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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爽!他抢傅总前妻上位了孟晚溪霍厌最新章节

将满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门外传来傅谨修的声音:“溪溪,你在里面吗?”孟晚溪捡起地上的验孕棒,看到上面的两条杠,她开心得落泪,恨不得立马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傅谨修。联想到之前好几次例假推迟十天,她都......

主角:孟晚溪霍厌   更新:2025-03-14 22: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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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晚溪霍厌的其他类型小说《暗爽!他抢傅总前妻上位了孟晚溪霍厌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将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门外传来傅谨修的声音:“溪溪,你在里面吗?”孟晚溪捡起地上的验孕棒,看到上面的两条杠,她开心得落泪,恨不得立马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傅谨修。联想到之前好几次例假推迟十天,她都......

《暗爽!他抢傅总前妻上位了孟晚溪霍厌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门外传来傅谨修的声音:“溪溪,你在里面吗?”

孟晚溪捡起地上的验孕棒,看到上面的两条杠,她开心得落泪,恨不得立马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傅谨修。

联想到之前好几次例假推迟十天,她都......
两人在相爱时就没有公布,现在都要离婚了,孟晚溪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让人发现。

她赶紧拉着男人离开。

孟晚溪一改前几天哭哭啼啼颓废的模样,她的眼神再度有了光彩,那是傅谨修最喜欢也是最害怕的。

孟晚溪就像一颗璀璨的明珠,他好不容易才将她拐回家藏了起来,如今那颗明珠再度现世,让他很不安。

孟晚溪长途跋涉,此刻已是夕阳西下,她很疲惫。

“傅谨修,我们谈谈。”

“徐妈煲好了汤,回家谈吧,你寄存在酒店的行李我都拿了回去。”

“行。”

孟晚溪并不意外,他连她的前途都断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街角刚放学的初中生神采飞扬,在寒冷的深秋,也有那么一两个穿着单薄的少年。

孟晚溪想到了从前的傅谨修,他的校服都洗得发白了,因为伙食不好,他的身材高挑却十分瘦削,抱着她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他硌人的肋骨。

不像现在,一旁西装革履的男人转动着指腹上的婚戒,垂下的瞳孔深邃复杂,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只是他的目光落到孟晚溪风衣里面的那条紫色旗袍时,眼里掠过一抹深意。

刚到家。

就听到“喵”的一声,十月从院子里飞了出来。

这小猫性子野得厉害,以前听到孟晚溪的脚步就会猛地飞扑而来。

如今孟晚溪怀着孩子,虽然她预约了流产手术,但母性的本能,她下意识抬手捂着小腹。

还好小家伙今天没有飞扑,一个急刹在她脚边停下,然后抬头蹭了蹭孟晚溪的腿。

“喵喵。”

孟晚溪蹲下身摸了摸十月的脑袋,“妈妈回来了。”

徐妈笑着迎出来,“太太,你回家就好了,这几天你不在先生天天都喝得醉醺醺的,你可不要再走了。”

徐妈不知,她这次回来,不过是为了策划一场蓄谋已久的告别。

三天前,她太冲动了。

且不说婚姻,她和傅谨修十八年的情谊,也不是一句离婚就能将界限划分干净的。

当她卡上余额只有五万的时候,许清苒住着傅谨修给她买的洋楼,过着傅太太的日子。

凭什么呢?

她孟晚溪可不是傻白甜要净身出户的女主,就算要离婚,傅谨修也得连本带利还给她!

傅谨修和她都不是当年住在贫民窟的小穷鬼,他们资产要分割干净,也不是三两天就能完成的。

她脱下衣服去了浴室。

听到熟悉的水声,傅谨修松了口气。

有孟晚溪在的地方才有了家的感觉。

他咬着烟去了露台,拨通秦助的电话,“查查太太在港市的行程,她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还有她的消费记录。”

“是。”

“另外准备一场盛大的烟花秀。”

“明白。”

很快秦助就将孟晚溪近几天的消费记录打出来了。

除了三天前订的总统套房扣费,就是两张来回机票。

她在港市没有花一分钱。

有人隐匿了她的行踪,连她在港市入住的酒店都查不到。

孟晚溪的身边没有这样厉害的朋友。

傅谨修有种强烈的感觉,对方是男人!

她身上那浅淡的檀香实在太过特别,没有女人会用这样的香水。

一想到这几天她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还沾染了他的香水味,哪怕只是谈工作,傅谨修就嫉妒得快要发狂。

那个男人,是谁?

孟晚溪泡了个澡,穿着浴袍步入衣帽间。

女人隐匿在浴袍下纤细却不失风韵的身段,明晃晃诱人。

圈子里的那些男人换女人如同换衣服,他们乐此不疲在不同的女人身上寻找所谓的新鲜感。

这种感觉傅谨修永远都体会不了,光是孟晚溪一个人,他爱都爱不过来。

“老婆......”他的身体从后面贴了上来,孟晚溪再熟悉不过这是他求欢的前奏。

当他的手贴上她小腹的瞬间,孟晚溪本能瑟缩了一下。

她一把将男人推开,“你干什么?”

昏暗的光线下,男人清俊的眉眼也染上了一抹阴霾,漆黑的睫毛盖住眼底的阴戾,他上前一步。

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禁锢在自己和衣柜之间,慑人的寒意铺天盖地而来。

这样的傅谨修让她觉得陌生。

他的声音也带着一丝危险:“溪溪,告诉我,你去港市见了哪个男人?

嗯?”

孟晚溪并不知道霍厌的身份,当年投资人只说让她带个新人。

这几天见面,她能感觉霍厌的家境卓越。

她不想给人家添麻烦,便下意识隐瞒:“和你无关。”

傅谨修的指腹抚过她的唇畔,他背着光让她看不清楚此刻他的表情,带着强势的占有欲。

“溪溪,别对我这么残忍。”

“傅谨修,你让许清苒给你生孩子的时候也没有告诉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行程?

我跟哪个男人在一起,你很在意吗?”

他不仅会在意,而且在意得要疯了!

他的拇指从她的唇瓣抚到细嫩白皙的脸颊,这样柔软而美好的人只能是他的。

“放开。”

孟晚溪下意识就要推开他,却被男人轻而易举扣住了手腕。

他将她抵在衣柜的平台上,温热的薄唇落在她的耳边。

刚刚洗完澡的她身上还残留着玫瑰的甜香,是他最熟悉的味道。

他和孟晚溪性格相反。

他冷漠守旧,不喜变故,不会轻易尝试新鲜事物,是扎根在岩石的竹,墨守成规。

而她大胆火热,顽强坚韧,喜欢刺激新鲜,在最贫瘠的土地也能开出最艳丽的花朵。

如今他身处高位,他骨子里的自卑仍旧害怕失去她。

他不喜改变,也不想她改变。

“溪溪......”他的声音有些痴迷。

薄唇含着她的耳垂。

感受着女人的娇躯,他嗓音沙哑:“老婆,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了,不要妄想逃离我,你逃不掉的。”


徐妈对上傅谨修那双快要吃人的眼睛,“不知道,但太太离开前特地吩咐过晚上不用准备她的饭菜,应该是要和朋友聚餐吧。”

末了,她还不忘重重在傅谨修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不知道女朋友还是男朋友呢?”

说完她转身去了花房,留下满身寒气的傅谨修。

傅谨修深知,她在娱乐圈没几个真心朋友,且早就断了联系。

难道又是那个男人?

他拨通了秦助电话:“查昨天下午港市到京市的航班,尤其是头等舱的名单给我一份。”

“好的傅总。”

“给那个女人移民的资料准备好了?”

