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奶芙奶芙的其他类型小说《龙王棺妻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奶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循声赶到村尾的大槐树下,远远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树下围了一圈人,有人在干呕,有人在低声啜泣。我挤进人群,只见地上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是陈阳。他的身体被野兽撕咬得不成样子,内脏外露。他的脸上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恐惧,双眼圆睁,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言喻的恐怖。我的胃里一阵翻涌,连忙转过头去。这就是龙栖泽处理尸体的方式吗?让它看起来像是野兽所为?“天啊,这是被什么野兽咬的?”村民们纷纷议论。“最近山上好像是有狼出没。”“谁让他大半夜的在外面瞎晃悠?”“我的儿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划破晨曦。陈阳的母亲跌跌撞撞地冲到尸体旁,扑在血泊中嚎啕大哭。突然,她转过头死死盯着我,眼中充满了仇恨:“你这个狐狸精,就是你害死了我儿子!大家都来评评理,...
《龙王棺妻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我循声赶到村尾的大槐树下,远远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树下围了一圈人,有人在干呕,有人在低声啜泣。
我挤进人群,只见地上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是陈阳。
他的身体被野兽撕咬得不成样子,内脏外露。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恐惧,双眼圆睁,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言喻的恐怖。
我的胃里一阵翻涌,连忙转过头去。
这就是龙栖泽处理尸体的方式吗?让它看起来像是野兽所为?
“天啊,这是被什么野兽咬的?”村民们纷纷议论。
“最近山上好像是有狼出没。”
“谁让他大半夜的在外面瞎晃悠?”
“我的儿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划破晨曦。
陈阳的母亲跌跌撞撞地冲到尸体旁,扑在血泊中嚎啕大哭。
突然,她转过头死死盯着我,眼中充满了仇恨:
“你这个狐狸精,就是你害死了我儿子!大家都来评评理,我儿子昨夜去找她,怎么可能好端端的去林子里!怎么会死?!”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人应声,也没有人敢出头。
几个平日里跟我要好的婶子阿姨都低着头,假装没看见这一幕。
陈阳妈妈见状更加激动,她转身一把揪住村长的衣领,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好啊,你们都包庇她是吧?我们直接找警察,让警察来评评理!”
村长轻轻拍开她的手,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陈家妹子,这事儿...”
话音未落,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马叔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他那双浑浊的眼睛此刻竟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声音也变得尖细起来:“你们可别乱来,这可是龙王爷的人!”
空气骤然凝固。
村长皱眉看向马叔:“马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马叔掩着嘴笑了起来,那姿态妖媚,跟平日里那个粗犷的汉子判若两人。
他扭动着腰肢,语气轻佻:“你们家陈阳,看上了顾闻雪的身子,想要强来,这才惹怒了龙王爷。死得这么惨,也是活该!”
说着,他突然转头看向我身后,脸色惊恐。
我下意识回头看去,却什么都没发现,只有一阵凉飕飕的风掠过后颈。
马叔突然打了个寒战,整个人仿佛被浇了盆冷水,声音恢复了正常:
“这事我管不了,你们别来找我了!”
说完,他就像被什么东西追赶一样,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家。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这定是龙栖泽在暗中作祟。
那条黑蛟,以为用这种方式能“保护”我吗?
这样只会让我的处境更加艰难!我暗暗骂道。
陈阳父母的脸色难看至极。
当初他们搬家,就是因为陈阳在龙王庙受到了惊吓。
如今儿子又因为得罪龙王而死,这让他们如何能忍?
“龙王?呸!”陈阳父亲突然怒吼一声,“我今天就要看看,这龙王到底是人是鬼!”
