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建军宋轻雪的女频言情小说《重回八一:媳妇抱紧我,我真知错了!沈建军宋轻雪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君生而不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前这小子虽说打猎,可也就是个二流子,跟他爹学了几年,一点精髓没学会。平时上山也就最多下笼套子,抓几只灰狗子、野兔子。穷疯了的时候甚至还会吃耗子。今天,竟然还真把这凶狠的狼獾给抓回来了?“我说老张,你能不能痛快点。”老张回过神来咳嗽一声,搓了搓双手。“我说老弟,先前那两块五,我是给你的完整价,可是你看你这只獾子品相一点不行啊,先前的价是真给不了。”沈建军皱了皱眉头。他沉浸在猎户此道多年,一眼就看出了这老抠门打算反悔。“你别跟我胡扯,我这獾子虽然变形,可是买回来又不是当宠物的。这皮毛多好,还是完整的。”“炼油吃肉,也都不碍事。说不定还替你省了点解剖的功夫呢,你想往下压价,有些不地道吧?”老张大呼小叫道:“天地良心,这压价的规矩真不是我...
《重回八一:媳妇抱紧我,我真知错了!沈建军宋轻雪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以前这小子虽说打猎,可也就是个二流子,跟他爹学了几年,一点精髓没学会。
平时上山也就最多下笼套子,抓几只灰狗子、野兔子。
穷疯了的时候甚至还会吃耗子。
今天,竟然还真把这凶狠的狼獾给抓回来了?
“我说老张,你能不能痛快点。”
老张回过神来咳嗽一声,搓了搓双手。
“我说老弟,先前那两块五,我是给你的完整价,可是你看你这只獾子品相一点不行啊,先前的价是真给不了。”
沈建军皱了皱眉头。
他沉浸在猎户此道多年,一眼就看出了这老抠门打算反悔。
“你别跟我胡扯,我这獾子虽然变形,可是买回来又不是当宠物的。这皮毛多好,还是完整的。”
“炼油吃肉,也都不碍事。说不定还替你省了点解剖的功夫呢,你想往下压价,有些不地道吧?”
老张大呼小叫道:“天地良心,这压价的规矩真不是我定的!”
“这样吧,咱俩也是老熟人了,我也不跟你整那些虚的。一斤两块二,你看能成吗?”
沈建军在脑海中估算了一番,觉得也差不多。
毕竟这狼獾不能说一点事没有。
“成,你给我称一称吧。”
沈建军伸手把那压成肉饼的狼獾递给了老张。
老张拿出自己的秤,刚想把猎物上秤,就被沈建军呵斥住了。
“跟我还玩心眼!”
被揭穿的老张尴尬一笑,从柜台下面摸了摸,掏出一把崭新的秤来。
“也就是老弟你了,其他人可没这个待遇!”
沈建军不听老张废话,秤砣缓缓平衡静止,最终停在了十斤二两这个标上。
“十斤二两,算下来是二十块一,零头就不给了哈。”
老张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两张大团结,然后又从一旁的杂肉堆里递出一块肥油疙瘩。
显然将这肥油疙瘩做了添数。
老张将这两样东西递在了沈建军手里。
“今儿个你小子可是赚大发了,一笔生意就两张大团结,这比在厂子里当工人都舒坦!”
沈建军接过粗糙的纸币和肥油疙瘩,内心忽然就踏实了起来。
果然,不管什么时候,手上有钱才让人安心。
“你那只野兔子卖不卖?最近价钱也不错,一斤四毛一。”
才四毛一,
沈建军忍不住感慨,同样是野味,野兔子和土猪根本不是一个价格。
这么一只野兔子两斤左右,连一块钱的价格都卖不上。
“不了,这个东西我拿到家里吃。”
沈建军回答道。
老张点了点头道:“自己吃确实也不错,这东西虽然骚且没味,但是弄点调料,会做的人能把这东西做出花!”
老张家大业大,也确实看不上这么一个野兔子。
他低下头从柜台里抽出一个红色的塑料袋子,示意沈建军把那只野兔子装进去。
“以前是老哥小瞧你了,今后进山可得来照顾老哥生意啊!”