一提到许清苒,傅谨修恨不得徒手捏死她,连她的名字都觉得恶心至极。

早知她如此大胆,当初他一定不会选择她。

秦助隔着电话都感觉到了傅谨修的低气压,他忙开口道:“都提交上去了,但你也知道许清苒不属于EB-1A杰出人才移民类别,咱们这边运作最快也要三个月到半年。”

傅谨修捏了捏眉心,“看住她,这半年别让她再出来惹是生非。”

“明白,不过艳秋小姐那边还在闹,保镖也都不敢处置,恐怕得......我马上过来,你再给我办一件事。”

傅谨修挂了电话,拿起外套离开。

*傅谨修刚刚睡着孟晚溪就出了门。

宁静的早晨,街上环卫工清扫着昨晚被秋风卷下来的落叶。

卖红薯的大爷蹬着三轮车走过街头巷尾,校门口的包子铺白烟缭绕。

街头巷尾,学生们匆匆忙忙赶往学校,一片杂乱却又充满烟火气的场景。

打开车门,一股冷空气袭来。

空气里弥漫着各种食物交织在一起的味道,她到了一家以前经常买的早餐店要了两笼灌汤包和豆浆。

老板还认识她,笑着询问:“今天怎么是你一个人?

以前那个不爱说话的少年怎么没陪你来?”

孟晚溪面无表情:“他啊,死了。”

身后传来老板的叹息:“多可惜啊,这么年轻就死了。”

老板不知道,那个少年已经死在了孟晚溪的青春和回忆里。

不一会儿,她已经停在了一幢私人别墅门口。

“叮咚——”门铃的声响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门开,霍厌便对上了一张略显局促的脸,孟晚溪问道:“这么早我有没有打扰到你?”

他让开身,“没有。”

孟晚溪带着一身寒意进了温暖的室内。

高大的男人弯腰给她拿了一双客人的一次性拖鞋。

霍厌的家和他的性格差不多,低调奢华,没有一丝人情味。

客厅除了沙发就是地毯,连张茶几都没有。

角落的花盆里种植的红观音竹,给这个家增添了一抹绿意。

孟晚溪将小笼包和豆浆放到餐桌上。

其实他并不喜欢吃包子,尤其是灌汤小笼包,一不注意汁水四下飞溅,会很麻烦。

他抬眼看向孟晚溪,张开粉嘟嘟的嘴巴一口咬下,汤汁将她的唇染得透亮潋滟。

当傅太太的这几年,傅谨修请了营养师给她量身定制三餐,少油少盐。

连她想吃一口学校门口的小笼包都没有机会。

她感慨了一句:“终于吃到这一口了,不过你应该吃不惯吧?”

霍肆淡淡开口:“味道不错。”

她抬头朝他看来,身穿宽松羊绒毛衣的男人,相比在外面的一丝不苟多了几分清冷的慵懒,与生俱来的矜贵凌驾于世人之上。

这样的人会吃灌汤包,让孟晚溪不可思议。

吃完早餐,霍厌慢条斯理用湿巾擦拭着手指。

孟晚溪打量着他的别墅,“当年制片人就让我带带你,还以为你是小新人,没想到你这么有钱啊。”

这个地段的一套别墅,价值几个小目标。

孟晚溪双手撑在桌上朝他逼近,“说起来,我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你,你该不会是哪家的大少爷下凡来体验生活的吧?”

霍厌凝视着那张靠近的小脸,白皙的皮肤上清楚挂着两个黑眼圈,嗓音微微停顿:“你看我像吗?”

“像,但又不太像。”

她记得当时拍戏他很敬业,比业界很多一线明星都要敬业,哪家大少爷这么能吃苦的?

霍厌丢下湿巾,身子朝前俯身,属于他特有的檀香气息迎面扑来。

突然被拉近的距离让孟晚溪有些不适,男人的眉眼深邃,沉敛的声音像是带着蛊惑。

“那你觉得我像什么人?”

孟晚溪认真思索片刻道:“不像演员,不像商人,倒有些像是高悬天际的月亮。”

远离世俗,那么远,却又那么冷。

完全没有那些富二代身上的浮躁和纨绔。

“呵。”

他凸出的喉结轻轻滚动,淡漠的脸上多了一抹笑意,才有了点儿人气。

孟晚溪认真道:“对了,最近我手头紧,今天要吃什么你自己掂量点。”

她的坦白和诚实让他身上的冷意冲散了不少,“行,你说了算。”

“不过,你最好给我一点洗漱的时间。”

孟晚溪提前十分钟问了他家地址,男人只匆忙洗了脸,刮了胡子。

“好,不着急,你慢慢打扮,吃饭时间还早着呢。”

“你随意。”

他起身上楼。

走到楼梯拐角处回头,刚刚还在餐桌边的女人蹲在观音竹边,随手拨动着竹叶。

浴室水声响起。

他点开头条新闻,昨晚傅谨修和许清苒官宣的内容还在。

黄金公关八小时,已经过去了。

这事已成定局。

镜中的男人眉眼低垂,看不清楚他眼里的神色,那抹清淡的嘴角却悄无声息勾起。

等他穿戴整齐下楼,米白的弧形沙发上侧躺着一抹小身影。

她的上半身趴在沙发,双腿还放在地面上,以一种十分扭曲的姿势睡着了,可见有多困。

霍厌步履缓慢走到沙发边,单膝跪地,将她的腿轻轻抬起来。

拿下拖鞋,露出一双毫无遮挡的小脚。

孟晚溪之所以在极短的时间红得发紫,除了她的演技和那张被天使吻过的脸,更重要的就是她的身体太过完美,没有丁点瑕疵。

哪怕是这双很少显露的脚,骨节匀称,肤色雪白,能隐约看到皮下的血管,指甲没有做那些繁复的美甲,修剪得整整齐齐,表面透着淡淡的粉色。

她整个身体都沐浴在阳光中,像是开了磨皮滤镜,美得在发光。

霍厌拿了毛毯过来替她盖上,她小小的一团窝在沙发里,宛如一只酣睡的小猫。

毛毯拉至她的下巴,她浅浅的鼻息洒落在他的手背,很乖。

当他准备离开,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女人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

她的体温偏低,温凉的手指在他腕部内侧轻轻蹭了蹭,带着情人的暧昧和缠绵,口中嘟囔道:“老公,你回来了......”
孟晚溪没有回复。

她躺在浴缸里,手指探到自己小腹的位置。

这里静悄悄的,她还没有任何感觉。

饶是她预约了流产手术,身为母亲的本能,她的内心还是会对这个孩子有所期待。

这段时间她不化妆,不穿高跟鞋,不喝酒,甚至连咖啡也只是尝了一小口。

如果这一切只是做梦就好了,梦醒了她就会毫无顾忌扑向傅谨修怀里。

温柔告诉他,她终于怀孕了。

可如今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在逼着她离开。

连她试图找一个挽回的余地,都无从下手。

孟晚溪拿起热毛巾盖在眼睛上,这样液体就不会流出来了。

她跟了傅谨修这么多年,几年前她不是没想过公布另一半的身份。

她拿到第一个影后奖项时,他的事业刚刚有了一点起色,他自认配不上她,便让她不要公布。

后来他功成名就,他却选择了隐婚。

尽管他从未在媒体面前隐瞒自己已婚,但傅太太的身份一直是个迷。

她将傅谨修从一棵小树苗养到参天大树,最后却让许清苒摘了果子。

光是看着他们的名字并排而立,孟晚溪觉得心脏被人狠狠划了一刀。

明明连血都看不见,她却痛不欲生,宛如虾子一样蜷缩着身体,在无人的浴室痛哭流涕,尽情宣泄。

这一晚,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躺在偌大的床上,盯着两人的婚纱照。

这张照片其实是她自己P的,隐退后每次约了他去拍照,那段时间他实在太忙,实在抽不出时间。

他曾在夜里抱着她的身体承诺:“老婆,总有一天我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让全世界的人都来见证我们的幸福。”

后来她忙着备孕,三天两头往医院跑,隔三岔五就换药。

光是为了怀孕就身心交瘁,她不再提拍照的事。

也许她和傅谨修的结果在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她们注定是悲剧。

她的手放在小腹上,这世上,除了外婆,这个孩子就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了。

宝贝,让妈妈再爱你二十天吧。

天快亮的时候。

她听到浴室传来的水声,遮光帘留有一线,外面蒙蒙亮。

傅谨修拉开被子躺上来,空气弥漫着沐浴露的清香。

他从背后拥住了她,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

“老婆,天亮秦助就会提交那个女人移民的资料,只要审核通过,以后她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孟晚溪一动没动,声音淡淡的:“傅谨修,我看到新闻了。”

抵着她后背的火热身躯微微一僵。

如果他想要澄清,撤回,昨晚就动手了。

但他什么都没有做,现在公司的账号上还挂着那条官宣视频。

所以在他心中,自己到底还是没有工作重要。

她究竟在期盼什么呢?

