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到顾景琛找不到我的下场,我身体就止不住地颤抖。
更衣室的门被人轻轻推开,陆行州走了进来。
“你没事吧?”
我淡淡嗯了声,理好衣服站起身。
“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没事,见到是谁落水我都会救的。”
男人似乎有满肚子疑惑想问,踌躇片刻才接了句。
“我是景琛的朋友,你叫我陆行州就好。”
“我之前没在顾家见过你......你是他朋友?”
最后两字说完,我反倒是在心里自嘲了一瞬。
像顾景琛这样的纨绔子弟,男女关系一向自由混乱。
如果是朋友自然只会是一个圈子的,陆行州不可能不认识。
他大概是把我当成了顾景琛养在家里的金丝雀。
可金丝雀是乖顺的,鲜亮的。
我只是顾家佣人口中的,地下室的那只血奴。
一时不知怎么接话,我局促地只能垂头盯着地面。
最后还是陆行州打破了沉默。
“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景琛的。”
“你落水着了凉,回去还是吃点药比较好。”
他转身要走,我心底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想法。
鬼使神差地拉住了他的衣角。
“陆先生,你能不能......帮我治病?”
回到地下室,顾景琛就坐在我卧室的沙发上。
看到我回来,他放下酒杯。
“你去哪儿了?”
他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我从水里爬上岸后觉得喘不上气,所以去花园里走了走。”
顾景琛眼神如刺,仿佛要将我看穿。
“是吗?”
他缓缓地走到我的面前,语气低沉而危险。
“花园里风大,你身体不好,还是小心着凉的好。”
“我......我知道了。”
我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以后晚上不要随便乱跑,我会担心的。”
顾景琛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
但我却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又来了。
顾景琛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用这种方式来确认我体内的蛊虫。
确认没问题后,才会放我离开。
我强忍着蛊虫与蛊主共鸣的痛苦,挤出一个乖顺的笑。
“我......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果然,他感受半晌,发现并无异常,满意地笑了笑。
伸手将我揽进怀中,顺着我的头发一下下抚摸。
我僵硬地站在那里,任由他抱着。
脑海中不自觉回想起陆行州在水中抱着我的样子。
湿透的衬衣下,肌肉清晰有力。
很......帅。
“你今天,怎么没求我帮你?”
顾景琛突然开口,打断我的思绪。
回过神来,我淡淡开口:
“我能忍住。”
顾景琛一时语塞,似乎想解释什么,最终还是没说。
沉默半晌,只接了句:“那就好,你要明白,我不对你那样,是对你负责。”
我轻轻点了点头。
他似乎忘记了,我之所以有那样的反应,并不是我自身的想法。
而是因为蛊毒的原因,让我根本不受控制。
我变成这幅样子,究竟又是拜谁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