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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丫鬟好细腰,禁欲王爷沦陷萧长祁琉璃无删减全文

十一月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在祁王府,萧长祁的话大过天。萧长祁这么说了,别说琉璃只是还有一点不适,就算病得起不来床了,她爬也得爬到书房去。琉璃今日穿了一身水绿色长裙,日光下娉娉婷婷,本就极为纤细柔弱的腰肢更是杨柳腰一般了。想着昨日萧长祁不高兴,琉璃还特意找出十日前今安带来的赏赐,从中选了一支镂空桃花金发簪,指望萧长祁注意到后能回想起和她上床那一晚,记得她之所以会病这么一场,都是他弄出来的。对她少些责难。可惜琉璃注定要失望。萧长祁根本不知道琉璃头上的簪子是他赏赐下去的,他日理万机,把事情交给今安后就再没问过。一个婢女的事情,哪里值得他费心。此时萧长祁正觉得自己给琉璃的关注太多了,未免她恃宠而骄,也不想因为一点儿女情长耽误了他的大事,存心想冷一冷她。所以虽然是他强...

主角:萧长祁琉璃   更新:2025-03-13 14: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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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长祁琉璃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丫鬟好细腰,禁欲王爷沦陷萧长祁琉璃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十一月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祁王府,萧长祁的话大过天。萧长祁这么说了,别说琉璃只是还有一点不适,就算病得起不来床了,她爬也得爬到书房去。琉璃今日穿了一身水绿色长裙,日光下娉娉婷婷,本就极为纤细柔弱的腰肢更是杨柳腰一般了。想着昨日萧长祁不高兴,琉璃还特意找出十日前今安带来的赏赐,从中选了一支镂空桃花金发簪,指望萧长祁注意到后能回想起和她上床那一晚,记得她之所以会病这么一场,都是他弄出来的。对她少些责难。可惜琉璃注定要失望。萧长祁根本不知道琉璃头上的簪子是他赏赐下去的,他日理万机,把事情交给今安后就再没问过。一个婢女的事情,哪里值得他费心。此时萧长祁正觉得自己给琉璃的关注太多了,未免她恃宠而骄,也不想因为一点儿女情长耽误了他的大事,存心想冷一冷她。所以虽然是他强...

《重生丫鬟好细腰,禁欲王爷沦陷萧长祁琉璃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在祁王府,萧长祁的话大过天。
萧长祁这么说了,别说琉璃只是还有一点不适,就算病得起不来床了,她爬也得爬到书房去。
琉璃今日穿了一身水绿色长裙,日光下娉娉婷婷,本就极为纤细柔弱的腰肢更是杨柳腰一般了。想着昨日萧长祁不高兴,琉璃还特意找出十日前今安带来的赏赐,从中选了一支镂空桃花金发簪,指望萧长祁注意到后能回想起和她上床那一晚,记得她之所以会病这么一场,都是他弄出来的。
对她少些责难。
可惜琉璃注定要失望。
萧长祁根本不知道琉璃头上的簪子是他赏赐下去的,他日理万机,把事情交给今安后就再没问过。一个婢女的事情,哪里值得他费心。
此时萧长祁正觉得自己给琉璃的关注太多了,未免她恃宠而骄,也不想因为一点儿女情长耽误了他的大事,存心想冷一冷她。
所以虽然是他强求琉璃今日到书房当差的,人现在真的来了,他又只叫人站在边上不搭理,让琉璃心慌。
可琉璃心慌了一会儿,突然回过神来。
她现在不是萧长祁的妾室了,不是没了萧长祁的宠爱就活不下去了,因此不得不时刻揣摩他的心思,唯恐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就失了宠爱。
诚然,当丫鬟的也要负责给主子排忧解难。可那是有上进心的丫鬟才时刻想着表现自己的贴心能干,她这样不求上进,就想老老实实攒两年银子出府的丫鬟,要那么能干做什么。
把人哄好了王爷又不会给她银子。
所以哪怕王爷心情不好,只要不会迁怒到她头上来,她大不了可以视而不见啊。
琉璃一想通,顿时觉得心也不慌了,气也不紧了,清澈愚蠢如初出茅庐的小鹿般的眼里满是无所畏惧。
她在心里开始盘算起自己的私房钱来。
从前,琉璃最在乎她这张脸,毕竟她仅有的资本就是这张花容月貌的脸蛋了,想要从奴才命翻身当上主子,她不得不对自己的容貌上一万分的心。也因此,琉璃下了大力气去保养它。
后院王妃娘娘她们用的十两银子一盒的芙蓉玉露膏她是用不起的,但玉容斋卖的最好最实惠的珍珠养容膏却是每月必买,还每每不到一月就能用完。
小小一盒脂膏要八钱银子,她一个月月钱才一两,买完这小东西就几乎不剩什么了。
再加上添置一些衣裳首饰日常用具,算作二钱,还有平时和王府里的其她丫鬟们交际也得花钱,这样就要......