真的以为他的世界只有她吗?

女人感性,男人理性,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

当初她可以为了他放弃自己的工作,如今他为了前程却甘愿委屈她。

这离婚,她提得不冤。

这几天午夜梦回,她也会设想,如果他让许清苒打了孩子,他重新回到家庭,她能不能原谅他?

但现在,她更加清楚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这世上没有什么比权势更加重要的东西了。

傅谨修环着她的腰,“溪溪,我知道你很委屈,许清苒这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和艳秋搅合在了一起,那条新闻是艳秋发的,如果我澄清,就会让公司陷入乌龙舆论中,带来极大的麻烦和负面影响。”

“你知道我和威里斯这个合作很重要,这件事不仅仅关乎我一个人,研发部的工作人员连着加班很久了,如果在这个时候搞砸合作,不只是股份下跌这么简单,还有所有人的心血和努力。”

他的声音透着无尽的疲惫,“对不起,是我的错,你放心,等我和威里斯签下合约,那女人也出了国,以后就不会再有人横在我们中间了。”

阳光穿破云层,一线金黄色的天光透过那一缕缝隙洒落在大床上。

孟晚溪伸手触到那束光,声音很轻:“傅谨修,天亮了啊。”

所以,梦也该醒了。

他不能委屈了妹妹,不能委屈了工作人员的心血,不能委屈公司来背这个锅,不能委屈怀孕的许清苒。

那就只能委屈了他的原配妻子。

昨晚受伤的位置被他再一次亲手生生撕裂开,她的心很空很空,宛如有风吹过。

凉凉的,最后只剩下了麻木。

傅谨修这几天都没有睡好,嗅着她的气息,疲惫至极的他才沉沉睡去。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孟晚溪穿着华丽的礼服,捧着奖杯,提着裙摆满脸笑容朝着他奔来。

“阿修,我终于如愿以偿,我是影后了!”

他抱着她转着圈,眼底尽是落寞。

他怕她越飞越高,她是那样明媚耀眼,而他,会被她抛下的。

所以他只有更加努力,才能追上她的脚步。

画面一转,她卸下了影后的光环,松松挽着头发,穿着一条白色的棉布裙,从玫瑰园里朝着他跑来。

“阿修,你回家了。”

“老婆。”

他用力和她相拥,怀里的女人却幻化成无数白蝴蝶,瞬间四散飞去。

傅谨修睁开双眼,偌大的床上只剩下他一人,梦里那种怅然若失的孤立感格外明显。

他起身向楼下走去,徐妈正在打扫房间。

“太太呢?”

他戴着腕表随口问道。

往日殷勤的徐妈今天连头都没抬,阴阳怪气问道:“先生,不知你问的是哪位太太?”

追星第一线的徐妈也看到新闻了。

“我只有一位太太。”

傅谨修强调道。

“那就未必了,昨晚先生不还陪人看烟花吗?

好浪漫哟,五百二十万的烟花说放就放。”

傅谨修有些头疼,想着徐妈一直以来很敬业,他也没有计较,“厨房有什么吃的?”

“有甲鱼汤、羊肉汤、乌鸡海参、杜仲乳鸽汤。”

傅谨修眉心微锁:“怎么都是汤?”

“先生,你两头跑可不累得慌?

我特地给你熬了补肾的。”

傅谨修:“......”满别墅绕了一圈,他也没找到孟晚溪。

只好拨打她的电话,电话那端传来一道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他捏着手机,手背青筋毕露,带着几分冷意道:“太太去哪了?”


孟晩溪像酒,很烈。

滑过喉咙时尽是刀锋般的撕裂感,却还是让人回味无穷。

她的身上有着天然的野性,让看到她的男人都会生出一种征服欲。

傅谨修深知这一点,他才会迫不及待成长,长到羽翼丰满,替她遮风挡雨,也让别人无法觊觎的地步。

他已经能好好保护她了,可为什么最后将她逼走的人成了自己?

留在两人的婚房,指尖抚过每一件首饰。

他仿佛还能看到女人穿着漂亮旗袍,在他面前转圈的模样。

虽然别人都觉得她像玫瑰一样夺目却带刺,只有他知道孟晩溪在他面前的温柔小意,她有多乖。

他点了支烟,很快又熄灭了。

哪怕孟晩溪不在身边,他也不想弄脏了他们的卧室。

他回到书房,秦助理在一旁提醒道:“太太在兰斯酒店办理了入住,刚刚接到消息,太太联系了圈中人,她想复出。”

傅谨修敲了敲烟灰,白烟弥漫着他的脸,看不到他眼底的情绪,“你透点风声出去,别让她上戏。”

秦助理一愣,跟了傅谨修这么多年,他恨不得将天上的月亮摘下来送给孟晩溪。

“傅总,现在太太正在气头上,你不哄着反而打压她,你不怕将太太逼得越来越远?”

“我就是要将她逼回来,她离开三年,娱乐圈早就换庄洗牌,这些年她被我娇养,怎么能经得起外面的风吹雨打,很快她就明白我才是这世上最爱她的人,只有我才能提供最温暖的庇护。”

烟雾散去,露出傅谨修那张冰冷刺骨的脸。

秦助理突然明白,身边的男人不仅仅是一个疼爱妻子的男人,更是手握权势的王。

天底下还有什么比权势更好用的东西?

“秦助,警告那个女人,让她安分守己,再有下次,我饶不了她。”

那唇齿间溢出的冰冷让秦助理背脊发凉,“明白了。”

孟晩溪在酒店安顿好,回忆这几年她的世界除了傅谨修就只剩下备孕。

哪怕当初在事业巅峰隐退,她也绝不后悔。

现在看来,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男人身上,本就是一个愚蠢的错误。

打了几通导演的电话,都被拒之门外。

孟晚溪此刻才明白,从傅谨修诱哄她退圈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彻底斩断了她的路。

他不会给她复出的机会,他只想要将她当成宠物圈养起来。

在不久前他以资金周转不便为由转走了她所有的钱,如今孟晚溪卡上的余额只有五万。

总统套房她还能住三晚。

那个男人要在三天内逼她回家!

晚秋的风从露台吹来,激起她一身冷意。

她的枕边人竟然将商场的那一套手段早早就用在了她身上。

所以他才有恃无恐和别人有了孩子。

他是不是以为斩断自己所有后路,自己就翻不出什么浪,只能任由他摆布了?

孟晚溪庆幸怀孕的事他还不知道,否则他只会做出两个孩子都要的决定,这个婚更离不了。

两人绝非只有九个月的关系,从怀孕到生完孩子,许清苒会以孩子为由一次又一次和傅谨修接触。

一如他在片场被拍以及昨天出现在办公室绝非偶然,许清苒在试探。

如果孟晚溪放低底线接受这一次,余生几十年都要忍受这根恶心的钉子扎在心里。

沾上了许清苒,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

不致命,却能恶心死你。

谁能确定今天还爱着她的傅谨修,在将来的某一天不会爱上孩子的母亲?

