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只信你愿意相信的,从前这样,现在也是。”
“你的小白脸绑架我和儿子的那一天,他将儿子推下去的那一天,你不就看着的吗?”
“我被绑在楼上,我求你送儿子去医院,我求你就算不愿意送儿子去,只要你放了我,我去!”
“可你头都不回地就走了!”
“在你头都不回的背影里,儿子死了。”
“你呢?
你在和推儿子的人有说有笑地开车出门,跟他计划在哪里吃喝约会,晚上睡哪张床!
霍深是杀害儿子的凶手,你,就是杀害儿子的帮凶!”
“宋念,你满意了?”
宋念睁大了眼睛,直直跪在地上。
“不,不是这样的!”
像突然回过神似的,宋念把手伸进眼前带着火星的火堆,似乎是想要把儿子的残肢和草木灰分离出来。
宋念用血糊糊的手把残肢一点点捧出。
“对不起,对不起……淘淘,妈妈来迟了,妈妈带你回家。”
等到宴席结束,宾客们热闹看够就要散场,儿子的残肢也快被收殓好了。
天空忽然浮出一小块乌云,下起雨来。
奇怪的是,宾客席还是晴光万里。
只有院子中那一小块被乌云笼罩,宋念捧出的残肢被冲得老远。
宋念在雨中手忙脚乱捡拾残肢。
我推开她,大雨成功转小,天光重现。
宋念耷拉着肩膀,脸色难看,喃喃着。
“原来,是儿子不想看到我。”
宋父拄着手杖,犀利评价,“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宋念嘴巴开合几次,看向我,最终吐出一句,“可是,他欠我在先。”
宋父叹了口气,在葬礼结束后带我和宋念的去往他的书房。
尘封的牛皮纸袋卷宗,揭开了当年的真相。
美好的竹马,并非记忆中那样无瑕。
除了品学兼优恋慕宋念这两大特点属实外,早熟的竹马在假期里染上了赌瘾,在掏空家里所有口袋后打起了联姻的主意。
宋父叹着气,“我本来是怕小念耳根子软,不懂情爱,被他骗过去,又见你们心意相通,以为撮合了一段良缘。”
“谁知道那小子走投无路后,故意选择在你们结婚当天寻死,让你们刚开始就离心,更没有料到,念念会记恨到现在。”
宋父看着宋念正色道,“念念,你一直爱错了人,也恨错了人。”
听到这一切,宋念拉着我的手,似乎有很多话要讲。
“老公,我可以解释。”
“余生很长许多……”我把她的手移开,推门,“院子外的月亮,很好。”
天亮,我收拾好行李离开。
走出大门前,听管家无意间说起宋念雨后受凉发起了高烧。
“小姐昨晚,在院子里跪了一晚上,一直叫着您的名字。”
闻言,我上车的动作都变得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