琉璃秀气的柳叶眉疑惑地皱了起来,奇怪,怎么算也算不对啊,这样算下去,她不仅每个月都攒不下银子,还要倒欠一些啊。
等等。
想着想着,琉璃的眼神渐渐惊恐。
她想起来了,她不足的那些银子,都是向外院管事借来的!
她们做丫鬟的没办法每个月都出府,要买什么东西都只能托其他人代买。琉璃托的人就是外院的李管事,对方有一次见她囊中羞涩,还主动提出可以借钱给她。
琉璃当时想着自己迟早能当上主子,到时候一点小钱就不算什么了,于是也很爽快地借了十两银子,还打了欠条,约定三个月后还钱。
算算时间,再过两日就是约定好还钱的日子了,她手上现在可是一文钱都没有啊。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早已进了王爷的后院,成了侍妾,虽然在王爷王妃他们看来不算什么,但是王爷当时对她的宠爱府里人尽皆知,怎么着也算是半个主子,一个管事的当然不敢上门找她要钱之类的了。
所以那时的她忘了这件事后,李管事应该就不了了之了。
可现在她还是一个小丫鬟,该怎么把钱还上呢。
琉璃脑子里想着自己有的那些家当,真没什么值钱的,真要有,她也不会去借钱了。要不,实在不行,把之前今安送过来的赏赐给折价卖了吧,里头好几样金的银的首饰呢,应该不至于连十两银子都卖不上吧。
只是这样一来,自己就真的是身无分文了,日后出府安身立命的银子得从头开始攒起了。
“茶凉了,去换一壶。”
琉璃还在走神,猛然听见萧长祁说话的声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对她说的。
呆滞了片刻,对上萧长祁瞳色深深的眸子,琉璃一瞬间回过神来,条件反射地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在萧长祁说出下一句话前一脸歉意地道:“是奴婢逾矩了,王爷太过俊美,奴婢一时看的忘了神。王爷请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重新泡一壶茶来。”
琉璃说完,脸微微一红,拿了茶壶飞快往外走了,就像是因为自己刚刚说的话而感到难为情了。
实际上琉璃心里一点难为情都没有,只有满满的庆幸。得亏自己上辈子发现王爷面上冷漠,骨子里却爱听别人对他说夸赞的话,为了争宠把甜言蜜语这项技能练到了极致,这才逃过一劫。
否则在王爷本就不满的时候出这么一个纰漏,真被调走了可就哭都来不及了。
刚刚盘完账的琉璃对保住自己前院大丫鬟位置有着强烈的执念,因为只有在前院她才能拿到一月一两银子的月例,其它地方......
祁王府哪个主子身边的丫鬟月例敢比王爷身边人还多?
萧长祁放了手中的公文,克制地从女子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上挪开目光。
闭上眼,又想起她笑得比外头的花还要招摇的脸。
脸上一黑,萧长祁只觉那丫头不愧是小狐狸精,无时无刻不放过勾引人的机会。
感受到自己身上微微燥热,萧长祁面对琉璃带回来的温度正好的茶水,声音低沉道:“太热,去换凉茶来。”
刚刚把上一壶凉茶倒了的琉璃:“......”
