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寒雁祁翠萱的玄幻奇幻小说《我一人族公主,被偏执狼王强制爱了全局》,由网络作家“春夜沈酌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姬倾婉睡得沉,没有动静,大约是没有听到的。这一觉睡了两个多时辰,醒来时,只有阿离在房中。姬倾婉身子乏倦,穿好了衣服,随口问了句墨珏是何时离开的。阿离给她梳着头,动作十分缓慢,神情也有些呆滞。“阿离,你今日怎么了,心不在焉的?”阿离动作一顿,低首,轻声道:“昨夜东陵国传来书信......十三公主姬霜月病重,危在旦夕。”姬倾婉瞬间脸色惨白,红了眼。“王兄承诺过我......会好好照顾菁菁的......”她按住阿离的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奴婢是经过长乐宫听皇后身边的侍从提起......他们说,自来人族被送往狼族的女子,都不会再有机会与母家牵扯,姑娘是被舍弃的棋子,东陵国君自然不会在意那位不受宠的小公主。”“眼下小公主命悬一线,也...
《我一人族公主,被偏执狼王强制爱了全局》精彩片段
姬倾婉睡得沉,没有动静,大约是没有听到的。
这一觉睡了两个多时辰,醒来时,只有阿离在房中。
姬倾婉身子乏倦,穿好了衣服,随口问了句墨珏是何时离开的。
阿离给她梳着头,动作十分缓慢,神情也有些呆滞。
“阿离,你今日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阿离动作一顿,低首,轻声道:“昨夜东陵国传来书信......十三公主姬霜月病重,危在旦夕。”
姬倾婉瞬间脸色惨白,红了眼。
“王兄承诺过我......会好好照顾菁菁的......”
她按住阿离的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奴婢是经过长乐宫听皇后身边的侍从提起......他们说,自来人族被送往狼族的女子,都不会再有机会与母家牵扯,姑娘是被舍弃的棋子,东陵国君自然不会在意那位不受宠的小公主。”
“眼下小公主命悬一线,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突然病重......
“菁菁不能死,她是我的亲妹妹,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
姬倾婉身子一软,险些晕倒。
阿离将人扶住,提醒道:“姑娘,要不要......去恳求殿下?只要殿下肯让人传话过去,他们定然不会对小公主不管不顾的。”
墨珏。
对,只要墨珏帮忙......菁菁就不会有事,也只有墨珏能帮忙......就像狼皇要出兵东陵之事一样,去求他,求他相帮......
姬倾婉抹了抹眼泪,定住心神,“他人呢......殿下去了何处?”
阿离忙道:“在烟厢殿,和六殿下一起同陛下商议政事。”
“去求见他。”
她都没来得及挽发,仓促披了件斗篷,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
这日狼皇下了旨意,让四皇子前往南境,剿灭郁南君及其党羽。
商议完事情,墨珏赶着便要离开。
但他那六弟丢失挚爱,心中悲痛,拉着不让他走。
“三哥......就陪我下一会儿棋吧,一小会儿。”
墨珏对他无奈,犹豫片刻后,依了他。
总归只是下几局棋,耽误不了太久,这个时候,怕是姬倾婉都还没醒。
狼皇先行离开了烟厢殿,巧的是,他刚离开,姬倾婉便赶着来了,正好错开。
烟厢殿外守了七八个侍卫,殿门半开,能瞧见里边还守了不少人,为的就是不让人轻易进入。
人一靠近,侍卫见眼生,便持刀阻拦:“未得允准,不能进。”
姬倾婉径直跪了下去,“我有事相求,要见三殿下,能否通传一下?”
那为首的侍卫纹丝不动,语气冰冷:“三殿下在与六殿下商谈要事,吩咐了不见人。”
“你替我通传......就说,倾婉有事相求,求他相帮,替我通传一下行吗?”
那人仍旧冷漠,话不退让:“你跪一天也没用。”
此处风大,她本就虚弱,又加上这几天没歇息好,跪在那儿好似被风一吹就要倒,楚楚可怜之态。
“跪着没有用的,殿下吩咐了,不见人,没有人给你通传。”
姬倾婉双手触额,重重磕了下去:“求你......替我传话,可以吗......殿下会见我的......”
那人冷哼一声,“我说了没用,不会给你传话的,何必呢。”
在所有侍从眼里,想要求见三殿下的人那样多,若每一个都见,只怕传话的一个个都会丢了命,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以前好些人做过,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哪怕求得再厉害,也不会松口的。
“姑娘。”阿离在身侧劝解,“要不,我们先回去等一等吧?”