难道要她像嫔妃一样跟小三争宠?

余生都陷入痛苦之中?

孟晚溪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不愿打掉许清苒肚子里的孩子,那就只有打掉自己的孩子了。

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一切,最后成为男人养的金丝雀的日子她受够了。

这个孩子会成为锁住她最后的一根链条,让她一辈子都被关在那幢别墅里,乖乖等着男人的宠幸。

孟晚溪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嘴角无奈抽了抽,“真是对不起啊,托生到我这种人的肚子里,让你受委屈了,小家伙。”

得知怀孕后,她在家将一本字典都快翻烂了。

想了一百多个名字备用,那些无不寄托着她所有美好寓意的名字,到头来却用不上了。

“小家伙,妈妈将你带到这个世界,却又要亲手将你抹去,下辈子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要再挑选我这样不负责任的妈妈,好不好?”

离开傅谨修的第一晚,孟晚溪失眠了。

这样的深夜会很容易让她忘记他的坏去记得他的好,理性和感性脑中天人交战。

她看到傅谨修发了一条动态。

一只猫依偎在男人怀中,男人露出来的手温柔安抚着喵喵叫的狸花猫,虎口处一道伤疤十分明显。

文案:想妈妈了。

孟晚溪一遍遍看着那只有几秒钟的视频,心里像是被一只利刃撕扯开来。

傅谨修,这个比她更了解自己的男人。

他是懂得怎么拿捏她的。

十月是她几年前发现的流浪猫,当时野狗正在撕扯一窝的小猫仔,孟晚溪营救时野狗猛地朝她咬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是傅谨修赶到,野狗咬在他的虎口,留下了这个伤痕。

想到那时候他鲜血直流,却还要哄着她的温柔模样。

孟晚溪鼻尖酸涩,握紧了手机。

就在这时,她看到许清苒给他点了一个赞。

傅谨修和孟晚溪是情侣头像,他伸手递玫瑰,而她抱着他递过来的那束玫瑰。

不知什么时候许清苒也换了张和她构图一样的头像。

孟晚溪觉得恶心,抬手换掉了和他有关的一切。

傅谨修突然发现置顶的“最爱的亲亲老婆❤”头像已变成空白。

他点进头像,孟晚溪的昵称变成句号。

个性签名也换了。

——全剧终。

翌日一早,孟晚溪鬼一样出现在医院,吓了周主任一跳。

孟晚溪脸色惨白,眼下是浓浓黑眼圈,眼尾微微泛红,应该是哭过后导致声音喑哑:“主任,我想打掉这个孩子。”


孟晚溪被暖烘烘的阳光叫醒,她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晚她只睡了两个小时的缘故,昨晚后半夜她睡下后就再没有醒过一次。

太阳将她晒得暖洋洋的,自打发现傅谨修背叛后,她整个身体就像是坠入了冰窖。

但现在,她能感觉到一点温暖了。

港市四季如春,连阳光都格外温柔。

孟晚溪点开朋友圈,看到傅谨修一早发的十月照片。

他换了头像,许清苒没有再出现在他的点赞列表里。

好似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但孟晚溪知道,那根刺已经扎在了她心脏最柔软的位置。

电视播放着新闻,“霍家三少爷再度拿下百亿订单,为霍氏集团添砖加瓦!”

浴室哗哗的水声掩盖了电视的声音,孟晚溪洗了脸,做了一个简单的护肤。

孟晚溪一改之前死气沉沉的模样,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孟晚溪,重新开始吧。”

她洗了个澡,裹着浴袍打了一通电话,让生活管家将她的衣服拿去清洗。

很快管家过来,推来好几辆送餐小推车,还特地带来了女装。

显然这不是客房服务,是霍厌将全港市有名的特色菜搬到了她的桌上。

今天她胃口好了很多,大约是觉得新奇吧,每道菜她都认真品尝。

霍厌来的比她想象中还早,当他敲门时,她还以为是生活管家又来了,因为都是女人,孟晚溪直接拉开了门。

门口站着身材高挑的男人,西服被他对折搭在手腕,身上穿着的白衬衣扣至最末,相比昨晚的倦怠多了几分清贵凛然。

她不久前才洗过澡,柔软的发丝披散在白色的浴袍上,腰间松松系着带子,胸前微露。

他的目光只在她的身前停留了一瞬便移开。

要命的诱惑。

男人的目光幽深致命。

“抱歉,忘记提醒你了。”

他绅士转身,留给她挺拔而健硕的后背。

孟晚溪道:“等我十分钟。”

十分钟后再次打开,她已经换上管家送来的白底紫花旗袍,裙摆上开满了大片的鸢尾花。

“霍厌,我好了。”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她完美的身段,一如既往,活色生香,倾国之色。

孟晚溪边走边盘着头发,“谢谢你送来的东西,挺好吃的,不愧是百年老字号,只不过太多我都吃不完。”

知道她喜欢旗袍,傅谨修给她买了不少玉簪,在家她都是用一根簪子盘发。

她随手抄起一根干净的筷子插在了黑发里固定好。

霍厌只看到阳光下女人身姿曼妙,举手投足尽显女人味。

抬起来的手臂不仅纤细,而且白得惊人。

看似娇柔的女人,却能飞身上马,三两圈飞快绕起缰绳策马奔腾,反差极大。

霍厌喉结滚动,移开目光落到桌上那些食物上,声音淡淡:“我过来接你去见个人。”

“谁?”

“向导。”

向导是《微臣》的导演,她退圈这几年竟不知道向导生病了。

霍厌没说什么,带着孟晚溪去了医院。

孟晚溪看着那瘦骨嶙峋的老人时忍不住红了眼眶,不过才三年,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向安宁看向并肩而立的两人,苍老的脸上闪过一抹欣慰。

她拿出一本剧本,“当初《微臣》大爆,我写了续篇,谁知道你这丫头为了一个男人闹着退圈,现在后悔了吧?”

她叹了口气,“丫头,像你这样的人我见了太多,女人啊,永远不要为了男人失去自我,男人喜欢你一时,却无法持续一世,或许他本来喜欢的就是那个光芒万丈的你,当你解甲归田变为普通人,他还能喜欢你多久呢?

女人的青春也就这么几年,一旦过了,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是《微臣》的续作,如果你们愿意将这个故事延续下去,也算是圆了粉丝和我的一个遗憾。”

孟晚溪在病房里陪了向导一个下午,离开时,她带走了向导量身为她定做的剧本。

有《微臣》爆款流量在前,又有向导续作加持,只要霍厌同意,她就会立马翻身!

可霍厌迟迟没有告诉她答复,让她一颗心七上八下。

她迈进电梯,霍厌按下顶楼的楼层。

她不明所以跟他上楼,停机坪上停着一架直升机。

他抬脚登机,孟晚溪眼带警惕看着他,“这是要去哪?”

男人身高本就挺拔,顶楼光线并不强烈,而他站在入口处,俊朗的五官陷于黑暗中,只能看到他凌厉的下颌线条。

垂下的手腕露出黑色念珠一角。

这一刻,他宛如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神,眼角低垂打量着地上的女人。

夜风吹来,孟晚溪的裙摆在风中摇曳,露出她笔直而纤细的小腿。

她仰着脖子,一双黑亮亮的眸子警惕盯着他,像是一只倔强的小鹿,时刻保持着谨慎。

黑暗中,他声音凉薄而冰冷:“带你去真正的巅峰......”他顿了顿,缓了口吻:“看夜景。”

直升机穿越了港市最为繁华的区域,两江交汇处,错落有致的高楼大厦灯光璀璨,身后那万家灯火宛如银河的繁星。

江上的轮船一字排开,一抹亮光突然照亮了整片苍穹。

紧接着,各种颜色的烟花在天际铺开,像是一位画师以烟花为染料,在夜色中绘画出一幅惊心动魄的万里江山图。

太美了!

