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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当天,疯批王爷来求娶全文

洛水见欢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等乔婉容再次醒来,外间的巧慧已经急得冒汗了。“姑娘,松鹤堂那边已经传信好几次了,您……”乔婉容垂眸冷笑,这么一会儿功夫的等待哪里及得上她上辈子枯守的日夜。“嗯,这就过去吧。”乔婉容推开妙兰要替她梳发髻的手,转而指向一边的金钗。“就这些吧,我用惯了这些亮晶晶的,玉钗,不适合我这等粗人。”妙兰一怔,心里有些慌乱,差点打碎了放置在梳妆台上的玉钗。顾奶娘见她毛手毛脚的样子,忙将她拉到一旁,自个儿补上。不过半刻钟,睡饱后神采奕奕地乔婉容踏着晨光出行,很快来到松鹤堂。彼时,裴子期已经等待许久,见她姗姗来迟,本想发怒,却发现来人在光照下明艳动人,走起路来,纤软的腰肢媚意盎然,让人忍不住顾盼流连。“你……”“是裴少爷啊,许久不见真是难得,今日比昨日...

主角:邹夏青费怀亦   更新:2025-03-19 14: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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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邹夏青费怀亦的女频言情小说《和离当天,疯批王爷来求娶全文》,由网络作家“洛水见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等乔婉容再次醒来,外间的巧慧已经急得冒汗了。“姑娘,松鹤堂那边已经传信好几次了,您……”乔婉容垂眸冷笑,这么一会儿功夫的等待哪里及得上她上辈子枯守的日夜。“嗯,这就过去吧。”乔婉容推开妙兰要替她梳发髻的手,转而指向一边的金钗。“就这些吧,我用惯了这些亮晶晶的,玉钗,不适合我这等粗人。”妙兰一怔,心里有些慌乱,差点打碎了放置在梳妆台上的玉钗。顾奶娘见她毛手毛脚的样子,忙将她拉到一旁,自个儿补上。不过半刻钟,睡饱后神采奕奕地乔婉容踏着晨光出行,很快来到松鹤堂。彼时,裴子期已经等待许久,见她姗姗来迟,本想发怒,却发现来人在光照下明艳动人,走起路来,纤软的腰肢媚意盎然,让人忍不住顾盼流连。“你……”“是裴少爷啊,许久不见真是难得,今日比昨日...

《和离当天,疯批王爷来求娶全文》精彩片段


等乔婉容再次醒来,外间的巧慧已经急得冒汗了。

“姑娘,松鹤堂那边已经传信好几次了,您……”

乔婉容垂眸冷笑,这么一会儿功夫的等待哪里及得上她上辈子枯守的日夜。

“嗯,这就过去吧。”

乔婉容推开妙兰要替她梳发髻的手,转而指向一边的金钗。

“就这些吧,我用惯了这些亮晶晶的,玉钗,不适合我这等粗人。”

妙兰一怔,心里有些慌乱,差点打碎了放置在梳妆台上的玉钗。

顾奶娘见她毛手毛脚的样子,忙将她拉到一旁,自个儿补上。

不过半刻钟,睡饱后神采奕奕地乔婉容踏着晨光出行,很快来到松鹤堂。

彼时,裴子期已经等待许久,见她姗姗来迟,本想发怒,却发现来人在光照下明艳动人,走起路来,纤软的腰肢媚意盎然,让人忍不住顾盼流连。

“你……”

“是裴少爷啊,许久不见真是难得,今日比昨日看起来似乎要倜傥许多,真有世家子的风范呢!”

“……”

裴子期哑口无言,他刚蓄好的说词被乔婉容打断,本就慌乱,又因被心中认为口齿伶俐的粗俗女出口指责,一时间有些恼羞成怒。

“少爷,少奶奶,老爷和夫人在屋内等着呢!”

