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个发现，却让我心里生出几分底气。
我尾随在程阿姨后面，见到她上了一栋老旧楼梯房。
开门的是程叔叔。
我来的时候是空手，见此，又下楼去买了些礼品。
再次来到门前，我踌躇再三，鼓起勇气敲门，
“谁啊？”
程阿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要关门，我把手伸进去抵挡，“程阿姨，程阿姨你这是干什么？”
程叔叔也过来，说：“闺女，你怎么来了？如果是来看我和你程阿姨，没必要，回去吧。”
我大喊：“程铎哥哥呢，我要见程铎哥哥！”
程阿姨流泪摇头，“你程铎哥哥死了，你快走吧，这里没有你的程铎哥哥。”
“不，明明有人看见他了，你们为什么要瞒着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啊，闺女。”
我的手被程阿姨掰开。
砰——
门从里面关上。
我抱膝坐在楼梯口，眼泪流个不止。
程铎哥哥……
你一定还活着对不对，为什么不愿意见我？
10
我在门口枯坐到天亮，终于，门开了。
程叔叔和程阿姨把我请进去。
我坐在沙发上，抱着茶杯，一直往最里面的房门看。
“你当真要见程铎？”
听见程阿姨的话，我愣怔住，程铎哥哥果然还活着。
我抹掉眼泪，“他在哪儿，我要见。”
“可是……”
程阿姨的话还没说完，一道人声打断她的话：“她要见就让她见。”
随后，一辆轮椅从屋内出来。
少年消瘦许多，一见到她，冷硬的面庞柔和下来。
“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我走过去，蹲在他的面前，仰头看他，“程铎哥哥，你的腿……”
程阿姨叹息道：“你程铎哥哥在美国见义勇为被打断了腿，他不想耽误你后半辈子，这才做了诸多布置来骗你。”
得知真相，我哀恸大哭，手掌抚在他的面颊，问：“什么耽误不耽误，你怎么这么傻？”
程铎哥哥像以往一样摸我的头，眼含歉疚，“好好的结婚、生子，哥哥看着你幸福，也就幸福了。”
我哭喊：“不，我不，我要你，程铎哥哥，我好想你。”
他把手收回去，扯出一抹酸涩的笑，“听话，如果不想我搬家，以后不要再来了。”
我拉住他的手，放在唇边，泪水流进嘴里是苦涩的。
“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程铎哥哥大声道。
室内一阵安静，他闭了闭眼，重新开口：“我不会娶你了。送客。”
程铎转动轮椅往最里面的屋子里去，程阿姨来拉我。
我眼睁睁看着程铎哥哥在尽头转过来，冷着张脸，即将阖上卧室的门。
不！
我挣脱程阿姨，冲了过去。
闯进程铎哥哥的卧室，看清眼前的画面，我再一次愣住。
11
“出去！”程铎哥哥很生气，甚至伸手来推我。
我呆站在原地，心里充满了震撼。
他的卧室，挂有满墙的照片。
每一张照片上，都有我的近况。
我和赵之航吃饭，我和赵之航购物，我和赵之航看电影，我和赵之航牵手……
每一张，我都用近乎痴迷的目光盯着赵之航的脸。
程铎哥哥是用怎样近乎自虐的方式收集这些照片，又是用怎样的心情看着我和别的男人走在一起？
我不敢想，只觉得心口针扎一样痛，慌张解释：“程铎哥哥，我以为你死了，我只是把他当作你的影子而已。”
程铎哥哥长吸一口气，叹息：
“我都知道，不怪你。”
我不敢相信道：“你真的能眼睁睁看着我跟别人在一起？”
程铎没有回答我，苦涩一笑。
我冲上去，把墙上的照片都撕下来，一张张举到他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