行,您是王爷,您说了算。

萧长祁今晚在正院本就和祁王妃不欢而散,回前院的路上又遇见琉璃险些出事,心情前所未有的糟糕。
他把琉璃扔在自己的卧房里,自己走到书房,看了一整晚的公务。
翌日用过早饭,今安一脸为难地站在他身侧,萧长祁放下手中的公务,抬眼看向今安,声音冷淡:“有事便说,别吞吞吐吐的。”
今安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王爷,祁琉璃姑娘,病了。”
“又病了?”
萧长祁闻言,眉头微皱,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置琉璃,结果人就又病了,身子骨这么不争气。心中更添几分烦躁,萧长祁冷声道:“病了就叫大夫给她治病,怎么简单的小事也做不好?”
今安因为上次琉璃生病没及时回禀受了罚,这一次不敢再有丝毫隐瞒,故而一得到消息就赶来汇报了,没想到说了以后还是遭了主子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
他心里欲哭无泪,声音更加小心翼翼:“是,奴才知道了。”
“等等。”
在今安迈出书房的门之前,萧长祁又出声把人给叫住了。
“请最好的大夫,让人开最贵的药,记得请医的钱让琉璃自己付。”
今安:......
王爷这是打算......
想了想,今安有些迟疑地问道:“要是琉璃姑娘的钱不够......”
萧长祁冷声打断:“不够就把账记下来,叫她打欠条。”
今安:“那敢问债主写谁的名字?”
萧长祁抬起一夜未睡有些疲惫的眼眸,冷冷地扫了今安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自然是本王的名字,难不成写你的?”
今安连忙低下头,心中暗自腹诽:王爷平时从来不会这么斤斤计较啊,几十两银子在王爷眼中不过是一块玉佩一件衣裳的钱,但以琉璃的月例,要干多少年才能还清这账目啊......但他不敢多言,只是恭敬地应道:“是,奴才明白了,奴才这就去办。”
今安快步离开书房,按照萧长祁的吩咐,去请了最好的大夫,又让人开了最贵的药。一切安排妥当后,他想起昨儿个晚上王爷吩咐的差事,又赶紧回书房把那张欠条交给萧长祁。
萧长祁接过欠条,只是打开扫了一眼,眼睛顿时被上面琉璃签的名字给伤到了眼睛。
他从未见过如此丑的令人发指的字,白色边缘微微发皱的纸张,最下方歪斜的“琉璃”两字像被马车重重碾过的蚯蚓,张牙舞爪极其放飞笔墨,比学堂刚入学的稚子的字还要丑,在这两个字的衬托下,上方那几行格外一般只是笔画对了的字迹都眉清目秀了起来。
萧长祁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
“这真是琉璃写的名字?”
今安点头:“奴才问过琉璃姑娘了,琉璃姑娘说是。”
萧长祁从未想过琉璃的字会这么丑。都说字如其人,看到这两个字以前,萧长祁一直觉得琉璃是能写得一手秀丽的簪花小楷的人,谁能想到琉璃人长了一张艳若桃李不可方物的美人面孔,写出来的字却是和她本人的样貌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真是......人不可貌相。
萧长祁吐出一口浊气,正想叫今安把这欠条拿去烧了,忽的扫过欠条上方那两行字。
萧长祁的目光骤然顿住。
今安忐忑地盯着地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主子爷周身的空气突然就冷了下来了。
萧长祁气极反笑,这上面竟然还写着要是琉璃到期未还清银子,便得自愿嫁给这欠条的主人为妻。
呵,萧长祁暗中磨牙,他还以为昨晚上那个姓李的管事就足够胆大包天了,没想到琉璃这丫头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这种东西都敢签字,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整个人都是祁王府的,没有他的允许,她能出嫁?
