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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出宫,皇帝江山为聘求我回来无删减+无广告

咩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迷路?李燕林不相信。南山王世子秘密入京之事暂且不谈,外臣迷路就到后宫来了。说出来谁会相信?这要是传出去,只怕南山王府又是一场麻烦。特别是发现小郡主在宫里落魄的样子,她心里阴影觉得皇上对待从前的功臣并不如面上那样和善,私底下只怕早就已经开始防备不满了。南山王镇守一方,世子回京却没有任何消息,就这么悄悄被宣进宫,又出现在这里,稍微有些差错,就会找来灭顶之灾。想到这里,李燕林道:“世子既然是闲逛至此,还是先回去吧,免得一会儿有人找来,见世子身在后宫,怕是几张嘴也说不清了。”男人听李燕林这么说,眉眼舒展,和颜悦色的点头,随即往旁边让了让。“请。”李燕林瞧见他的动作,是看出来她来找小郡主了。沉默片刻,李燕林并未和他多说,点点头便擦肩而过。进了...

主角:魏云眠君临渊   更新:2025-03-26 14: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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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魏云眠君临渊的其他类型小说《死遁出宫,皇帝江山为聘求我回来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咩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迷路?李燕林不相信。南山王世子秘密入京之事暂且不谈,外臣迷路就到后宫来了。说出来谁会相信?这要是传出去,只怕南山王府又是一场麻烦。特别是发现小郡主在宫里落魄的样子,她心里阴影觉得皇上对待从前的功臣并不如面上那样和善,私底下只怕早就已经开始防备不满了。南山王镇守一方,世子回京却没有任何消息,就这么悄悄被宣进宫,又出现在这里,稍微有些差错,就会找来灭顶之灾。想到这里,李燕林道:“世子既然是闲逛至此,还是先回去吧,免得一会儿有人找来,见世子身在后宫,怕是几张嘴也说不清了。”男人听李燕林这么说,眉眼舒展,和颜悦色的点头,随即往旁边让了让。“请。”李燕林瞧见他的动作,是看出来她来找小郡主了。沉默片刻,李燕林并未和他多说,点点头便擦肩而过。进了...

《死遁出宫,皇帝江山为聘求我回来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迷路?
李燕林不相信。
南山王世子秘密入京之事暂且不谈,外臣迷路就到后宫来了。
说出来谁会相信?
这要是传出去,只怕南山王府又是一场麻烦。
特别是发现小郡主在宫里落魄的样子,她心里阴影觉得皇上对待从前的功臣并不如面上那样和善,私底下只怕早就已经开始防备不满了。
南山王镇守一方,世子回京却没有任何消息,就这么悄悄被宣进宫,又出现在这里,稍微有些差错,就会找来灭顶之灾。
想到这里,李燕林道:“世子既然是闲逛至此,还是先回去吧,免得一会儿有人找来,见世子身在后宫,怕是几张嘴也说不清了。”
男人听李燕林这么说,眉眼舒展,和颜悦色的点头,随即往旁边让了让。
“请。”
李燕林瞧见他的动作,是看出来她来找小郡主了。
沉默片刻,李燕林并未和他多说,点点头便擦肩而过。
进了寝殿,李燕林心中的猜测越发坚定。
这殿中萧瑟破败,哪里是妃子该住的地方?
周围寂静无声,李燕林一步一步,脚步沉重的往寝殿进去。
每一步都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像是忽然之间闯入了闹鬼的古老宫殿,寂静得让人害怕。
突然间一道声音响起。
“夫人。”
李燕林一惊,立刻顺着声音看过去。
魏云眠脸色苍白,扶着寝殿中的一根柱子,有气无力的,仿佛外面吹来一阵风就能把她吹散了。
“小郡主!”
李燕林惊呼一声立刻上前去,她扶住魏云眠,抓住她手腕的那一刻,清晰的感觉到骨骼咯人。
小郡主竟消瘦至此!