他抄起放在路边的锄头,冲向了不远处的龙王庙。
庙宇古朴的轮廓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阴森,檐角挂着的铜铃在无风中诡异地晃动。
老刘头试图拦住,却被他疯狂的样子吓退了。
其他村民也只敢在庙外探头探脑,没人敢进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详的气息。
就在陈阳父亲举起锄头要砸龙王法器的瞬间,天空突然炸响一道惊雷。
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汇聚,将整个天空染成了墨色。
无数道黑色闪电如同蛇信般分裂,全部劈向龙王庙。
看着奶奶安详地躺在床上,穿着那件黑色的寿衣,我的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
陈婶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我跪在火盆旁烧着纸钱,看着火焰吞噬着金银纸钱,将它们化为缕缕青烟。
回想着龙栖泽昨晚的话,心中充满了绝望。
朝阳渐渐升起,温暖的阳光照在院子里,却驱散不了我心中的寒意。
渐渐地,火盆里的灰烬被风吹散,如同我破碎的希望,在这个寒冷的清晨,消散于无形。
几日后。
皮鞋踩在庭院雪地上的声响由远及近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动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咔嚓”一声,院门被推开。
我转头望去,一个身着笔挺西装的男人正迈步走来。
他的皮鞋擦得锃亮,踩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整齐的脚印。
这个人看起来与我年纪相仿,但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市侩气。
他的头发用发胶梳得一丝不苟,油光可鉴,整个人活像个推销保险的业务员。
我下意识皱起眉头,端着茶杯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你找谁?”
那男人走到我面前,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
“小雪,这才一年多不见,连我都不认识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亲昵,“我是陈阳啊。”
熟悉的名字让我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个青涩少年的模样——那个因为去龙王庙后发高烧,错过中考的同学。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连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愧疚。
“原来是你...”
我垂下眼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陈阳眯起那双三角眼,笑得愈发谄媚:“听说你被顶尖名校录取了?真了不起啊!”
这番话像一根刺,狠狠扎进我的心里。
毕竟他的学业中断,多少和奶奶有些关系。当年要不是奶奶执意要带他去龙王庙...
“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我试图转移话题,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别处。
陈阳摘下帽子,慢条斯理地掸了掸上面的雪:
“还行吧,那年没考上,就跟着父母去广东做生意了。这不,听说奶奶走了,特地赶回来看看。”
奶奶...我攥紧了杯子,低着头沉默不语。
陈阳却像是察觉不到我的心不在焉,反而凑近了几分。
“小雪,你说...要是当年没有你奶奶从中作梗,我们会不会...”
“不会。”
我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的话,声音冷得像这个寒冬的风,“就算没有奶奶,我也不会喜欢你。”
陈阳的笑容僵在脸上,脸色阴翳,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油滑的模样:
“是吗...这着实令人遗憾。”
突然想起一件事,我急忙问道:“对了,那日在龙王庙,你究竟目睹了什么?”
这个问题像一记重锤,打得陈阳措手不及。
他的脸色陡然大变,支支吾吾地往外退:“没...没什么,我先走了!夜里再来拜访你!”
看着他慌不择路的背影,我叹了口气。这个谜团恐怕永远都解不开了。
冬日的天黑得特别早,夜幕很快就降临了。
我依照习俗,在奶奶的灵堂前守灵。檀香缓缓升起,与烛火一起在暗夜中摇曳。
突然,一阵阴风刮过,烛火剧烈晃动几下,随即熄灭。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窗户洒下几缕微弱的光。
我站起来打算去房间拿打火机,刚踏进门槛,就被人从后面抱住。
那人身上有浓重的酒气,手不安分地在我腰间游走。
“小雪...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是陈阳的声音,却比白天多了几分癫狂。
寒冬的夜晚总是特别漫长。我独自蜷缩在东北老家的火炕上,寂静的空间里只有风声在窗外呜咽。
我又做了那个难以启齿的梦。
“给我。”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空气中弥漫着松木特有的香气,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朽气息。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觉他的气息冷得像三九天的寒冰。指尖触碰到的木板纹路粗糙而冰冷,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这个认知让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我竟然躺在一具棺材里!