姬倾婉就这样跪着,眼泪潸然落下。
她来此,最想保住的就是菁菁,如果菁菁不在了......那她......那她承受的屈辱又有何意义。
阿离担忧道:“姑娘身子本就弱,若是又伤着了可怎么好?”
姬倾婉拢紧了斗篷,冷得麻木。
不记得等了多久,膝盖酸软疼痛到了极致,连眼泪都干了。
烟厢殿外,宁静了许久。
姬倾婉脑子昏沉,堪堪昏倒之际,听见了里边的脚步声。
透过模糊的视线,她看见了墨珏的身影。
“殿下......”
声音甚微,但墨珏一走出前殿便听见了,也将视线落来了这大门外。
“倾婉!”
他疾步走了出来。
姬倾婉勉强动了动腿,待他一走近,就慌忙拽住他的衣服:“殿下,求你......救救菁菁......”
尾音未落,人晕了过去。
墨珏忙着将人抱起,视线扫过外边的人,“是谁拦她的?”
侍卫瞬间跪了一地。
墨箫火急火燎从里跑出来,一见此状便推测出情况,忙安抚道:“三哥,息怒,息怒,都是我管教不善。”
墨珏冷瞧了他一眼,吩咐身侧的夜瀛:“拉出去,手脚剁了。”
墨箫立刻噤声,并未要保全谁,赶着又跑了回去。
姬倾婉意识模糊,可一直想着妹妹,浑身冒汗,又冷又热。
墨珏抱着人回了倾蘅殿,将人放上床榻。
“殿下......”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他的衣服,姬倾婉嘴里不清不楚的说着:“殿下......求你,救救菁菁......救救我妹妹。”
墨珏眉头微皱:“你妹妹怎么了?”
姬倾婉阖眼,手滑下去,再次陷入了昏迷。
墨珏覆上她冰凉的手,待夜瀛叫来谢舒,让他切了切脉。
谢舒查看了情况,开了张药方,“她体寒,身子本就虚弱,要好生调养。”他顿了顿,看着墨珏,欲言又止。
“还想说什么?”
“殿下......”谢舒犹豫着,“这几日......是否太过了一些?”
墨珏眉头一皱。
谢舒忙道:“随口一问,随口一问罢了。”
他一直以来,都是在皇宫里给皇后调理身体。
这位姑娘同皇后的虚弱之处大有相似之处,而皇后因何久而久之的虚弱,他很清楚。
毕竟......他们那位陛下可不是什么善茬,折腾起来,可不容易承受住。
墨珏见他那模样,想说又不敢说,实在心烦:“你有话就说,别磨磨蹭蹭的。”
谢舒拱手低眉:“殿下,倾婉姑娘身子不太好,还是节制些,另外,药房里那些调理的药也应少喝为好。”
墨珏不解道:“那药不好么?”
谢舒道:“若她同为狼族,是有用处的,可我适才所观,她并不能过多服用此药......”
“知道了。”
谢舒低首,将要离去。
然他走了几步,又返了回来,“殿下,还有一事。”
“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墨珏第一次觉得他这么磨叽。
谢舒微笑了笑,才道:“这位倾婉姑娘,似乎......不是寻常人。”
墨珏面色顿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舒道:“她的脉象,有长生之状。”
“长生?”墨珏讶然,“你的意思,她不是人族的?”
谢舒颔首:“大约是这样。”
墨珏并未多言。
谢舒退了出去。
墨珏这下明白了他方才那句“她并不能过多服用此药”的意思,不是同族,但却长生,那就是——狐族?
狼族谢家,医术居首,断了脉自不会有错。
可姬倾婉......她不是东陵王族血脉么?
她母亲也只是一位人族舞姬,身份并不特殊,难道不是王君亲生?
思忖片刻,他才想起方才她说的话,吩咐夜瀛:“把阿离叫过来。”
不一会儿,夜瀛就带着人进来了。
墨珏问她:“东陵那边出什么事了?”
阿离将自己所听所闻都说了出来。
他这几日忙着事情,都没有多注意东陵那边的事,没想到一下就出了事。
阿离惴惴道:“殿下,倾婉姑娘很在意那位小公主。”
是她的同胞妹妹,是她最亲近之人,她岂会不在意。
墨珏抬手,“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他不及多想,吩咐夜瀛:“把人接来。”
夜瀛一愣:“接来酆都?”
