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神明起誓，是要见血的。
吴依依看到林舒晚不管不顾的模样，气势已经弱了下来，颤颤道：“云深哥哥，林小姐已经疯了。赶紧叫安保把他轰出去吧。”
季云深定定地看着浑身颤抖的林舒晚，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容：“你信誓旦旦地说依依不是我的救命恩人。那你倒是说说，那个人是谁？”
“是......”
是我。林舒晚想说。
但话到嘴边，却被生生咽了下去。
毕竟那个曾经救他去医院的林舒晚，已经在18岁死掉了。
作为守护神，他不能扰乱前世的因果。
“说不出来？林舒晚，你为什么不把你的故事编的圆满一点呢。”
“我对你说的一切，全部都是真心话。”林舒晚咬着牙，一字一句。
“我听说向天神起誓，需要割破手腕上的动脉以证诚心。如果这个人能活下来，就能说明她说的话是真的。”
早早躲在季云深身后的吴依依突然发话，只是她怯怯的，不敢再直视林舒晚，“林小姐，如果你想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心话，不如当着云深哥哥的面起誓......”
林舒晚紧紧握着手上的裁纸刀，脸色变得苍白得吓人。
她缓缓扭过头，向季云深凄凄一笑：“云深，如果我发誓，你会相信我么？”
季云深环抱着双臂，玩味地看着林舒晚：“好啊，如果你敢做，我就相信你的话就是真的。”
“如果我发誓成真，就说明吴依依根本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云深，你不要相信她。”
林舒晚抬起了手。
吴依依突然有些恐慌，她揽住季云深的手臂：“云深哥哥，要不让这位林小姐出去吧。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
“怕什么？我还不了解她么，我倒不信她真的敢伤害自己！”
“林舒晚，你有本事就动手起誓啊！”
季云深的一声一声，像巨石一般砸在林舒晚的胸口上。
她自嘲地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哗啦”一声，裁纸刀落地，鲜血淋漓。
“林舒晚，你是不是疯了！”
她的眼前一片发黑，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
伤口被她的另一只手死死捂住，但鲜血还是汩汩地向外涌去。
“看，云深，我还没死......”
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符。
“我敢发誓，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话还没说完，她再也支撑不住，向后踉跄了几步。
趁着意识没有完全消失之前，她突然抓起地上的裁纸刀，狠狠向吴依依的脸划去。
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她。
要不是她，云深也不会疏远自己。
可是她浑身已经没了力气，伸手的时候也慢了半拍。
吴依依惊呼了一声慌忙躲闪，还是在脸上落下了一个小小的伤口。
“依依！依依别怕，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季云深惊叫着，赶紧拨通了救护车的电话：“喂，这里有一位病人的脸受伤了......”
剩下的事，林舒晚已经不记得了。
她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