更让我惊慌的是,一个陌生男人正压在我身上。他的手指修长而冰凉,正一颗颗解开我身上红色婚服的盘扣。
“等等...”我的声音带着颤抖。
他没有回应,而是一把扣住了我不安分的手腕。
“既然来招惹我,就别想逃。”他的声音里透着危险的意味,每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刀刃,划过我的心脏。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古装喜服,头戴金冠,活像从古装剧里走出来的新娘子。
“你到底是人是鬼?”我挣扎着想推开他。
下一刻,冰冷的唇瞬间封住了我的呼吸。我想反抗,却被他钢铁般的双臂牢牢禁锢。婚服裙摆撕裂的声响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刺耳,丝线崩断的声音像是在撕裂我的神经。
我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剧烈的晃动中,棺盖裂开一道缝隙,有月光透了进来。我努力想看清他的样子,只见到他眉心一点朱砂痣,如血般妖艳。那抹红色在他惨白的肤色衬托下,显得愈发醒目而诡异。
我不由自主地伸手想触碰他的脸,却在即将碰到的瞬间惊醒。
我大口喘着气,发现自己仍躺在熟悉的火炕上。
窗外大雪纷飞,玻璃上结满了冰花,炕头的老式闹钟显示凌晨三点十五分,正是子时。
这已经是第三年了。打从我成年的那一刻开始,这个梦就如约而至,从不间断。比大姨妈还准时。
每次醒来,那个神秘男人眉心的朱砂痣都会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叹了口气,掀开厚重的棉被下炕。寒气顺着脚底窜上来,我打了个哆嗦,赶紧穿上棉拖鞋。
刚走到厨房门口,突然在老式镜子里看见多了一张皱巴巴的老脸。“奶奶!你走路怎么跟只猫似的!”我拍着胸口抱怨,心跳还在加速。
站在我身后的是我奶奶顾兰芝,一个瘦小的老太太。她穿着老式的棉袄,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像树皮般纵横交错。虽然双目失明,却总能准确找到我的位置。
“又梦见他了?”奶奶沙哑的声音里带着责备。
我支支吾吾不想回答,转身想给自己倒杯水。
奶奶却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小雪,你可是雪灵一脉的后人,体内流着最纯净的处子之血。必须要守住自己的底线,否则会引来大祸!”
这话我从小听到大,但从未得到过解释。
我住在大山深处,那里有着一群神秘的民族。
满、蒙、赫哲、鄂温克、鄂伦春与哈萨克的后裔们世代居住于此。
他们信仰着一个古老的宗教——萨满教。
在他们的信仰里,天地万物皆有灵性,无论是一草一木,还是飞禽走兽,都可能是神明的化身。
我从小就生活在这样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环境中。
我的奶奶顾兰芝是纯正的鄂伦春人,而我却是个汉族女孩。
每当夜幕降临,炉火映红她布满皱纹的脸庞时,她总会轻抚我的头发,絮絮叨叨地讲述那个雪夜的故事。
“你是被神鹿选中的孩子。”奶奶的声音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庄重。
她说在我三个月大的那个寒冬,一头浑身泛着银光的鹿指引她将我从密林深处带回了家。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我单薄的襁褓上,我的小脸已经冻得发紫。
那时的东北正值下岗潮最盛的时候,工厂接连倒闭,家家户户揭不开锅。
奶奶年过五十,没有奶水。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那头母鹿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门前,用温热的奶水喂养着我。
“那头母鹿眼睛里闪着人性的光。”
奶奶常说,“它总是用那种慈爱的眼神看着你,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
或许正因如此,我对鹿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感。
每当深山里传来鹿的叫声,我的心就会不由自主地颤动。
然而,我对奶奶信奉的这一切始终抱着怀疑的态度。
特别是关于她自己是“神抓萨满”的说法。
“那年我才十五岁。”
奶奶摸着自己那双浑浊的眼睛说道,“大病一场后,在病床上躺了足足一个星期。醒来时,我就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了。”
她的声音变得飘渺,“但代价是我再也看不见这个世界。”
我却始终认为,那不过是一场高烧引发的并发症,导致她失明罢了。
可每当我试图用科学解释这些现象时,奶奶就会露出那种神秘莫测的微笑。
更让我无法接受的是,她一直念叨着说我前世用血封印了魔蛊。
若我破了身子,那魔蛊就会重获自由,为祸人间。
就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说法,我连正常的恋爱都不能谈。
初三那年,班上有个叫陈阳的男生对我特别好,总是偷偷给我塞小纸条。
那段时间,我总能看见奶奶佝偻的身影出现在学校附近。
她那双失明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直勾勾地盯着陈阳。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她站在那里就像一尊诡异的雕像。
一个阴雨连绵的夜晚,陈阳执意要送我回家。雨水打在油纸伞上,发出密集的哒哒声。
走到村口时,我们看见奶奶正站在那里等着,她身上的蓑衣在风中瑟瑟作响。
不等我们反应过来,奶奶就一把抓住陈阳的手腕,将他拖进了上游的破庙。
我想跟上去,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定在原地。
隐约间,我似乎听见庙里传来奇怪的咒语声和阵阵雷鸣。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陈阳跌跌撞撞地从庙里冲出来,衣衫不整,脸色煞白,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龙王显灵”。
之后他病了一场,错过了中考的重要时刻,全家都搬离了镇凤村。
从那以后,方圆百里再无男生敢接近我。
村里的人看我的眼神也变得异样起来,他们私下议论说我是个不祥之人。
直到前年,我考上了哈尔滨大学,终于逃离了奶奶的掌控。
远离了那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山村,我仿佛获得了新生。
“放心吧,明天就是二月初二了。”莫紫兰低声说,“等龙王来接亲,我们就能...”