说话的是裴夫人身边的周嬷嬷,裴府头一等脸面人。

虽说世家奴仆地位低下,那是和家里的主子们对比,和前世的乔婉容比起来,这些人倒是活得光鲜。

“当不得周嬷嬷一声奶奶,巧慧,我有些头昏,扶我进屋。”

当着裴子期的面,乔婉容以手扶额,做出柔弱的样子,让裴子期有些眼熟。

直到乔婉容进入房内,他才恍然,这好像是他经常在柔儿身上见到的姿态。

他带着狐疑进屋,厅堂里的氛围并不美好,不良于行的裴老爷病歪歪地坐在主坐上,见到乔婉容,艰难地挤出笑来,比他身旁的裴夫人看起来要苍老几十岁。

“婉容来了……”

仅仅四个字,嘴角的涎水便顺着下巴往下流,裴夫人嫌弃地用怀中手帕擦拭干净,转脸对着乔婉容张口欲斥。

“婆母,这个还请您代为签印!”

乔婉容从怀中抽出纸递到裴夫人跟前。

娟秀的字迹跃入眼帘。

“和离?不成!我裴家就没有和离的先例!”

她身旁的裴老爷也瞥见了那放妻书三字,因中风歪斜的口眼急得更说不清话来。

周嬷嬷连忙上前替裴老爷顺气,对着身后缓慢进屋的裴子期连连呼喊:

“少爷,少奶奶这是做什么?嫁过来不过一日,何苦!”

乔婉容冷冷抬眼注视着她:“成婚第一日受到这般羞辱,身为英武侯府后人,更是老爷的救命恩人之女,结亲是为了报恩,依我看如今,却像是在结仇!”

“武英侯府不缺我一口饭,还请夫人允我回家。”

向来张口闭口都是规矩的裴夫人惊住了。

即使在乔婉容进府前,他们已经知道这个长媳是将门之后,也没想到会这般莽直憨厚?

难道,是被昨夜的新婚夜气疯了?

是了!女子在夫家第一日便独守空房,还折腾出个孩子,就连周嬷嬷都有些心酸。

可即便如此,女子敢提出和离,那岂不是祸乱纲常,牝鸡司晨!

“乔氏,你想好了再开口。”

裴夫人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看着乔婉容,声音也柔和许多:“昨日之事是子期被人算计,你既替他拿了主意,就证明你是向着夫君的。”

“这委屈不过一时,忍忍也就过去了,你我同为女子,有娘替你看着,子期往后绝不会再犯。”

她便说着,便从手上卸下碧绿的手镯,做势往乔婉容手上戴。

“这碧翡是裴家长媳的独属物,往后你安心在家养身子,家中之事我会派周嬷嬷协助你处置,往后这内宅管家之权皆交予你!”

“娘!何苦强留。”裴子期有些急了。

虽然他认可乔婉容的美色,却不屑她的人品,眼下有机会和她割席,还是她主动提出的,为何到了这地步娘依旧不肯放人。

裴夫人瞪他一眼,继续看着乔婉容,软硬皆施道:“闻喜裴氏从未出过和离的先例,即使夫妻分离,也不过是青灯古佛相伴一生,更有甚者,病重离去,亦或者自缢而亡者比比皆是。”

“武英侯府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你总不想京城流言纷纷,扰到亲家母和亲家侄儿的安宁吧!”

乔婉容勾唇冷笑,果然还是老一套。

裴夫人习惯了文官世家中脸面大于一切的教育,哪知道这世上会有比声名更重要的东西。

乔家三代才得乔婉容这么一个姑娘,若不是乔父出征,早便打上门了。

她这边不开口,裴夫人便以为拿捏住了。

“婉容,不过一个庶子而已,若你愿意,尽可抱到膝下养着,我记得亲家母曾说过,你身子弱,不介意过继族中子嗣。”

“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跟娘提,只和离这事,那是万万不能的。”

想到已经年过古稀的母亲和稚童侄儿,乔婉容压下眼底的泪,她早知道这和离是不可能的,因此,吐出早打好的腹稿道:“婆母说得是,我身子弱,中馈就不必理了,还是照之前地交给您。”

“不过,我的嫁妆单独开间库房,往后的柏茂堂,婆母就不用替我忧心了。”

就这么简单的要求?