“小郡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云眠看着面前一脸关切的李燕林,她知道李燕林的父亲曾经是魏云眠父亲的部属,后来魏云眠父兄战死,李燕林的父亲也能够独当一面,如今才朝中仍旧受人尊敬。
她难得见到外面的人,对方认的是原本的魏云眠,她还有些不自在。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占用了魏云眠的身体,这三年把这具身体折腾成现在这幅摸样,眼神下意识的垂下回避。
但是,
回避不是办法。
她在变成魏云眠的那一刻就不可能用魏云眠的身体活成贺锦书的身份了。
不管今日到底是谁设计,见到李燕林就是一个契机。
因为魏云眠父兄的缘故,李燕林对魏云眠应当是不错的。
想清楚这一点,她再次抬眸。
“李姐姐,今日皇上当真不在贵妃宫中?”
“贵妃办赏花宴,邀请的事各家夫人,皇上怎么会在呢?我还想问你,这到底是......”
李燕林看着她一身狼狈,眼神已经很明显。
魏云眠道:“今日有人故意引我去贵妃宫中,李姐姐三年都不曾被邀请进宫,这次却被邀请,而且我看贵妃宫中那个宫女带着李姐姐已经快要出贵妃宫了,却说是去换衣裳,应是故意让我们遇见的。”
“我想来想去,应该是有人想给我安一个私通外臣的罪名,李姐姐此时过来,一着不慎,只怕要被我牵连了。”
李燕林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你先说你为什么在宫里会变成这样?”
“李姐姐,皇上允我进宫,只因我从前与先皇后作对,皇上为的是发泄怨恨,又因我魏家有丹书铁券,所以三年来,还留着我一条命罢了。”
李燕林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你从进宫......就过的这样的日子?”
魏云眠点头。
“皇上也太过分了!”
李燕林愤愤不平。
“就算你和先皇后不对付,到底也就是小打小闹,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皇上却将魏家功勋视而不见!”
“李姐姐!”
魏云眠此时并不想牵连太多的人,她伸手挡住李燕林的嘴,轻轻摇头。
“身在宫中,李姐姐不要说这些话,我还有一件事想求你。”
李燕林叹气:“何必客气,你说吧?”
魏云眠说了这么多话,身体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她感觉到自己生命力的流逝,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到离开宫闱的那一刻,但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不论如何,要救鱼儿出宫去。
否则,
鱼儿一定会死在这里的!
喘息两声,她才继续道:“我父兄战死沙场,先皇曾赐下丹书铁券,如今就供奉在魏家祠堂,我身陷宫闱无法出去,请求李姐姐帮我想想办法,试一试能不能将丹书铁券送到宫中,我想用它换一条命。”
“换命?”
李燕林觉得奇怪,猛然间想到魏云眠现在的处境,顿时脸色一变。
“皇上要对你下手!”
魏云眠摇头:“不是,是被我牵连的一个人......”
她之前想的是无法联系到宫外,而且爹娘也不可能拿到魏家的丹书铁券,但是李燕林不一样,李家和魏家关系好,去拿丹书铁券应该是可以拿到的。
现在把希望寄托在宫里是不可能的,余盼那边完全没有了希望,鱼儿的身体不可能再经受一次折磨了。
用丹书铁券换鱼儿出宫好好养伤。
她暂且留在宫里,就算没有了但是铁卷,君临渊暂时应该也不会要了她的命。
从李燕林震惊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外面并不知道她在宫里的处境,这表示君临渊还顾忌着朝堂上的影响。
她活着,若是有什么变故,君临渊还可以把她叫出来混过去。
如果真的一死了之,君临渊也会头痛。
“是谁啊?需要用到但是铁卷,这可是你父兄用命换来的,你自己现在都这个样子,还要拿丹书铁券去救别人?”
李燕林不解的问。
魏云眠垂下头:“我也是别无他法了......”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
李燕林刚刚开口,话音未落就听见外面传来整齐划一的沉重脚步声,她顿时脸色一变往外面看去。
魏云眠夜猛然间反应过来,只一瞬间,脑海中就反应过来。
“李姐姐,应该是有人来查看我们是否私下见面,你能避开这些人离开吗?”