后面的话听不真切,但我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果然对我和奶奶图谋不轨!
我正想着该如何逃脱,忽然听到楼上传来脚步声。我赶紧爬回床上,假装还在昏迷。
房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小莹,别担心,很快就结束了。”莫紫兰的声音。
“妈...我不想...”沈莹带着哭腔。
“傻孩子,妈妈怎么会让你嫁给龙王爷呢?你姐姐这不是已经平安回来了吗?”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他们当初是打算用我替沈莹嫁给龙王!
却没想到我还活着,没有去龙王庙,也没有嫁给龙王,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我!
说是把我接回家,不过都是谎言罢了!
“你们对顾闻雪那么好,我差点以为你们准备把她接回家呢。”沈莹小声说。
莫紫兰冷笑一声:“怎么会?从把她扔进树林那天起,她就已经死了。跟她示好,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我浑身发冷,如坠冰窟。
脚步声渐渐远去,我睁开眼,借着月光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套大红色的嫁衣。
不行,我必须逃出去。不仅要救自己,还要救奶奶!
但该怎么办?窗户和门都被封死了,就算能打开,这三楼的高度也不是闹着玩的。
这时,沈浩然推门而入,我急忙闭上眼睛,但沈浩然一步步走向床边。
竟是要给我灌药!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药,但我想估计也只能是迷药,毕竟我现在还不能死。
汤药开始灌进我嘴里时,我蓦地睁开眼睛,一把推开沈浩然,本想借机跑出去,却发现莫紫兰母女两个在门外!
最终,那一大碗迷药还是灌进了我嘴里,我从挣扎慢慢变得平静….
第二日,醒来时,就看见我身处一间房内,还被两个村民架着。
前面是一尊黑檀木雕刻的龙头人身像,庄严肃穆。
龙王像旁的牌位上,用朱砂勾勒的八字刺痛了我的眼睛——那赫然是我的命星图。
“吉时已到!恭请龙王接亲!”沈浩然突然高声喊道。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仿佛被扔进了冰窖,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凝固。
他们要用我的命,去换取沈莹的平安。
“来人,把新娘请进来!”沈浩然一声令下。
两个村民立刻上前来抓我的胳膊。我猛地挣开他们,转身就跑。
“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我光着脚在雪地里狂奔,冰冷的积雪像刀子一样割着我的脚底。
寒风呼啸着刮过脸颊,带来火辣辣的疼痛。
可这些痛楚比起被他们抓回去,根本不值一提。
夜色浓重如墨,连一颗星星都看不见。远处的山林仿佛张开了黑色的巨口,要将我吞噬。
就在这时,山上传来异样的声响。
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远及近,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林间流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腥味,令人作呕。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黑暗中,一道惊恐的叫声划破夜空:“蛇!有蛇啊!”
“救命!蛇咬人了!”
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在寂静的山村里格外刺耳。
村里的灯笼一个接一个地亮了,照亮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数不清的玄冥毒蛇在地上蠕动,它们通体黑褐,背上的灰纹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这种蛇有剧毒,一口就能要人命。
在这寒冬腊月,它们本该在冬眠,却突然成群结队地出现。
二月初二。
奶奶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你惹上大麻烦了!二月初二,这是千年之期….”