“等一等——”谢舒的话萦绕在心头,“先处理好眼下,护好她,过段时日,我们再一起去东陵。”
夜瀛又是一愣:“殿下要去东陵国?”
墨珏点了点头,“谢舒的那几句话,我不放心。”
姬霜月,是她的亲妹妹,那会不会......身世同样有问题?
墨珏看着昏睡的人,好奇心更重了几分。
**********************
姬倾婉这一回是真的着了寒,先前累积的寒气都发作了起来,意识不清,身体忽冷忽热,头疼得不得了。
少时,她时常受风生病。
娘亲便陪着她,抱着她,喂她喝药,哄她睡觉。
娘亲待她十分温柔,还会念书抚琴给她听......
后来呢......
后来娘亲不在了。
父亲子女众多,不疼爱她,异母的兄弟姐妹更是视她入眼中钉,王兄下旨命她来酆都,那几位姐姐与妹妹都欢喜得不了,听说,庆贺了一整晚。
唯的妹妹......她身边只有妹妹......
妹妹是唯一的牵挂。
“菁菁......”
她嘶哑着声儿,喉咙又疼又涩。
有一人在耳畔应她道:“菁菁不会有事的,等你好了,带你回东陵见她。”
阿离将点心放置在她手边,“这些姑娘爱吃吗?”
姬倾婉看着桌上的几碟甜食,拣了一小块月昙糕往嘴里喂去。
入口,她登时一愣。
这味道......
阿离面上一慌,“姑娘,不好吃?”
姬倾婉抬眼,满目惊喜,“跟我在东陵王城吃的味道一模一样。”
狼族竟也......有手艺这般好的厨子。
下一瞬,却听阿离道:“姑娘,殿下特意命人从东陵国带来了几位厨子,做点心的、做菜的、熬汤的,都有。”
姬倾婉登时一愣。
东陵的厨子?
阿离紧着笑道:“姑娘没发觉这夜玄宫的膳食与宫中不一样吗?”
姬倾婉思忖了下,“吃出来了,但没想那么多。”
阿离轻笑,“殿下对姑娘当真宠爱。”
宠爱......
姬倾婉本起的笑意似冰僵裂。
大概有宠,一个玩物,喜欢的时候便宠着,不喜欢便会丢弃。
嘴里的月昙糕都失了味道。
她放下,刚站起身,殿外蓦地传来一阵脚步声。
二人同时看过去,一位紫色罗裙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行侍女。
阿离认出人,连忙行礼,“见过郡主。”
对方没理会,视线扫过姬倾婉,神情透露出很明显的厌恶,旋即在桌前坐下,问阿离:“阿澈人呢?”
阿离恭敬回话:“殿下进宫了。”
她很随意地拿起桌上的点心尝了下,视线再次落在姬倾婉身上,“你就是阿澈宠幸过的那个侍妾?”
阿离看着姬倾婉,稍作解释,“姑娘,这位是卓北王君的小女儿,云芳郡主。”
卓北君,听妙雅说过,狼皇甚是倚重。
姬倾婉僵硬着行了一道简礼,“见过郡主。”
云芳上下打量着她,嘴角轻扬,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确有几分姿色,怪不得他会向陛下要你。不过,我们狼族天仙般样貌的人比比皆是,他今日会多看你一眼,并不代表明天还会记得你。”
姬倾婉默默垂首。
云芳冷嗤一声,“阿姐特意来提醒我,当真多余其事,不过一个小小的姬妾罢了。”
她看向阿离,以及自己身边的几位侍女,“你与她们,并无二样。”
是了,没有区别......左不过是能上墨珏的床榻。
一个人族的弃子......在这里毫无地位可言。
云芳坐了片刻,碟中点心已经见底。
“给我煮一壶茶来,要烫的。”她吩咐阿离。
“诺。”阿离低首,退了出去。
不多时,一壶热茶呈了过来。
阿离正要倒时,云芳抬手拦住,看着姬倾婉,“你来给本郡主斟茶。”
姬倾婉没有多言,依她的话,斟了一杯,奉到她眼前。
“郡主请用。”
杯滚烫无比的茶水被接过时,云芳故刻意一滑手,滚烫的液体瞬间泼洒出来,尽数落在姬倾婉白嫩的手腕上。
钻心刺骨的疼痛席卷全身上下,姬倾婉强忍着没有出声。
云芳露出得逞的笑意,吩咐:“再倒一杯来。”
姬倾婉忍着疼痛,便又倒了一杯。
这一回,云芳平静接了,恶意地打量着她此时忍痛的神色,“他日我与阿澈成婚之后,你就得像今天这样侍奉我,明白了吗?”
