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姝景桓的其他类型小说《弃女充军虐数年,杀回侯府重掌权林姝景桓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新年有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好啊,真不愧是我的好妹妹”,林姝扬唇,笑意却不达眼底。“她若愿意等,就让她等着。”林姝眼底的厌恶落入陆承晏的眼中,让他皱起了眉。从前的林姝热情阳光,对人有求必应。什么时候起,她变的如此刻薄了?“林琅好心来看你,你居然将她拒之门外,你有没有一点做姐姐的担当?太不懂事了!”陆承晏十分不满。这样的她,怎么配留在自己身边。怎么配当侯府的当家主母。且他向来视林琅为妹妹,不忍她受半点委屈。“接你回家前,我和你说过什么,你都忘了?”林姝扬眉看向陆承晏,“所以,你为了林琅,要再次送走我?真是我的好未婚夫君,林琅的好姐夫。”她心里突然觉得好笑。说她不懂事?从前陆承晏说她最识大体最懂事。可她的懂事识大体,是拿她的委屈和隐忍换来的。她喜欢的南珠,林琅只...
《弃女充军虐数年,杀回侯府重掌权林姝景桓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好啊,真不愧是我的好妹妹”,林姝扬唇,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若愿意等,就让她等着。”
林姝眼底的厌恶落入陆承晏的眼中,让他皱起了眉。
从前的林姝热情阳光,对人有求必应。
什么时候起,她变的如此刻薄了?
“林琅好心来看你,你居然将她拒之门外,你有没有一点做姐姐的担当?
太不懂事了!”
陆承晏十分不满。
这样的她,怎么配留在自己身边。
怎么配当侯府的当家主母。
且他向来视林琅为妹妹,不忍她受半点委屈。
“接你回家前,我和你说过什么,你都忘了?”
林姝扬眉看向陆承晏,“所以,你为了林琅,要再次送走我?
真是我的好未婚夫君,林琅的好姐夫。”
她心里突然觉得好笑。
说她不懂事?
从前陆承晏说她最识大体最懂事。
可她的懂事识大体,是拿她的委屈和隐忍换来的。
她喜欢的南珠,林琅只要表现出喜欢的意思,她就双手奉上。
她屋内的摆设林琅只要张口,她就会毫不吝啬的任她拿去。
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仿佛只要担了姐姐这名头,她就欠了林琅一辈子。
林姝就这么平静的看着陆承晏,明明没有说话,可眼神却看得人心慌。
陆承晏皱眉。
错的明明是她。
她还委屈上了?
屋内的气氛出奇的诡异,秋月生怕两人再吵起来,急忙给了双方一个台阶下。
“小姐,外面起风了怕是要下雨了,若是五小姐淋了雨伤了风寒就不好了。”
她目光期待的看着林姝。
林姝看了看天色,外面已经起了风,隐隐还有雷声传来。
院门外,林琅依然执着的站着。
若有若无的咳嗽声传来,像是在给人施压。
那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人听的清楚。
林姝知道秋月的意思,府里所有人都知道她心肠歹毒。
若是林琅因此生了病,只怕是又会给她扣上一顶欺负林琅的帽子。
她不在意,却懒得生是非。
“算了,让她进来吧。”
陆承晏看她依然拉着脸,提醒道:“林琅身体不好,你不要欺负她,半年后我们成婚,还要林琅帮你送亲,弄的太生分对谁也不好。”
说完,他大步走了出去。
林琅被迎进来的时候,面色娇柔。
扶着她的陆承晏眸色温柔。
从前他也是用这样温柔的眼神看着她,说她是世间最好的女子。
只是现在他的温柔都给了林琅。
林姝目光落在陆承晏腰间的香囊上面。
眸色一颤。
那只香囊的花样还是她画的。
三年前林琅为了绣这只香囊,特意找她画了并蒂莲。
当时她还故意告诉林姝,并蒂莲象征的是永恒不变的爱情,她要送给她的心上人。
原来三年前,他们就不清白了。
林琅察觉到林姝冰冷的眼神,猛的与陆承晏拉开距离,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急忙解释。
“姐姐,你千万不要误会,承晏哥哥只是怕我摔了,所以才扶了我一把。”
她声音细细小小的,带着哽咽的哭腔:“你知道的我很笨,总是会摔跤。”
“林琅,你不必谨小慎微跟她解释,只有心脏的人才会看什么都脏。”
陆承晏沉着脸,将她护在了身后。
林琅小脸羞红,轻轻扯了扯陆承晏的衣袖:“不要这么说嘛。”
她上前两步,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桌子上。
上面,放着一瓶药膏。
她将东西推到林姝面前,讨好的道:“都是我不好,本该早就来看姐姐的,只是怕姐姐讨厌我......那你还不是来了?”
