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晚裴慕衍的其他类型小说《危!我冒充疯批权臣的青梅穿帮了:林晚裴慕衍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涵羽清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晚装模作样病了三日,算是憋坏了。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就出了院门,堪称“医学奇迹”。裴慕衍最近早出晚归,白日里压根看不见他人影,她倒不担心被他撞见,瞧出端倪。若是平常,她都在西边一块儿活动,今日也不知为何,多走了些路,竟闯进了东苑。“我母亲花重金请来的画师,是专门指导我和鹤兰姐姐的!你倒好,脸皮厚的不行,竟去求爹爹将你也塞进来!这便算了,我也不同你计较。”“可你做得什么好事?我好不容易画得一幅贺寿图,竟叫你泼了墨汁,全毁了!你还说不是故意的,我看分明就是蓄谋已久!”林晚前脚刚踏进,便听见远处传来的吵闹声。定睛望去,竟是裴慕容指着裴舒月破口大骂,周围站了一群看热闹的家奴。还有一位年长的老者扶须苦笑,表情很是无奈。若没猜错,他便是裴慕...
《危!我冒充疯批权臣的青梅穿帮了:林晚裴慕衍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林晚装模作样病了三日,算是憋坏了。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就出了院门,堪称“医学奇迹”。
裴慕衍最近早出晚归,白日里压根看不见他人影,她倒不担心被他撞见,瞧出端倪。
若是平常,她都在西边一块儿活动,今日也不知为何,多走了些路,竟闯进了东苑。
“我母亲花重金请来的画师,是专门指导我和鹤兰姐姐的!你倒好,脸皮厚的不行,竟去求爹爹将你也塞进来!这便算了,我也不同你计较。”
“可你做得什么好事?我好不容易画得一幅贺寿图,竟叫你泼了墨汁,全毁了!你还说不是故意的,我看分明就是蓄谋已久!”
林晚前脚刚踏进,便听见远处传来的吵闹声。
定睛望去,竟是裴慕容指着裴舒月破口大骂,周围站了一群看热闹的家奴。还有一位年长的老者扶须苦笑,表情很是无奈。
若没猜错,他便是裴慕容口中的画师。
“这张画,我前前后后共耗费了七日才画完。而祖母的寿宴就在三日后,你叫我如何来得及再画一张?我看你裴舒月就是嫉妒我比你画得好,故意泼了墨汁!”
“妹妹,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实在不行,我将自己那幅画给你......”
裴舒月哭得泪眼朦胧,声音娇娇弱弱,透着无尽的委屈。
“呸!谁要你的破画?你也就写意画比我强些,工笔画根本比不上我!若拿了你的画,我还真送不出手!”
裴慕容说完,又瞥向一旁,“刘画师,您倒是说句话呀!”
刘画师汗流浃背,嘴一张一翕,半个字也没吐出来。他从业多年,去过不少名门望府当过老师,从没遇到当面吵成这样的姐妹。
眼见刘画师不说话,慕容又将矛头指向了鹤兰。
“大姐,当时你就在她旁边,一定看到她是故意的,对不对?”
裴鹤兰怯怯垂头,她确实看到了。
当时,裴舒月走路走得好好的,突然向前倾倒,好巧不巧摔在了慕容的桌角,打翻了她台上的墨汁。
而她们今日所待的书院,地面平整,没有任何障碍物,裴舒月又怎会凭空被绊倒?
所以,她定是故意的!
可即便知晓真相,她却什么都不敢说。裴慕容是国公府嫡女,就算她性格骄纵了些,背后也有容安县主兜着。而裴舒月虽是通房所出,但胜在爹爹的偏宠。
只有她,既没有娘亲的庇护,也没有爹爹的宠爱,什么都算不上。
“三妹,我当时没看清,兴许二妹她不是有意的......”
裴鹤兰越说声音越小。
“还是大姐姐明事理。”裴舒月一边抽泣,一边用帕子抹泪,还时不时的对着身边丫鬟挤眉弄眼。
这浓郁的茶味,林晚隔着老远都闻到了。
毕竟是被作者升级为女主的恶毒女配,没点茶艺傍身又怎么行?
原文这段,她看过。
裴舒月因嫉妒慕容工笔画胜她一筹,故意毁了她的作品。
慕容因此气急败坏对她大打出手,正巧被赶来的晋国公裴渊逮个正着,他向来宠爱通房白素,又爱屋及乌,眼见着心肝女儿被欺负了,如何肯罢休。
动手打了慕容不说,还将她禁足,以至于她错过了老夫人的寿宴。
也错过了,足以改变她一生命运的事情......