姬倾婉垂首,“是。”
云芳冷声道:“记住你的身份,一个没名没分的侍妾而已,我才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说罢,重重搁下茶盏,起身而去。
她转身之际,眼底增深了无尽恼怒与不甘。
墨珏不好女色,身边从来没有过侍奉的人,狼族谁人不知。
眼下这位虽没有名分,但却是头一个被他放在眼里的女人,他亲口向陛下开口要人,在宫里时便日夜宠幸,现在还将她带到了夜玄宫!
宫娥都被吓了一跳,惊得跪了地。
姬倾婉已拔出了利刃,但那桌上的果盘上放着苹果,观她此态,似是要削果子的。
饶是如此,墨珏还是从她手里抢了匕首。
“为何不让下人来?”
“姑娘,让奴婢来吧。”宫娥会意,起了身后连忙从桌上拿过匕首,给她削果。
姬倾婉静静坐着,眉眼清淡,脸色有些憔悴,更有一番素雅仙意。
从他进来起,她就没有任何表情,没说话,没看他,也不像先前一样恭顺行礼,只是坐着。
脑子里反复回荡着那血腥的画面。
他见过许多杀戮的场景,那样的横尸遍野、人声哀嚎,从来没有令他心悸恐惧过。每一次杀人屠城,他都不会眨一下眼。
可是......
想着墨拂的话,想着若应验到了她身上,他就情不自禁的心生胆寒。
宫娥削了两个苹果,恭敬递在她面前,擦了匕首正要放回,却听墨珏厉声道:“把刀收起来!”
宫娥连忙顿了动作。
他视线在这屋中环顾一圈——
那墙上的画卷下还悬着一柄长剑,窗户边还搁着剪刀,都是些能自戕的物件。
幸好,幸好他回来得早。
墨珏手指微抖着抬起,吩咐宫娥:“那些东西,都丢出去,全都丢得远远的,以后不可再有这样的利器。”
宫娥顺着他手所指,将长剑和剪刀拿下。
他犹觉得不放心,又指了指妆台处:“那些簪子、步摇,也都收了。”
“诺。”
宫娥领命,收了东西后退了出去。
姬倾婉始终面无神色,一口一口木然地咬着手里的苹果,不论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都恍若不见。
墨珏冷冷瞧着她,目光阴鸷:“姬倾婉,别忘了你妹妹还在东陵。”
她这才掀了掀眼皮。
除了威胁,他还会什么呢。
姬倾婉心中乏倦,只是看了他一眼,仍旧没有言声。
墨珏视线再往屋中扫了一圈,确认没有什么能伤到人的物件,才抬步走了出去。
姬倾婉愈发放慢了咀嚼的动作,觉得口中之物又苦又涩。
呵。
她讥笑一声,拢了拢衣襟,却又因为脖颈上被咬过的地方忍不住疼出了声。
今夜,她还要承受这份痛楚。
可是,昨夜被他咬了的那一块地方,真的好疼。
她搁下苹果,正要站起身,见墨珏又不知怎么,折了回来。
他在门前顿了顿,缓步走来,停在她眼前后,启唇问:“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姬倾婉惊讶地看着他。
他挨近着她坐下,声音放得无比温柔:“比如,想去放孔明灯,想吃某样甜点,想听曲?”
姬倾婉摇了摇头。
“什么都没有吗?”
她仍旧摇头,这下终于开了口:“没有。”
墨珏倏地覆上了她的手,唇际含笑:“想要什么就跟我说。”
姬倾婉没有说话。
墨珏起身凑近,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低声说:“我今夜会晚些回来,你先睡着,不必等我。”
“是。”
她仍是冷淡,没有多余的话。
******************
这夜墨珏的确回来得有些晚,都将近子时了。
因着脖颈伤口疼痛,姬倾婉一直没有入睡,加上夜里下了场雨,雷声阵阵。
她少时就害怕打雷,每一次,娘亲都会陪着她。
后来娘亲不在,也有妹妹在身边,年幼的妹妹还总哄着她,让她别怕。
墨珏一上榻就察觉到了,将人拥住压在了身下,柔声问:“怎么还没睡?”