琉璃这丫头的规矩不能再磨蹭了,昨日上巳节萧长祁还特意免了她一天的规矩,可现在看来,一天两个时辰的规矩还是学得太慢了,得早晚各两个时辰才行。
琉璃得知这个噩耗的时候正在喝药,很贵但是很苦的药。
她的病其实主要是惊吓引起的发热,大夫给开的药主要是一些凝神静气的药,苦得很。
彩云劝她说良药苦口利于病,这药尽管苦,但是是京城最好的大夫给开的最好的药,只要把这些药喝了,一定能药到病除。
琉璃心里更苦了,她觉得自己身体上的病容易好,心里头的病却得病上许久许久了。
她又花了四十二两银子出去,给王爷写下了一张七两银子的欠条。今安还特意叮嘱她,她不能拿王爷之前赏赐的东西去卖了还钱,也就是说,她不仅一朝回到身无分文的状态,还又倒欠了七两银子,债主还是王爷!
这是何等人生悲剧。
最重要的是,她本可以不花这么多冤枉钱的!
明明平时看个病顶天了也就十两银子,今安非跟大夫说她体虚要补气,于是她的每份药包里都加了人参片。
人参这种珍贵药材,素有一两银子一根须的说法,这么一来,硬生生把她给干破产了。
琉璃心里痛的要滴血,谁知道今安竟然又带来一个坏消息:
“王爷说你的规矩实在太差,让你病好了以后,每日早晚各学两个时辰的规矩。”
琉璃:......

话音落下,琉璃险些被吓的魂飞魄散。
自萧长祁降生这世上以来,就只有他看不上别人的,哪有人敢嫌弃他?
若真的敢把嫌弃说出口,恐怕等着琉璃的不会是萧长祁宽宏大量的不计较,而是生不如死的万般刑罚了。
可琉璃也不敢说自己是因为害怕进了后院,小命从此被王妃拿捏在手里,恐惧自己再次轻而易举的没了性命才不愿意的。
上辈子她倒是欢天喜地的收拾起自己统共也没两件的衣裳,满怀期待地到正院拜见了王妃,有了自己的小院子和两个丫鬟,开始了她在祁王府的妾室生涯。
祁王府的定例,侍妾可以有两个丫鬟服侍,通房就只有一个。
虽然不知道这辈子哪里惹了祁王不高兴,但是上辈子做个侍妾都死的那么惨,这辈子做通房,比上辈子还不如,岂不是更无还手之力?
王府的后院水太深了。
琉璃糊涂了一辈子,最后到死才知道,王妃笑意盈盈拨给她的那两个丫鬟,一个从头到尾都是王妃的人,另一个也早早就被侧妃买通了。
她上辈子的死,固然是王妃看她得宠不顺眼,却也有侧妃暗地推波助澜的因果。
重来一次,琉璃想开了。
她就是个除了脸好一无是处的小丫鬟,没有王妃的强大家世,也不及侧妃谙熟人心,连后院那些攀附在王妃和侧妃手下的莺莺燕燕也斗不过。
这样的她,进了后院,就是只迷路的小羊羔稀里糊涂地闯进了饿狠了的狼群领地,没多久就会被抽皮扒骨吞咬的残渣都不剩,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当爷的女人固然比当丫鬟好,至少是半个主子,不用再做些丫鬟的活计了。
可琉璃用她不是很聪明的脑袋想了想,发现自己上辈子做了祁王府的半个主子之后,也没享到多少福。
两个伺候的丫鬟背后都有靠山,她一个没有背景只能以色侍人的侍妾根本使唤不动她们,很多事情还是要自己亲自去做。
而且进了后院,卖身契从王爷手里转到王妃手里,要日日天不亮就去给王妃请安,还不像在前院当丫鬟的时候月月都有两日休沐。
最关键的是,谁能想到,祁王府侍妾的月例竟然会比祁王身边的大丫鬟还少啊。
琉璃此生只想好好攒够银子给自己赎身,到了年纪就去外头寻个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的地方,拐个孔武有力的猎户或知书达理的落第秀才,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就好了。
王府的后院,她不想再进一次了;王爷这个人,她也不再妄图能从他身上博得宠爱了。
脑子里想了这么多上辈子的事情,其实也不过就是眨几下眼的功夫。