“我走了,你......”

“哟,还真是主仆情深啊。”
旁边忽然响起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魏云眠侧头看去,就见不知何时过来的嬷嬷冷眼看着这一幕,嘴角上扬露出讥讽的弧度。
魏云眠认得,这是掖庭管事的嬷嬷。
瞧见她那不善的眼神,魏云眠下意识的抱紧了江鱼儿,仰起头道:“鱼儿刚刚回来,今天不能......”
“哎哟!”
不等魏云眠说完,嬷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的反问:
“你该不会是还想留着这个死丫头在你身边照顾吧?
“现在皇上已经废了你的妃位,怎么处置也没有个发落,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住在这宫里的,论起身份来连江鱼儿这死丫头都不如呢,还想留她伺候?”
“再说了,皇上下旨,江鱼儿罚入掖庭,往后不许擅自出入,我这就是来寻她回去的。”
“当然,你要是想去掖庭干活,我也不反对啊。”
嬷嬷话音刚落,江鱼儿立刻反应过来,一把推开魏云眠。
“不!”
“我们小姐是堂堂郡主,魏家满门忠烈,怎么可能去掖庭做苦力!我跟你走就是了!”
嬷嬷冷笑一声:“都在这宫里混成这个样子了,还想着做什么郡主呢。”
但是嬷嬷也没有多说话,只是看了一眼魏云眠,然后一样头,上来两个膀大腰圆的妇人拎起江鱼儿就走。
魏云眠药冲上去护着江鱼儿,被嬷嬷一把推到在地上。
“什么东西,也敢这般冲撞!”
魏云眠眼睁睁看着江鱼儿被他们带走却无能为力。
在这个宫里,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能够保住鱼儿呢?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连累鱼儿受了三年的折磨,再这么颓废下去,鱼儿会被他们给折磨死的。
她现在在宫里,无法找宫外的助力,就只能在宫内想办法。
余盼。
魏云眠几乎是立刻想到了这个名字。
这宫里到处都是和贺锦书相似的面容,现如今的贵妃楚琳是容貌最相似的,所有人都默认和先皇后相似可以得到皇帝更多的宠爱。
她不确定行为举止相似能不能博得更多的筹码。
但是这个想法在魏云眠身上行不通,在别人身上却是可以试一试的。
余盼刚刚入宫,才因为折磨魏云眠得到了皇帝的垂帘,必然有向上爬的野心。
敌人朋友,也不过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情而已。
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望江鱼儿被带走的方向静静看了一会儿,她才转身准备回到寝殿。
一转身,就听见外面再次还传来声音。
“魏庶人,吃饭了!”
魏庶人?
猛然间听到这个窗户,魏云眠嘲讽的扯了扯嘴角。
当初她回魂,是抱着何种期待奋不顾身的要到达心爱的人身边?
如今这样一个堂堂郡主的身份,在宫里成了一个庶人。
三年。
三年的时间,不论她如何解释辩驳,都无法让君临渊认出自己,看着他宠幸一个又一个和她相似的女人。
午夜梦回的时候也在想,就算某一天君临渊认出她了。
她身在一个满宫宠妃的地方,还能好好和他相爱下去吗?
不能了。
人一旦在某一刻下定了决心,反而异常冷静,对周遭的一切都有一种置身事外的冷淡感,她转过身,看见内侍从食盒中取出一个缺了口的粗碗,里面不知道是什么菜和饭搅拌在一起,黏糊糊的看得人反胃。
“皇上可吩咐了,这碗饭是特意赏给魏庶人的,不用筷子,就放在地上吃。”
这与喂狗有什么两样?
君临渊还真是良苦用心,能想出这么一茬又一茬的法子来羞辱她。
内侍催促道:“魏庶人,快吃吧,咱家可要看着你吃完,好回去禀报。”
魏云眠一双眼睛清凌凌的盯着内侍,直到内侍再次出声催促。
“魏庶人!”