她没出声,垂下了眼睫。
淡淡的清香萦绕在被褥间,是只属于她的味道。
前几天折腾得狠了些,纵然是有云繁之故,也是因为他难以自持,在此事间步步深陷。
她是他的。
她应该是他的。
她身体的每一处都与他那般契合,这辈子,都只能是他的。
姬倾婉紧咬着牙,发丝凌乱,眼尾泛红。
轰隆——
一道雷电惊现,她身体紧绷得厉害,额间密布细汗,墨珏低首,缓了动作:“有没有弄疼你?”
姬倾婉抿紧嘴唇,不说话。
墨珏将人搂紧了些,又问:“可有哪里不适?”
这下她言了声:“殿下随意便好,无需顾虑我这个玩物的感受。”
墨珏手指微蜷,抚着她颈上被咬过的地方。
伤口早已愈合,只有一道淡淡的红痕,但见她此时咬唇隐忍的模样,便知不对劲。
“伤口是不是还在疼?”
姬倾婉抽泣一声,轻轻的:“疼。”
墨珏捋了捋她的发丝,柔声:“一会儿就好了,不会疼了。”
******************
他今夜动作很温和,睡前,脖颈也没有了疼痛感。
一丝一毫都没有了。
姬倾婉实在困倦,趁着雷声渐小,睡了过去。
但只半个时辰不到,猛然雷声大作,狂风呼啸,一道道闪电凌厉划破半空。
姬倾婉满头是汗,从榻上坐了起来,重重喘着气息。
这一动作,自是将墨珏也给唤醒了。
“怎么了?”
他察觉着,她似是被噩梦惊醒。
“做噩梦了?”
惊雷乍然一响,她害怕得捂住了耳朵。
“你怕雷声?”墨珏扶住她的肩,此刻才意识到并非是被噩梦所惊,原本迷糊的意识因为她此时的反应清醒了。
姬倾婉哭了起来。
墨珏伸了手臂,将人搂入怀里。
“先前倒没听你说过。”
他指的,是从前在东陵国的那些时日。
然姬倾婉此时无瑕去想,脑子里模模糊糊,实际都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只由着他抱紧自己,躺了回去。
“别哭。”墨珏轻轻拭去脸上的泪,低声哄着,“有我在,别怕。”
一整晚睡得迷迷糊糊,雷声不断,连带着墨珏也没歇片刻。
这夜,他从姬倾婉这儿体会到了别样的感觉。
是她因为害怕显现了最柔软的一面,主动靠近他、主动抱紧他,这种出于下意识的反应,直直击打在他灵魂深处,令他欲罢不能。
雷雨渐消,姬倾婉睡了过去。
墨珏擦干她脸上的汗,依依不舍地搂着她。
外面夜瀛等了许久,还不见人出来,催促了几声。
“婉婉。”墨珏亲了亲她的脸颊,在她耳畔道,“多睡一会儿,我尽量早点回来。”
她明明救过他,明明有恩于他,那些天里,她又何曾得罪过他?
她不奢求他记得恩情相帮于她,只盼他不要借此机会欺辱她。
姬倾婉声音沙哑:“如果殿下还记得故旧之情......那请殿下......放过我。”
墨珏在她脸颊落下一记落羽般的轻吻。
“我分明什么都不曾对你做,你口口声声放过你。”
“倘若我真的对你做了什么,你当如何?”
姬倾婉无言。
她很清楚墨珏在狼族的地位。
大概只要是他想要的,哪怕本是狼皇的东西,他也可以要过来。
什么都是,自然也包括她这个不值钱的玩物。
“姬倾婉,我很好奇——”墨珏扣住她的手指,将她拥住,嘴里问,“你为什么没有来求我?”
“也许我比皇叔更好说话呢。”
他话说得语气异常缓慢。
姬倾婉眼眸呆滞,腿脚酸软,完全动弹不得。
听着好似给了她一条可走的明路,但姬倾婉听得出来,这是一句威胁。
许久后,墨珏才松开了她,神情里似带着几分依依不舍。
他朝外喊道:“来人!”
