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地方都留下过我们欢爱的痕迹。
我曾经跟他说起过什么叫生理性喜欢。
“我对你就是生理性喜欢,闻到你的味道我就觉得安心,踏实,幸福。”
“我永远都不会避开你的吻。”
可是今天的我,却对他表现出了明显的抗拒。
他心慌地想确定我有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
我却只是笑着撒了撒娇:“走了走了,吃饭去了。”
我打算离开的事,并不想让他知道。
因为一个真正想要离开的人,从来都是悄无声息的。
趁着贺汉阳开车的时候,我给妈妈发了消息。
“妈妈,上次我那个师姐发来的邀请函你还记得吗,我打算去她说的那个国外的研究所工作了。”
“这件事先别跟贺叔叔说,免得他们想太多。”
等红绿灯的时候,贺汉阳装作不经意地开口道:“大哥说我年纪大了,给我介绍了一个女孩儿。”
“傅家的大小姐,你见过的,国外留学刚回来,很开放。”
“她知道我喜欢的是你,但她也讨厌家里催婚,所以我们打算彼此帮忙演演戏,你放心,以后我们还跟从前一样。”
我没有说话,低头掉了一滴眼泪。
第二天,一整天我都呆在家里收拾东西,头一次没有见缝插针地给贺汉阳发消息打电话。
晚上我猫在书房里给师姐写邮件,因为关着灯,所以从外面并不能发现。
过了会儿外面的阳台上传来脚步声,我探头一看竟是贺汉阳在打电话。
“我大哥邀请你过两天来家里吃顿便饭。”
“虽然认识,但毕竟多年不见了,他也很想见见你。”
“她们母女怎么了,一个爬我大哥的床害死了我嫂子,另一个嘛,哈哈,你不是知道吗,夜夜缠着我,一点脸都不要了。”
“我爱的人永远是你,她算什么东西,泄欲的工具而已。”
然后是一阵低低的笑。
低下头,我看见手腕上戴着的红绳。
四年前,我突然生了一场大病,什么医生都治不好。
当时妈妈吓坏了,以为我会死掉。
是贺汉阳跑了很远,去寺庙里求来的。
说是请高僧开过光。
我醒来时,妈妈已经去睡觉了,只有贺汉阳脸色发白胡子拉碴,双眼猩红,呆愣地坐在我的床边。
见了我,他激动地哭了起来,一把将我揉进怀里。
“吓死我了,我差点就失去我的小姑娘了。”
后来我看见他两个膝盖骨全是青紫的淤血迟迟没能散开,问他是怎么了。
他的兄弟笑道:“还不是为了你,他怕佛怪他不诚心,可是一步一步跪上寺庙的!”
那时我感动坏了,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现在想来,全都是谎言。
他到底有多恨妈妈,才能为了报复演的这么逼真。
可笑我到现在才发现。
等到他们互诉衷肠结束,已经快十一点了。
我失魂落魄地回房间,却在楼梯的拐角处碰见了贺汉阳。
他刚洗过澡,头发软绵绵地塌在头顶,看着比平日要柔和许多。
我下意识地掉头就走,却被他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