林姝神情讽刺,并不想跟她多谈。
林琅眼圈一红,就要掉下泪来。
她拿帕子擦了擦眼角,讨好的道:“我知道姐姐喜欢小侯爷,不敢夺人所爱。
这瓶药膏是小侯爷拿来的,对治疗外伤极好,所以我才特意前来送还给姐姐。”
说着,把药膏往林姝面前推了推。
一脸的委曲求全。
林姝目光落在药膏上面,眼里满是嘲讽之色。
看似是示好,实则是炫耀。
她想证明,陆承晏心里只有她?
真是可笑。
若当真只有她,为何还要自证。
在众人的注视中,林姝没有接过药膏。
陆承晏忍不住了,眸中有雷霆之色。
林姝冷眼看向林锦书:“林琅是追着小侯爷出去的,你不去问他反过来找我晦气,是觉得我好欺负是吗?”
她嘲弄一笑:“世子爷,也不过如此。
偌大的国公府,真是快完了。”
林姝眼里的轻蔑,刺的林锦书心头绞痛起来。
更让他心痛的是林姝的态度。
她不认母亲,仇视所有人。
哪怕他这个亲大哥,也不放在眼里。
更是出口诅咒国公府。
她怎么能如此无情,六亲不认?
啪的一声响,林姝的头偏向了一边。
林锦书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打了她。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就连心也跟着抖了起来。
曾经那个他宠上天的妹妹,不许任何人欺负的妹妹,他怎么就打了她?
林锦书心像被针扎一样疼了起来,他想跟林姝说些什么,可对上她满是冷意的眼睛,到口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没有错。
林姝品性恶劣,他身为兄长代父管教,有什么错?
林姝被打的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单薄的身子像是被风压弯的树苗,似乎下一秒就能折断。
沈氏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去查看林姝的伤势:“姝儿,你有没有事?”
她伸出手想要去触碰林姝的手,却被她避开了。
林姝的脸上赫然出现五指印,嘴角也泛着血丝。
一双原本有些怨恨的眸子,此时却出奇的平静的看着她:“不劳沈夫人费心,你还是离我远一些的好,不然我哪句话没有说对,怕是又会挨巴掌。”
明明她没有怨也没有恨,可越是平静沈氏心里越慌张。
林姝好像离她,越来越远了。
林锦书看到她这样,便气不打一处来:“跪着去,任何人都不得求情。”
声音冷厉,充满威严。
他身为世子,一直都是以继承人培养的。
府里的事也大都由他当家做主,是以他的命令,无人敢反驳。
沈氏还想为林姝求情,却被林锦书厉声打断:“娘,你不必可怜她,就该让她长长记性,如今她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连你也都敢忤逆。”
林姝的让态度让林锦书顿时心硬如铁,再不管教她怕是不要这个家了。
许是从多方面考虑,沈氏便不再出声了。
只是眼泪叭嚓的看着林姝,反倒劝起她来了:“姝儿,你就服个软吧,何苦惹你大哥生气。”
她竟默许了林锦书对她施加惩罚。
林姝面上挂着冷笑,心里仅存的那点期待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仰着头倔强的看着林锦书,一字一句的道:“我没有错,我不跪。”
闪电划过,照在林姝的脸上显得格外苍白。
她眼底的森冷让林锦书心头发颤,这还是他那个爱说爱笑的妹妹吗?
为什么?
只不过三年而已,她就变成了这副面目可憎的模样。
林姝的样子让林锦书心里仅有的那点心疼,顿时荡然无存。
他沉声一喝:“来人,请五小姐,跪下。”
春花和秋月两人眼神躲闪,到底没敢上前。
林锦书大义凛然的开口:“为免你以后闯出大祸,今天我就代父亲好好管教管教你。”
三年前被鞭子支配的恐惧再次袭来,那也是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她也是如今日这般境地......只不过那时她无人可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害怕的叫着娘,叫着哥哥,却无人来救她。
今天她的娘亲和哥哥就在眼前,可让她再次重温当年的噩梦,却是她最亲的人。
何其讽刺。
林锦书没想到她竟如此倔强,连声求饶都不肯说。
林姝眼里的冷意似有实质一般穿透他的身体,让他下意识就要逃避。
然而,林姝的话却将他再次拉回现实:“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后悔?