我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蛇群已经堵死了出村的路,密密麻麻地盘踞在篱笆上、树枝上,甚至房檐下。
它们吐着鲜红的信子,幽绿的蛇瞳泛着冷光,死死盯着每一个想要逃走的人。
我只能往回跑。
蛇群紧随其后,一路追着我回到沈家院子。
沈家人见我回来,脸上刚露出得意的笑,就看到了身后汹涌而来的蛇群。
他们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天啊!好多蛇!”沈莹尖叫着缩在沙发上,面色惨白。
蛇群有序地包围了院子,层层叠叠地往里面涌。腥臭的气味充斥着整个院子,令人作呕。
莫紫兰双腿发软,扶着墙才勉强站稳:“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是水府来接亲的队伍!”沈浩然强装镇定,但说话时声音都在发抖。
他的眼中有些阴狠,“都是因为顾闻雪不听话,惹怒了龙王!”
话音未落,一条碗口粗的黑蛇突然从蛇群中窜出,直接朝沈莹爬去。
它沿着沈莹的腿盘旋而上,死死箍住她柔软的腰身。
沈莹被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直掉眼泪:“爸!救我!妈!救命啊!”
莫紫兰拿着菜刀冲过去:“宝贝别怕,妈妈来救你!”
蛇群立刻做出攻击姿态,数十条蛇同时昂起头,露出锋利的毒牙。
“蛇爷爷们!抓错对象了!”
沈浩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顾闻雪才是龙王要娶的新娘!就是她,就是这个不孝女!”
他颤抖的手指向我。
所有的蛇瞬间转向我,幽绿的蛇瞳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掉进了万丈深渊,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蛇群如潮水般涌来,将我逼到墙角。
冰冷的鳞片摩擦着皮肤,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充斥鼻腔。我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变得困难。
那条最粗的黑蛇慢慢爬上我的胸口,张开血盆大口。
暗红的毒牙在灯光下泛着寒光,腥臭的蛇信几乎贴上我的脸。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怀中的黑玉突然迸发出耀眼的金光。
金光如利剑般将蛇群斩断,刺目的光芒照亮了整个院子。
蛇群发出凄厉的嘶鸣,四散逃窜。
院子里横七竖八躺满了死去的长虫,腥臭的血液染红了洁白的积雪。
我悄悄回头看了眼来时的路,雪地上只有我一个人的脚印。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我猛地转头,却撞上一张惨白的纸脸。
那是一个纸人,五官用墨笔勾勒,正对着我咧嘴而笑。
“小雪,你咋停下来了?”
纸人发出尖锐的笑声,声音像是金属摩擦,刺得人耳膜生疼。
我转身就跑。
身后传来阴森的笑声,“小雪,别跑,跟我走吧!”
我的双脚早已冻僵,没跑几步就摔倒在雪地里。
纸人伸出惨白的手爪,一把抓破了我的棉服。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从我胸前迸发,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啊——”纸人发出凄厉的惨叫。
那只碰到我的手燃起了火焰,转眼间,整个纸人都化作了灰烬,随风飘散。
我摸了摸胸前的黑玉,它正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寒风依旧在呼啸,我的棉衣破了个大洞,寒气顺着破洞钻进来,冻得我直打哆嗦。
得马上赶回家去,否则非得冻坏不可。
跌跌撞撞地往回赶,终于看到了村口的大柳树。
树枝在风中摇曳,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小雪,你这孩子,怎么跑那么快?”
我浑身一僵。又是陈婶的声音。
她靠在树边喘气,脸上带着熟悉的笑容。我警惕地看着她,“婶儿,你是人吗?”
“你这孩子,说啥胡话呢?”陈婶没好气道,伸手要拉我。
我躲开她的手,趁她不备,快速摸了下她的脸。
是温热的。
我这才松了口气,可心里还是有些疑惑,“婶儿,你刚才说我奶奶醒了?”