“好,既然你们如此相信她,我现在就撕下她伪装的面具,让你们瞧瞧她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裴慕容怒火中烧,气得上了头,撸起袖子冲上去揪住了裴舒月的头发,一副想干架的趋势。
而裴舒月呢,明明可以躲,偏偏杵在原地不动,就像等着挨揍似的。
“你再不承认,信不信我扇你?”
慕容扬起了巴掌,准备往裴舒月脸上扇去,手在空中只划过一半的弧度,却被人截住了。
“林氏,你干嘛拦着我?”
她皱眉,一脸错愕地盯着林晚,因记不起她的名字,只喊了她的姓氏。
林晚将她拽到一边,耳语道:“三姑娘先冷静些,一会儿你爹爹来了,若瞧见你欺负姐姐,你觉得他会如何处置你?”
慕容闻言,瞬间安静下来。
她说得对,爹爹向来宠爱裴舒月,若真的被他看见,他一定向着她,可是爹爹向来不管内宅之事,又怎会出现在东苑?
“什么事,吵吵闹闹的?”
正想着,晋国公裴渊已板着一张脸跨入了院中。
爹爹当真来了?!
慕容惊得浑身一僵,而裴舒月的算盘落了空,将目光移向多管闲事的林晚,心中怨恨不已。
这人,为何总是帮着裴慕容,几次三番坏她好事?
“爹。”
三姐妹同时开口唤了一声。
裴渊踱步至她们跟前,瞧见裴舒月脸上还夹着泪痕,顿时一阵心疼,宝贝女儿又受委屈了。再看向裴鹤兰却是一扫而过,没有片刻停留。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裴慕容身上,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你们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不就是一幅画吗?舒月是不小心将墨汁溅上,你至于如此咄咄逼人吗?在门口大呼小叫的,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慕容暗自捏拳,又是不小心。
她这辈子,最讨厌这三个字!
从前,她最喜欢的一条裙子被裴舒月剪坏,是不小心。
她好不容易买到的磨喝乐被裴舒月弄丢,是不小心。
她玩了多年的好友,被裴舒月抢走,甚至还背刺她,也是不小心。
若是她的未来夫婿也被裴舒月抢走,是不是还是她不小心?!
这么多年,爹爹何曾偏袒过她一回!
兴许是积怨已久,慕容的眼泪夺眶而出,“爹爹又没在场,只听旁人所说,怎知姐姐是否故意为之?”
裴渊冷哼一声,“无需亲眼所见,舒月一向乖巧听话,谦逊懂事,也很疼爱你这个妹妹,又怎会故意毁你的画作?反倒是你整日里争强好胜,惹是生非,还妄图诬陷你姐姐!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裴慕容:“爹爹若嫌女儿丢人,看不惯女儿占了二姐嫡女的位置,倒不如将白氏扶正,也省得惹人诟病!”
裴渊怒火中烧,“你胡说什么?!”
裴慕容泪奔,“爹,女儿有胡说吗?您宠妾灭妻的事,早已闹得全城皆知……”
“啪——”
清脆的一巴掌,扇在慕容脸上,直接印出了五个掌印。
“我怎会生出你这样的不孝女?还不给我滚!”
裴渊用了狠劲,扇到手心发麻,整个身子气到颤抖。
林晚不禁为裴慕容捏了把汗。
哎,也不怪她被裴舒月那绿茶玩得团团转,实在是太蠢了!
明明知道裴渊是好面之人,非要将他宠妻灭妻的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这不是卸他面子,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好,我这就滚!”
慕容被扇了一巴掌,更加委屈,捂着脸撞开人群,跑出了院落。
“教女无方,让大家见笑了。”
须臾,裴渊降了降心火,冲着众人尴尬一笑,将舒月招到了跟前:
“乖宝儿,慕容性格古怪,脾气暴躁,让你受委屈了,你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裴舒月的唇角悄悄勾起:“爹,女儿没事,倒是您别气坏了身子。”
林晚:……
呕——
“这是南城的特产青团,豆沙馅的。”
林晚接过,也不同他客气,撕开油纸袋尝了一个,味道清香软糯,甜而不腻,就是稍微凉了些。
这一大早该吃些热的才对。
“小叔叔有没有用过早膳?”
谢轩摇头,“还没。”
林晚又道:“正好厨房蒸了米糕,要不要一块吃?”
“这怎么好意思……”
“小叔叔不必同我客气,我又是蹭你家婢女,又是蹭你车行马车的,请你吃顿饭怎么了?”