“你要是不吃,可得好好想想你魏家的族人,想想江鱼儿。”
魏云眠眼神颤动。
半晌,
她缓缓蹲下身,从碗中抓起一把饭,面无表情的送到嘴边。
酸味瞬间侵入口腔,魏云眠盯着内侍,声音沙哑。
“公公可回去复命了。”
内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人一走,魏云眠就抛到一边干呕起来,恨不得伸手进去将刚刚吃进嘴里的东西抠出来,那一碗馊了的饭菜摆在面前,是鱼儿和魏家族人的性命,君临渊现在越来越偏执,他真的能够做得出来为这种事情滥杀无辜。
她甚至开始怀疑当初的自己。
无关爱恨。
是冷静的开始思索,她当初拼命救下来的君临渊,是一个好皇帝吗。
直到嘴里已经慢慢感觉不到味道,魏云眠也没有想清楚,只得暂且放弃。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鱼儿弄出来,鱼儿刚刚被审问弄得一身是伤,在掖庭根本熬不下去。
最好是能将鱼儿送出宫去。
回到贺家,鱼儿才能安全。
内侍从魏云眠这里离开之后却没有去找君临渊复命,而是绕路去了楚琳的宫里回话。
“贵妃娘娘。”
“是王福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楚琳慵懒的靠在塌上,窗外阳光透进来,衬的她整个人光莹莹的,这张和贺锦书相识的脸庞在宫里锦衣玉食的养着,样得莹白如玉,如今被光照着,像是天上的仙女。
王福低着头不敢看。
“回贵妃娘娘,那嗖饭送过去,用魏家人和江鱼儿的性命要挟,甚至不用多说什么,她自己就抓起来吃了。”
王福说着,还叹息一声:“说来着命运真是妙不可言,谁能想到当初一身荣耀的郡主,现在居然吃狗都不吃的嗖饭呢?”
楚琳轻笑一声:“怎么?王公公有了怜香惜玉的心?”
“只是感叹一句,那魏庶人冒充先皇后,罪不可恕,就该如此!”
楚琳听王福说起魏云眠冒充先皇后这件事,微不可见的皱眉,随即笑了一声,从旁边抓了一把金花生递给王福。
“王公公这一趟辛苦了,皇上那边还需要王公公伺候呢,快回去吧。”
“多谢娘娘!”
王福离开之后,楚琳坐起来。
虽然得宠三年,可她一直都有一块心病。
她得宠是因为这张脸,可要是这张脸的主人回来了......

三年来,任凭君临渊怎么凌辱折磨,甚至上了夹棒刑具,魏云眠也不曾改口。
她始终认定,她与君临渊是少年情谊,总有一日他能认出自己。
可如今魏云眠累了。
她眼见着君临渊身边的女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唯独折磨她的乐趣还未磨灭。
那个从前与她欢娱恩爱的少年郎,已经悄然变了模样。
她曾憧憬的生活,也被君临渊折磨的一塌糊涂。
既然君临渊想让她改口,那她便改口吧。
“咚!”
听见魏云眠改口后,君临渊原本低笑嘲讽的眉目瞬时冷冽下来,抬腿一脚踹上她的心口。
君临渊本就是习武之人,力道蛮横。
这三年宫人见魏云眠不受宠,给她的吃食更是寒酸的不如宫女太监。
这般孱弱的身躯,哪禁得住君临渊这一脚?
魏云眠当即被踢开几丈远,喉咙中蔓延着腥甜的血腥味,眼前也阵阵发黑,几近昏厥。
“魏云眠,我还当你是什么硬骨头,这么快便求饶了,当真无趣。”
“滚!”
君临渊一声厉害,魏云眠也随之爬起身,
可那一脚踢的她五脏六腑拧着劲作痛,魏云眠费了好大力气,才颤颤巍巍的行礼告退。
退出寝殿前,她看见纱幔内的琳贵妃,笑盈盈的又将君临渊勾回她身边。
“皇上,那等玷污先皇后之名的东西,也需您费心调教?”