“下回什么时候去?”
沈建军沉思了片刻,开口道:“应该也就是这一两天,但是我手头的工具不齐。老张,你有没有认识那种不干的猎户,我想收拾一套打猎的行头!”
“好说好说,我一会儿收了摊就给你问去!”
老张一口应承下来。
沈建军离开肉摊,走向供销社。
正赶上下午五六点,镇上的那个农药厂也下了班,穿着蓝褂子的工人稀稀落落的走出工厂,一时间显得供销社很是热闹。
“同志,把你这儿的调料给我来一份儿。”
“要什么?”
“花椒、大料、酱油、料酒......”
家里实在是穷的揭不开锅,调料早在几个月前就断了,现如今厨房的锅灶上就干巴巴的放着点儿咸盐。指望把这野兔子做好吃,还是得把调料弄齐全。
买好调料之后,沈建军还看着柜台里一把镶着塑料钻头的木梳子。
想了想宋轻雪那被自己变卖干净的嫁妆,沈建军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以前的自己可真不是个东西。
沈建军顺带将这梳子买了回来,两块七毛一,对于自己这种家庭来说,算的是罕见的奢侈品了。
“希望媳妇气能消一点。”
镇上离沈建军家并不算很远,走了二十多分钟,便回到了屋子之中。
宋轻雪正费力的提着一桶水往屋内走去。
“媳妇,我来!”
沈建军赶忙上前,将那只野兔子和调料塞进了宋轻雪怀里,然后单手提桶,朝着屋内走去。
宋轻雪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番沈建军。
往日别说是往家里提水了,沈建军就算吃饭也没扒过一个蒜。
这是又在打什么主意?
宋轻雪冷冷的贺赤道:“别以为帮我提一桶水,我就会帮你到我爸那儿说好话!我告诉你,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非得拉着你给他一起赔命!”
显然,宋轻雪还记着沈建军情急之下说出的威胁。
沈建军咳嗽了两声道:“你放心,只要你不想着自杀,你爸那边是不会有事的。”
宋轻雪胡一的提起了手中的野兔子和调料。
“这东西是哪来的?”
“放心,不是朝你爸那儿要的,先前我上山打猎去了。我想着你可能馋了,抓了只兔子让你改善改善伙食!”
“鬼话连篇,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指不定是从哪个狐朋狗友手里换回来的!”
宋轻雪冷笑一声,压根不相信沈建军的话。
此时此刻,她对沈建军充满了戒备。
“我是说真的,你咋还不相信我呢!”
沈建军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真是把妻子伤太深了。
说着他便伸手掏兜,将那把木梳子和剩下的十几块钱掏了出来。
还没等开口说话,宋轻雪瞬间脸色一白,双眸之中的泪珠像断了线一样流下,一巴掌扇在了沈建军的脸上。
“沈建军,你个畜生,你非得拉着我们娘家给你陪葬是吗?”
沈建军挨了这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呆滞在原地,有些哭笑不得。
宋轻雪显然是把这个钱当成是自己问老丈人死磨硬泡来的。
被打的人还没意见。
动手打人的宋轻雪却披头散发的号哭起来。
“你找那老头子?”
老张愣了一下道:“那老东西打猎手艺没的说。就是性格古怪得很,不和生人做来往。你要是去找他,说不定会碰个软钉子。”
“那也没办法,我得去试一试。”沈建军开口道:“从卖出的那些猎具来看,这是个细心人。我要寻个这种人和我上山,打掉那条野猪畜生。”
“啥玩意,你还要去寻那只野猪的麻烦?”
老张愕然地吧砸了一下嘴。
“你小子可真是不办人事,非得把这一家老小都抓下来才罢休是吧?”
