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在宴会厅穹顶碎成万点星光。
潘耀辉揽着我的腰游走在宾客间,“再笑甜些,记者镜头对着呢。”
宴会厅大屏幕突然闪烁起雪花点,胡启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十八岁那夜的暴雨声从音响里炸开。
胡启翔举着板砖冲向三个醉汉,白衬衫被血染成泼墨画。
“骨头断了三根……”录像里的他躺在担架上傻笑,“沁瑶别哭啊。”
我看着录像出神,不小心撞翻了侍应生的托盘。
潘耀辉镜片后的瞳孔缩成针尖:“控制室在消防通道。”
看到控制室的时候,也看到了胡启翔,他正蜷在配电箱旁吞药片。
我踢飞了玻璃药瓶,白色药丸滚进了电缆沟,“当年替你挨打……是我这辈子……最值当的买卖……”潘耀辉的皮鞋碾碎了满地药片,他扯开领带捆住胡启翔的手腕:“找死换个地方。”
说完,他转身捂我眼睛的动作却很温柔,“这种脏东西,看了做噩梦。”
到了医院后,护士递来的病危通知书飘到脚边,我盯着“胃穿孔”三个红字冷笑。
我撕碎通知书扬手一撒,纸片雪片般落向了江面。
潘耀辉突然扳过我的下巴,“怎么?
心疼了?”
我冷笑一声,“我心疼他?”
我咬开他衬衫的第三颗扣子,“你当初接近我,究竟是什么目的?”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年货车相遇前,我去收胡家作坊的债。”
对岸的霓虹突然大亮,他在我锁骨钻饰上呵出白雾:“结果看见只炸毛的猫,爪子断了还挠人。”
“我就在想,这么野的猫,得用金笼子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