他为什么要后悔?
许她的眼神太过嘲讽,又许是她的倔强刺激到了林锦书。
为了证明他是对的,林锦书沉声一喝,“跪下。”
一个婆子歉意的对着林姝道了一声:“五小姐,对不住了。”
她伸手去按林姝的肩膀,没想到林姝居然不跪。
婆子看到林锦书威严的眼神,心下一狠,一脚踢在林姝的膝窝上。
风雨中,只有重物落地的沉闷声。
却不见林姝的哭喊和求饶。
而林姝也如他所愿,跪在了冰冷的青砖地面上。
腿部传来的锐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可是脑袋却越发清醒起来。
她的目光落在他道貌岸然的脸上,“世子爷不愧是刑部侍郎,逼人口供的确有手段,只是不知世子爷在那个位子上,真的确保没有冤假错案吗?”
她字字如刀,直戳林锦书心脏。
他的胸中剧烈的起伏着。
明明错的是林姝,可她却一副受了冤屈的模样。
真是不知悔改。
都怪他们太纵容。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越发冷冽。
沈氏带着林姝进了府里,吩咐下人:“带小姐先去梳洗,再去拜见老夫人。”
而后,她对林姝露出温和的笑:“你祖母年纪大了,这些年一直都在服用汤药身体并不好,见到她老人家你乖巧一些,不要再提这三年的事,免得惹她伤心。”
林姝乖巧点头。
祖母是家中最公允的人,只是年事已高,不管家中事。
沈氏见她听进去,才松了口气。
她试探开口,“而且你如今十八了,到了该嫁人的年纪。
军营里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若是被人听说你这三年在军营,和外男朝夕相处,传出闲话,于你婚事不利。”
“母亲已经替你想好托词,就说你在外养身子,才回来。”
林姝面色淡淡,应诺后,跟着嬷嬷离开。
走了几步,却发现这不是去她院子的路。
她刚问出口,嬷嬷便笑着回道:“五小姐身体一直不好,这些年都在喝汤药,大夫说你院子种的杨柳阴气太重,老爷便让人把树都砍了。”
嬷嬷说的五小姐,便是林琅。
“为了给五小姐治病,将院子推平与小姐的院子打通,蓄了温泉水给她疗养,不过四小姐别担心。
在你回来前,夫人已经命人将院子重新收拾了出来。”
她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也觉得理所应当。
好似所有人都忘了,林姝才是真正的侯府嫡女。
林琅只是养女。
嬷嬷带着林姝到了一处院前,推开门走了进去:“小姐以后,就住这儿。”
院子比之前的小了不少,里面也没什么绿植,显得光秃秃的。
有两个丫鬟上前,给林姝见礼:“见过四小姐。”
三年没有回来,府里的人林姝都不认识了。
这两个丫鬟脸生,一个圆脸,一个瓜子脸。
都是俊俏丫鬟,看着也机灵。
“奴婢春花。”
“奴婢秋月。”
两人齐声的道:“见过四小姐。”
林姝点了点头,让她们起身。
“知画和芍药呢?”
这两人是她回来的时候,就伺候在身边的。
她去了军营服役,就没了她们的消息。
嬷嬷笑着回道:“小姐走后没多久,她们就嫁人了,想来现在已经相夫教子,过上安稳日子了。”
林姝点头,安稳日子好,总比一辈子伺候人好。
她心里稍稍安定,提步往屋里走。
下人已经备好了餐。
很丰盛,四菜一汤。
碗只有拳头大。
林姝开始用饭,一碗饭两三口就吃完了。
她的眉头微蹙,“还有饭吗?”