“老哥我可提醒你,抓野猪可不是说说笑的。咱们这地方打猎的可是不少,每年都能听说有人被野猪生吞了。别人巴不得躲着野猪走,你小子反倒是非要上赶着贴上去。”
野猪肉并不值钱。
虽然看上去捉一头野猪能白得几百斤猪肉,但是肉味古怪。
也就是现在家猪养殖还不成火候,要不然多数人也不会吃味道奇怪的野猪肉的。
卖不上价,捉起来还危险。
从老张的角度上来说,沈建军真没有必要非得死守住那只野猪。
沈建军道:“那片地是我的福地,就这样让给那头畜生我是不会甘心的。”
日后能成为自然保护区的地方。
简直是发家致富的风水宝地,就这样因为一只野猪舍去,实在是让人有些心有不甘。
老张见劝不动沈建军,也只好无奈点头。
“既然你非得去,那老哥我也不能拦着了,我给你将他的地址写在手上,不过你可得做好吃闭门羹的准备。”
“要是你们真的抓到这野猪了,送到我这里卖就成,每斤可以给你三毛钱。”
三毛钱,和家猪肉比不了,对于野猪肉来说价格不算低。
老张这回没有压价,价格给得很公道。
沈建军点了点头,接过了老张递过来写在纸上的地址。
他直接前往。
老猎户生活在和沈建军家不远的地方,同属镇子上位置最差的区域,周遭的配套设施很差。
买些柴米油盐都要走十几分钟这才能到镇上的供销社。
屋子没有院墙,整个屋子破破烂烂的,但是还算整洁。土房后面种着小半亩的蔬菜,绿油油的,给荒芜的屋子增添了一道风景。
木门口坐着一个老头,脸上皱巴巴的,嘴里叼着一根旱烟,正在用藤条编制箩筐。
“请问,你是吴猎户吗?我是老张介绍来的,前几天买了你的打猎装备,今天来是想让您跟我进趟山。”
老吴手上的编织动作不停,抬起头来瞅了一眼沈建军。
“张屠夫介绍的?他没跟你说吗,我这人不跟生人做生意,何况我已经把打猎的那些装备都卖掉了,你另请高明吧。”
沈建军道:“镇上的其他猎户都不如您靠谱,您那些老家伙估摸着也就只有您能用得顺手。”
“不瞒您说,我被林子里的一头野猪给盯上了。我抢了它的崽,现在只要我去那片区域附近,这野猪就会蹿出来找我麻烦。”
老吴眯起了眼睛,巴咂巴咂地抽了两口烟。
“和别的畜生不一样,野猪聪明着呢。你抢了对方的崽,这野猪估摸着能把你的气味记一辈子。我劝你日后还是换一个地方打猎吧!别去招惹野猪。”
老张说着,手上的那个箩筐也编好了。
刚想提着箩筐转身回家,身后的沈建军便开口了。
“十块钱。”
老张一听这话顿时抖了一下,身体僵硬地扭头望向了沈建军。
“啥意思?”
“不管捉不捉得到野猪,我每天都付你十块钱。”
“真的?”
沈建军点了点头。
“我说话算话,可以现结账。”
老吴顿时犹豫了。
他最近儿子娶媳妇,一家老小正在为高昂的彩礼发愁。
要不然老吴也不会卖掉了跟了自己多年的打猎装备。
只是眼下还有不少缺口。
需要老吴这个当爹地想办法出来。
每天十块钱的硬工资,显然能够缓解老吴的燃眉之急。
“这活我接了。”老吴闷声开口道:“你先好好跟我说一下事情经过。”
沈建军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了老吴。
老吴皱着眉头,听完了经过。
“你是说,原本你瞄的是野猪的头,最后猎枪子弹发出来的时候,却打得是野猪的身子?”
老吴从沈建军手中接过那把擦的铮亮的老猎枪,在手中端详了半天开口道:“我这猎枪用的时间久了,膛线磨损的厉害,弹道有些偏下。如果你让我上山打猎,我建议由我来使用这支枪。”
不愧是老猎户,眼睛毒辣,轻而易举地便找到了猎枪打偏的毛病。
沈建军爽快地点了点头道:“成,你端着猎枪跟在我身后。”
“那就祝咱们合作愉快了。”老吴又将猎枪扔在沈建军的手里,神色略有不舍。
“明天早上八点,咱们在镇子口的那座石碑面前集合,早上多吃两碗面,这在山林里走一天,消耗也大得很。”
“成!”