孟晚溪第一次知道烟花不仅仅是绚烂,还有大气磅礴和瑰丽。

她贴在窗口,不由得惊叹:“霍厌,你看!”

他俯身而来,一手撑在玻璃上。

属于男人身上的清浅檀香像是他的怀抱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

他吐纳的气息洒落在她耳际,“嗯。”

那样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炸开,被陌生的男人气息包裹,她下意识后退。

柔软的身体却抵上了男人硬实的胸膛。

她猝不及防转头,红唇险些擦到他的耳廓。

方寸咫尺间,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颈间,那么浅,却又那么滚烫......
傅谨修坐在大班桌后,而他的对面站着一个女人,正是前不久闹出花边新闻的三线女艺人许清苒。

孟晚溪退圈时,她还在十八线跑龙套。

而现在她出现在了傅谨修的办公室。

看到她的时候,傅谨修明显眼底掠过一抹慌张,下意识要将桌子上的报告单撤走。

孟晚溪直觉不对阻止道:“别动。”

她疾步而来,许清苒小心翼翼叫了一声:“晚溪姐,你别误会,我就是......”孟晚溪没有理会她的表情,径直拿起桌上的那张纸。

那是一张验孕报告单。

许清苒,孕七周,已出现胎心。

一些细节潮涌一般席卷了孟晚溪的大脑。

那张照片上模糊的背影,还有昨晚他说犯错的话。

孟晚溪此刻全身坠入冰窖,将她身体钉在了原地。

她紧攥着报告单,抬起头对上傅谨修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瞳颤着声音问道:“这个孩子是你的?”

这一刻她多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傅谨修那样爱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离谱的事?

没等傅谨修开口,许清苒倒是先对号入座了,“晚溪姐,你要怪就怪我,不要怪傅......”还没说完,孟晚溪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孟晚溪双眼含着泪没有落下来,强忍着嗓音里的哽咽,“你明知他是我丈夫还知三当三,这巴掌你应得的。”

傅谨修并无半点袒护之意,他起身扫了许清苒一眼,“你先回去。”

孟晚溪也并非那种胡搅蛮缠的人,小三固然可恶,一个巴掌拍不响,她没有继续为难许清苒。

她的目光落在傅谨修那张英俊的脸上,两人从贫民窟一起长大,他是品学兼优的学霸,而她靠着一张脸走红娱乐圈。

她不要命接戏支持他的梦想,虽然子宫受伤,但傅谨修在她醒后第一时间求婚。

后来她大红大紫,而他的公司蒸蒸日上。

孟晚溪在摘夺影后桂冠当天退出娱乐圈,甘愿隐婚当他身后的小女人。

她本以为两人琴瑟和鸣,相爱抵万难。

却在拥有财富和地位后发现他出轨了。

原来他也不能免俗。

眼泪顺着孟晚溪的脸颊缓缓滚落,泪眼朦胧中傅谨修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合同递了过来解释道:“溪溪,孩子是我的,但我并没有碰过她,你看完就明白了。”

合同上白纸黑字写清楚许清苒给他生下一个孩子,将得到两千万以及推广资源。

傅谨修解释道:“溪溪,我只是提供了精液样本让她做试管婴儿,之所以选择她,也是因为她和你有五分相似。”

“我不是没有想过用你的卵细胞,你的身体太差,取卵过程很痛苦,当初你的子宫受伤,且不说胚胎能否成功着床,即便着床了也有流产的风险,你辛苦一场还没了孩子,我无法看着你受那样的痛苦。”

说到这,傅谨修牵起孟晩溪的手声音温柔:“溪溪,我和她只是交易关系,按照协议,她生下孩子后就彻底消失,孩子由我们抚养,我们还是和从前一样,好不好?”

“啪!”

孟晩溪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傅谨修,你觉得我是可以大度到将你和其她女人的结晶当做自己亲生孩子的人?”

“和你交往时我就说过,如果你爱上了别人,一定要告诉我,我的爱情可以轰轰烈烈,也可以细水长流,唯独容忍不了朝三暮四。”

傅谨修冷峻的眉眼染上了一抹着急,他迫切想要跟她解释:“我没有朝三暮四,我心里从头到尾都只有你。

上次去剧场探班并非我愿,她说肚子疼我过去看了一眼。”

孟晩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所以在这九个月里,只要她有任何需求,一通电话你就会过去,是吗?”

“我保证没有下次,溪溪,我只是太想要一个孩子了。”

孟晚溪怎么会不知道他有多喜欢小孩?

所以她才放下一切,只为孕育出两人的结晶。

现在她的孩子有了,而他却和别人也有了孩子。

老天爷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见她闭眼垂泪的模样,傅谨修心疼将她拥入怀中,“溪溪,我真的从未碰过她,我的身体,我的心都是你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孟晚溪眼睛睁开,她开口问道:“如果我要你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傅谨修一怔,沉默着没有回答。

“如果你真的爱我,想要继续维持我们的婚姻,打掉这个孩子,我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她爱他,不想罔顾两人十八年,从友情到爱情,再到今天的亲情。

她觉得犯了错的人应该有一次改正的机会。

只要他清理好外面的一切,她就会告诉他,自己也有了他的孩子。

可是傅谨修定定开口:“溪溪,这个孩子对我很重要。”

孟晚溪笑了,眼泪还挂在脸上。

她挣脱出他的怀抱,虽然这几年她被养娇,但她的傲骨从未折断过。

孟晚溪胡乱抹了眼角的泪水,“傅谨修,鱼和熊掌是不可能兼得的,我容忍不了你的背叛,你无法放弃这个孩子,所以我选择退出成全你们,我们离婚吧。”

傅谨修一把抓住她的手,“不可能,我永远都不会和你离婚,我......”孟晚溪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她垂着头声音很轻,却又那么重。

“傅谨修,我给过你机会了。”

她将许清苒的孕检单扔到了他脸上,锋利的边缘将他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她却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傅谨修追着她回了家,孟晚溪直奔卧室收拾东西。

目光扫到家里的一草一木,心脏控制不住的疼痛。

这里承载着两人美好的回忆,她缓缓摘下手上的婚戒,眼泪顺着婚戒浸入黑色丝绒盒。

傅谨修按住她的手,“老婆,一定要走到这个地步吗?

我没有出轨,我也没有变心,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孟晩溪抬头,看到他眼底泛着的血丝。

其实她真的希望他再坏一点,那样她就能走得义无反顾,不会像现在这样心如刀割。

她要亲手将深情掩埋,往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捅下一刀又一刀。

孟晩溪哑着嗓音:“傅谨修,犯了错误的人是该受到惩罚的。”

她只带了几件日常的衣服,在这个深秋拉着行李箱离开。

傅谨修将她拦在了车边,“你如果不想见我,我走,你一个人要去哪?”

