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陶粟粟时,是在霍家老宅门前,宁南星和霍洵回来吃饭,见一个消瘦的女人跪在门口,嗓音粗粝的哭泣。
等靠近一些她才发现,这正是许久不见的陶粟粟。
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了前段时间商场里的满脸愤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崩溃的绝望。
“陶粟粟?”
宁南星注意到,她脸上全部都是青紫的痕迹,手臂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甚至有几处明显是烟头的烫伤,已经化脓,看起来惨不忍睹。
“你这是怎么了?”
陶粟粟扭头看到她,或者说她身边的霍洵,竟然畏惧的瑟缩了下,满眼都是恐惧。
宁南星不解的看向霍洵,却见他看也不看地上的陶粟粟,淡淡道:“走吧。”
她直觉是霍洵做了什么,但也没多问,径直从她面前走去。
裤脚却被人拽住了,陶粟粟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宁南星,你救救我吧。”
“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针对你欺负你,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真的快活不下去了,求求你救救我。”
宁南星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身侧的霍洵蓦然开口:“放开!”
陶粟粟似乎被吓到,哆嗦着松开手。
霍洵站定在宁南星面前,冷冷打量着她,“欠高利贷赌债,婚后把前夫家里骗的家破人亡,你做这些的时候,就没想过今天?”
宁南星惊讶,他已经拽着她的手快步离开了。
男人手心温热,莫名令人安心,她悄悄打量身后的陶粟粟,小声询问,“这都是真的吗?”
“嗯。”
霍洵回答:“她那个前夫原本一心一意的对她,她嫌那户人家穷,不能保证她赌钱的资金,直接卷钱跑了,闹的家破人亡,现在她前夫找上门了。”
“那她那伤,是前夫打的吗?”
“不全是,她欠的钱得罪的人可不少。”
霍洵不咸不淡道:“估计是实在受不了了,这才过来求助霍慕白的吧。”
宁南星便不再多问了。
自从那日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霍慕白,听身边朋友说过他被关在家里,又是自杀又是绝食,好不容易才消停下来,被霍老爷子勒令面壁思过,不准出门。
这次回老宅吃饭,他被难得放下来,整个人形如枯槁,别说从前身上那股清澈的少年气,就连精神气也快没了,萎靡不振。
只有看到她的瞬间,眼眸微微亮了下,注意到她和霍洵交缠在一起的双手,又黯淡下来。
从小到大,宁南星都没见过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但如今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
席间谈起在门口长跪不起的陶粟粟,霍老爷子冷哼一声:“那个女人,我已经让人赶来好几回了,她死皮赖脸不肯走,也不知道在坚持什么。”
说着,他看了看沉默不语的霍慕白,“这女人是来找你的,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是死是活都跟我没有关系。”
霍慕白面无表情,嗓音沙哑,“她爱在那就在那。”
霍老爷子对他的反应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