沈建军应承下来,往家里走去。
边走边思索。
自己上山打猎,一个人有些孤僻,确实需要找个人和自己一起做伴。
老吴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对方打猎年限长,经验丰富。
这次若是捉野猪顺利了,倒是能够考虑让老吴长期给自己干活。
凭借对方对金钱的紧缺程度,应该不会拒绝。
回到家中,宋轻雪正站在门口着急地瞭望,看见沈建军回来,连忙火急火燎地迎上前去。
“媳妇,你这是咋了?”沈建军愣了下,开口问道。
宋轻雪把沈建军拽在了自己身边,左右瞅了瞅,发现没人,这才低声道。
“刚才我又回家找了找我爹,工厂的那个临时工职位还没给出去,那找位也是不要女的,要不然我爹就推举我了。听我的,你把这临时工给揽下来。”
沈建军摆摆手道:“媳妇,这进厂的工作我是真干不了!”
“为什么不干?进厂比起上山打猎可是安全多了,若是真被那只野猪得逞,我和孩子该怎么办?”
宋轻雪脸色微微有些涨红,她不知沈建军这是发什么神经,说是自己改好了,可话里话外都不愿意进厂。
上山打猎有那么好吗?走上运能摸着猎物,走不了运,那摸出来的便是要命的毒蛇猛兽。
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把命丢在那儿。
甚至宋轻雪有些怀疑,沈建军只是借着打猎的名头,不知道在背后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
万一被抓进局子里,日后孩子大了该怎么跟她说自己的父亲。
说对方是个劳改犯?
“听我的,咱以后到厂子里上班,成吗?”
“你要进山......这能行吗?”
老张有些犹豫,他不想和沈建军这样的赌徒做生意打交道,万一惹上麻烦了,说不定给自己惹上一身骚。
“你也知道,你哥这是小本生意......”
“你那破秤是不是还用着呢?从你那儿买肉的人知道你喜欢缺斤少两这事儿吗?要不要我给大家捅出去。”
沈建军也不废话,直接亮出了自己的把柄。
“哎哎,使不得。”老张连忙赔笑地递出了一根纸烟,道:“哥跟你说个笑,你咋还能急眼呢,不收谁的货都行,咋还能不收你的?”
“你说我一个外地户,本来在咱们这儿谋点生计就举步维艰的,你要是把我这老底揭穿,那你哥哥我一家老小就得跳黄河了。”
缺斤少两在这个年代并不罕见,家家户户都想赚点钱。尤其是做生意的,你不开这个口子,别人也会开。
沈建军虽不提倡这种行为,可也没那个心情去管,只是想让老张给自己介绍点活。
“这样吧,我这儿最近急收一只狼獾。我本来把这个活儿给派出去了,但是接了这门差事的猎户手艺不行,被狼獾逃出了陷阱,就在后山那块。”
“你要是能行,那你就去抓,我按每斤两块五给你!”
听闻此话,沈建军皱了皱眉头。
即便作为一名几十年的老猎户,听到狼獾这两个字,也颇有些头疼。
狼獾俗名土猪、獾子,生冷不忌,食性杂,成年可达十多斤。身子如猪狗般结实一身肥膘。若是被咬上一口,保不齐就得来医院住个十天半个月。
看到沈建军的迟疑,老张笑了笑。
“这活确实不好干,要不你就回家歇歇,等啥时候来好做的生意,我再联系你。”
沈建军摇摇头。
“我接了。”
现今家里实在困难。
存折上的钱被自己取得接近负值。
家里灶台早就空了,一粒米也掏不出来。若是不想办法解决,便只去老丈人家打秋风。
妻子现在情绪还不稳定,若是自己再给老丈人添麻烦,保不齐对方破罐子破摔。
思来想去,只有自己的老本行打猎才能解燃眉之急。
“老张,你刚才说那人是在后山把土猪丢的?土猪受伤没有,具体哪块你跟我说个清楚。”
“你真要去我也不拦你了。”老张伸手指了指后山道:“中间那座山,半山腰往下的......”
