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这么多年,你我为的是什么?让他们就这样死了,你甘心吗?”
谢九洲垂眸,吸气,又缓缓吐出:
“可道一死了!唯一的人证都没了。难道你还指望他们自己招了不成?”
“谁说不行呢?”谢九洲话音刚落,一道慵懒的声音便从窗外传来。
洛琼轻身一跃,便进了祁云的屋子。
“看来我没猜错,你俩果然是假装不和。”洛琼轻飘飘地从两个男人身边走过。
王爷与国师对视一眼,而后又齐齐看向洛琼。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在窗边偷听竟然俩人都没发现?
洛琼自来熟地挑了个椅子坐下:“你俩不用想了,我虽然很厉害,但最主要的是你俩都乱了心神。
今夜即便不是我,你们估计也发现不了。”
祁云一愣,有些震惊地看向谢九洲:“你这媳妇不是人吧?”
谢九洲叹气:“你问她呗!问我做什么?”
洛琼的出现让二人原本压抑的气氛缓和了几分。
祁云得了老国师真传,对凡人认知以外的事情很容易就接受了。
他是个聪明的,知道即便是问也定然没个结果,与其如此,还不如问点有用的。
“王妃方才的意思是……有办法让穆之远和太子主动交代当年之事?”
“嗯。”洛琼轻松地点了点头。
“可我怎么记得穆之远是你爹呢?”
“我还记得国师一本正经地看过我家笑话呢?”洛琼嘴上不让,倒是把祁云怼的没了话。
的确,那日这女人在穆家闹的时候可半点看不出是亲生的。
“谢九洲,”洛琼忽然把目光锁定在谢九洲身上:
“我要是没记错,你应该已经有把握处理掉穆家了。所以,你到底在等什么?”
谢九洲回望洛琼,声音冰冷而坚定:“在等师父的清白!”
洛琼蹙眉,祁云适时地接过话来:“师父一生为大燕奔波。颇受百姓爱戴。
可最后一次占卜却出了‘大错’!九洲军因此伤亡惨重。
他老人家也从人人敬仰的国师变成了举国唾弃的罪人!”
“大错?”
祁云的目光扫过洛琼,最后又看向窗外的星空:“那一次,师父一定也没错。
他占卜当晚,我也在,那样明显的帝星陨落,别说是师父,就连我都看得出。
可奇怪的是,当九洲率军攻打庆洲时,庆帝竟然还活着?
不仅活着,还能御驾亲征!
那一场战役本是大燕一统的最后一战。原本所有人都认为那将是一场极其容易的战役。
可万万没想到,因为庆帝的出现,庆洲军队竟然士气大增。
虽然最终还是拿下了庆洲,但九洲军也损失过半,就连作为主帅的安王都身受重伤,险些丢了性命。
朝臣弹劾,说此役伤亡全因师父占卜有误所制。陛下盛怒,将师父贬黜。”
“原来是这样?”洛琼转头看了看谢九洲,开口问道:
“谢九洲,你是大燕战神,哪怕有庆帝御驾亲征,也不该损失如此惨重吧?”
洛琼问到了谢九洲的痛处,那张冷素的脸上骤然又多了几分悔恨。
“是。”谢九洲直言:“可当时的庆洲军,很奇怪。”
“奇怪?怎么个奇怪法?”
“似乎……杀不死!”想起当年那场战役,谢九洲的眸中还是存着藏不住的困惑。
“本王不明白,死了的人,还能活过来吗?”
冰冷的眸子看向洛琼,这问题她的确最有发言权了。
洛琼摇头,坦言道:“不能!但也能!王爷不妨想想赵太医。”
谢九洲双眼微睁,是啊,赵太医不就是死了又“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