琉璃感受到萧长祁冰冷的目光正落在她脆弱的雪白后颈上,似乎等的不耐烦了,在想着要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后颈微微发凉,为求保命,琉璃不得不绞尽脑汁想个主意出来应付萧长祁,没想到琉璃不甚聪明的脑瓜子终于灵了一次,还真让她想到个绝妙的说辞。
“王爷高大魁梧,威仪赫赫,是京城中多少女子的梦里情人,奴婢爱慕王爷都来不及,怎敢嫌弃王爷?只是奴婢自知身份卑微,又无甚长处的能让王爷喜爱,若是进了后院,可能一年到头也见不到王爷一面。但是在前院,奴婢却能日日见到王爷,不至于因相思成疾而英年早逝,故还望王爷怜惜,别把奴婢赶走,就留奴婢在王爷身边做个小小婢女吧。”
琉璃言辞恳切,说到动情处,还不忘落了两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下来,如此一番表白心意,可真是感天动地。
萧长祁未曾想过自己身边这婢女竟会爱慕他到如此地步,见不到面便会相思成疾忧郁死去,这么说来,把她送进后院倒会是害了她。
或许是世间男子总会对心仪他们的女子多些宽容,尤其是像琉璃这般不顾女儿家的娇羞,将自己的爱慕大胆表达出来的娇媚美人,更是能让他们的心中得到极大的满足。
萧长祁原本对琉璃淡淡的不喜和无端猜测,就在琉璃的一番表白下,渐渐淡了许多。回忆起自从这个丫头到他身边伺候后,确实总是偷偷看他的英姿,眼里是女儿家情窦初开的甜美,萧长祁根本想不出琉璃说的会是一套来骗他的谎话,于是他心里甚至转而升起一抹淡淡的怜惜,思索一番,便道:“虽是如此,但如今你毕竟其他的奴婢不同,不求名分到底是委屈了你。这样吧,你今后虽在爷身边照旧伺候着,却也准你领如同后院侍妾一般的分例,如此可好?”
当然不好!
琉璃猛然抬头,本就泛红的眼眶此时更是变得通红,她声音哽咽,眼看眼角又有泪珠将要流下来:“王爷对奴婢的好,奴婢万分感念,可侍妾的分例奴婢却是万万不能领的。一则是此事让后院的女主子们知道了,必然会让王爷难做,奴婢不愿王爷因奴婢烦心;二则,却是奴婢的私心了。”
她这样一说,萧长祁不免问道:“哦,你有什么私心?”
刚刚他也是一时冲动才给出的许诺,脱口而出后才发觉这不太合规矩,没想到这丫鬟看着蠢笨又不安分,心思却是极细的,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琉璃想到自己上辈子领的那少得可怜的侍妾分例,满脸惭愧而坚定决绝地道:“奴婢怕王爷对奴婢太好,叫奴婢慢慢变得贪心起来,日后失了分寸,被王爷赶走。奴婢是个不争气的小人物,与其日后被王爷养大了心思,不如从一开始就杜绝这种可能的发生。这样时时谨记自己的身份,不逾矩,说不定奴婢还有可能能在王爷身边长长久久的待着。”
“这就是奴婢一辈子的心愿了。”
萧长祁没料到她一个小丫鬟竟然能对自己的本性看得那么清楚,还愿为了保持本心不变而断然拒绝了那么大的诱惑,真是叫他刮目相看了。
世间人多的是能对他人的性情言行侃侃而谈、鞭辟入里的,却鲜少有人能把自己的缺点直白的指出来的。
或许大多数人心里也知道自己不是个心思光明坦坦荡荡的人,却没人会像这丫头这般傻傻的说出来。
萧长祁心软一瞬,看见琉璃还跪在地上,身上衣裳正单薄,不由得声音都温和了许多,“本王依你便是。你昨夜也累了,本王便给你一旬假,回去好好休息。”
琉璃低眉顺眼的应了声,慢吞吞地出门回去了。
今安看着琉璃走路都不稳的步子,回想起她方才对王爷说的那番话,不免感慨道:“奴才真是未曾想过,琉璃姑娘竟对王爷情深至此啊。”
人活这一辈子,不就是为了权力、地位和钱财吗?一般有了地位,权也就有了。琉璃那傻丫头,把王爷要给她的这些都推了,一心只想着王爷为不为难,可见真是对王爷爱到了骨子里去,都没想过给她自己留条后路。
还是太年轻了,有情饮水饱,不知道主子们的心比六月的天还要难以揣测,不在主子们愿意给的时候抓住些好东西,以后色衰爱弛,可就要受苦了。
萧长祁难得点头,“她是个好的。回头你去本王的库房里挑几样好用又不打眼的东西赏赐给他,别叫王妃知道了。”