林晚说完,敞开大门做了个邀请的动作,“请。”
谢轩也没再推辞,踏进了门槛。
须臾,绿肥红瘦端来了两碗莲子银耳汤,外加两碟小菜,一笼米糕。
“吃吧,早膳简陋了些,小叔叔可别嫌弃呀。”
“怎会。”谢轩拿起勺子喝了口汤,夸赞一声,“这汤味道不错。”
林晚笑笑,“小叔叔若是喜欢,随时可以过来喝。”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也不知谁开的头,终于将话题从早膳移到了别处。
“依小叔叔的意思,你中午要去趟县衙?”
“嗯,上回你问我家里的事情,我并未告知,是担心影响不好,可如今上头派人来查,必定会传出去闹得人尽皆知,所以告知你也无妨。”
听他如此一说,林晚倒是有些好奇谢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她随口猜测:“难不成闹出了人命?”
谢轩眼眸微动,重重点头,“前段时日,我们家的祖坟被人刨了,坟里头多了一具尸体。死者的的身份已经确认,但是凶手至今没抓住。”
“南城的县令查了一段时间没有头绪,干脆将此案上报给了大理寺。今日收到了消息,大理寺派人来了,中午便能抵达县衙。”
听到“大理寺”三个字,林晚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不会是裴慕衍吧……
在国公府,虽然没有撩到裴慕衍,也没有分得苏陶陶的嫁妆,但至少她有了房也有了钱,小日子过得也算逍遥自在。
若是裴慕衍来了该如何?住着他送的房子,才分别不到半月便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共用早膳,那先前的谎言便不攻自破了。
老实说,她现在并不想见到他。
想到这儿,林晚惺惺开口:“大理寺派了谁来?”
谢轩想了想答:“听闻是大理寺司职,蔡坤。”
“没其他人了吗?”
“应该没了。”
林晚长长舒了口气,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
“咚咚咚——”
这时,外头响起了一阵叩门声,绿肥红瘦争着去开门。
这二人毕竟刚来,干活特别得劲,都想着在林晚面前好好表现,多挣些月钱。
与她们相比,小怜就踏实本分了许多。
“来了,来了。”绿肥率先一步开了门,“请问是——”
待看清来人后,她整个人都呆愣住,竟忘记了继续说话。
来人身形颀长,宽肩窄腰,虽着一身暗色锦袍,但配上他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却是叫人眼前一亮。
绿肥今年十六,是土生土长的南城人,待了这么多年,她还从未见过长相如此英俊的男子。
“绿肥,你愣在那里干嘛呢?”
赶过来的红瘦瞧她呆杵着不动,用手拍了拍她后背,往门外看去。
然而待她看清了来人,几乎和绿肥的反应一模一样,都呆愣在了原地。
“公、公子,您找谁?”
裴慕衍扫了眼院落,没搭理她们二人径直走了进去。
“公子,请等一下!”
绿肥跑上前想拦住来人,帅归帅,这私闯民宅又是另外一码事!
不料,却被冲上前的张少白给拽住了,“哎哎哎,放心好了,不是坏人。你家姑娘是不是叫林晚?咱们可都是亲戚。”
“上回,他就是没带伞,从开封府淋了回来,病了三天三夜。这孩子从小就勤俭节约,家离府衙近,他便舍不得雇用马车……”
说起丘绍,老夫人又喋喋不休起来。
“太太,那我去送伞了。”
小芬的泪水止不住地落下,她担心老太太会看出端倪,连忙打断了他,想快些离开。
不料,刚走出几步,又被丘老太太给唤住了。
她从躺椅上起身,颤颤巍巍地跑到厨房,从锅里拿了两块刚蒸好的馒头,用纱布里里外外包了三层,才从厨房里出来,递给了小芬。
“拿着,可得捂好了,别让它凉了。”
“绍儿他从小最爱吃这大肉包子,回回都能吃七八个。我先给他拿两个垫垫饥,怕他在那儿噎着,也没人递口茶他喝。”
小芬接过纱布,小心翼翼地揣到了怀里,走到门口,才敢哭出声。
却听得老太太又在身后嘱咐:
“小芬呀,一会儿到了开封府,你同绍儿说。就说锅里的大肉包子多着呢,娘等他回来吃。”
……
(第一案,“完”)
转眼间,林晚已在南城住了五日。
南城的气候要比京都暖和一些,有利于伤口愈合,再加上林晚按时吃药擦伤,恢复得很好,这几日下床走路都没什么疼痛感了。
“林姑娘。”外头响起谢家三郎谢轩的声音。
小怜放下手中扫帚前去开门,却瞧见来的不止是谢轩,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婢女。
“你家姑娘可在?”
