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打开门,看到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
以及跟在他们身后,忐忑却又坚定的江月。
这半个月她不知经历了什么,原本白皙圆润的脸如白纸一般苍白,双眼下是大大的黑眼圈。
我看着她,手忍不住攥紧了。
其实,在这些年朝夕相处的过程中,我已经逐渐爱上了江月。
本想着这次保研成功,拿下导师推荐的工作,就有足够的经济实力能支持江月。
到时候再跟她告白。
我们会一起在这座城市创下属于我们的美好回忆。
可现在,我只能食言了。
被妈妈逼着签下名字的那天,江月曾在夜里偷偷来我的病房。
她问我愿不愿意跟她一起逃走。
哪怕她只能回到乡下,也会尽力为我撑起一片天。
看着江月的眼睛,我知道,她的心里也有我。
可那时的我还是退缩了。
我不想让她在地狱里苦苦挣扎,不想让她为了我放弃大好明天。
但再次看到江月,我心中的不甘浓浓燃起。
我好后悔,如果那时抓起她的手,我们就能有不一样的人生。
警察走进屋子,对顾成越说道。
“顾成越,你涉嫌故意伤害和非法倒卖人体器官,和我们走一趟。”
我妈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这不可能,我儿子刚刚做了移植肾脏的手术,今天才出院,他怎么会故意伤害别人,还去倒卖器官!”
爸爸看着床上面无血色的顾成越,也摇头否认。
“我儿子自小体弱多病,连社交都很少,他怎么可能有机会做这种事,你们抓错人了吧。”
江月颤抖的声音响起。
“那你们能不能解释一下,顾成风现在身在何处?”
爸爸几乎是脱口而出。
“他早就从医院离开,回学校鬼混去了。”
妈妈也点头。
“这段时间我们根本没见到顾成风,怎么能说成越伤害他,太荒谬了。”
既然他们死都不肯承认,警察也懒得多说,干脆一挥手,直接过去按住顾成越,撕开了他贴在腹部的绷带。
爸妈着急地怒吼。
可当他们看清那个刀口时,全都愣在原地。
浅浅的划痕,就算傻子都能看出绝不可能从这么小的开口处放进一个肾脏。
江月走到顾成越的背包前拉开,里边装着满满的人造血浆。
他的伤口为什么会出血,不言而喻。
事到如今,顾成越还是不肯承认罪行。
“我的肾确实有问题,只是症状比较轻微,可以选择不换肾,是妈妈为了保险才让哥哥给我捐肾,有什么问题?”
“你们说我伤害哥哥,这更是无稽之谈,我跟他可是亲兄弟,有什么理由无缘无故割下他的肾。”
“最重要的是,医生当时已经切开了我的身体,只是他现场看过之后觉得没必要换肾,就又缝合上了,整个过程都没有经手过哥哥的肾,凭什么说我倒卖人体器官,他的肾根本不在我这里。”
顾成越振振有词地辩解着。
爸爸不断点头。
他质疑地看着警察,不准备相信他们对自己儿子的判断。
妈妈却不如一开始那么坚定,反而十分狐疑地在顾成越和江月之间来回扫视。
“你居然还在狡辩,真是死到临头不知悔改!”
看着顾成越这副无赖的样子,江月气得双眼发红,忍不住大声叫喊起来。
“你自以为自己很聪明,但顾成风已经被你坑害了这么多年,早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了,从你上次跑到学校来要他给你钱的时候,他就已经把所有经过整理出来发给我了!”
江月的情绪有点激动,她双拳紧握,恨不得直接冲过去暴揍顾成越一顿。
被警察拦住。
她流下两行悔恨的泪水。
“都怪我,顾成风说要顾念家庭亲情,他会有办法脱身,我傻傻地相信了。”
“如果我早一点把你们这家豺狼曝光,他就不会死了。”
我看着她嚎啕大哭,心中发涩,很想过去抱住她。
可如今的我,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