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突然一阵剧痛,铺天盖地的回忆潮水一样涌进。
我想起来了。
高三那年我寄宿在小姨家,那个被流掉的孩子。
那个孩子……那个尚未出生的孩子。
道士说,他天天听着我的声音,他跟着我也许不是认了姐姐,而是将我错认成了妈妈。
原来他被坏人抢去,做成了婴灵。
我闭着眼睛,眼泪滚滚而下。
所以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害过我,我会血流不止、我会疼,只是因为——我与他本就血脉相连。
他一遍又一遍地试图提醒我、救我。
他抱着那个小皮球,明明是我小时候最爱玩的玩具。
他把我拦在路中央,害怕我坐的车被树砸到。
他用最后一点力气,冲我喊:妈妈!
跑!
所以他,叫我妈妈。
妙妙,妙妙…我哭得满脸是泪,祁妙跌跌撞撞爬过来,握住我手。
他不会回来了。
是吗?
祁妙搞不懂我在哭什么,只以为我是害怕。
她点点头:那恐怕是他最后一点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