小怜点点头,她也不敢多问,只退到了一边,让谢轩进来。
林晚从屋里走出,微微颔首道:“小叔叔好。”
她也瞧见了谢轩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他倒是言而守信,真将人给带来了。
“林姑娘,你瞧瞧这两个丫鬟可合你眼缘?”
林晚瞧着那两个婢女,上下打量了一番,一个尖嘴猴腮,牙突鼻歪,一个肥头大耳,满脸麻子。
这……
可毕竟是人家的好意,她也不好意思拒绝,只道:“挺好的,叫什么名字?”
胖的道:“回姑娘,奴婢叫绿肥。”
瘦的开口:“奴婢叫红瘦。”
林晚:……
绿肥红瘦?你两名字倒是挺别致。
“这是小怜,已经在院里待了段时间了,你们有什么不懂的问她便好。”
绿肥红瘦应下,跟着小怜去了库房,院里只剩下谢轩和林晚二人。
谢轩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前几日就想着将她们送来,不料家中有事耽搁了,望林姑娘莫要见怪。”
林晚笑道:“小叔叔有心了,我感谢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责怪。”
“对了,这个还你。”谢轩从袖中掏出了一块帕子递了过去。
林晚一眼认出,这是上回喜雪宴上她借给谢轩的帕子。
她伸手接过,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了谢轩的手腕。
他的脸瞬间红了。
“家中还有事,我先行一步了。”
谢轩不想林晚瞧见他面红耳赤的样子,赶紧找个理由就想走。
林晚看破不说破,笑着说:“小叔叔尽管去忙,反正咱们两家离得近,有空可以来吃饭。”
谢轩道了声“好”,转身快步出了院落。
心中暗喜:她要请我吃饭哎~
脸早已红得一塌糊涂,走路都是飘的……
——
大理寺。
裴慕衍上一桩案子还未处理完,又来了新的。
蔡坤将卷宗递了过去,“新案子,南城的县衙处理不了,寄来了大理寺。”
裴慕衍正忙着其他事,没空翻看,便问道:“什么案子?”
“谢家的祖坟被人刨了,陪葬的金银珠宝倒是一样没少,反倒还多了些东西。”蔡坤避轻就重道。
雇好的马车已在偏门等候,林晚由翠桃搀扶着踏上了车。
“姑娘,您真不打算同夫人打一声招呼再走。”
林晚:“打什么招呼?指不定我还会回来呢。”
翠桃瞬间两眼放光,“姑娘,您说的当真?!”
“开玩笑呢。”林晚笑出了声。
相处这么久,她倒是有些喜欢翠桃这丫头了,虽说之前背叛过她一回,但这些时日也算是尽心伺候。
“姑娘,奴婢舍不得您……”翠桃的眼里渗出了泪。
林晚伸出没受伤的左手,摸了摸她的头,“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书上虽说过,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但也说过,人生何处不相逢,放心,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林晚穿书前的日子过得并不顺畅,所以这点离别对于她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
她三岁丧母,八岁丧父。后寄住在姑母家,不成器的姑父常年好赌成性,还酗酒家暴,心情不好便对她拳脚相向,这一熬就是十多年。
再后来,姑父和姑母终于离了婚,她虽终于解脱,却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
她曾痛苦过迷茫过,也想过自寻短见,草草了结一生,但她还是挺了过来。
十七岁的她,拿着父母留给她为数不多的财产,勤工俭学,读完了高中,考入一所二流大学。
大学期间,她为了赚取学费,去了保健品公司兼职销售,整日里同那些大爷大妈们打交道,吃过亏也碰过壁,但她从不退缩,终一步一步做上了销冠,还在h市贷款买了房。
谁曾想,日子刚有些好转,又穿来了这异世,天崩一样的开局差点被掐死,她不照样苟活到了现在?
这么多年,她孑然一身,独自闯荡,心早已千锤百炼如铁石般坚硬,绝不会轻易被打倒!
“姑娘,去南城的路要好几日,您千万要当心。”
林晚莞尔一笑,并不当回事,“路虽远,行则将至。”
说完,头也不回地撩开了车帘,坐上了马车。
车轮滚滚,尘土飞扬,马车渐行渐远,在路上划出了两道不深不浅的痕迹……
一抹身影立于廊下,静静地看着马车离去。
“害,咱表妹走得是真干脆,招呼也不同我打一声,有够绝情的,白瞎了我替她费心费力地疗伤了!”
张少白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喋喋不休地吐槽着。
裴慕衍直视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沉默不语。
“既然舍不得,为何不将她留下?”
张少白晃到了他跟前笑着调侃,却被他一眼给瞪了回去。
他撇了撇嘴又说,“瞪我做什么?先前我跟着师傅去外闯荡好几回,都没见你送过我。可如今你却出门目送她,你这不是舍不得,是什么?”