待在那处全是两人美好回忆的房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怕自己会念着他的好,她怕自己会心软。

“你放心,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会做傻事。”

她将他的手指掰开,“傅谨修,我们都冷静一下吧。”

说完她上了车,关上车门发动车子。

高大的男人就站在路边,那双深爱她的眼底弥漫着痛苦,他开口道:“溪溪,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

如果是以前,她早就不顾一切扑上去抱住他。

孟晩溪没有停留,在看不到傅谨修的那一刻,她的眼泪决堤,无法控制地泪流满面。

她的指甲深深抠入方向盘皮套中,她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往前走,不要回头......”
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结束。

女人被扯烂的丝袜和男人的西裤,皮带交织散落一地。

浴室门打开,男人裹着一件浴袍走了出来。

系带随意系着,壁垒分明的胸肌上留下了几道暧昧的红痕。

浴袍下的长腿随着行走不经意露了出来,大腿的肌肉精壮有力。

傅谨修从未想过克己复礼的他有一天会在万米高空的公务机上,做了这么荒唐的事。

刚出来就看到在躺在床上的女人腰间垫着一个枕头。

他的瞳孔渐黑,喉结不自觉滚动。

刚刚才下去的火又窜了出来。

对上他那深不可测的眼神,女人解释道:“阿修,医生说这样更容易受孕。”

被他养了几年的孟晚溪又娇又媚,便是没有刻意发嗲,温温柔柔一张嘴,乖得不行。

男人缓缓俯下身,投下的黑色阴影笼罩在孟晚溪的身上,他抬手抚过她的脸颊,轻轻捏了捏她柔软又小巧的耳垂。

低哑的嗓音透着无尽的性感,“那医生还有没有说什么?”

想到医生的原话,监测到她的卵泡成熟,即将排卵,这两天是受孕的最佳时间。

她才会给他来了一出“突然袭击”。

孟晚溪退圈前拍戏子宫受伤,她备孕三年都失败了。

好不容易才调好身体,知道他喜欢孩子,这一次排卵期孟晚溪尤为重视。

孟晚溪小脸绯红,轻轻咬着唇瓣:“她还说......这两天多来几次,可以增加怀孕几率。”

明明都是老夫老妻了,这样的亲热也是她的头一次。

她显得格外拘谨放不开,都恨不得将头埋在枕头里。

耳畔传来男人的轻笑声:“好,再来。”

“别闹了,还有几个小时就落地了。”

男人的手已经抚上了她光滑的脊背。

他灼热的呼吸铺洒在她耳际。

孟晚溪推搡的手被他固定在头上,对上男人那双深情的眼睛,她的心脏狂跳,最后只有趋于妥协:“关灯。”

套房内陷入一片昏暗,男人捂着她的唇,在她耳边亲热缠绵:“老婆,小点声。”

孟晚溪只能咬着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她意乱情迷时,听到男人温柔轻喃:“老婆,三周年快乐,未来也请多多指教。”

降落奥利机场,傅谨修用薄被裹着未着寸缕的女人下机。

被子滑下露出一角,恰好看到女人露出的脚踝。

皮肤冷白,像是白瓷般的肌肤上有着一道浅浅的红痕,显得暧昧极了。

果然,外界传言不假。

傅总爱妻如命,宠爱到谁也无法窥视她真容的地步。

在欧洲的几天,孟晚溪体验到了什么叫极致。

傅谨修公务繁忙,白天应酬很多。

那时她便在酒店休息,一到夜里,他便化身成狼。

整整四天三夜,孟晚溪跟他换了一个城市又一个城市,在各个酒店的床上辗转承欢。

直到回国当天,她筋疲力尽窝在傅谨修怀中,男人那双在她身上作乱的手钳在她纤细的腰际。

她想要推开他,“别闹了,阿修,累......”听到她的呓语,男人低低的笑声在她耳边荡开,他一寸一寸收紧了放在她腰间的手,眼底带着一抹宠溺的神情:“老婆,哪怕我们一辈子都没有孩子,我也会永远爱你。”

她的脖子上冰冰凉凉的,男人替她戴上了一条项链。

他虔诚又温柔亲吻着她的唇:“溪溪,乖乖留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

等孟晚溪再醒来时,已经在家里的大床上。

她随意套上真丝睡裙,踩着绵软的拖鞋下楼,徐妈已经张罗了一桌好菜。

“阿修呢?”

孟晚溪扫了一眼四周,他们一起回来的,怎么没人了?

“先生还有应酬,特地让我给太太煲了滋补的汤。”

徐妈笑眯眯道:“先生真的很疼爱太太呢,从花房特地摘了一束太太最喜欢的玫瑰,又守着你睡了一会儿才匆忙离开的。”

孟晚溪看着桌上那束娇艳的鲜花,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微笑。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这三年来她们夫妻因为孩子的事不知道失望了多少次。

这一次,希望不要落空。

一定要怀上孩子。

她打开手机,发现推送了一条娱乐新闻,某个三线小花恋情曝光,疑似拍到男友探班。

孟晚溪看着那模糊的男人轮廓,西装革履,目光凝了一瞬。

随即移开视线,为自己刚刚脑中那一闪而逝的念头觉得可笑。

怎么可能会是傅谨修呢?

她们青梅竹马十八年,天底下的男人都出轨了,也绝不会是他。

吃完餐,孟晚溪侍弄着花草。

在夜幕降临之时,傅谨修踏着最后一线日光进了院子。

阳光洒落在他烟灰色的西服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浅浅光晕,使得他温润如玉的容颜俊美无暇。

谁能看出两人曾是从最卑贱的泥里白手起家爬出来的人?

他矜贵无双,气度沉稳,俨然是一个风度翩翩的总裁。

孟晚溪穿着一条白裙,丢下手里的花束,抬脚朝他跑去。

“阿修,你回来啦。”

傅谨修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休息好了?”

她轻轻捶了他的胸膛一下,“混蛋,以后不许再这么没有节制了。”

男人捧着她的手在唇边轻轻落下一吻,“好,都听老婆的。”

那么温柔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背叛她?

孟晚溪将那则娱乐新闻彻底抛在脑后。

接下来的日子傅谨修在家没待几天频频出国,为了拿下这个大项目他忙得不可开交。

孟晚溪的例假已经推迟了三天。

想着傅谨修太忙,孟晚溪暂时没有告诉他。

她买了几个牌子的验孕棒,怀揣着紧张又忐忑的心情测试。

三年了,自打她身体受伤后,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药,促排都不知道打了多少次。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这一次她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等待结果的几分钟,她焦急又不安。

定时闹钟一响,孟晚溪连忙睁开眼朝着验孕棒看去。

“咚咚......”敲门声响起,孟晚溪吓得手中的验孕棒掉到了地上。


许清苒一把抓住他的衣角,她弓着身体,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傅总,我肚子好疼啊。”

这一场拙劣的戏码,谁又会看不明白呢?

只不过这个孩子,是她最重要的筹码。

她委屈巴巴看着傅谨修,“傅总,我......”却对上男人冰冷刺骨的眼神,如果眼神有实体,那么她早就被千根万根冰针封住。

“放手。”

只有两个字,她后背发凉,手指赶紧松开。

傅谨修头也没回,朝着孟晚溪离开的方向狂奔而去。

许清苒把玩着发丝,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

女人啊,眼里一旦有了沙子,便再也揉不出去了。

是不是误会并不重要,只要她许清苒活着的一天,就是扎在孟晚溪身上的一根刺!

即便是傅谨修现在不喜欢她又如何,仅凭着这个孩子,总有一天他会看到自己的。

她拿出手机,对着烟花自拍了好几张。

傅谨修追上去的时候,孟晚溪已经驱车离开。

“溪溪,不是你想的那样!”

孟晚溪看向后视镜里的男人,一向冷静克制的他此刻却满脸慌乱,抬脚朝着她的车追来。

她不是看不懂这么浅薄的算计。

如果男人真的要对许清苒表白,又怎么会故意通知她过来?

他疯了吗?

想到那辆平白无故撞到路灯上的保时捷,孟晚溪自嘲一笑。

心中的痛不是看到傅谨修对别人表白,而是她当成亲妹妹一样宠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会为了许清苒而算计自己。

也就说许清苒的存在,傅家早就知情了啊!

甚至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傅家人接受了那个令她们婚姻破碎的第三者。

那自己对傅家来说,究竟算什么呢?

