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郡王问:“哦?那好什么?”
苏乔瞥了他一眼,腹诽道:谁说我不好这个。结果转头就听到纪明寒说:“好吃的。”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
苏乔登时红脸了,咬牙瞪向纪明寒。
“好好好,今夜一定让弟妹,吃饱,吃好!”南安郡王笑着抚掌,身着华丽舞裙的舞娘入场,冬狩夜宴才正式开场。
……
归家已是深夜,苏乔扶着醉酒的纪明寒回房。
纪明寒今夜饮了很多酒,走路都有些不稳。苏乔艰难地将人送到床上,自己也累的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喜乐蹑手蹑脚地凑过来,问:“二少夫人可要洗漱?”
苏乔看了一眼醉得不省人事的纪明寒,强撑着坐起身来。
摸着满是土腥味的头发,苏乔轻声对喜乐道:“让人备水,我要沐浴。”
“哎。”
喜乐轻声退出。片刻,丫头们提着热水鱼贯进入浴房。浴房与内室相连,以纱幔做隔。
苏乔屏退众人,确定纪明寒已经睡熟,打帘进了浴室。
地龙烧的很旺,室内并不觉冷。
苏乔褪了衣物,轻手轻脚地钻进了浴桶。
她散下头发,将整个人埋进浴桶。热气氤氲,苏乔靠在浴桶边,长长地舒了口气。
幽暗的室内,纪明寒缓缓睁开眼眸,一双眸子异常清明。浴室传来哗哗地沥水声,纪明寒偏过头,正看到纱幔上映照的窈窕身影。
昏烛罗帐美人影,纪明寒心底却异常清醒。
西郊围场是皇家猎场,猎场里圈养的不仅有野猪,麋鹿,还有狼和棕熊,所以在听闻她被郑姝逼进林子之后,他即刻就纵马前去寻她。原以为她会慌张无措,可没想到,她不仅镇定地跟狼对峙,甚至凭一己之力救下了七皇子。七皇子腿上的伤,她处理的很好,这种手法绝不是随便读几本医书可以做到的。
她,真的是江流萤吗?
苏乔没敢耽误太久,只草草洗漱了一下,就出了浴室。
她穿了一件柔软的棉布中衣,披着灰鼠皮大氅,坐在炭盆前晾头发。
她将头发偏置胸前,用丝绸帕子细细擦了,随后用木梳梳理,最后拿了木犀油涂抹发烧。一通操作下来已经去了小半个时辰。
苏乔轻手轻脚摸到床榻边。
纪明寒的双脚仍搭在床沿,身上什么都没盖。
好歹今天纪明寒也算救了她,这样把他扔着是不是不太好?
犹豫了片刻,苏乔缓缓蹲下身,开始给纪明寒脱鞋。战靴扔在地上,发出两声闷响。苏乔站在床上,用尽吃奶的力气将人往床上拽。
一边拽一边吐槽,这一个个都是吃什么长大的?
终于将人挪上床,苏乔又看向他身上的护甲。穿着这么硬的东西睡觉,应该会硌得慌吧?本着好人做到底的原则,苏乔开始卸他身上的护甲和腰带。
少女纤柔的手掌在男人腰间来回摩挲,半晌才终于摸到腰带的带扣。但带扣被他压在身下,苏乔双手环着他的腰才勉强够到。
苏乔趴在纪明寒身上,带着馨香的发丝有意无意地扫过男人手背。纪明寒压下心底升起的异样,暗自咬了咬牙。
沉重的护甲被扔在地上,苏乔的鼻尖已经起了一层细汗。
她将被子搭在纪明寒身上,自己则躺到另一边。
两人中间仿佛隔了一个太平洋的距离。
……
时值岁暮,正旦大朝会在即。诸州奏使入京,皇城司携领禁军奉命维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