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猛地掀开自己的牌。
黑桃A！
“哈哈哈哈！”
表哥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方林！
你拿什么跟我斗！”
“你们这些穷逼还押房子？
押个屁！”
他指着在场的所有人，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了。
“就你们那点死工资，还想跟我比？”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吗？！”
二舅也乐开了花，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了一块，可还是装作一副劝慰的模样。
“哎呀，林子啊，你还是太年轻了。”
“跟谁斗不好，非要跟你表哥斗？”
“现在好了，自己赔光了不说，把亲戚们的钱也都赔进去了，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他嘴上说着风凉话，眼睛却一直盯着桌上的钱和房产证。
那贪婪的眼神，恨不得把它们都吞下去。
我爸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手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其他亲戚也都沉默了。
他们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我知道，他们是在为我惋惜，也在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整个屋子里，只有表哥和二舅的笑声。
那笑声，刺耳又难听。
可我，却笑了。
笑得很平静，很淡然。
“表哥，你高兴得太早了。”
我缓缓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你真以为，你赢定了？”
表哥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瞪着我，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方林，你什么意思？”
“难不成，你还能翻盘？”
他指着桌上的牌，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黑桃A！
最大的牌！”
“就你这狗运气还能抽到大小王？！”
我没有说话。
只是慢慢地把我的牌翻了过来。
全场瞬间安静。
死一般的寂静。
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张牌上。
他们的眼睛，越睁越大，越睁越大。
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大王。
红色的JOKER，在灯光下闪着诡异的光芒。
表哥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大王，充满了震惊和绝望。
二舅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像一张白纸，没有一丝血色。
他的嘴唇哆嗦着，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爸猛地站了起来，眼睛里闪着激动的光芒。
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手心全是汗。
我知道，他是在为我高兴。
高兴我赢了，赢回了一切。
其他亲戚也都反应了过来。
他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
“赢了……赢了？！”
“大王！
是……是大王！”
“林子！
我们就知道没信错人！”
亲戚们激动地喊着，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敬佩和惊喜。
“我操……”表哥嘴里蹦出这么一个字，整个人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在了椅子上。
他脸色死灰，眼神儿都直了，嘴巴张着，屁都放不出一个。
二舅也傻了，杵在那儿跟根木头桩子似的。
“儿子，儿子你说话啊！”
二舅反应过来，赶紧推搡着表哥。
“这……这不能算数啊！”
他猛地一拍大腿，声音都变了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