王妃向来善妒,这丫鬟既然无意进后院,萧长祁便为她考虑地特意提点今安一句,免得琉璃日后受王妃刁难。
今安笑吟吟点头,“奴才办事,爷就放心吧。”

琉璃这一场病来势汹汹,过了十来天还没好全。
萧长祁忙了几日公务,总算告一段落,也有余力想起那天的那场露水情缘了。
说来人都是好颜色的,哪怕是天潢贵胄也不例外。
萧长祁后院的女人也不算少了,偏偏睡了琉璃一次,倒是有些念念不忘了。毕竟整个后院,单论样貌能和她比拟的不是没有,琉璃身上那股子妖娆妩媚的气质却不是人人都有的。
萧长祁一向端方自持,心里虽然想着某个小狐狸,面上却未透露分毫,连时刻跟在萧长祁身边的今安都没察觉他的心思。只是当萧长祁数了数日子,等到第十日本该是琉璃当值的时候,瞧见给他倒茶的婢女依旧不是他想见的那个,神色便莫名阴沉了下来。
小狐狸精嘴上说的好听,口口声声不愿离他寸步,可过了假期还不来当值,莫非是生了懒骨了。
心情不豫,萧长祁便挑剔起面前这茶来,一会儿说太烫一会儿说太凉,一会儿说太淡一会儿又说太浓,把泡茶的侍女来回折腾好几遍,还要挑剔人家身上出了汗,身上味道不好闻。
侍女羞愤欲死,只得含泪退下了。
今安这个时候也总算回过神来,心道这哪里是挑剔茶不好,分明是挑剔泡茶的人不对。
略一思量,今安便想起琉璃来。
他试探地在萧长祁耳边说起:“今日本该是琉璃当值的,只是不巧,琉璃告病了,奴才就让脆珠顶上了。”
萧长祁听闻琉璃病了,眉头一皱,问:“什么时候病的?怎么没人来报?”
今安尴尬一笑,这要他怎么说。
他送了爷的赏赐去的那天就知道琉璃病了,可爷那几天正忙着,他哪敢因为一个丫鬟的事让爷分心。
后来爷忙完了,事情都过了几天了,王爷也没再过问琉璃的事情,他自然也就没机会提起这事了。
今安本来只以为琉璃的病是女人初次过后都会有的不舒服,哪里想到都十来天了人都还没好全。
这时候面对萧长祁的怒气,他也只能苦笑着认错:“是奴才忘了这事,还请王爷责罚。”
萧长祁却已经起身,远远抛下一句话:“便罚你一个月月例,以示惩戒。”
今安心头一松,这惩罚对他来说并不算严重。
他是萧长祁身边最得脸的大太监,平日里王府人情来往,别人给他的打赏和贿赂就数不胜数。
虽然说他生性小心谨慎,有大半贿赂都不敢收,但是就仅仅是那些能在萧长祁面前过明路的打赏,就比他一年到头的份例还要多了。
到他这个位置,只要不丢了自家主子心里的看中,就永远不会缺钱。
说到底,琉璃如今在萧长祁心里的分量还并不算重,所以萧长祁给的也就是不痛不痒的惩罚。
下人们住的院子,萧长祁还是头一次来。
今安早已机灵的跟了上来,在一旁给萧长祁带着路,否则,萧长祁定是找不到琉璃住哪个屋子的。
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重的有些呛鼻了。
萧长祁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自幼便身体康健,鲜少生病,就算病了也因为不喜欢药味,屋里常常燃着熏香,昼夜不断,故而药味清浅。
所以这还是他头一回闻到这么浓重的药味。
被药味一熏,踏进来不过片刻,萧长祁便想回去了。
只是想到那天夜里女人像狐狸般水光潋滟的勾人双眸,便还是忍着不适留了下来。
屋里琉璃刚醒来,和彩云说着闲话,几乎大半都是琉璃在感谢彩云这段时间费心费力的照顾。
听见门外的声响,两人都转头看过去,看见萧长祁的身影站在门口,挡着光线,纷纷一惊。
琉璃二人赶紧起身行礼道:“奴婢见过王爷。”
萧长祁叫了起,屋里无处安坐,他便站着打量目前的女子。
或许是在病中,又未曾打算出门,女子一袭白衣,不像平常见她那样总梳着一丝不乱的丫鬟发髻,而是用一根木簪松松垮垮地挽着,长发垂落,有些像江南文人画里长发及腰的仕女,飘然若仙,是和着粉红装束时不一样的勾人。
看到琉璃短短几日不见就消瘦了许多的尖下巴,萧长祁不悦的问道:“养个病而已,怎的十来日还不见好?莫不是你太娇气,不遵医嘱,偷偷把药倒了?”