知晓猎物丢失的大致方位后,沈建军便直接上山了。土猪这东西恋家,不会走远,有很强的领地意识。
先前那二溜子猎户已经将土猪打伤。
这狗东西估摸着现在哪些隐秘的地方趴着,不可能走远。
“凭我的打猎经验找到那畜生应该不成问题,只是缺少合适的家伙。”
沈建军琢磨了片刻,找到了一棵半米宽的白桦树,掰下了一根粗壮的树枝,把上面的树叶去掉,做成了简单的棍子。
提着便来到了后山。
上辈子沈建军做了几十年的猎户,经验丰富,观察力也异常敏锐。
很快在一块山石下面发现了狼獾新鲜的粪便。
“不远了,就在这块!”
沈建军精神振奋起来,但他不敢肉身去试探。
于是拿那根长棍子在可能藏匿的地方捅着,看看是否有狼獾在里面。
就在沈建军排查到两块大石头下面时,一声哺乳动物特有的凶狠嘶吼从石头下传出来,刹那间便咬住了沈建军的棍子,撕咬起来。
“这畜生,藏的还挺严实!”沈建军有些兴奋。
一人一兽索性开始了拔河比赛。
土獾的劲儿连绵不绝,发狠。
沈建军咬了咬牙,刚想两只手一起拽,右手突然传来的阵痛,让他瞬间收回。
“差点忘了,胳膊上还有刀伤呢!”
在这种受伤的状态下,打猎实属不明智。
獾子似乎也看出了沈建军的虚弱,愈发疯狂。
“我就不信老子一个大活人还拧巴不过你这么一个畜生了!”
沈建军咬了咬牙,将吃奶的劲儿都用在了胳膊上。
一人一兽就这样僵持着,不到三分钟,沈建军就冒了虚汗。
他现在身上带伤,身体虚弱,远没有平时力气大,处于劣势。
“绝对不能让这畜生把棍子叼走了!”
这根木棍是沈建军现在唯一的防身武器,若是武器离身,獾子就会扑上来。
谁是猎物谁是猎人就不好说了。
若是自己能把狼獾藏身的这两块石头压塌,倒是能把这畜生压死。
可是这样必须得扔掉棍子。
“去你妈的!”
富贵险中求,沈建军咬了咬牙,拽着那根棍子使劲朝里面捅了几下,瞬间放手。
而后跳在了那几块大石头上,用力的扑腾。
轰隆隆!
本就不是很稳固的石头,在沈建军的折腾之下立刻掉了下来。
那只土獾也总算是松掉了口。
“应该是压死了吧?”沈建军念叨了两句,想了想将那块压在土獾上的石头挪了开来。
赫然看见地面上流淌着的鲜血。
原本肥硕的土獾此刻已经快被压成肉饼,软瘫瘫的浑身抽搐,显然已经是活不成了。
沈建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照这个品相,估计是会跌点价,但是以自己目前的状态来说,能抓到就是好事。
他拽着獾子的尾巴,将其提起来。
忽然看见这狼獾的身下竟然还压着一只灰白的野兔子,身体完好,只是脖子上有些血痕。
“这是狼獾给自己准备的食物?看来这畜生还没来得及吃,倒是便宜了我。”
沈建军咧嘴笑了笑。
宋轻雪特别爱吃兔子肉,今晚上自己能发挥手艺了。
沈建军疲惫的提着自己的猎物,忍着左手的剧痛,一步步的走下了山,来到了张屠夫的肉摊前。
“老张,给我算账!”
正在给人切肉的老张抬起了头,看见那只獾子,瞬间睁大了眼睛,瞬间一脸呆滞。
“你小子还真是出息了,竟然还真的抓到了?”
沈建军伸出了手,开口道:“一斤两块五,咱俩可是先前说好的,赶快给钱!”
这小子哪来的这种狗屎运?
