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出声，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陆瑾川，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苏敏说什么你都信？”
“但凡你肯去医院前台查一查，就会知道，小杰早在你拒绝捐肾的那天，就已经死了！”
陆瑾川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他想起了手术室门前我跪地求他捐肾救小杰，脸色更加苍白。
他喃喃自语：“因为我那天没有捐肾，所以他才……不止！”
我看着他，声音里充满了恨意，“小杰死的原因还有脑部和胸腔出血。”
陆瑾川猛地捂住头，痛苦地蹲下身。
他想起那天，他狠狠把小杰扔在地上，还嫌他挡路，踢了他的胸口……悔恨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脏。
他低吼着，声音嘶哑，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苏敏的手机震动声频繁响起，像催命的符咒。
她看着屏幕上跳动着一条条违约赔偿的通知，觉得喘不上气来。
她之前卖出的设计稿，每一张都签了合同，不允许抄袭。
白纸黑字，现在，都成了勒紧她脖子的绳索。
她慌了，抓住陆瑾川的手臂，指甲掐进他的肉里。
“瑾川，你快劝劝她！”
“让她承认自己是精神病，刚才说的都是胡话！”
“不然，我就完了！
我会破产的！”
陆瑾川没有反应。
他手里紧紧攥着小杰的火化证明。
薄薄的一张纸，却像一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违约赔偿的短信，还在疯狂涌入，苏敏见他不动，更加焦躁。
她崩溃地尖叫，捶打陆瑾川，“你聋了吗！
我说的话你听不见吗！”
“你这个废物！
没用的东西！”
陆瑾川的身体颤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
苏敏破罐子破摔，声音扭曲，“我告诉你，陆瑾川，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我跟你在一起，不过是利用你得到苏悠悠的设计稿！”
“我在首都，还有别的男人！
比你有钱，比你有本事！”
陆瑾川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死死盯着苏敏，像看着一个怪物。
“还有，”苏敏的声音，像毒蛇吐信，“高中时救你的人，根本不是我，是苏悠悠！”
“你一直都爱错了人！”
陆瑾川的身体剧烈摇晃，他猛地转头，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痛苦，还有……不敢置信。
“当年车祸……是你救的我？”
他问，声音破碎。
我终于明白，陆瑾川对苏敏的“爱”，不过是一场可笑的误会。
我心底一片冰凉，开口时声音平静。
“当年我确实救了一个出车祸昏迷的男孩。”
“不过当时我急着去办事，把他送到医院，看到我堂妹也在医院拿药，就委托她照看，然后离开了。”
陆瑾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当年，他醒来时，看到的是苏敏。
苏敏告诉他，是她救了他……他信了，把所有的感激和爱，都给了苏敏……而现在，真相像一把利刃，狠狠刺穿了他的心脏。
他爱错了人，一直在伤害了自己真正的救命恩人，害死了自己的儿子，……他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对着我重重地磕头。
“悠悠，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小杰，我该死、我该死……”一下，又一下，他的头，重重地撞击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看着他，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陆瑾川，你这样做没有用。”
我冷冷地说，“法律，会惩罚你们的。”
两人错愕的望向我，他们僵硬的脸孔写满不解。
我沉默，无须赘言。
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撕裂会场嘈杂的背景音。
数名警察冲入，顷刻间，将陆瑾川和苏敏围堵中心。
“陆瑾川、苏敏，你们涉嫌盗窃罪、故意伤害罪、重婚罪以及侵害他人商业秘密罪，请回警局配合调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