跪在一旁的裴子期有些失望。

他本以为今日这亲事可以立即解除的。

不过只要乔婉容不是闹着要他同她圆房,其他事都好商量。

“无知妇孺,谁稀罕你那点儿嫁妆。”

裴子期低声淬道,随后抬头对着铁青着脸的裴夫人高声道:“娘,答应她就是了,不过儿子会试在即,需得专心妍读课业,往后就住在外院勤学堂了。”

他得意地望着乔婉容被晨光亲吻的透明侧脸。

叫你提和离,等着守活寡吧!

他要为柔儿守身,共赴白头。

裴夫人声音沉闷地嗯了声,低着头没让她人见到她难看的面色。

只有乔婉容知晓,她正在心中肉疼即将吐出来的嫁妆。


“若是爹爹在京城,定会叫这裴府付出代价。”

她有感而发,出口的语气便带了些杀气。

萧长熠心中莫名欢喜,但想起乔婉容如今的身份,又有些踌躇,武英候如今正在边关抵御外敌,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他回京退亲呢?

想到这,他英气的眉忍不住皱起,浑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巧果早已呆住了,这位主是何时藏在自家小姐被子里的?为何她先前一点气息也没有听到?

不仅是她,一直守在门外,没能进来的顾奶娘也愣住了,从她所在的位置看来,屋内运动的烛火将两人的身影拉的老长,男子气宇轩昂,高大挺拔,女子婀娜多姿,身段玲珑,般配无比。

这该死的裴府阻隔了小姐的幸福。

她想着,将染血的流星锤收下,轻柔地搁置在脚边。

“小姐,那人招人,说今日来盗取嫁妆是受夫人身边的周嬷嬷指使,您看,我们要不要送官。”

顾奶娘的声音打断萧长熠想要伸出的双手,那墨色的发髻,像具有魔力般吸引着他,叫他差点不受控制的拥人入怀。

听到顾奶娘的话,刚才的旖旎通通打散,萧长熠拧眉问道:“什么?还试图抢你的嫁妆?”

被他充满关心的话一问,乔婉容一下便愣住了,直到那清亮的双眸凝视她许久,才点了下头。

“刚才的贼人是这般说的,婆母应当不至于……”

“说谎。”萧长熠的声音越发低沉。

被他拆穿的乔婉容却半点不慌,只觉得面颊发热。

“此事闹得越大越好,你们把人交给我,明日便去顺天府尹。”

乔婉容还没来得及开口,人老成精的顾奶娘便带着人离开了,看着突然变了立场的奶娘和巧果,乔婉容心头没有不悦,反而有些莫名的安心。

满府宁静下来,提心吊胆一整夜的裴夫人心头憋闷,想到昨夜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忍不住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掷在地上。

“这乔氏女,真是不知好歹,你都亲自去了,怎地还装聋作哑?”

周嬷嬷忙劝道:“夫人息怒,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唯有您出面暗示一番,相信有您的允诺,少夫人会乖乖听话的。”

裴夫人冷哼道:“就她这个病秧子,也只能依从我裴府,如若不然,世上何人要她?”

“你去叫她来见我,就说子期明日去道观,叫她一同跟着。”

周嬷嬷这才安心,笑着点头道:“就该这样,有少爷撑着,少夫人自是乖觉的。”

可怜的主仆两人,到如今对于自家少爷的魅力还不清晰,纷纷将裴子期当成香饽饽和救命稻草呢。

阳光透过红绸,将算不上宽大的裴府,映照得满是红光。

朱红色的大门被敲响,打着哈欠的小厮被一声声叫门惊醒。

“开门……顺天府办案”

随着声音传来的,还有兵器的撞击声,小厮的瞌睡顿时醒了,哆哆嗦嗦地打开门,门刚打开,就被外间一堆手持兵器的差人惊住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这可是闻喜裴府。”

“找的就是你们,听说昨夜有贼入,我们收到报案,奉命前来,若有阻拦者与贼同罪,让开。”

差人们个个凶神恶煞,吓得躲在门旁的小厮连大气都不敢出,立在原地。

松鹤堂的裴夫人在后院正巧听到这边嚷嚷的喧闹,皱眉道:“周嬷嬷,去瞧瞧怎么回事。”

整个松鹤堂,唯有一脸凶相的周嬷嬷最适合出面,她当仁不让,裹着福纹夹袄大步向前,只短短半刻钟便狼狈逃窜回来。


侄子?