老张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求你了,你能不能放过我爸我妈,有啥罪我自己受着行不行?他们年纪大了,没跟上我沾一点光就算了。总得安度个晚年吧”
宋轻雪真是绝望了。
以前自己娘家在十里八乡,也算是殷实的人家,但是这些年让沈建军不断去要钱,逐渐被掏空。
现在老两口更是一年到头连个新衣服都舍不得换了。
爹妈照顾自己半辈子,到老还得被自己拖累。
作为儿女,
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宋轻雪眼泪如崩了弦一般,将这些年的委屈全部哭了出来。
看到自己媳妇这副模样,沈建军顿时心疼起来。
一个好端端的大家闺秀,跟了自己之后,不知受了多少苦。
“我沈建军对天发誓,这钱真是我赚回来的!”
沈建军无奈地跟妻子辩解。
“先前我到医院,遇到老张了,让他给我介绍了个生意......”
沈建军将自己抓獾子的来龙去脉跟妻子说了一遍。
虽然知道妻子恨不得自己赶快去死,但沈建军还是隐去了捉獾子时的风险。
宋轻雪听着愣起神来。
这细节之多,一时半会儿倒是编不出来。
只是沈建军那点打猎手艺自己还不知道?若是打到一只野兔子,那还有点可信度,可是那能咬死人的狼獾也是他能够收拾的?
“我真没骗你,全都讲给你了!”
沈建军拉起妻子的手,将木头梳子和那十多块钱递在了宋轻雪手里,柔和的开口道。
“我真的改好了,没骗你!以后再也不去赌了,咱们两个好好过日子行吗?我把打猎这手艺捡回来。”
“你爸那边,我再也不去问要钱了。啥时候找个时间去把妞妞接回来吧,老人就算再宠孩子,但还是不如待在父母身边!”
“还记得我那炖兔子的手艺吧,当初咱俩处对象,我就是因为这个才追上你的!从今以后,只要你想吃,我就天天给你做!”
听到沈建军诚恳的话,宋轻雪忽然感到有些模糊。
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个俊朗的少年在自己耳边说着情话的日子。
对方真的改好了吗?
宋轻雪这些年听了太多的谎话,实在是不敢相信。
可不知道为何看着沈建军那炽热真挚的眼神,还是忍不住去信赖。
兴许老天爷也知道自己这辈子受了太多的苦,想要找个方式补偿自己呢?
“我跟老张都商量好了,他帮我打听哪儿有卖猎户工具的,明天我就买回来。以后打着猎物卖了钱,全都交给你管!”
沈建军耐心劝导着妻子。
他尽量让妻子的心态平和,不去激怒妻子。
现在宋轻雪正处于急剧的不稳定期,稍有不慎就可能失去对生活的希望。
“我赌瘾犯的时候,把你的那些陪嫁的嫁妆都给卖了。让你一个大家闺秀过上了黄土婆的日子,这是我不对。”沈建军指了指那把梳子。
“梳子是我买给你的,我知道一时半会儿我还买不起贵重的东西。但是我一定会把你的嫁妆给赎回来的,以前你用的银的,以后我赔你一套金的!”
“攒下钱咱们还要去送妞妞上学,咱家就算是女娃子,也得让她一直念书。走出这山沟沟,当大学生、研究生!”
眼见妻子不再落泪,沈建军松了口气。
总算是有了些成效。
虽说不能一步到位,但是日久天长,宋轻雪迟早会看出自己的诚意的。
“你先回屋把火点起来,我去做些个笼套子,明天打猎的时候将这笼套子弄下,说不定又能捡几只野兔回来!”
沈建军说着便到了杂物间,从里面拾掇起了自己家里能用的工具。
他爹倒是老猎户,以前传下了不少工具,甚至还有一支燧发式的猎枪,但是沈建军染上了赌之后,就把这些东西都卖了。
不过好在做个套子,并不麻烦。
沈建军找了几根结实的细绳子,又抽了两根柳条,哼着小曲便开始制作陷阱。
站在外面的宋轻雪盯着这一幕,直发愣。
她看了看手中那十多块钱,止不住的颤抖,不知自己手里多久没握过这么大一笔钱了。
有钱多好啊,可以买肉买粮食,可以让孩子继续读书。
宋轻雪想着想着流了泪。
自从沈建军把这个家败光之后,女儿连上托儿所的机会都没了。
也就是姥爷曾经是镇上的教书先生,送到娘家能学点东西,不至于以后当文盲。
原本以为自己孩子跟着这样的父母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可是刚才沈建军所说的,攒钱让孩子继续上学,从小读到大,能上大学上大学,能上研究生上研究生。
要是有本事,谁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一直读书啊?