春花一脸惊讶,反应过来后急忙点头:“有,奴婢这就去取。”
秋月看她吃的这样急,不禁劝道:“小姐,你慢点吃,当心不消化。”
林姝夹菜的手一顿,她险些忘了这里不是军营,是国公府。
没有人跟她抢饭,也没有人往她饭里倒泔水。
米是香喷喷的,菜也不是馊的,里面还有肉。
不是田鼠,不是蛇,而是红烧肉。
春花又取回来了两碗饭。
林姝吃的又快又急。
丝毫不像官家小姐那般斯文,反倒像街边的乞丐。
春花几次想劝,又忍住了。
用完膳,下人们已经放好了热水,春花和秋月跟着她走了进去:“小姐,奴婢伺候你沐浴。”
“不必,你们出去吧。”
春花一脸为难。
秋月委屈道:“若是夫人知道了,一定会责罚奴婢的。”
林姝只用一双平淡无波的眸子看着她们。
明明那双眸子没有情绪,可是散发出来的冷意,让两人头皮发麻。
她们只能退了出去,关好了门。
林姝这才去到屏风后面,脱下衣裙。
她的身上,瘦的皮包骨头。
白皙的皮肤上,青紫交加。
有新伤,有陈年旧伤。
若非她擅医术,只怕早已经死在那里了。
洗漱完毕后,林姝去拿放在架子上的新衣服。
衣料是极好的,柔软又服帖。
只是穿在身上却空荡荡的,更显得她像是一具行走的骷髅架子。
“小姐,夫人和老夫人已经在等着了。”
秋月提醒道。
林姝点头,迈步往老夫人的永寿堂走。
三年的时光,国公府变化极大。
林姝在池塘前驻步,面上若有所思:“这里的荷花呢?”
“五小姐说夏日池塘蚊虫太多,世子爷就命人给拔了。”
又是林琅。
林姝心口有些泛酸。
她初来府里,小心翼翼的讨好着每一个人。
荷花是她亲手所种,说等荷花长大了,酿成酒给林锦书喝。
林锦书还打趣她:“你是我的妹妹,用不着做这些事,但如果你喜欢,大哥会陪你一起种。”
向来高傲的世子爷,竟然肯为她这个妹妹沾的满身泥巴。
林姝那时想,她终于知道被人宠是什么滋味了。
可如今看来,他们待她的好,远不及待林琅的十之一二。
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屋内早已坐满了人。
沈氏看向门口的林姝,眉头皱了起来。
这衣服,怎么如此宽大?
“求你,不要......”林姝手脚并用的往车上爬。
腿疼到使不上力,样子极其狼狈。
陆承晏扭过头去,不去看她。
若不是那位的命令,他才不会过来接她。
只是让陆承晏疑惑的是,那位身居高位,怎么会在意林姝。
刚回京,就下了令。
陆承晏率先下车,还吩咐道:“我回军中还有事,你们把她送回去后,将马车丢掉,我嫌脏。”
他嫌她脏?
心口一阵钝痛,林姝吸了吸鼻子,麻木的下车。
国公府朱门外,早就有妇人等着了。
看到她,朝她迫切的走了过来。
然而,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娘的乖女儿,三年过去,你知道错了吗?”
林姝麻木道:“知道错了。”
她错在太渴望亲情。
这次回来,她要断亲。
但不是现在。
祖母身子不好,得她在身旁调理。
沈氏看着骨瘦嶙峋,神色冷淡的林姝,眼神复杂。
三年受罚,女儿变化太大。
只看一眼,她都觉得心酸。
到底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纵然她错的离谱,但也受到教训了。
“知错就好,以后万不可再任性,快起来吧。”
沈氏作势要搀扶她。
林姝连忙起身,后退一步,与沈氏拉开距离。
眼里,满是戒备。
沈氏心口泛酸,“你在怪娘狠心?
可娘都是为了你好,为了你的将来啊!
放眼天下,哪有不是的娘亲?”
她眼尾泛红,声音里带着哭腔。
“别怨娘......”眉眼里尽是委屈,好似受了三年苦的人是她。
林姝只是木然的站着,并没有想要跟她亲近的意思。
这时,一道纤细身影跨出府门,轻柔的扶住沈氏。
“母亲,姐姐刚回来还不适应,你不要怪她疏离,多给她一些时间,好不好?”
少女生得冰肌玉骨,笑起来天真可爱。
她朝着林姝伸出手,眼神无辜,“姐姐,过去的事,我不会记恨的,我们还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她的笑还是那样的人畜无害。
林姝只觉得可笑。
种种苦难,凭什么让她一句话就抹平了?
“相亲相爱,我和你?”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这时,就有人看不下去了。
“妹妹都那样忍让你了,你还不情愿?
这是什么态度?”
林锦书刚下朝,穿着红色官服,翻身下马。
朝林姝走近,他面露不虞。
“你以为你受了三年苦你就委屈了,你可知道母亲这三年,为你夜夜难眠,头发都白了。
都亏了林琅,替你在母亲身边尽孝!”