萧长祁之所以会有此一问,实在是他有个一母同出的妹妹福宁公主,年方十岁,今年春日不慎感染风寒,因为嫌药苦,就私下把药倒了,致使病情迟迟未好,还是太医发觉不对劲,禀报上去,让庄妃大怒,抓了福宁身边两个大宫女威胁,福宁公主才害怕得认错悔改。
在萧长祁看来,琉璃长相娇美,白白嫩嫩,看着就像吃不得苦的样子,实在很有可能犯下跟福宁同样的错。
琉璃辩解道:“奴婢不敢。”
得亏琉璃不知道萧长祁心里把她和尚不懂事的福宁公主作起了比较,否则她定然要哀声叫屈,她一个小小奴婢,怎敢和天家金枝玉叶相比?
命薄如纸的婢子奴才们,得病了都得求爷爷告奶奶才能请到大夫开方子,哪有底气敢把药倒了。
琉璃看萧长祁面色不愈,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小心翼翼道:“今早大夫说了,奴婢的病已经大有好转,约莫再休息一两日就能当值了。”
萧长祁闻言便蹙了眉:“既然已经将要好转,便不该让别人替你当值。本王身边从来不留没用的人,若是你还不当值,便调去别处。”
话里的意思,竟然是要把琉璃赶走。
琉璃慌了神,“王爷千万别把奴婢调走,奴婢并非偷懒,只是身子未曾好全,担心把病气过到主子身上去,这才打算多休几日。”
奴婢们命如草芥,一旦病了,是一刻也不能在主子身边待着的,否则一旦传染到主子身上去,一家子都要吃挂落。
就是琉璃,要不是之前萧长祁开了尊口,又有今安特意吩咐,她病了以后也是要被挪出去的,哪还能待在府里。
萧长祁从来不曾学过体谅下人的难处,更不觉得一个弱女子能让他病了。他只觉得自己难得看一个人顺眼愿意让她伺候,这人还推三阻四,实在不识好歹。
萧长祁不再给琉璃辩解的机会,直截了当地通知她:“若是本王明日不曾在书房见你,你就不用待在前院了。”

琉璃回了她住的下人房,屋子逼狭,光线昏暗,巴掌大的地方却摆了两张床,还要挤下个放衣服杂物的柜子,人进来都无处下脚。
琉璃一进门就撑不住了,跌倒在地上。昨夜,萧长祁要的太狠,她为了请罪又跪了许久,此时,整个身子的下半部分都是木木的,软的跟面条似的,走不动道。
与她同住一屋的彩云从外头走了进来,瞧见琉璃狼狈的样子,唬了一跳。
“你怎么了?怎么这副样子?”