乔婉容看了看眼前满脸稚气的少年,她并未多想,以为这是哪位亲王家的幼子,只行了个抱拳礼。

萧恒不明白皇叔为什么要将他的身份表明,却还是回了礼,只是行礼时抬头一瞧,却发现眼前的男子身形似乎有些矮小,并且,颈部光滑没有喉结,耳廓处似乎还有耳洞的痕迹。

皇叔身边出现的陌生女子。

这几个字萦绕在萧恒的脑海中,他欣喜若狂,自家皇叔总算能在而立之年前成婚了。

被喜悦冲刷的他毫无顾忌,十分热情的邀请乔婉蓉等人去茶楼,恰巧此时乔婉容也见到了远处的裴子期和带着幕离的女子身影,思量片刻后,一行人竟然不约而同地朝着前方富春茶社去。

人声鼎沸,此时正是接近小年节的日子,京城里大多得闲的,富贵人家都聚集在此处。

在萧长熠不动声色的保护下,乔婉蓉和巧果几人被围在中间,轻而易举地穿过人群中央到达前往二楼的楼梯处。

“客官,茶社已经满员了,诸位不妨另寻他处。”

披着白巾的店小二在门口礼貌送往,可被他拦着的人却不愿离去,他立在门口,死死的望着高高的门槛,像杀父仇人般紧盯小二身后的方向不放。

“连你也敢拦我,怎么,我一个举人还进不得你这破茶社?”

这声音如此熟悉,乔婉蓉不禁转头向后看,只见来人凝望着她,眼中似乎冒出火光。

巧果也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顿时汗毛倒竖,心中暗骂不好,怎么这般有缘在这个地方碰上这位她十分厌恶的姑爷了。

自家小姐才嫁入裴府,在口口声声报病的当头女扮男装出来游玩,还被正主抓住,若是这姑爷执意,怕是连被休的借口都有了。

一代侯府之女竟然被休弃,武英侯的脸怕是要丢尽,更何况自家小姐面皮薄,这下彻底完了。

巧果只觉得如坠冰窟,冷意顺着她的皮肤往骨髓里钻,叫她情不自禁的打起冷颤。

正当她思索着该怎么做时,乔婉容已然开口了:“王爷,可否让我家郎君和他身旁的娘子进来?”

这话一出,石破天惊,不仅萧恒双腿发软,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就连巧慧也想冲上来抓着乔婉蓉的头往楼梯上砸,叫她清醒些。

萧长熠倒是面色不改,许是像这样的场景他已经在梦中见过许多次,只挥挥手,守在门口的彭成便朝小二处去。

“我们先上去吧,在此处拦着到底不妥,待会儿彭成会将他带过来的。”

乔婉容点头,没去看追来的裴子期那张难看的脸,轻移莲步,向楼上走去。

半晌后,他们落座雅竹轩,刚坐下,就瞧见裴子期面带怒气地走过来,完全顾不上跟在他身后那个身姿婀娜,纤侬合度,衣着锦绣罗珊,香气飘飘的美人。

裴子期此时的脑海中完全被怒气掩盖,他眼里只有乔婉容装扮成男子和他人私会的场景,完全忘记刚生产完的小杨氏还在他身旁。

他冲到乔婉容身边,在巧果的威胁下停住脚步,恼羞成怒的嗤笑一声,讽刺道:“夫人好本事,竟能拖着病体私会奸夫,还有兴趣带着半大小儿,这口味,为夫我是自叹不如啊。”

他的话叫萧长熠当即黑了脸,就连歉疚的萧恒也挺直了腰想要出言。

“哪里哪里,不比夫君,就连去顺天府处理案子也不忘带上表妹,果然表哥表妹才是天生一对,就是不知道,夫君可曾记得那个早产的麟儿如今的模样。”

“你……你胡说什么,我与表妹又有何干系,不要以为我将你捉住就妄图往我身上泼脏水。”

乔婉容还没开口,走在身后的杨氏早已按耐不住,她快步上前,似嗔似怨,黑白分明的眸子中盛满了晶莹的泪珠,看着乔婉容委屈的道:

“嫂嫂这是误会了,我刚到京中无人照顾,祖母见我可怜,这才请表哥带我出府,没想到却撞见嫂嫂你……”

“还请嫂嫂不要坏我声誉,小说也是女儿家,且是女儿家的名节最重,若是往后这玩笑话传出去,我只能落发为尼了。”

小杨氏仰着头,泪珠堪堪落下,犹如雨打残花,惹人怜爱。

她这模样,别说裴子期心疼不已,就连搞不清楚原委的萧恒都有些不忍,试图阻止。

乔婉容却不惯着这对狼狈为奸的狗东西,若是他们敢在人前承认彼此身份,她还高看他们几眼,可又想遮掩,又想拿自己的嫁妆来养家糊口,同时还要让她做个便宜娘,受尽折磨,想都不要想。

她动动手腕,给熠王斟了杯茶,这一动作也彻底叫裴子期看清了对方的脸,刚才还喊打喊杀的作态瞬时不见,恨不得立即消失在此地。

熠王却不看他,只将目光望向小杨氏,在对方的脸上扫过一眼后开口道:“落发为尼?你确定会有尼姑庵收你这位无媒苟合,且生下孩子的女子?”

小杨氏虽不认识眼前的男子,可看着对方气宇轩昂,令人不敢直视,难免有几分忌惮。

因此对于熠王口中的折辱,当即眼圈红了,做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萧恒原本是有些怜惜那位女子,可听的皇叔这般言论,态度立即变化。

他压低声音,靠近身边和他一样,一脸懵的巧果低声问:“她说的你看得出来吗?”

巧果摇头,复又点头,“我家小姐说的一定是真的,小少爷,你可不能被这女人骗了,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越会装可怜的女人越会骗人,人心难测啊。”

萧恒只觉醍醐灌顶,他虽生在皇宫,自小就得父皇母后的保护,没了父皇,护着他的又是皇叔,因此心思难免单纯一些。

可好在,他这人听劝,当下也不开口,就静静的坐在那听着几人角斗。

“好了乔氏,表妹的事先放在一边,你不是抱病了吗?为何女扮男装出府,难道你不知道今日顺天府……”


被乔婉容当众顶撞,裴子期白净的脸上染上抹红,他鼻翼微张,在有些高冷的初东喷出一股白气。

“乔氏,为了一个奴婢,你竟然顶撞你夫君,尊夫二字,还需要我教你吗?”

乔婉容差点笑出声来,瞧瞧这人多愚昧,还以为自己是银子,人人喜爱,捧在手心呢!

她看着他,眼底满是戏谑。

开口却冷如刀锋:

“成化初年,当今遇刺,是你口中的奴婢拼死带他藏到府里才逃过一劫。”

“元狩二年,也是我父亲出征,京城被反贼占领之际,亦是你口中的奴婢顶着枪林剑雨传信才保存下京城百姓性命。”

“夫君,这样的英雄在你口中竟然只是奴婢?”

裴子期僵在原地,面色古怪。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英武侯怎会让这样的人物陪着乔氏嫁进裴府。

在他沉默的这瞬间,原本高坐着等着看好戏的旁支们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裴家的确是世家,祖宅却只是在太原闻喜,若不是裴子期要娶英武侯嫡女,又要上京赶考,他们又如何会举家迁来。

顾奶娘这些事藏得严实,前世的乔婉容经常因为自己是武将女而自卑,也从未开口过。

可坐在这里的是受尽欺骗,死过一次的乔婉容。

权势和功绩若不拿来用,过期便作废。

对付小人,自然要拿捏他们的七寸。

你不是自诩世家地位崇高,文人清贵么?不照样要货与帝王家,同样是卖艺,谁比谁尊贵?

这场宴席不欢而散,除去乔婉容有心情品尝清淡雅致的美食外,其余人皆如同嚼蜡。

就连杨嘉柔也不例外。

她打量顾奶娘的眼神,甚至比看裴子期还要多。

柏茂堂中,乔婉容又是一人守空房。

她倒是心态平和,慢条斯理,可跟着的巧慧,巧果以及顾奶娘就没那么平静了。

她们站在门口焦急踱步,时不时望向正院到柏茂堂的甬道。

“小姐,都快戌(xu)时了,姑爷还未来,您怎么不急啊。”

巧果仗着年纪小,开口问道。

乔婉容翻书的动作一顿,停在黄帝内经的长寿之道上方,略挑眉反问:“急什么?”