刚才的情景,林锦书看的一清二楚,母亲的欢喜落了空,林琅的低声下气非但没有换来林姝的谅解,反而还贴了冷脸。
不过是三年受罚,她能有什么委屈?
林琅可是险些丢了命!
沈氏不满的看向长子,不赞同道:“哪里就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了,她刚回来,你这个做大哥的,别再吓到她了。”
“娘,你不用护着她,我们林家不欠她的。”
“错是她犯的,整个国公府也因为她受到了牵连,京中谁不知道府里出了个心思恶毒的女子,林琅非但不怪罪,还尽心尽力的为全府着想。”
林锦书余怒未消。
“林姝!
林琅宁可吞下委屈,也要保住你的名声,对外称根本就没有被你下毒,你不该感恩戴德吗?”
见林姝不开口,林锦书陡然拔高了声调:“说话啊,哑巴了?”
林姝眨了眨眼,竭力忍住眼里的热意。
原本,大哥和二哥三哥不同,他是这个家里最宠爱她的人。
他亲口说过,会将给林琅的爱,分给她一半。
他的确做到了。
在她被下人轻视时,杖责三十,将人发卖。
在她生辰时,会送她亲手雕刻的玉佩。
在她生病时,会彻夜陪伴。
可他的好,也会因为林琅的示弱而轻易收回。
这样廉价的好,她不要了!
一时间,气氛僵持不下。
沈氏忙打圆场:“过去的事不提了,咱们进府,老夫人和你父亲,还在府里等着呢。”
林锦书冷哼一声,一甩袖子,他率先进了府。
走了两步,他回头声音温柔:“林琅,你过来。”
“是,大哥。”
她笑容娇媚,看了林姝一眼。
什么都没说,却像是什么都说了。
林姝早就习惯了。
毕竟她才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外人。
可即便她早就清醒了,决定将感情抛之脑后,将未婚夫君,父母,哥哥,统统扔给林琅,但是看到这一幕,依旧眼酸。
她还没说话,林锦书便上前挡住老夫人的视线。
“林姝!
你是故意的?
三年都没能让你学会懂事,你还是这么会耍心机?
太让我失望了!”
“不是让你收拾妥当再过来吗,怎么穿成这样?”
他一脸不满,说话间,不自觉带着刑部侍郎的威压。
像是审讯犯人一般,他横眉道:“你有什么不满尽管朝我发便是,何苦在祖母面前作戏,故意惹她老人家心疼,你是想气死我们?”
林姝只觉得好笑。
她挑眉,笑意疏冷,“衣服是沈夫人准备的,我不穿这件,难道穿着原来的那件见祖母吗?”
林锦书一时有些噎住了,林姝竟然唤母亲为夫人。
他这才想起,从回府后林姝也没有叫过他大哥。
心头一紧,质问的话瞬间哽在了喉咙里。
林锦书脸上染上狐疑,心里有个声音不住的发问。
不过是三年而已,她怎么就瘦成这样?
沈氏急忙道:“是我的疏忽,你不必苛责姝儿。”
林锦书后退一步,侧开身,让林姝进门。
老夫人正眼巴巴的看着呢。
“快,快过来让祖母好好看看。”
看着老夫人那双迫切的眼,林姝鼻子泛酸,上前任由老夫人拉着她上下打量。
“怎么这样瘦?”
老夫人把林姝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道:“好孩子,你受委屈了,都怪祖母年纪大了,护不住你,不中用啊。”
林姝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她抱住老夫人,声音哽咽的喊了句:“祖母。”
这声祖母,让老夫人哭成了泪人。
沈氏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些吃味。
林姝从回来到现在都不曾喊她一声母亲。
沈氏拿着帕子抹眼泪。
林琅瞧见,轻轻抱住她:“母亲,你不要难过了,姐姐这不是回来了吗。”
看着女儿乖巧的模样,沈氏心里十分受用。
她红着眼睛点头。
还好林琅懂事。
她弯起唇。
下一瞬,却又笑不出来了。
只听老夫人颤声道:“怎么回事?”
林姝原本纤细的手指上满是伤疤,黑紫交加。
掀开衣袖,手臂上还有刀伤和烫伤。
老夫人不忍心再看了。
“不是去军营做苦力吗,怎么会伤成这样?”
沈氏也一脸惊讶:“这伤,是怎么来的?”