“无聊!”
裴慕衍吐出了两字,没再搭理他,转过身,径直回了屋……
——
马车行驶了五日,才到达南城。
中途林晚还歇息了两日,毕竟受了伤,经不住劳累奔波。
到了南城后,她率先将随身携带的行李搬进了新宅。
裴慕衍还算大方,送给她的宅子占地面积很大,加起来总共有十几间房,中间还有个宽敞的庭院,她一个人住绰绰有余。且靠近闹市,这种地段,房价肯定不便宜!
宅子已被人打扫干净,但只有她一人,未免清净了些。林晚没将翠桃带走,身边也需要有人照料,于是将行李放于新宅后,她去了趟牙行。
林晚的本意是挑个能干的丫头,平时在家里帮帮忙,人牙子也带她挑选了好几个,她不是嫌年纪太小,就是嫌不合眼缘,总之一个也没瞧上。
裴慕衍苦笑,“是又如何?从一开始,他便没想活着。”
蔡坤明白裴慕衍话中之意,“自从大人放出消息后,丘绍故意派人追杀林晚,误导大人,从而一步步将大人引入他府邸,侦破此案。”
一切的不合理都对上了!
若不是丘绍想自投罗网,任谁敢堂而皇之地一次次在裴慕衍眼皮子底下动手,第一次失败后,他竟直接安插人去了国公府……
“大人,您打算如何,要帮丘绍翻案吗?”
裴慕衍盯着桌面跳动的烛火,隔了许久才开口:“开封府尹官阶二品,能杀害其女,又让丘绍顶罪,这世间能有几人?”
这话将蔡坤给问住了,脑子一闪而过一人,想说却不敢说,终又咽了回去。
“大人,属下还有一事不知。”
“说。”
“丘绍将大人引去密室,定是希望大人发现端倪,查出真正的幕后黑手。可他为何自己不供出,还要弯弯绕绕走这么多路?”
裴慕衍:“你忘了他最后一句遗言了吗?”
蔡坤仔细想了想,他最后说过:
“除此之外,我家中还有位年过古稀之年的老母亲,此事她并不知情,望裴大人不要牵连于她。”
对了,是他的母亲!
蔡坤茅塞顿开。
丘绍的女儿已死,而他也命不久矣,他的母亲是他这世间唯一的牵挂。
若他供出了真正的幕后黑手,那人权势滔天,恼羞成怒,其母亲必定受到牵连,死无葬身之地。
他是牺牲了自己,保全他母亲的性命,让她能够安享晚年……
“大人,此案您还打算继续查吗?”
裴慕衍不语,只打开卷宗,在最后一页盖上了结的红印章。
“查,但不是现在。”
——
翌日晌午,丘府。
丘老太太用过午膳后,坐在门口晒着太阳,她年纪大了,脑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她眯着眼,躺在摇椅上晃啊晃,突然睁眼唤了身边伺候她的婆子一声,“小芬呀。”
那婆子笑了笑,端了杯热茶递了上去,“太太今日认出我了?”
丘老太太憨厚一笑,露出已经缺了一块的门牙,“多久没认出你了?”
“有个把月了。”小芬答。
“害呀,我这脑袋瓜,不灵光咯。”丘老太太有些懊恼地拍了自己后脑勺一把。
小芬连忙制止了她,安慰道:“太太快别这样,到了您这年纪,还能像你这般精神的,也少了。”
年纪大了到底好哄,丘老太太闻言笑出了声,“你这张嘴呀,竟捡些好听的说。对了……”
丘老太太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阿兰呢?我怎么没瞧见她人影?”
小芬瞬间红了眼,忙背过身子去掩饰,“阿兰她有事,要出去些时日,忙完了就会回来看您。”
“这孩子,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还到处乱跑。等她回来,我可得好好说她两句。”
“说起来,也不怕小芬你笑话。阿兰的嫁妆我都给她备好了,就盼着她给我添个重外孙呢……”
老夫人越说越起劲,完全没留意一旁的小芬早已泣不成声……
这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聚集了一层乌云,将日光遮去了大半。星星点点的雨滴落下,砸落在地面上,溅起一地的灰尘,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
丘老太太抬头看了眼天色,顿时着急起来,“天上的云压得这么黑,这雨指定要下一整天。小芬,你快去拿把伞!”
小芬悄悄抹了把泪,“太太,您叫我拿伞做什么?”
老太太叹气一声,“当然是给绍儿送去呀!他呀,才年过四十就同我一样,也老糊涂了,总是忘记带把伞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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