琉璃这时候的样子实在狼狈,整个人跪趴在地上,发丝凌乱,穿的里衣都被冷汗浸湿,外面穿的那件衣服也破烂不堪,看着很不成样子。
一向白里透红的芙蓉面此时变得惨白,眼底一抹青黑被衬得分外明显,唇色更是干裂,像在沙漠长途跋涉十天半个月的旅人。琉璃一向爱美,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打扮自己,彩云从未见过她这般狼狈的样子。
琉璃被彩云搀扶到自己的床上半躺下,喂了水,脑中的昏沉这才淡了些,恢复些许神志,打起精神对彩云求道:“好彩云,帮我去打些热水来洗洗身子吧。”
彩云眼尖的看见琉璃雪白肌肤上那些深红浅紫让人浮想联翩的痕迹,心中惊疑不定问道:“你昨晚是去给王爷守夜了,这些......是王爷留下的?”
琉璃无力点头。
她能放心让彩云知道这事,也是因为她们二人同住一屋,朝夕相处,她身上的异样迟早瞒不过彩云去。且琉璃知道,彩云不会说出去的。
和她上辈子仗着自己的好样貌,一心想要攀高枝不同,彩云面容也算清秀,是小家碧玉的长相,亲娘还是宫里庄妃娘娘的陪嫁姑姑,若是对王爷有意,又有彩云娘在庄妃娘娘身边求情,彩云也是可以当个王爷的贵妾的。
但彩云没这个心思。
她在庄妃娘娘的娘家有个青梅竹马的哥哥,也算门当户对,只等年纪一到就得了主子恩典,出门相夫教子去。
上辈子琉璃死的前两天,还在府里听见小丫头碎嘴,说彩云生了个大胖儿子,她夫家还特意给王府几个交好的丫鬟送了喜糖。
琉璃从前觉得她没志气,那个侍卫她也见过,个子不高,长相也就一般,还风吹日晒的,皮肤黝黑。总之在她看来,是怎么也配不上彩云的模样的。
现在想想上辈子两个人的结局,琉璃才觉得彩云才是有大智慧的人,找郎君就要找门当户对的,就像彩云和侍卫,王爷和王妃。去奢求自己够不上的人物,只会和她一样,撞个头破血流,平白没了性命。
彩云白净小巧的脸上露出担忧,没再多问,很快打好水给琉璃擦洗干净。
可等她把污水倒干回来,听见琉璃比平日重的多的呼吸声,心觉不对,又掀开床帐子往里头一看,看见一张红通通的美人面,再伸手一摸,“呀,怎的这么烫?”
......
祁王府东南角占地最大的一处院子里,住着王府唯一的侧妃江、氏。
屋外日头正好,光透过薄薄的鲛纱窗照进屋子里,映衬得坐在窗前的女子神色更加温柔,悲天悯人极了。
江云轻漫不经心地在日光下给自己的手涂着丹蔻,一边听着旁边的婢女给她禀着前院的动静。
“你是说,昨夜爷哪也没去,更没叫后院哪个姐妹去前院陪着,一个人在前院睡了一晚?”
绿萝小心地回话:“是这样的。”
江云轻细细的柳叶眉蓦然蹙了起来,“可这不对呀。”
她昨夜家宴上是亲眼看着王爷把那壶酒喝下去的,里面被王妃的人加足了鹿茸精,别说王爷平日就龙精虎猛了,便是身体虚的男子喝了那酒,夜里也必然是要找女子去泄火的。
江云轻知道王妃在王爷的酒里动了手脚,却没拦着,就是知道那药无损王爷的身体,只会让酒醒后的王爷对王妃的厌恶更上一层楼。
到时候,哪怕王妃身后站着国公府,膝下还有个大郡主,也绝无可能挽回王爷的心了。
江云轻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那时,她也会再有一个孩子了。
昨日是十五月圆之夜,王妃想来是以为王爷必定会去她的院里,想趁此机会怀上孕吧,可惜没料到王爷根本没去正院。
“王爷喝了那东西,必然是要泄火的。既然没来后院,也没叫人去前院,想来是让前院哪个丫头捡了便宜。去打听打听,昨日前夜谁守的夜,说不准咱们后院又要多一位姐妹了。”
江云轻浅笑一声,神色淡淡,语气里带了一丝轻讽,“若是王妃知道了,正院又要换一批瓷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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