗?我会按摩。”陆满笔直地站着,整个人看着清秀挺拔。
老板轻啧一声,视线停留在这张好看的有些过分的脸上思索着。
这家按摩店已经半死不活好久了,之前确实正儿八经招了两个盲人。
但大学生宁愿去KTV,酒吧,哪里会来这种小地方按摩?
但要是把这个人留下来,就凭这张脸,也能招来不少人吧。
他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走到陆满旁边观察着他:“是盲人吗?”
“嗯。”陆满点了点头,“我学过按摩的,基本的穴位都知道。”
“那你先给我按按试试,合适的话我们这边刚好也缺人。”
陆满闻言脸上带了一丝笑意,“好的,那我。”
“你往前走。”
“对,跨进来。”
“好了,站在这里就行。”
老板将脸上的墨镜拿下来随手扔在桌上,缓缓地伸了一个懒腰,捏了捏肚子上的肉。
刚准备往按摩床上躺时,突然被人一把扯开。
沈故渊黑着脸看着他,挡在他的身前,他本来没有打算多管闲事。
但一想到陆满那双修长漂亮的手,要在这个中年油腻男人的肥肉上戳来戳去,他就觉得难受。
“同学你干嘛呢?”老板好脾气地看着他。
“让开!”沈故渊眉头微拧压低声音道,视线从老板圆鼓鼓的肚子很快转到一旁的陆满身上。
这人一脸乖巧地站在一旁,安静地等着。
看着就一脸好欺负的样子,就这样还学人家出来按摩。
真遇到坏人恐怕被吃干抹净了,还什么都不知道。
沈故渊心里闷闷的,不怎么得劲,目光冷冷地盯着陆满。
“你要按摩吗?不按的话,”老板看着他直勾勾的眼神,想把人请出去。
沈故渊从口袋里掏出钱包,随手拿出几张百元大钞,往桌上一放,“按。”
“他来。”
“那我先帮你松松肩。”陆满手搭在沈故渊的脖子上,缓缓揉搓着。
温热的手贴在沈故渊的脖颈两侧,舒缓有力。
陆满看着瘦弱,但手劲一点都不小,动作熟练,力道恰到好处。
“你之前就做过这个吗?”沈故渊声音低沉,平缓中杂糅着舒服的喟叹。
“没有,失明之后才去学的。”陆满站在床边,侧着身子总感觉有些使不上力。
“我能到床上吗?”他问道。
沈故渊一愣,床上?
他看着一米五宽的小床,这么小的床怎么可能放的下两个人。
陆满不会是想趁机亲近他吧?
“这样我用不上力,我给你按一下背,一会儿就好。”
沈故渊勉为其难地往旁边挪了挪,“你要躺这里吗?”
陆满的手在他背上轻轻一压,示意他别动,“不用。”
他一手撑着床,一手抓着床另一侧的边沿,腿轻轻一跨整个人就稳稳地坐到床上。
两腿张开,半跪在沈故渊腰侧。
这样两只手就刚好位于正上方,方便用力。
沈故渊感觉腰上的力度明显大了不少,也更舒服了。
他歪着头,陆满就这么居高临下地跪着,而他只能把头埋在枕头里趴着。
两个人离得这么近,还不是故意的。
沈故渊颇有些骄矜道:“除了手,其他地方不要碰到我。”
陆满将膝盖往两边挪了挪,不知道沈故渊为什么这么说,除了手,也没有别的地方碰到他。
陆满点了点头,“好的。”
手在背上来回按了一遍,肌肉很结实,和陆满自己的完全不同。
上半身已经按完了,指尖跳过臀部搭在沈故渊的大腿上,再按一按腿就可以结束了。
然而指尖刚一碰到大腿上结实的肌肉,半睡半醒的沈故渊猛地一缩腿。
好像受了极大的刺激,蹭一下坐起来,上半身就这么撞到陆满的头上。
陆满一惊,膝盖骨一歪就坐在沈故渊的小腿上,两手结结实实贴着他的大腿内侧。
这下人彻底炸了,沈故渊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腿会这么敏感。
他猛地将腿抬起,险些将陆满掀翻在地。
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抓着腰将人一揽,几乎半抱在怀里,才没有掉到床下。
“你在干什么?”沈故渊的声音高了一个度。
“我想给你按按腿。”不明所以的陆满僵在沈故渊的怀里,脸贴在他的胸前,越发滚烫。
“不用按腿,我不喜欢。”沈故渊将两条腿往回一收,捏着陆满的肩将人扶正,“好了,不按了。”
陆满端端正正地坐在沈故渊的床尾,茫然中带着无措,沈故渊是不高兴了吗?