孟晚溪没有停留,只因为这个解释并不重要,改变不了结局的走向。

只会反复提醒她许清苒的存在。

而且她不想在路边和傅谨修拉拉扯扯,再为媒体贡献一出桃色新闻。

车子停在了海边,那场烟花还没完。

孟晚溪看着头顶那场原本是傅谨修给她准备的烟花。

很美,她却没有多年前和他站在江对岸看着富人区燃放的烟火,那满目向往和期待。

如今她们已经是站在顶峰的富人,见证这场专属她的烟火,只剩下无尽悲凉。

当最后一枚烟花绽放,天际从明到暗。

好似一切从不曾发生过。

“怎么?

被烟火迷了眼?”

一道本该在港市的声音却突兀在她耳边响起。

孟晚溪一愣,她泪眼朦胧转头看去。

霍厌站在路灯下,和在港市的白衬衣不同。

他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搭配着中长款的黑色羊绒大衣。

柔软的毛衣边缘抵住他突出的喉结,无形中收敛男人的锋芒。

他眉眼低垂,神色淡淡朝她伸手递过来一张方帕。

腕骨上的黑色念珠随着他的动作自然垂落。

这个画面让孟晚溪想到了短视频各大网红拍摄的“神明少女”。

他像是九天上的神佛,在她陷入泥泞苦沼时朝她递来一枝青莲,救她,赎她。

黑色瞳孔慈悲又疏离看着她道:“擦擦眼泪。”

她哭了吗?

孟晚溪抬手抚上脸颊,却只摸到一手冰凉。

他的方帕柔软带着浅浅檀香,让她紊乱的思绪渐渐平息下来。

她嗓音微哑:“抱歉,刚刚有些失态。”

霍厌坐到她身边,递给了她一杯热咖啡。

“刚刚在机场买的。”

孟晚溪双手捧着咖啡,那时候她每天要拍几场戏,只能靠咖啡提神,她十分钟情这个牌子。

结婚后,傅谨修以备孕为由便不让她再喝了。

起初戒断反应很难受,她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几年没再喝到的味道,温度刚刚合适,她的心境也不复以往。

她声音苦涩:“谢谢。”

他的目光落到她还沾着水珠的黑色长睫上,声音淡淡:“为什么要哭?

因为他?”

她不喜将脆弱暴露于陌生人前,便敷衍回答:“嗯,家里出了点事。”

她两次遇上他都是在最脆弱的情况下,霍厌不是瞎子。

孟晚溪以为这个话题到此为止,霍厌从不是八卦的人,但他再度开口:“三年前,你们很恩爱。”

在片场时她从未隐瞒过她有另一半的事,三小时的睡眠她都会抽出十分钟跑出去和人煲电话粥。

那时候零下几度,她裹着件黑色羽绒服蹲在竹林边,丝毫没有影后的架子。

嘴角笑意盈盈,倒是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两眼弯弯像是小月亮。

谁都能看出来,她只有在那个人面前才会甜得像蜜一样。

如今,她的嘴角只剩下苦笑。

孟晚溪抬头看着无尽的夜空,“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后悔吗?”

她轻喃:“不悔。”

不后悔义无反顾隐退,更不后悔离婚。

风起,卷落一树金黄的银杏叶。

她站起身看着那飞舞的叶片,嘴角带着浅浅笑容:“人总是认为当初没走过的那条路上开满鲜花,可世上没有不会后悔的选择和所谓正确的答案,与其悔恨,不如擦干眼泪向前走。”

她在车里时脱了大衣,身上就穿着一条宽松的白裙。

此刻发丝和裙摆在风中摇曳,舞动,像是月中仙。

三年不见,比起从前的冷艳高贵,还多了一丝冷清的破碎感,惹人怜惜。

一缕黑发黏贴在她的嘴角,男人微凉的指尖毫无预兆落在她的脸颊。

带着细微地触碰,酥麻的痒意直窜大脑。

被傅谨修以外的男人触碰,她有些猝不及防,也有些手足无措。

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时间大脑都宕机了,只留下一双大眼眨了眨。

然而男人只是将她唇边的发丝拨开就收回了手指。

她对上他的目光,漆黑冷淡,深不可测。

仍旧一副毫无世俗欲望的清冷模样。

好似她对他的想象都算是一种亵渎。

可能他就是好心顺手吧,孟晚溪丝毫没有多想。

意识到时间不早,她提出离开上了车。

见霍厌站在车门前她降下车窗。

霍厌淡然开口:“孟老师,你答应过请我吃饭。”

孟晚溪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京市了,扬唇道:“行,明天方便吗?”

“嗯。”

“明天我来接你。”

“好。”

车窗再次升起,男人垂着的手大拇指和食指轻轻碾磨,好似在回味刚刚她脸颊的触感。

很软,还有点凉。

孟晚溪驱车离开,从反光镜看到霍厌上了一辆黑色越野。

接下来那辆越野不远不近跟在她身后,一直将她送回家。

孟晚溪下车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谢谢,其实不用送我的,这条路我闭着眼睛都能开到家。]霍厌只回了她几个字:[早点休息。]孟晚溪印象中的冷淡超俗的男人,倒是很细致绅士。

下车时看到她随手拿上车的方帕,直接丢了又不太礼貌。

算了,还是拿去洗洗还给他吧,要不要就是他的事了。

锁了车门下车,她端着没喝完的咖啡和方帕进了家门。

客厅灯光亮如白昼,她还在脱鞋,傅谨修已经迎了上来。

男人俊美的脸上略显紧张,他迫不及待解释道:“溪溪,你听我解释,今晚的事是个意外,我......”隔得近了,他敏锐嗅到一丝淡淡的檀香味道。

又是这股味道!

傅谨修的目光从她脸上打量,继而落在孟晚溪手上的男士方帕上,确定是方帕的味道后,他神情陡然一变。

孟晚溪换了拖鞋一抬头,就对上傅谨修那双冰冷刺骨,带着质问的双眼。

他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刚刚见了谁?”


她朝他看去,对上他清冷又慵懒的神情,红唇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惴惴不安开口:“我想和你再合作一次。”

这个要求,她说的很没底气。

当年在那部剧大爆以后,有很多导演拿着剧本找来,希望她和霍厌二搭。

孟晚溪当场拒绝,霍厌深深看了她一眼。

然后举杯留下一句话:“祝你幸福。”

再次见面,她提出这样的请求,对方会怎么想?

因为紧张,后背一阵阵发热,汗水润湿了她的衬衣。

他冷淡开口:“我想知道,你打算复出,你先生不会介意吗?”

提到先生两个字,哪怕霍厌没有羞辱她的心思,她仍旧觉得脸有些疼。

白皙纤细的手指一寸寸收紧,像是要将玻璃杯给捏得粉碎。

她低垂着头,他看不见她眼底的情绪。

只能看到她的眼睫像是脆弱的蝶翼在轻轻颤抖。

过往那个骄傲如阳桀骜的女人,如今却脆弱得像是一块遍体鳞伤的钢化玻璃,表面已经有了千百道裂痕,尽量维持着原来的形状。

只要有人狠狠一击,那块玻璃顷刻就会四分五裂碎裂成无数片。

她沉默片刻后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我的婚姻一言难尽,我想重新找回我的事业。”

“以你过去的履历,你想要复出会有很多机会,为什么会找到我?”

还是以这种姿态出现在他面前,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那个男人不是爱她入骨吗?

当初退圈时她满脸幸福,如今只能用“一言难尽”来概括她的婚姻。

“嗯,那边出了点问题,我在京圈找不到出路,我们当年合作的那部剧大爆,直到今天也很有流量,我想如果我们合作,或许我的事业能有些起色。”

他轻笑一声:“所以孟老师是想拿我当工具人,踩着我重回巅峰?”