面对一张张关切的面孔,林姝遮住眼底的漠然,轻声回答:“自然是被军营里的管事打的......”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林姝勾唇,似在嘲讽:“我是去做苦力,不是去做千金小姐的,挨打是家常便饭。”
后面的话林姝没有再说。
提及一二,她都觉得恶心。
可在众人的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三年的时间,都在挨打。
林姝,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老夫人握着林姝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他们怎么敢,怎么敢啊,你可是我国公府的嫡小姐啊!
而且军营在你未婚夫君的管辖下,怎么会有人敢欺负你?”
林姝笑容更深,更显讽刺。
“自然是因为有人授意......”林锦书听得火大,咬牙切齿道:“你真是没用,被人欺负成这样,都不知道还手?”
林姝神色寡淡,“世子爷觉得进了那种地方,还有我说话的份?
学乖一些,听话一些,还能少受些苦。”
“这不正是世子爷想要的吗?
如今我学乖了,听话了,世子爷高兴才是。”
林锦书怔怔的看着林姝。
她明明在对自己笑,可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明明没有说埋怨的话,却叫人心生愧疚。
他缓和了面色,刚要开口,就被林琅打断。
“都是我不好,是我该死,如果不是我身子骨弱,受不住药性,姐姐也不会受这样的罪。”
“我原本就不属于这个家,不如让我随亲生父母去郊外住......”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好似受欺负的人是她一样,眼泪成串儿的往下掉,瞬间把沈氏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
她折回林琅身边,急忙给她顺气:“快别哭了,你这身子怎么受得住。”
林锦书也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哭成这样可怎么得了,早知道就不让你过来了,免得你跟着忧心。”
说完,竟埋怨的看了林姝一眼。
似是在怪林姝,不该把伤露出来。
让老夫人心疼,让林琅自责,就连母亲也满是愧疚。
他们扶住林琅,又是端茶又是拿药的。
一时间,屋内的人全都围着林琅转了起来。
林姝站在一边,像个无关紧要的外人。
不过......她怎么会是外人呢,她分明是罪人。
屋内人的心疼,忧心还有自责,都是因她而起。
林姝几乎是瞬间从床上起了身,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怎么回事?”
秋月焦急的上前回话:“刚刚门房来报,五小姐自己一个人离了府,现在坐着马车离开了,她走的时候特意告诉门房,不许惊动老爷和夫人。”
“雨这样大,她一个弱女子独自出门,可怎么得了?”
特意告诉门房?
林姝反复咀嚼了这句话,心里暗暗发笑。
如若真心想走,还会让门房发现吗?
林琅是从她的院子离开后,才离家出走的。
若是她出了事,府上无人饶得了她。
可若是被赶出家门。
她怎么照顾祖母?
怎么为她用药?
林琅脚步飞快。
春花和秋月拿着伞,紧紧跟在她身后:“小姐你慢点走,若是淋了雨可怎么好。”
林姝到达前院时。
沈夫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险些晕过去。
嫂子闵氏正在安慰她。
她生过孩子脸色很憔悴,这些日子一直在修养,所以林姝没有见到她。
林锦书面色阴沉的坐在那。
看到林姝前来,立马起身朝她走了过去。
闵氏生怕他跟林姝起了冲突,见状急忙过去拦着,却被他一把推开险些倒在地上,好在丫鬟将她扶住了。
林锦书带着一身戾气,在林姝面前站定。
“你到底跟林琅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会不声不响的突然离去?”
林姝神情没有任何波澜,因为她早就不在乎了。
他从未相信过她。
沈氏上前狠狠捶了林锦书两拳,红着眼睛骂他:“有话好好说,你推玉兰做什么,她才刚出月子,受得了你这样大的力?”
说完,看到林姝有些嘲讽的眼神,才又加了一句:“你这狗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就不能好好跟林姝说话,她可是你妹妹。”
闻言,林姝的心头倒是微微一颤。
可很快这股悸动就被她压了下去。
沈氏问她:“姝儿,若是林琅有什么做错的地方,你看在娘的身上也不要怪到她的头上,好不好?”
她垂着泪拍着胸口,“都是娘不好,是娘的错,你知道林琅去了哪里对不对,你说出来好不好?”
“她的身子不好,这么大的雨,她受不住的。”
沈氏嘴上说着维护她的话,下一秒就给她定了罪。
所有人都认为是她逼走了林琅。
可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林姝声音平静,可说出来的话不自觉的带着尖刺:“沈夫人是不是高估我了,我要是有那么大本事的话,她早就在十年前就走了,还会等到现在吗?”
“还是说,你怕我嫉妒她的宠爱?”