殿门被推开,从外走进两位宫娥。
“将人带回南阁楼。还有——”
“告诉宫里的人,以后谁要是再多管闲事带着她来叨扰皇叔,我便将人丢去冰渊喂蛇。”
“诺。”
不难听出,这仍是威胁之语。
姬倾婉彻夜未眠。
听说狼皇已经传召各方兵将回京复职,东陵国危在旦夕。
姬倾婉这几日身体状况愈渐不佳,头疾反复发作。兄长告诉她,她来了狼族,担着的是东陵子民的存亡,还有她妹妹姬霜月的死活。
哪怕她自私自利,抛开自己作为东陵国公主的责任和大爱,不去顾惜国家和子民。可妹妹......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割舍的。
眼下......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她只能去求墨珏。
他可以左右狼皇的任何决定,只要他答应......事情就能成。而他也给了她告诫和威胁,她必须去求他。
姬倾婉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宫娥端来热粥,也觉乏味,只大致喝了几口。戌时,她让阿离带她去了墨珏在皇宫所居的倾蘅殿。
.
墨珏今日一整天都在书房作画。
天色逐渐晦暗下来,他慢慢没了白日的耐心,手上的书本越看越乏味。
殿中十分安静,他往窗外随意瞄了一眼,似乎在等着什么。
戌时三刻,身边的亲卫夜瀛进来,悄声说道:“殿下,倾婉姑娘求见。”
墨珏手微微一抖,嘴角却无意识地漾起了一丝笑意,音线难得的温和:“带她进来。”
夜瀛颔首。
他将姬倾婉带进来后,很知趣地退出去掩上了门。
求见并没有想象中那样艰难,反而十分顺意,姬倾婉前脚刚到,后脚就有人领着她进来,可面对墨珏,她不知心中是喜是悲。
此刻他端坐在桌案前,低头看着书本。
姬倾婉定了定神,长吁口气后,屈膝往地上一跪:“殿下,念及过往情分,倾婉求您相帮。”
她端的是一副软弱娇怯的模样,任人看着忍不住心生怜惜。
墨珏放下手中书本,朝她微微招手,轻声说:“过来。”
姬倾婉迟疑半晌,才慢慢挪步过去。
“求我什么?”
他看着她问。
“东陵国之事,陛下是否心意已定......”
“是。”
“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你说呢?”
墨珏含笑看她:“只要我开口,皇叔立马便可以收回旨意,东陵国从今以后都不会再有战乱。”
姬倾婉缓缓抬首,手和声音都在颤抖:“殿下......愿意相帮吗?”
墨珏低笑:“我帮你,你拿什么报答我?”
姬倾婉僵着没有出声。
“拿什么报答我,嗯?”
她到了这里,又有什么能拿来与他交换的,他话是何意,一听就能明白。
姬倾婉指尖用力掐着掌心,咬唇:“殿下......想要什么?”
墨珏轻抚了下她的面庞:“你能给我什么?”
是因为那时她拒绝了他的心意......他才如此么?
那他,只是一时兴起吗?
姬倾婉颤声问:“殿下只要这一晚吗?”
墨珏手揽住她那盈盈不堪一握的腰,打量半晌,说:“是,今夜而已。”
他看她时的目光沾着狠厉,染着欲念,只是对于猎物的玩味,令她心悸,令她恐惧。
究竟是给了她一条路.....还是不会见尽头的折辱?
墨珏似乎等得不耐烦了,神情添上稍许怒意。
“我不喜欢勉强,你走吧。”
言罢,他合了桌上的书本,朝着门外走去。
姬倾婉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彻底断裂,在他推开房门之际,跑过去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
一晚,一晚而已。
他说不会再有战乱,既然说了,便不会反悔吧?
他允她所求,她让他得到想要的,做完这个交易就好。
“我答应殿下的要求。”
“松开。”
“殿下......只要你肯向陛下开口,我什么都愿意。”
她已泣不成声。
墨珏拨开她的手,微微转身,贴面轻问:“我给你机会选择了。”
“我没有强迫你吧?”
姬倾婉摇头。
他笑了:“我让人你带你去沐浴。”
姬倾婉垂首,嗓音轻哑:“但凭殿下吩咐。”
这样软糯乖顺,委实撩人。
墨珏推开房门朝外喊道:“来人。”
两位宫娥匆忙走了进来。
他吩咐道:“带倾婉姑娘去偏殿沐浴更衣。”
姬倾婉身子麻木无觉,被宫娥领着去了去至偏殿。
宫娥小心翼翼地解了她的衣服,慢慢褪去。
浴桶中洒下的花瓣味道甚浓,清香扑鼻。
水汽氤氲,灼热、烫人,姬倾婉抬手覆上额头,分不清是汗还是水雾。
宫娥散了她的发髻,细心梳理着长发,再往水中添了些花瓣,徐缓开口说:“这是殿下最喜欢的花香。”
姬倾婉微阖上眼,泪水刹那间簌簌淌下。
墨珏会如何折磨她呢?