三人叹气,顾奶娘先一步走到乔婉容身旁,关切道:“小姐,虽说这裴家姑爷的确不是个良人,在婚前就养了外室生了子,可对我们女子来说,哪个男儿不如此?”

“您已经嫁到了裴府,除了和姑爷相敬如宾地过下去,已别无选择,如今姑爷不来,您……不怕他又去寻那外室?”

乔婉容抬眼看顾奶娘,她知道,这是奶娘在试探她的心意。

裴府如今是不会放她和离的,她也需要借着裴家妇人这身份重新整合嫁妆,借机接近熠王。

谁叫京中曾有传言,熠王对未婚女子不假辞色的原因是喜爱妇人呢。

为了裴府,哪怕是献身又何妨……

她正想着,耳边突然传来哭声。

“呜呜呜……我可怜的小姐,怎么摊上了这府子人,以后可怎么过啊!”

乔婉容抬眼看过去,只见顾奶娘捂着袖子干嚎,先前被摆了一道的妙兰站在院门口,听不到这边的动静。

她这才苦笑道:“好了奶娘,别装了,我的确已经打算好了,等爹爹和兄长们回京城,我便与裴业和离。”

“往后记住,只为钱财夜不能寐,不为男子掉一滴泪。”

“这……”

“啊?”

三人长大嘴,不明白乔婉容这个结论怎么得来了,正欲细问,就听得乔婉容不厌其烦地开口。

“奶娘,你是过来人,我只需问你三个问题,夫君心里有人和娘家出事,自身病重,孩子丢失哪个重要?”

顾奶娘瞠目结舌,想也不想便回答是后者。

乔婉容不再开口,转而问巧慧拿了嫁妆单子仔细比对,她记得,熠王常常光顾的酒楼就在她的布庄铺子旁。

这场谈话无疾而终,却在巧慧和巧果心里开出了懵懂的小芽,留着等有天长成参天大树。

……

茶陵酒家。

顶层视野极高的雅间中。

男子手持玉盏,正慢条斯理地品尝着秋季龙井的余味……

他身上的墨色长袍隐隐露出针脚细密的暗纹,昏黄的霞光将他俊美的面庞遮掩,只露出那双沉静从容的双眼。

“王爷,您吩咐打听的事有下落了。”

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

虎头虎脑,十分伶俐的少年便挤了进来,凑到跟前唠叨。

“王爷,我打听到通达布庄的主人了,只是……”

见百越迟疑地不敢说出口,萧长熠凝眉瞥了他一眼,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来头不小?”

“是很大!”

百越苦着脸,自家王爷不喜外物,常年无欲无求过得如同出家的道士。

好容易有喜欢的衣料却不能宣之于口,只能偷偷派他去寻店家想要买下来,结果这一查,差点没把百越吓死。

“走吧,明日给英武侯府下拜帖,本王亲自拜会。”

萧长熠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托盘处,明明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做得格外优雅,叫人赏心悦目。

百越目光崇敬地望着萧长熠,自家王爷真是聪明,他还没说出口就知道了这人的来头,他脚步匆匆追赶,风中传来他的声音。

“王爷,你常年在云南驻守边境,怎么猜到是英武侯府的?”

“京城唯一对本王来说有些威胁的便是历经三朝的武英候府,也只有他们当的你一句来头不小,走吧!明日本王便以晚辈之礼拜见武英候夫人。”

马车齿轮滚动,恰巧和出来收账本的顾奶娘擦肩而过。

“小姐,这是通达布庄的账本,你先前吩咐的妙兰的老子娘和兄嫂奶娘已经打点过了,你看,什么时候合适将他们放过去。”

提起妙兰,乔婉容才想起来这些天的刻意冷落,她朝窗外一瞥,不过一日,先前还十分鲜活的丫头就变得萎靡,想来是受了许多口舌。

“巧慧,去把妙兰叫进来吧。”