沈氏眼神闪躲。
林姝冷笑:“你们认为珍贵的,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什么宠爱,她早就不在乎了。
沈氏脸色涨红,脚步踉跄的后退一步,险些跌倒在地。
林姝就那么冷漠的看着她,连扶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她指着林姝的手指微微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耳边响起林锦书的一声怒喝:“林姝,你怎么能如此跟母亲说话,没看到母亲都快急疯了吗?”
都什么时候了,她使性子也不分分场合。
娘都如此低声下气的求她了,她还往娘的心窝子上捅刀。
“为了一个男人,你连骨肉亲情都不顾了,你说出这样的话是想把娘逼死吗?
你明知道林琅是母亲的心头肉,你还恶毒的逼走她,你简直是狼心狗肺......”林姝突然扬声,打断了林锦书的话:“世子爷火气这么大,无非是怕林琅出事无法跟陆家交待。
到时她名声受损,两家联姻必定失败,何必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她离家出走,不过是借机拿捏你们,可笑你们看不穿,白白替她搭了戏台。
你们会后悔,我且等着那一天。”
林姝眼里的嘲弄,让林锦书愣在了原地。
像是遮羞布被人无情扯开,让他觉得无地自容。
“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给我跪到院子里去,你最好祈祷林琅没有事,若是她出了事我让你陪葬。”
沈氏想要上前扶女儿起来,却被林锦书拦住:“送母亲回房。”
丫鬟不由分说,搀走了沈氏。
林姝目不斜视,眸光无波无澜。
若非是为了祖母的病,这国公府她多待一秒都恶心。
所有人都走了个干净,春花和秋月低着头,两人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一声。
世子爷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
她们爱莫能助。
林姝的衣裳早已经湿透,她看向春花和秋月,轻声开口,“你们退下吧。”
左右不是她的人,何必在这儿里演戏给她看。
心不累吗?
一张口,才发现声音哑的不成样子。
心头的锐痛一阵赛过一阵,说不在意那是假的。
春花和秋月互视了一眼,到底没敢真走,默默陪着林姝淋雨。
春花一脸不满的小声嘀咕:“小姐,你何必如此倔强呢,服个软不好吗?”
明明一句服软的话,就不必挨打受罚。
为什么林姝就不懂呢?
害得她们二人也跟着受连累。
为什么林姝就不能像五小姐那般讨人喜欢。
林姝没有理会春花的抱怨,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
是她倔强吗?
她已经极力的想要跟他们和平相处了。
是他们所有人不放过她。
不知过了多久,林姝已经感觉不到腿部的疼痛了。
嗓子干哑的厉害,眼前的景象也越发的看不真切了。
那明晃晃的太阳挂在头顶,照在身上却也没有一丝暖意。
身后传来嘈杂的声音,秋月回头一看,竟是林锦书和林国公顶着一身风霜回府了。
在他们身后,并没有林琅的身影。
许是昨夜受到惊吓,春花低呼一声:“世子爷和国公爷回来了。”
眼里,满是恐惧。
身体也不由的挨秋月近了一些。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跟前儿。
林国公看到跪在院中的林姝,眼里掠过一丝诧异不满的看了林锦书一眼。
却也是什么也没有说,算是默许。
林锦书是未来国公府的继承人,当众斥责会让他没有脸面。
但对林姝,开口却是:“你可知错?”
林国公想着若是林姝承认错了,就让她起身,也算有个台阶下。
林姝却只觉得万分讽刺,所有人都一口咬定她有错。
既然有错,为何还要再来问她?
罚都罚了还不够,还要再来羞辱她一遍吗?
她仰起头,声音轻细却依然坚定:“我,何错之有。”
尤其是她抬头看向林国公和林锦书时,冰冷的眼神竟让两人全都失了神。
从前那个眼里满是热烈的小女孩儿,此时陌生的可怕。
林锦书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好在林琅无事,若是她有事你得拿命来赔。”
“看来世子爷是找到她了,让我猜猜看为何没有把她接回来,应该是她哭哭啼啼说如果没有我的原谅,她就不回来,对不对?”
