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交代过不能对周文动粗，毕竟人家只是涉嫌违规处理国有资产，而不是证据确凿。
“你是怎么伙同陆慎为侵吞贱卖国有资产的？”
“我没有，你们可别乱说，当时巨龙钢铁负债几千万，陆慎为接手后半年时间带着厂子扭亏为盈。”
“这么说你还是救活国营厂子的功臣？”
“可以这么说，但我这人低调，向来不喜欢居功。”
“让你老实交代，你还拽起来了？我再问你，为什么突然授意市自来水厂采购巨龙钢铁的钢管？你拿了多少好处费？”
当初总局特意交代要照顾巨龙钢铁，说巨龙钢铁是爱国企业。
可这话也就给周文一个人说过，总局还要求保密。
周文想了想随口敷衍道：“巨龙钢铁的钢管质优价廉，我当然采购他们的。”
“你撒谎！巨龙钢铁的钢管可不便宜，还不老实交代？”
“我乐意，不行吗？”
周文一脸无所谓，审查员气得七窍生烟。
见硬得不行，他们又换软的上。
“周局长，您也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人，外面舆论已经把陆慎为和巨龙钢铁捶翻了，只需你证明当初陆慎为接手巨龙钢铁的程序非法，评估值过低。”
“这件事儿咱不就能了了吗？您堂堂局长，何苦受这窝囊。”
“就是就是，这事儿跟您没多大关系，只要您认定巨龙钢铁改制手续有问题就行。”
“您也不会受什么处分，咱们都好交差。”
两人软磨硬泡，但周文就是不肯松口。
“要我答应也行，容我打个电话。”周文想了想说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审查局无非是咬着自己充当掮客给巨龙钢铁拉生意，可这事儿是总局授意的。
既然你们非要刨根问底，那就问问龙夏工商总局吧。
“真的？电话你随便打，但我们需要在旁边听着。”
“随你们怎么听，可我也要把话说清楚，这通电话你们听了，以后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面对周文的告诫，两人丝毫没当回事儿。
“快打吧，这秦川还没有什么我们听不成的电话。”
审查局科长递过电话，但周文突然犹豫了。
总局处长要求向任何人保密，现在这行为算不算是泄露秘密？
周文是军转干部，原则性和纪律性极强。
他接过电话，拨通号码：“静静，儿子这两天乖着吗？”
嗯？？？
这老小子耍我们？电话打给了他老婆！
“周局长，你觉得这样玩儿很有趣吗？”
审查员勃然大怒一把夺回手机，周文漫不经心道：“我只是不想你们也卷入麻烦事。”
“卷入麻烦事的人该是你才对，对抗审查于你没什么好处。”
“对抗？谈不上，你们最多滞留我48小时。”
审查局找不到具体证据，就只能放周文离开。
“你不说？没关系，我相信黄科长会珍惜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审查员自鸣得意，周文笑道：“你们说黄粱？撬开他的嘴比登天还难。”
黄粱知道内情，但他更不可能多说一个字。
两位审查员不信，扔下周文便去找黄粱。
大动干戈弄了好半天，黄粱非但一个字儿没说，反抗中还把脑袋磕破了，这下可把审查局的人难倒咯。
“科长，绿景置地是实名举报，难不成这里面还有猫腻？”
“感觉不像，刘久建可是拍着胸脯担保的。”
若不是刘久建和绿景置地公司实名举报，秦川审查局也不至于大费周章得罪工商局。
可现在已经过去18小时，别说线索，连根毛都没查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