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全国最好的医疗资源。
可专家们也对这种虫子束手无策,谁也没想到小说中描写的虫子竟然真的出现在现实生活里。
我整个人几乎被包成一个木乃伊。
每天拆了裹,裹了再拆。
纱布每天一换,杀虫剂也是每天一抹。
医生说,我和雪疥虫共生太久了。
它们在我身体内产卵繁殖,释放毒素,啃噬我的血肉内脏。
如果有一天,它对杀虫剂出现了抗药性,事情才更难办。
妈妈哭着轻轻打我:“早就说了,让你不要对男人死心塌地,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可拍完我,她又从护士手机接过镊子,所有人都围着我。
她们想要用自己的手,自己的眼帮我挑出皮肤里的虫子。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的身体却越来越痛。
有时候还会呕出一大口血来,里面还混杂着雪疥虫,有活蹦乱跳的,也有被杀虫剂折腾的奄奄一息的,还有不知死活的卵。
再后来,我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刺痛难忍。
我每时每刻都想抓破自己,好掏出里面的心肝肾肺……后来,我被人绑住了手和脚。
那医生还因此红了眼:“祝小余,我知道这会让你想起一些难堪的往事,这是一段很糟糕的经历,但是只要你不放弃,只要熬过这一次,未来你就会收获不一样的人生。”
这话看似鼓励。
我歪着头,看着他熟悉的眉眼。
“荊不归?”
对方点点头。
他说:“我回来了,你等我,我一定能研究出来怎么清除你体内的虫子。”
我笑了。
没想到离开人世之前,还能看到小时候一起长大的伙伴。
我想告诉他,我不怕,也不会放弃,我还想站在冬奥会单板舞台上夺取奖牌。
可很快,我又呕出一大口血。
妈妈再也承受不住,晕倒了。
爸爸扶起妈妈,痛恨的捶打自己。
“如果知道是这种结果,当初就是打断你的腿,我也不会让你去学习单板,不学这项运动你就不会认识那个王八羔子。”
“但凡你有一点不好,爸爸和妈妈一定会先杀了他,再去陪你。”
只有荊不归默默将我的呕吐物收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病房。
门外传来一声压抑的哭泣。
江年神色狼藉,好似流浪许久。
他跪在门口,疯狂的抽打自己,“岳父岳母,你们杀了我吧。”
一边从背包里取出一把瑞士军刀,放在自己身前。
等待我家人的制裁。
护士路过皱眉说:“这位先生请你冷静一点,现在是晚上,你不要影响其他病人休息。”
可江年依然哐哐磕头。
却见我们全家没有人搭理。
他心一横打开军刀,当着所有人的面戳向自己大腿根,旋转下切。
他的动作太快了。
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
一声凄惨的闷哼后,江年身下血流长河,晕倒在病房门口。
他说:“我是一个道德标准极高的人,我管住了身体,却还是让它影响了我的脑子,这是祸根!”
那一刻,我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体正遭受着雪疥虫啃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