他说得直白,宛如往她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孟晚溪显得有些难堪,“对不起,我知道这样......”男人毫无预兆起身,双手撑在桌上,高大的身体俯身压了过来。

属于他身体淡淡檀香霸道钻入她的鼻息,让她触觉和感官都只剩下他这个人的存在。

孟晚溪一愣,她仰着脖子和他对视。

“孟晚溪。”

他一字一句叫她的名字,孟晚溪不明所以看他。

从前在片场只觉得他冷淡,唯有在和她对戏的那一刻他气场全开,像是咆哮的巨浪,带着毁灭众生的强势,让她不由得有些心慌。

“怎么?”

“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我要的是......”侍者轻轻敲门,端着各色美食鱼贯而入。

孟晚溪再看向霍厌,他已经回到座位,修长的指骨绕着黑色念珠,随手拨弄着。

他的身影在暗色的灯光下显得冷冷清清,解开的纽扣露出骨感的锁骨和锋利的喉结。

分明是禁欲的高岭之花,可是这一刻孟晚溪却觉得他像堕入黑暗的魔,浑身都透着未知的危险。

这趟港市之行,她真的来对了吗?

如今想来她对霍厌一点都不了解。

霍厌比自己要小两岁,初见时穿着件黑色大衣,给人的感觉高不可攀。

他的演技不算顶尖,但他对剧本很上心,会细致到一个眼神都认真请教。

在她和导演的打磨下,那部剧才会呈现出最终完美的效果。

如今再见,少年已变得成熟稳重,尤其是那双眼睛深不可测。

见她垂眸深思,男人指骨分明的手曲起在桌上敲了敲。

“吃饭吧。”

“好。”

孟晚溪暂时没有再提,席间十分安静,他的话一如既往很少,安静的房间只剩下瓷具偶尔碰撞的声音。

离开餐厅时,外面已经拉开夜的帷幕。

他一直没有给答复,孟晚溪拿不准他的心思。

她抱着外套,不紧不慢跟在他身边。

霍厌:“来过港市吗?”

孟晚溪摇头,“没有。”

“港市的夜景很漂亮。”

看着远处万家灯火,璀璨的灯光,她有多久没有欣赏过美景了?

她的日子每天和药物为伴,她待在那宛如笼子一样的婚房,守着无数个日出日落,等一个回家的人。

孟晚溪抬手指向那最高的地标建筑,“听说有一百多米高,从那看夜景应该是最漂亮的吧?”

“你想看?”

“我想去巅峰看一看。”

那曾经被她抛弃的风景。

“明天吧,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去休息。”

黑色的车身穿梭于明暗交错的街道,停在了一家七星级酒店。

孟晚溪开口道:“霍厌,我的提议......”隐匿于黑暗中的男人声音淡淡:“我考虑一下。”

“好,明天见。”

她进了大厅发现吴助理早就等候在门边,递给她一张房卡。

孟晚溪挺不好意思,蹭了一顿饭人家还将房间都给她安排好了。

送她上楼时,孟晚溪旁敲侧击打听霍厌的事,“吴助,霍厌这些年还拍戏吗?”

吴助回答含糊:“不常拍。”

那就是还在拍?

回到宽敞的套房,她窝在床上搜索霍厌。

这个人就像被抹去了痕迹一样,除了那部剧还挂在网上,他的其它动态一概搜不到。

他今天穿得也不太像是个艺人,反倒像是一个商人。

他的身份,像是一个谜。

手机震动,她点开一看。

霍厌:[明天我有点事处理,晚点我来接你去见一个人。]孟晚溪:[好的,谢谢。]霍厌:[早点休息,晚安。]孟晚溪顺手给他发了一个兔子抱着月亮入睡的表情包。

京市。

结束完应酬的傅谨修踉跄着身体回家,从前孟晚溪都会第一时间迎上来扶住他。

今天过来的是徐妈,“傅先生,你怎么喝成这样?”

傅谨修仰面坐在沙发上,松了松领带,下意识叫了一声:“老婆。”

“太太昨晚就离家出走了。”

傅谨修七分醉三分清醒环顾四周,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十月讨厌他的酒味,在猫爬架上歪着头看他。

温馨的婚房却让他觉得冰冷。

对了,他把溪溪气走了。

孟晚溪刚要睡着被手机吵醒,里面传来男人醉醺醺的声音:“溪溪,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们不闹了,我接你回家好不好?”

她的睡意骤然消失,她坐起身透过落地窗看向窗外那陌生的风景,这才有种置身于异国他乡的冷清感。

她没有回答,听到那边徐妈的声音,“先生,你先喝点醒酒汤吧。”

“我不喝,我要去找溪溪......”孟晚溪挂了电话,眼泪已经决堤。

她双手环绕着双膝,手指深深陷入睡衣。

傅谨修,我们早就回不去了。

翌日。

傅谨修宿醉醒来,头疼欲裂,看着怀里空荡荡的,他有片刻失神。

孟晚溪已经离开他两天了。

他浑身无力爬起来,耳边没有埋怨他喝酒的声音,也没有那双纤细的手给他按着头,更没有煮好的白粥。

房间里处处都是她留下的痕迹,唯独没有她。

傅谨修咬着烟去了露台拨通秦助的电话,“她还在酒店吗?”

“酒店那边太太已经退了房,我刚查到太太昨天买了去港市的机票,傅总,太太是不是想要离开你?”

傅谨修吞云吐雾间冷冷开口:“有外婆在她永远不会离开京市。”

“难道她想去港市寻找机会?”

“那边没有她认识的人,只有一个病危的老导演,没有人能帮助她,或许她只是想要去散散心。”

这一点他早就算到了,还特地让人去查过,那位在港市治疗的老导演癌症晚期,没几天时间了。

很快孟晚溪就会意识到,这世界很大,能让她栖息的地方只有自己身边。

他不能逼得太急,这样会让她更加厌恶自己的。

傅谨修熄灭了烟,亲手去花园摘了一束孟晚溪种植的玫瑰插到花瓶里。

十月跳到花瓶边,仰着脖子去嗅花朵。

他按下快门拍摄下来发了一条朋友圈。

[十月想妈妈了,我也是。]第一个给他点赞的人是许清苒。

傅谨修这才注意到许清苒的头像,竟然和以前的孟晚溪一模一样。

他眉心微皱,真是令人厌恶。

她不会以为怀了自己的孩子就是个上得了台面的东西了吧?

傅谨修将头像换成十月深嗅玫瑰的照片,他想告诉孟晚溪,他一直在等她回家。

下一秒,他将许清苒的微信拉黑删除。

许清苒还在洋洋得意,她已经将孟晚溪逼走,离她正式上位越来越近了呢。

看着傅谨修新换的头像,小猫深嗅玫瑰。

而她的头像就是玫瑰,她面带桃花,好似傅谨修亲吻的人是她一样。

想着那禁欲又漠然的男人如果能主动抱她一次,吻她一下,她死而无憾。

趁着两人闹别扭,这个时机最适合她趁虚而入。

她大着胆子想给傅谨修发信息。

屏幕上多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他把自己给拉黑了?

许清苒心中慌乱无比。

手机进来秦助的电话,她赶紧接通,还刻意夹着嗓子:“秦哥,有事吗?”

秦助理一丝不苟的声音传来:“傅总让我告诉你一声,只要你顺利生下孩子,少不了你的好处,要是还想有别的心思,别怪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秦哥,傅总误会了,我......”秦助理没有给她狡辩的机会,他压低了声音威胁道:“闭上你的狗嘴,许清苒,别拿我们当傻子,太太是傅总的命根子,你再令她不快,等你生下孩子有你好受的。”

“友情提醒一句,永远不要低估了傅总对太太的爱,所以,请你立刻换掉你那该死的破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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