“你下去吧。”耳边是那人的催促声。
“哦。”陆满两腿搭在床沿上,试探着往下挪了挪,踩在地面上。
沈故渊则转过身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着莫名其妙的冲动。
他从来没有和人这么亲近过。
就只是摸了一下大腿,就那么轻轻的一下,肾上腺素飙升,怎么会这样?
沈故渊垂着头,眉头微皱,暗自平复着。
而陆满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他有心将沈故渊发展为长期顾客。
但第二次按摩就把人惹生气了。
他踌躇难安,摸到旁边的水果袋里,橘子已经吃过了,好在还有香蕉。
陆满掰了一根下来,又摸索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粉色包装袋。
窸窸窣窣撕开后,手指摸到水杯的边缘,环成一圈,包装袋的小口刚好抵在圈里,一点都没漏的落入杯里。
沈故渊轻啧一声,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睡着,毕竟他确实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从林若雪去世后,沈故渊大多数时候情愿一个人呆着,即便是沈池林陪着他,他也睡不着。
然而这样的担忧在沈故渊躺下后还没到十分钟,这人便睡着了。
速度快的让陆满都有些难以置信,口口声声说着不习惯的人却睡的很香,和中午时一样香。
认识第二天的晚上,陆满发现沈故渊的第二个问题,除了没有分寸感,还缺乏对自我的一定认知,其实他根本没有想象的那么娇气。
而钱给的很及时,这一点就足够了。
陆满很满意,在洗澡时,五百块钱已经微信转了过来,陆满听着耳机里的声音,心里格外的满足。
五千五百块,加上还申请到的奖学金,有足足一万块钱。
他想着下周末天气冷了的时候,就可以回一趟福利院。
再往下听是祁望回过来的消息。
小满,最近有些忙,需要帮忙一定要告诉我。
陆满默默的关掉消息,闭上眼睛。
其实他是一个很敏感的人,亲近和疏离有时候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表现出来。
之前的祁望会给他打电话,因为他知道自己回消息会很麻烦。
在陆满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的时候,祁望说喜欢他。
陆满没有讨厌,既然没有讨厌,那大抵就是喜欢吧。
祁望很好,所以他们在一起了,但好像和从前也没有什么差别。
陆满轻叹一口气,其实盲人真的是一个累赘,没有人愿意照顾一个盲人一辈子。
许久后,他还是点开了手机,头埋在被窝里,摸索着许久才编辑好一条消息。
下周六要一起去福利院吗?
此时此刻,离学校不远处的酒店里,宽敞的大床上。
男女相拥着交缠在一起,汗水淋漓,粗喘的呼吸声里突然响起叮咚一声。
男人的手一松,刚要去拿手机,就女人两手拥着,吻了上来,甜腻的声音,“别看,看我。”
赤裸的身躯在昏暗暧昧的灯光下又纠缠在一起。
陆满发完消息便将手机放在一旁。
明天上午没有早八,他没有定闹铃,漆黑的世界里,他慢慢的闭上眼睛。
仍旧是黑暗,闭不闭也没有什么差别。
过了许久,房间彻底安静下来了,两道呼吸声平稳起伏。
突然其中一个变得急促起来,沈故渊的眉头紧皱着,脸色格外凝重。
又是这个梦,梦里,他背着书包推开门,家里没有人。
哥哥去了培训班,往常总等着他放学的妈妈不在客厅,也不在厨房,他一间一间房找着。
卧室的门锁着。
妈妈,妈妈沈故渊一声声喊着。
里面却没有回应,他搬着小凳子从窗户上翻了进去,林若雪安静地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一般。
但梦里的沈故渊却清楚的知道,她死了,她吃了很多安眠药,自杀了。
除了对不起,她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但才六岁的沈故渊只以为妈妈睡着了,他乖巧地躺在床上,凑近林若雪,“妈妈,我陪你一起睡好吗?”
后来沈故渊睡醒了,林若雪却再也醒不来了。
他看着她灰白的脸,摸着她冰冷僵硬的身子,怎么哭都无济于事。
直到放学回来的沈池林听到哭声找了过来。
将门锁的严严实实,特地发消息让沈纬将孩子的带走的林若雪,怎么也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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