这种好日子真的会来吗?
宋轻雪抬头望了一眼这个自己待了六七年的家,踏实的内心久未浮现,她拿着沈建军给自己买的那把木头梳子,往顺理了理自己那头发。
许久未打扮自己,原本细嫩的皮肤已经有些枯燥,本来柔顺的秀发现在如同一团乱麻一样,上面近还肉眼可见的看到了几根银丝。
宋轻雪隔着窗户端详着自己,豆大的泪珠掉在了地上。
“或许,他这回真的能改好呢?”
宋轻雪颤抖的伸向自己的裤兜,掏出了一包黄褐色的耗子药,将其扔得远远的。
而后提起了那只野兔子,走进了厨房,点起了灶台。
本来冷飕飕的家此刻总算是有了点温度。
灶房里,木头燃烧时迸出了火星子,铁锅里充满烟火气,兔子肉红彤彤的,诱人极了。
宋轻雪双眼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男人,刺鼻的味道将沈建军熏出了眼泪,可对方却没有叫喊一声。
反而脸上还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媳妇我跟你说,这野兔子就得下重料,把那骚气压下去,这样做出来的才好吃,这法子还是我爹教给我的呢。”
沈建军笑呵呵的跟一旁的妻子对话。
宋轻雪不愿搭话,本想直接走开,可终究还是于心不忍,从一边的墙头上扯下了围裙,给沈建军系上。
沈建军有些惭愧,他也记得记忆中没少因为王麻子去打妻子。
“媳妇你放心,以前是我鬼迷心窍,跟在王麻子身后混吃混喝。今后不会了,今天对他这一顿打,算是彻底断了我俩之间的情分!”
“只要你吃喝嫖赌不沾,我愿低下脸,求我爹妈一回。”宋轻雪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道:“听说,我爹退休的那个工厂,现在在招几个学徒工。虽说是打杂,但是一个月也能有个十一二块。兴许厂长能看在我爹的面子上,送你进去。”
让我到厂里去当学徒工?
沈建军愣了一下,这个时代的工人可谓是香饽饽。
铁饭碗应编制,自己的岳父就是从工厂里退休下来的,逢年过节的厂里还会发放慰问品。
要不是诠释自己这个败家子,岳父一家生活应该过得不错才是。
可是,让我做个学徒工,以后还怎么养家?
沈建军皱了皱眉头。
即便是自己那岳父把自己安排进厂,临时工身份没有上面组织的特殊安排,很难转正。
干一辈子,最终也可能只是个临时工。
以前沈建军倒是很渴望这个职位,没少撺掇着妻子去求岳父。
可岳父一身公正廉明,连厂子里的螺丝钉都没拿过一颗。
知道送沈建军进去,迟早会偷着厂里的零件去卖,所以岳父一直也没松口。
如今宋轻雪竟然愿意去求父亲了。
可见夫妻二人的关系正在悄然好转。
“媳妇,你的心意我知道,但是进厂当学徒工这事儿,我真没法儿答应你。”
沈建军突如其来的拒绝,让宋轻雪顿时一愣。
这天大的好事儿砸脸上,沈建军竟然不接触,莫非他真的只是在装装样子,实际上是在敷衍自己?
眼看着妻子的脸逐渐变白,沈建军赶忙解释。
“你别多想,我肯定是戒了赌的,只是说到厂子里干临时工,这活不太适合我!”