“没啊!你奶奶还昏迷着呢,就是一直说着什么,我们又听不懂,就找你去了。”
陈婶叹了口气,又看到我破损的衣服,心疼道,“这是咋弄的?快回家,我给你补补。”
我没说话,只是紧紧攥着胸前的黑玉。
夜色渐深,我加快脚步,跟着陈婶往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我迫不及待地脱下已经破烂不堪的棉服,冲到奶奶床前。
床头的老旧台灯发出昏黄的光,照在奶奶苍白的脸上。
奶奶依旧昏迷不醒,但她的嘴唇在不停地动着,像是在说什么。
我俯下身,将耳朵凑近她的唇边。
虽然我懂的玄音语不多,但这个反复呢喃的词我恰好认识——“鹿”。
“奶奶,我在这儿。”我握住她枯瘦的手,轻声说道,“您想要什么?我去给您拿。”
可奶奶只是机械地重复着那个词,仿佛听不见我的声音。
她的手冰凉,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了。
我靠在床头,心里一阵酸楚。
“小雪,”陈婶皱着眉头,仔细打量着奶奶的脸色,“你奶奶这情况不太对劲。”
“怎么不对劲?”我抬起头,紧张地问道。
“怎么有点像是掉了魂呢。”
陈婶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我儿子以前也这样过。那次他跟小伙伴去后山玩,一回来就人事不省,一直说胡话。”
我心里一紧。后山的乱坟岗历史比我们村还久,据说能找到鲜卑时期的古墓。
村里无人照料的老人去世后,都葬在那里。
打小便听闻荒坟地那边闹邪祟,奶奶总说那地方阴气太重,莫要轻易靠前。
“当时我带他去卫生所也查不出原因。”
陈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继续说道,“最后是你奶奶帮忙,说他是掉了魂。她带着神铃去后山招魂,折腾了大半夜才把人救活。”
窗外的风声呜咽,我心里一沉。如果奶奶真的是掉魂,但我也不会巫术,该怎么救她?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在回响。我看着奶奶苍白的脸,心里越发慌乱。
“对了!”陈婶突然想起什么,拍了下大腿,“村尾住着个马正良,不如请他来看看?”
马正良是个四十多岁的光棍汉,村里人都称他老马。
他是个弟马,家里供着全堂神像。因为村里有奶奶坐镇,他自个儿把法坛迁到了村后头。
出马和萨满虽有相似之处,但并非一脉。萨满是最古老的巫术,崇拜自然和图腾。
而出马是借鉴了多家之长,形成的独特体系。
我思索片刻,决定去找马叔试试。陈婶主动提出陪我去,说夜路不安全。
夜色已深,村里大多数人家都已经熄灯。我们打着手电筒,沿着蜿蜒的小路往村尾走去。
月光被乌云遮住,四周黑漆漆的,只有远处山上零星几点灯火。
马叔的堂口在村尾山脚下,很是偏僻,是一栋两层的青砖房。
我刚要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
门突然开了,马叔像是早料到我会来,笑着将我们迎了进去。
堂口布置得很精致,供桌上摆满神像,墙上挂着一幅艳丽的九尾狐画像。
供桌前放着新鲜的水果和鲜花,香炉里的香还在袅袅升腾。
“我这边正待着一位,你们稍等。”马叔和气地说。
我点点头,正好想看看他的本事。陈婶拉着我在客厅的椅子上坐下。
透过磨砂玻璃,我看见内室床上躺着个中年妇女,正揉着太阳穴。
马叔对着空气说了句什么,掌心突然多出一包药来。
我暗暗吃惊,这便是仙家的道行?那妇人拿着药离开后,老马缓步迈出门槛。
“你是为你奶奶的事来的吧?”他给我们倒了茶,笑着问道。
我点头:“马叔,您能看看我奶奶是怎么回事吗?”
“听说了今晚的事。”
马叔递给我一杯菊花茶,眼神深邃,“你奶奶有神护体,按理说不该这样。”
我捧着温热的茶杯,哽咽道:“她要神隐了...”
马叔叹了口气,眉头紧锁:“难怪。我问问仙家,看有什么办法。”
他走到供桌前,恭敬地给神像上了十二支香,然后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目入定。
屋里安静得能听见香灰落下的声音。
突然,马叔浑身剧烈抽搐起来,脸色变得煞白。
陈婶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我也不由得屏住呼吸。
再睁眼时,马叔的眼神变得妩媚,声音也变得尖细:“呦,这丫头身上有大气运啊!”
我吓得往后缩了缩,茶水差点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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