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电话的护士明显诧异了一下，大约是没见过这么着急打胎的，但也没多问，只问了些基本情况后，让桑瑜先到医院做检查。
桑瑜鼻尖酸涩，点头“好，我尽快过来。”
“打算去哪？”卧室门被突然推开，江宇年一身酒气的走到床边看着桑瑜询问。
桑瑜快速挂了电话，微微摇头，“没什么，你喝了一夜酒？”
江宇年恩了一声，漫不经心的解开皮带，将身上粘了酒气的衣服脱掉。
和往常一样要去抱桑瑜，桑瑜本能的躲开，他蹙眉，“怎么？嫌我有酒气？”
桑瑜摇头，一夜没睡，她有些头晕目眩，起身下床，被江宇年拉进怀里。
他将脑袋埋进她的颈窝，薄唇浅浅舔舐着她的耳尖，声音嘶哑道，“一会要出门？”
“恩！”桑瑜开口，避开了他灼热的呼吸。
他似乎没察觉她的抗拒，大手抚在她腰间，将她按着贴紧了自己的身体，“约了朋友？”
“不是！”桑瑜很累，不想和他再多说，推开了他道，“我去洗个澡。”
说完，她匆匆进了浴室，看着桑瑜的背影，江宇年莫名觉得她和从前有些不一样。
洗完澡出来，江宇年已经躺在床上睡熟了，大约是昨晚喝得太多，连他旁边的手机震动，他都没有半点动静。
桑瑜撇了眼手机屏幕，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为「穗穗」
她原本不打算管，但对方却一直打来，桑瑜点了接通，
还没开口，那边就传来女人娇俏的声音，“宇年，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对不起啊，我就是想和你说，昨晚，谢谢你愿意陪在我身边，我真的很高兴。”
“既然那么高兴，为什么还让他回来？”桑瑜开口，声音没什么情绪。
电话那头静默一瞬，随即便传来林穗穗尖锐的声音，“桑瑜，怎么是你？宇年呢？让他接电话。”
瞥了眼睡死的江宇年，桑瑜淡漠道，“他恐怕接不了电话了，林小姐下次留他过夜不妨卖力点，免得他回来还有使不完的力气折腾我，干完才能入睡。”
“桑瑜，你还要不要脸？”隔着电话，桑瑜都能感受到林穗穗涨红暴怒的脸。
懒得听林穗穗那些不入耳的话，桑瑜直接挂了电话。
看着身边睡死的江宇年，桑瑜久久才抽回目光。
良久，她无声对着肚子里的孩子说了声对不起。
她得尽快抽时间去趟医院。
预约检查的时间在下午，时间充裕，桑瑜索性将公寓里属于她的东西都清理了出来，在一起三年，有太多回忆的痕迹。
三年里，为了能和他更像情侣，她陆陆续续的为他们的小公寓添置了许多看上去成双成对的物件。
情侣款的拖鞋，睡衣，水杯......。
江宇年并不喜欢她添置的这些东西，偶尔甚至会嫌恶，觉得她多事。
那时候她总是想，时间久了，他会习惯，也会接受。
现在看来，这些年来，是她强人所难了。
东西挺多，桑瑜搬了几次，才将那些东西都丢进楼下的垃圾桶。
处理完这些东西，桑瑜回到公寓，江宇年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等在门口，一双黑眸看着她，“去哪儿了？”
“扔垃圾。”说完，桑瑜绕开他进了房间。
看着家里少了不少东西，江宇年觉得奇怪，“扔那么多？”
“没用的，自然都扔了。”桑瑜面不改色敷衍了一句。
江宇年点了点头，没当回事，道，“行，旧的不喜欢，扔了再买新的。”
楼下传来环卫车轰隆隆的声音，桑瑜丢掉的几大箱子东西被带走。
只是淡淡看了眼，桑瑜就收回了目光，余光扫过江宇年，见他一张俊脸正对着手机浅笑。
桑瑜一直都知道，江宇年是个淡漠的人，他不喜欢笑，即便笑，那笑容也是不达眼底的。
但此时，他的笑很深，几乎一眼桑瑜便知道，那是发自肺腑的笑。
手机里，是林穗穗？
想来是的。
紧了紧垂在身侧的手，桑瑜道，“宇年，你一会有时间吗？”
“怎么了？”江宇年没看她，目光依旧还在手机上，只是，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信息，
他专注得有些异常。
桑瑜抿唇，“你陪我去躺医院，我怀孕了，打算流掉......。”
她的话被江宇年的手机铃声淹没。
江宇年起身去接电话，回来时见桑瑜定定看着他，他才回神，道，“你刚才和我说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