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数据,每一个步骤,都凝聚着我的心血和汗水!
而梁春花她不过是站在地里装模做样的围着稻种看,时不时讥讽我两句。
“天天看你弄这些,也不知道有啥区别,还很能让你种出个花儿来!”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隔壁病床的收音机里传出一道嘹亮的男播音员声。
“……现在播送一条喜讯,为表彰梁家村梁春花同志在抗旱稻种研究中做出的突出贡献,经研究决定,特授予梁春花同志‘优秀青年’荣誉称号……”梁春花,把我的人生彻底踩在了脚下!
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挣扎着坐起身,让护士推着我到医院的公用电话亭。
电话接通了,我颤抖着声音说。
“陈教授,我是梁麦穗……我愿意加入您的研究项目!
还有机会吗?”
“麦穗,你能想清楚这很好。
不过这是一个秘密项目,一旦加入,你将有十年时间不能回家,也不能和外界联系……我……我明白,我都明白!”
我打断了陈教授的话,语气坚定,“我愿意!
我什么都不怕!”
只要能离开这里,只要能逃离这个充满谎言和背叛的地方,我什么都愿意!
“麦穗,你要去哪儿?”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是哥哥梁建国。
“我太闷了,我只是想出来走走,哥,你推我回病房吧,有点冷。”
刚到病房没多久,董秀芝掩不住的兴奋跑进病房就冲着我说。
“麦穗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下个星期省里要派记者来采访你啦!
你是咱们村的骄傲,‘准大学生’,还是‘抗旱稻种’的研究人才,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梁建国也跟着附和:“是啊,麦穗,你可要好好准备一下,这可是露脸的机会!”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拙劣的表演。
“麦穗,你咋不说话啊?
是不是太高兴了?”
梁建国见我沉默不语,试探着问道。
我强压下心中的恨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虚弱:“哥,嫂子,我……我现在这个样子,咋见人啊……”我故意低下头,用手轻轻抚摸着缠满绷带的右臂,露出痛苦的神情。
梁建国和秀芝交换了一个眼神。
“麦穗啊,你说的也对。”
梁建国故作为难地说,“你现在这个样子,确实不太方便……要不……要不,就让春花替你去吧。”
秀芝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生怕我不同意。
“是啊,麦穗,春花也是‘抗旱稻种’研究的一员,她去也是一样的。”
我抬起头,看着他们。
“哥,嫂子,你们说的对,春花她……她一直都很优秀,让她替我去吧。”
“麦穗,你真是太懂事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同意的!”
秀芝握着我的手松了口气,“麦穗,你放心,春花一定会好好表现的,不会给你丢脸的!”
我抽出手,闭上眼睛不在看他们。
“我累了,我想休息,你们回去准备吧。”
亲情友情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