他究竟是为情、还是为怨......
大概是新鲜吧。
对他而言,她只是......在床榻上侍奉的玩物。
宫娥为她换上了一件单薄衣裙,长发未系,继而扶着她去了寝殿。
到时墨珏恰好回来。
姬倾婉站直了身子,在他顿步后微微躬身行了一礼:“殿下。”
墨珏解了外衣,随手丢下。
宫娥皆退出了寝殿,将门关上。
姬倾婉艰难地喘着气息,怔怔地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做何。
墨珏踱步走近,视线越过她看了眼里边的寝榻。
姬倾婉抿紧唇,领会到他的意思,转过身子往那里面走去。
她走至榻前,背对墨珏,颤着手低头去解自己的衣服。
然而手沁上了厚厚的一层汗,抖得不成样子。
来这里之前,王兄也找了人教她规矩,告诉她要如何取悦男人。她并不懂得,对于这种事,她做不到一点就透。
她想过自己面对狼皇时会是什么表现,但没有料到自己此刻要侍奉的人......竟会是墨珏。
初见他是何时?
她记不清了。
大概是半年前吧,大概是在渝州城,她去祭奠外祖父的时候。可对墨珏来说,他们的初见是她在东陵王城救他那天。
姬倾婉思绪漂浮一瞬,解衣的动作不由得顿住。
墨珏覆了殿中两盏最明亮的烛火,走近从后揽住她,一道道吻落至脸庞。
他握住她的手指,从容地扯开了衣带。
单薄的衣衫滑落,墨珏抱她更紧,在她脖颈细细啃咬。
姬倾婉顿觉呼吸都无比艰难,心里像是在由无数只蜜蜂在蛰,却无法挣扎。
墨珏空出手脱下自己的里衣,在她发间一嗅,低低说了声:“幸好。”
姬倾婉没能明白他这句是何意,也不敢问。
“殿下......”
她一时身子僵硬,不知要如何回应他。
墨珏扳过她的脑袋,吻上了她的唇。
姬倾婉脑子晕眩,迷糊着神志被他抱上了榻。
她眼睛望着床榻上方,面无神情,心中压抑着无尽绝望。
“我已经和皇叔说了,他也答应了。”
墨珏动作突然顿住,充满情欲的眸子黯淡了几分。
姬倾婉费力的扯出了一个浅淡的笑意,轻声说:“多谢殿下。”
墨珏轻轻扣住她的手指,低声问:“你在发抖,很害怕吗?”
姬倾婉艰难摇头:“不......怕。”
墨珏在她指尖落下一吻,“我说过,我不喜欢勉强,你若不愿,我现在就让人送你回南阁楼。”
姬倾婉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手攀上他的肩背,万分生涩地抬了抬身子,带着一丝恳求的语气说:“殿下能不能......缓些来?”
声音软得一塌糊涂,刺激得墨珏彻底泯灭了仅存的一丝理智。
狼族狠戾,行事如此,在床笫之事更是如此。没有温柔,没有爱意,只有欲念,只有野性。
长夜漫漫,墨珏毫不知倦,难以抑制的疯狂,任由自己尽了心。
姬倾婉还是头一回经历此事,自是受不住他这样的索取,昏厥了过去。
墨珏命人备好热水,抱着她下榻,亲自为她清理了身子。
姬倾婉彻底清醒时,已经再度躺在了寝榻上。
墨珏将她压在身下捧着她的脸深吻,过后问:“如果不是我开了口,你是不是不打算求到我这儿?”
姬倾婉不敢言声。
他看出她是不情愿的。
但她仍旧装着有兴致,竭力去迎合他的动作,细碎软糯的声音一直磨着他的心。
墨珏吻过她的眉眼,“若我觉得不够,你当如何?”
姬倾婉此刻身心皆陷深渊,无助地发出字音:“殿下......还想要我如何?”
“一夜不够。”
姬倾婉震惊骇无比:“殿下说只要这一夜的......”
他说:“我后悔了。”
姬倾婉双手抵住他的肩,阻止他再次侵占的动作,声音变得含糊不清,又带着哭腔:“那殿下想要我怎么样......”