沈建军指了指自家矮小的房屋。
“你看咱家房子,自打结婚以来就没修缮过,日后咱们若是想装修这个房子,恐怕也得用个大几十块。外加送丫丫上学,乱七八糟一堆杂事,一年可能就几百块了。”
“几百块,如果在厂里当学徒工,攒下来也是猴年马月。”
几百块,在80年代,即便是有些底蕴的一时半会也凑不出这么一笔来。
宋轻雪听到沈建军这么一算计,顿时有些发蒙。
“咱家能开得了几百块钱的花销?”
往日即便是沈建军出去赌博,想着法儿的败家,一家人一年最多也就花个一百块到头了。
怎么如今沈建军看起来洗心革面了,反倒是要花更多的钱?
宋轻雪顿时有些怀疑地开口问道:“沈建军,你刚才说这么多,不会是想把咱们家房子卖了吧?”
“你想哪儿去了媳妇,我是真的悔过了,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沈建军有些哭笑不得。
一时半会儿空口无凭,嘴头上还真没办法把自己彻底改好这件事说个清楚。
“总之,你先别麻烦咱爸了。我若是做不好这猎户,在央求他老人家帮忙。”
听到沈建军的话,宋轻雪忍不住摇了摇头。
以前不想帮他,沈建军上赶着来逼自己。
今天自己主动开口了,对方却说还要继续打猎。
这脑子里装的什么心思,真是一点儿也摸不清楚。
眼看着锅里热腾腾的,冒开了热气,沈建军连忙开口。
“工作的事以后再说,今儿个先吃好喝好。”
他麻溜地解开塑料袋子,用中草药熬制的卤鸭脖子香气四射。
熟食铺的人已将其切成一块块的。
沈建军再从锅中将那只卤兔子捞在碗里,给自己和妻子一人倒了一小杯白酒。
沈建军端起酒杯,诚恳地开口道。
“来媳妇,我敬你一杯。这些年你为这个家里操劳,实在是辛苦了,往后你看我表现吧!”
宋轻雪嘴唇动了动,本不想和沈建军碰杯,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将酒杯向前推了一下。
“叮!”
喝完碰杯酒,沈建军随便扒拉了两口,擦了擦嘴,而后开口道:“媳妇你慢慢吃,我那边还有几个笼套子没做完,我先过去继续干活了!”
说着沈建军便又走向了杂物房。
夜已经黑了,蟋蟀在叶子里长鸣,看到那白布里点起的悠悠烛火,宋轻雪呆滞在原地。
在夜里还干活,这究竟是沈建军吗?
怎么感觉像换了个人一样。
“我是不是太长时间没喝酒,有些喝醉了?”
宋轻雪摇了摇头,脸上已经有些微醺,在给自己碗里倒了一杯酒,喝尽之后,将剩下的那些肉食收拾了起来。
过两天前去父母家里看女儿,顺便可以将这些东西带过去。
宋轻雪铺好炕,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第一杯也许还好,第二杯就是真喝多了,宋轻雪迷迷糊糊地闭上了双眼。
再醒来便已是第二天清晨。
只见枕边人已经不再,被子已经被整整齐齐地叠在了炕的角落。
火炉上铁盆里烤着昨天吃剩下的兔子。
灼热的火光将兔子烤的吱吱作响,卤料包汤汁香气布满了整间屋子。
枕头边上还有一张小纸条。
宋轻雪将纸条拿起,端详了起来。
是沈建军留给他的。
“媳妇,我去买打猎装备,上山打猎去了,今日傍晚归。昨天吃剩的兔子我给你重新热了一下,醒来记得吃!”
宋轻雪看着纸条,忍不住裹紧身上的被子。
这被子~真暖和。
从家里出来后,沈建军直奔老张的铺子。
大清早的,对方已经支起了摊,正拿菜刀剁着肉。
“老张,那个事办完了吗?”
老张抬头,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能在这么早的时间段看到沈建军。
以前这小子总是日上三竿才起,今个可是罕见。
老张赶忙开口道:“办了办了,你张哥办事你就放心吧。”
说着老张从肉铺案板底下掏出一个包裹将其打开,露出了一些猎人用的物件。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灰褐色的牛角弓,内嵌竹子,外套牛角,弓弦则是用牛筋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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