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这妈宝男真令我恶心,我可不吃你妈的口水。我到底是怎么忍受跟他待一块的?要爱情没爱情,要物质没物质。果然来势汹汹的病毒能够令人看清一切,我现在一整个人间清醒。「妈吃过了,出门打麻将去,你可小心点,别让秦晚晚传染了你。」我假装担心地叮嘱道。大伟点了点头,从钱包里掏出两千爽快地递给我,「妈,麻将经费拿着,多赢点。」我收得迅速,当他妈可真好,还有麻将经费。我当他三年老婆,像个免费保姆。每天带孩子,给他们买菜做饭,洗衣服晒衣服,扫地拖地,除了成功把自己熬成了黄脸婆外,一分钱和一个好脸色都没有。好家伙,真是养狗十年它还会朝你摇头摆尾呢。我没去打麻将,出去痛快吃了一顿火锅,然后回家看戏。抠脚公公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我平时非常讨厌他,因为他不是喝得醉醺醺就是坐在沙发上抠脚。我婆婆天天骂他,他却依旧是老样子。「大伟,晚晚怎么样了?」我打了个哈欠问道。「她一直嚷着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疯了,别管她。」大伟瞥了一眼房门的方向。我打开房门,对着里面一个劲消毒。她的脸很红,哑着声音喊:「嗓子要疼死了……救我,我要喝水,喝水。」我站在离她三米远的地方,像看着什么脏东西,淡淡道:「妈,我可是熬到第三天,才在你的批准下,喝到你儿子放在门口的半杯冷水。」「秦晚晚,你要见死不救……」她气若柔丝。「妈,别这么矫情,这话是不是当初你对我说的?放心吧,死不了,我可是活下来了呢。」说罢,我转身离开了这个充满毒气的房间。我一刻也没忘记,我生病的时候,她除了冷嘲热讽就是落井下石,没进过房间看我一眼。仿佛我的死活对于他们家而言,微不足道。
嫁给范大伟之前,我生在一个普通的双职工家庭。那个年代,双职工只能要一个孩子。我奶奶好吃好喝地供着我妈,满心期待她会为他们家生下一个大胖孙子。没想到我妈在经历了顺转剖又大出血后,生出了我。据说医生将我抱出来后,我奶奶激动地问:「是孙子不?」医生说了一句:「是个女娃。」爷爷奶奶当即冷着脸转身就走,我爸也回家打牌去了。剩我妈一个人,在空荡荡的病房里,跟我大眼瞪小眼。我出生后的第三年,我妈偷偷跑到乡下冒着保不住饭碗的风险,生了我弟弟。我开始了漫长的被精神PUA的生活。「秦晚晚,放下鸡腿,那是留给你弟弟的!」「你干什么要抢他的玩具,你想死是不是?」「妈妈今天买了小蛋糕,只有一个,秦晚晚,你可以吃弟弟吃剩下的。」「秦晚晚,要是被你奶奶知道你没看好弟弟,让他摔得流鼻血了,你腿都会被打断,我告诉你!」……三句不离一句弟弟。导致,我恨死弟弟了。本来家里人就不爱我,因为我是女娃。弟弟的到来,让家里人对我更加厌恶和冷淡。不管我学习怎么努力,考个第一名回来也没人夸我。而弟弟只要考及格,他们就将弟弟夸上了天。甚至他们都说女孩不需要读多少书,早点找个好人家嫁了,最好可以帮衬着弟弟买房。我在这样的家庭长大,然后遇见了像木头一样的范大伟。结婚前他看起来老实木讷,不怎么浪漫,但是对我还说得过去。我其实并不喜欢他,但是他家庭条件比我家稍微好一点,我爸妈就逼着我嫁了。由于范大伟只是个司机,一个月累死累活也就赚个五六千块钱,根本没有能力买房,于是,我只能跟公公婆婆住在一起。房子是公公的名字,公婆每天拿我当丫鬟使唤。就连打麻将输了也能赖我触了她的霉头。怀孕五个月,他们逼迫我去小诊所照B超。得知我怀的是女儿后,婆婆直接断了我每天吃的营养品。还冷嘲热讽道:「赔钱货不值得吃那么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