墨珏闭眼含住她的唇,贴近她耳边,语调极其温和,似在轻哄着她:“一辈子,可好?”
他的一辈子那样长,而她不过寥寥数十年。
姬倾婉垂下眼睑,艰难启唇:“倾婉是进献给陛下的人,将来是要侍奉陛下的。”
她其实并不懂这里的规矩,也不知道狼皇知晓今夜的事后会对她如何,但她真的没有别的选择。
墨珏掐住她的下颌:“我说过,只要我开口,皇叔会把你赐给我,再者——”
他顿了顿,“在狼族,一女侍二夫是平常事。”
大约过了五日。
姬倾婉好了很多, 住回落樱院后,每日在后院练字作画,偶尔煮茶学做些点心。
她是要养好身子,好了才可以想办法离开,想办法回东陵。
这天午后,墨珏回来了。
妙雅正好从小厨房取了点心出来,去后院的路上撞见了墨珏。
墨珏从前院进来,找了一圈并未看见人,问她:“她人呢?”
“姑娘在后院的画室,说要吃些点心。”
墨珏从她手里拿过了食盒,示意她退下。
画室幽静,花香怡人,清香袅袅。
墨珏进了前边的门,微微放慢步伐,挑帘而入。
姬倾婉察觉了脚步声,手停顿,抬头。
她瞧着渐近的人,唇际带笑间,煞是好看。
可惜了,人面兽心。
书上说得对,脸越俊心越恶。
她缓了缓心境,搁下笔,欲要上前行礼,墨珏先一步走过来,止住了她的动作。
他放下食盒,视线扫向画案上,“画的什么?”
“是梅花。”
姬倾婉神情很温和,语气柔软,听得墨珏一阵酥然,好似被猫挠了心。
她身子好很多了,脸上有了色,整个人也精神不少。
他移开视线,打开食盒拿出了点心,问着:“你喜欢梅花?”
“我听妙雅说,城西的园林内,有一处极好看的梅林。”
她停住了要重新执笔的动作,突然朝墨珏靠近了些,一伸手,试探性地碰上他的手。
墨珏顿时一怔。
她半仰着头,一双水眸盯着他,神情含笑,“殿下带我去看可以吗?”
几乎出于下意识地,墨珏抓住了她的手腕。
一相碰,他深深感受到了属于她的温热,连接触的气息都是撩人的。
不行。
谢舒说了,今日还不行。
墨珏低首,没再去看她,应话道:“等你身子好些了,我带你去。”
姬倾婉格外温软的模样,嗓音如醉,“谢殿下。”
******************************
之后好几回,墨珏来见她,她都是这番温软乖巧的模样,带着诱哄,直直令他喜欢得紧,整颗心都是飘忽的。
但同时,他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晚间谢舒来时,他随意说了几句,后问谢舒:“她为什么......突然向我示好?”
谢舒微微皱眉,恍惚觉得:这话......很耳熟啊。
似乎数年前,他们那位皇帝陛下也问过同样的话,后来......
后来怎么着来着?
皇后哄了他几日,将人哄得做事说话都完全不着调了,后来,人就寻得机会跑了。
谢舒瞬间打了个冷战,瘆得慌。
他没说话,墨珏喃喃自语着,“在打什么算盘......”
谢舒低头道:“没准儿殿下多虑了。”
墨珏细细思量,“她想离开我,若是寻死不成,那就是......”
谢舒一扬眉,“跑?”
“她敢!”
“......”
其实墨珏本身就是这样想的。
他看了谢舒一眼,遂急促走出去,看着站在门外的夜瀛,“去军都府,调人来,夜玄宫里里外外都要严守。”
夜瀛和此时的谢舒同框震惊,瞳孔放大,“殿下.....您说什么?”
墨珏冷声,“找陆景,调军都府的兵,怎么,听不懂?”
夜瀛看了他身后的谢舒一眼,低身应话,“属下这就去。”
谢舒暗自为自己捏了把汗,试探性开口,“殿下......恕臣直言,看重犯也不是这么个看法。”
墨珏眼里添了凉意,转而问:“她这几日歇养得如何?”
谢舒实话实说:“按时服药,饭菜进得好,药膳补得适当,也维持着高兴的心境,甚是好。”
“那......”
“殿下若是想......缓着来便好。”
谢舒说及正事,“我阿姐回来了,所以这些日子,我便待在夜玄宫。”
墨珏没理他,但方才说的那个可能性,越想越真。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