林姝眼里的厌恶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让林锦书和林国公,无比错愕。
因为林姝说的,丝毫不差。
林琅回了郊外的村子里,他们找到她的时候,林琅双眼通红。
显然哭了很久。
看到他们出现,一副想要靠近却又克制的模样。
她说,全都是因为她林姝才与家人生分。
她不想因为自己让爹娘为难,她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林国公心头有些恼火,就算林琅不是他亲生的,但到底是他养大的。
林琅不争不抢,处处为府里人着想,林姝怎么就容不下一个小小的她。
因此,他看林姝的眼神,就多了一丝冷意。
“林琅性子绵软,她自小被呵护着长大,不是那种会勾心斗角的人,你休要用你的想法揣测她,她不回来完全是顾及着你。”
“你亲自去一趟,把她劝回来。”
林正元完全是一副命令的语气,他不是在跟林姝商量。
林姝懒得再听他废话,啪的一声将窗子关上。
陆承晏拧紧了眉正欲上前。
却看到林锦书沉着脸匆忙而来。
刚靠近,就给了陆承晏一拳。
陆承晏猝不及防,被他擦着脸打过,身子微侧。
“发什么疯?”
他擦了唇角的血,面色彻底沉了下来。
林锦书余怒未消,拎着他的衣领,二十三年来第一次失了分寸,几乎在低吼,“我把妹妹交到你的手里,你就是这么对她的?”
“此番回家,她待谁都不亲热,我原以为她还没有学会懂事,可今天看到她身上的伤我才知道,她在军营里受到了非人的对待。”
陆承晏沉声打断他,眼含讥讽。
“所以,你这是在为她打抱不平?”
他一把推开了林锦书,顺便还了一拳回去。
“别忘了,当初把她送到军营,你也是点了头的。”
林锦书愣住了,唇色苍白。
陆承晏压了压唇角,声音讽刺:“现在心疼了,早干什么去了?”
他的话,让林锦书身上的怒意,彻底消失了。
当初是他说会保护林姝,护她周全。
可最终伤害她的,也是他。
是他这个兄长做的不合格,林姝怨他,应该的。
林锦书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眼底漫上一层晦涩:“我是点了头,但我是让她去学规矩,不是任人欺负她的,她身上到处都是伤,你是真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陆承晏摸了摸唇角,已经带了血。
他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沫,心里有些动摇:“伤的很重?”
“很重。”
两人打了一架,倒是冷静了下来。
他们自小相识,打架是常有的事。
陆承晏并未把林锦书的话放在心上,他知道林锦书很疼林姝。
只是为人沉稳,嘴上不说。
但他不明白。
军营在他的管辖地,便是有人欺负林姝,又怎么会下狠手?
无非是林锦书护妹心切罢了。
以往她磕了碰了,都心疼。
更不要说在军营做苦力了,身上有伤不是很正常吗?
他许久未出声。
林锦书忍不住点明来意,“好好查查你的下属,就算林姝是戴罪之身,但毕竟也是国公府的小姐,他们居然敢对她下这么重的手,还是在你眼皮子底下!”
“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你向来治军严明,不会犯这种可笑的错!”
陆承晏颔首,对他的话信了三分,“你可见过她伤成什么样了?”
“鞭伤,烫伤大大小小的伤疤不计其数,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形成的。”
林锦书打完人,便一甩袖了走了,临走时放话威胁:“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否则这事不算完。”
“这怎么可能?”
陆承晏喃喃的道。
可林锦书不像说谎的样子。
脑海里闪过一些猜想,却又快的让他抓不住。
陆承晏大步冲进了林姝的院子。
丫鬟婆子都被他推开。
他一把推开大门,走到愣在原地的林姝面前,掀起她的衣袖。
入目,是大片淤青,果然如林锦书所说。
有刀伤烫伤,新伤旧伤都有。
触目惊心。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陆承晏瞳孔剧烈的颤抖着。
他不知道林姝会伤成的这样重。
林姝厌恶的把手抽回:“小侯爷,自重。”
陆承晏眸光沉沉,“伤成这样,为什么不说?
是谁欺负了你?”
“欺负?”
林姝眼神平静,可说出来的话却如刀子一般剌在他心上。
她说:“这不正是小侯爷想看到的吗?”
“如你所愿。”
“你却还是不满意?”
“陆侯爷,做人未免太贪心。”
陆承晏如鲠在喉,林姝居然如此想他。
他只是让她学乖,从未想过伤她。
不对,这里面肯定有不对的地方。
就在这时,秋月冲进屋,对着林姝屈膝一礼:“小姐,五小姐来了。”
是林琅。
林姝的眉头皱了起来:“她来干什么?”
“五小姐说,她来看望您。”
“不见。”
秋月有些为难,“可五小姐说,若是您不见她,她就一直在外面等,等到您愿意见她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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