巧慧点头离去,很快就把心中忐忑的妙兰领了进来。

她刚进屋,就迫不及待地跪下,用谦卑的姿态遮盖脸上的愤恨。

乔婉容挥手示意其他人离开,整个房里仅剩顾奶娘和妙兰。

“妙兰,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何要故意在夫人跟前将簪金器之事落在你身上。”

妙兰没想到乔婉容半点不含糊,开门见山地指出她心中的愤慨,没能遮掩面色,当即露陷。


裴子期见老婆子被制住,清了清嗓子高声道:“诸位,家中突生变故,小可十分感激诸位的关心,请各位相信我闻喜裴家的名声,亦相信我举人的身份。”

“至于少夫人,回门亦是有我作伴,我与她鹣鲽情深,先前之事定是误会,今日繁忙,就不招待各位了,待真相大白,再以水酒相待。”

看着他一辑到底,单薄的身躯恍若折枝,虽坠落却不失风骨,带着斗笠的男子突然松开了攥紧的拳头,大步转身没入巷口。

人群中看热闹的见裴子期如此真挚,转身散开,等到门前空无一人,裴子期终于卸下肩膀,毫无形象地坐在台阶上。

“少……少爷,夫人在松鹤堂等您呢。”

来请的下人骤然对上裴子期铁青的脸,吓得扑通跪地,半晌,才听到脚步声。

“真是个不要脸的下贱坯子,给脸不要脸,园荷,入内把我那樟木盒子取来,给那顾奶娘送去。”

“夫人,那就是当年老爷赠给您的海上蜃珠,您又何苦……”

“闭嘴,若不是你那好侄子手脚笨,被发现了,我又何苦去讨好那等下贱人,都是些卑贱的武夫,若是在以前,这些人跪在门口熬个三天三夜,也不见得我能见她们。”

“娘!”

裴夫人被这带着怒气的声音刺激,一转头便瞧见了满脸愤怒的儿子。

“吾儿,你可终于回来了。”

裴夫人如蒙大赦,完全没有在意裴子期那张黑沉的脸。

“快快,你先去柏茂堂安抚你媳妇,不过一场误会,犯不着报官要死要活的。”

裴夫人说着这话的时候心有些酸,当初她执意要裴子期娶乔氏,本以为能拿武夫出身份辖制对方,可谁曾想,新婚初见就被打了回来。

这几日他没少在心里犯嘀咕,这乔氏看着似乎和从前的确不大一样,难道这次的报官是她主使的?

可门房那边没见柏茂堂的人出没呀。

她一心想着让裴子期处理此事,却没发觉面前的人早已经双眼通红。

“娘,您在说什么?如何就能笃定了是乔氏报官,难道那崔老婆子说的是真的,蒜子是你放进柏茂堂的?你可有想过那是外男,若是真摸进了乔氏的房,那便是你亲自给你儿子戴上了绿帽子……”

面对裴子期声嘶力竭的质问,裴夫人有些手足无措,气急之下脱口而出:“那栓子就是个傻子,只叫他去开个门,怎么会进入主屋呢,我怎么会毁了我自己儿子的清……”

“夫人!”

周嬷嬷连忙用手去拉,却没拉住满腹委屈的裴夫人,等她反应过来,面前已经出现了巨大的响声。

“娘,乔氏是您以爹的名义逼着我娶的,我本以为您是重诺,才以死相逼,拆散是我和嘉柔,可现在……呵!”

最后一声自嘲的笑,叫裴子期眼中的泪终于落下来,都说男儿不轻弹,可他是真伤心,想到母亲在逼婚之时口口声声的指责,他才负了嘉柔。

可现在,乔氏才进门,他才想好好对待她,母亲又做下这等丑事,叫他怎能心安理得的面对她?

他摇头叹息,还是转过身子朝柏茂堂去,临行前只留下一句:“您还是带着爹回太原吧,今日京城已经有不少风言风语了,就当是为了儿子的前程。”

裴夫人的脸一下就白了,一手养大的孩子这是在嫌弃她,都说子不嫌母丑,如今这孩子是嫌弃自己让他丢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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