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完全逆转了,沈瑜完全没有解释推人下水塘的事。
从出现在葳蕤轩后的每一句话都在骂人,还骂的贼难听。
崔夫人吸了口气,沉声道:“那请问一下,三小姐头上的凤簪是从何而来?我也想求得一支”
沈瑜脸上突然绽开笑容,笑的夸张,笑的前俯后仰:“这就跳过推人下水的戏份了?那我二姐姐这水不是白跳了?崔夫人,你说二姐姐要是直接一口咬死是我推的多好?你还能在我宁远侯府逞一下你陵州崔氏的威风。现在这是干嘛?你要追问一个簪子?就算这根簪子是我抢的,我在我自己家里抢我姐姐的一件首饰,你要怎么问责我?”
崔夫人被气的脸颊都有点抽搐,这个女人,不止是在发疯。她说的很清楚,这里是宁远侯府,她是陵州崔氏。她不能在宁远侯府逞威风。这里都是些达官贵人,宁远侯也还活着。
她气到最后,又想到了沈瑾。这个蠢货!光学她娘那造作样,有什么用?她要是一口咬死沈瑜推她下水,他们也有借口训斥这个女人啊!到底是谁教她们娘俩光靠哭,欲语还休,就有人替她们出头啊?
沈瑜笑的肚子痛,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拔下自己头上的凤簪,递给崔夫人:“你也不必去寻了,给你了!一个簪子而已,也值得你专门从陵州上来主持公道!”
见她铁青着脸不接,沈瑜马上将凤簪插在崔南嘉头上。
崔南嘉脸憋的通红,太憋屈了!她活这么大还从来没这么憋屈过!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沈瑜刚转身要走,突然又顿住。像是想起了什么,走到崔昀野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不对啊!表哥!”
崔昀野眼神漠然的看着眼前这个嚣张的女人。
沈瑜紧皱着眉看看崔夫人,又看看崔南嘉,又看看沈瑾。
最后停在崔昀野的眉眼上,语气古怪的说:“表哥,不对啊!怎么陵州崔家上来京城,给我二姐姐那么多东西,却没给我沈瑜分毫礼物?我沈瑜不是你表妹吗?还是说,我沈瑜是庶女,不配做你的表妹?”
所有人心里其实就是这么想的,但谁敢当众承认自己看不起庶女呢?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一个体面。今天那些人家,不都只带了嫡子嫡女。沈瑜是这里唯一一个庶女。
崔昀野冷着脸不说话。
沈瑜又走到崔夫人面前,语气凌厉,手指点着她的脸:“你崔夫人就是这样做你们崔家宗妇的?给你们嫡亲的沈瑾那么多贵重的首饰,再让她来我面前炫耀。今天还一副兴师动众的样子质问我,拿了你崔家给我姐姐的东西。你们崔家就是想让今天的宾客知道,我沈瑜只是的庶女,永远不配和我姐姐比是吗?那可真看的起我沈瑜,劳你们崔家特意上一趟京城了”
说罢 沈瑜一甩袖子,朝女眷席走去。
不!不是这样的!
崔夫人死死咬着牙齿,眼中尽是羞愧和恼恨。她准备了很多珍贵稀奇的礼品,给这个侯府三小姐,比给沈瑾的还要多!她本是想要在众多高门贵妇面前,边夸赞她,边给她的。她是要来彰显崔家仁爱和气度的!她怎么可能会是来特意踩落她的?
谁知道沈瑾会先去她面前炫耀?这个女人一出现,就牵着自己的鼻子走。一步错,步步错!现在这场面,她要如何拿出那些礼物,又要以什么说辞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