君临渊抚着琳贵妃娇俏圆润的脸庞,透过这相似的眉眼,他唇角笑意温柔,仿佛又见到他阔别多年的妻子。
“敢冒充朕的锦书,自然是死罪一条,只是安北王府有一块丹书铁券免死金牌,所以魏云眠杀不得。”
“但却打得,也骂得。”
“她假冒锦书之名,不就是想获得恩宠夜夜侍寝吗?那朕便满足她这个愿望,夜夜传召她来此。”
纱幔内,琳贵妃黄莺般的笑声咯咯响起,“皇上可真是狠心啊。”
方才君临渊那一脚踢的魏云眠浑身无力,走路也慢,也将这段对话听见。
君临渊不是狠心,而是压根没心。
楚琳只是农家女,但因她生了与贺锦书有八分相似的容貌,才攀至如今贵妃职位盛宠三年不衰。
可君临渊只看皮囊。
他只看得见魏云眠这副皮囊是从前欺辱贺锦书的安和郡主,却全然不曾用心仔细看一看。
魏云眠这副皮囊之下,分明就是他心心念念的贺锦书啊!
因为魏云眠无宠,因此哪怕受伤,宫里也没有小轿载她回宫。
魏云眠拖着孱弱的身躯走回自己寝殿时,天光都已亮了。
江鱼儿这会儿正要去掖庭做工,见魏云眠带着一身伤回来,也顾不得挨打,急忙将她搀到榻上。
“皇上怎么这般狠心?说什么心里只有小姐一人空设后位,可小姐就站在他眼前,他却不认得。”
江鱼儿心疼的眼泪噼里啪啦直掉。
就连她这个丫鬟都认得出,君临渊那个瞎眼的却认不出!
口口声声说魏云眠欺凌贺锦书,又假借她的名义兴风作浪。
可君临渊只要睁开眼仔细瞧瞧,除了皮囊,魏云眠的生活习惯乃至细微的动作细节,分明与从前的贺锦书一模一样。
“算了,再熬七日也就过去了。”
魏云眠躺在榻上有气无力道。
这一脚后劲极重,魏云眠瘫软着,连说话都牵动着五脏六腑隐隐作痛。
当初自己身死,江鱼儿也没能逃过这劫。
封后大典那日,江鱼儿身为她的一等女官正在前后奔走,她被五皇子挟持时并未在身侧。
后来君临渊处置了一干人等,连同与贺锦书情同姐妹的江鱼儿。
君临渊说江鱼儿身为皇后的贴身女官,却玩忽职守致使皇后遭贼人挟持,理应受罚。
那之后,鱼儿变成了掖庭最下等的苦工。
江鱼儿心中也并不好受,可自打魏云眠入宫,那熟悉的一颦一笑却又让她生出了希望。
被君临渊禁锢在深宫的主仆两人,才重新聚到一起。
她们很快也又要一起离开了。
“小姐,您今日就在殿中好好歇着,可千万别出去随意走动。”
江鱼儿仔细的帮魏云眠将被角掖好,确保一丝风也透不进去。
“听闻今日宫中新到一批秀女,其中有一女子是湖州知府从民间搜罗来的养女,样貌与您从前极为相似。”
“宫中都传遍了,皇上只见她一眼并有意封她为妃,那女子蛮横,小姐若是与她撞上,怕是落不得什么好。”
魏云眠有气无力的点头,“我这身子怕是也出不去了。”
她拍了拍姜鱼儿的手,急忙将她往外推。
“我没事,你快走吧,去晚了掖庭姑姑又要打你了。”
多得君临渊“照料”,江鱼儿隔三差五就要挨些打,说是为死去的贺锦书赔罪。
可如今魏云眠可不忍见她的小姐妹受苦。
昨晚在龙华殿跪了一夜,又挨了一脚,鱼儿走后,魏云眠很快便昏昏沉沉睡去。
可睡了没一会儿,魏云眠就被外头的吵闹声唤醒。
“什么云妃雨妃,左右是个不受宠的弃妃,我家小姐不日便会被皇上册封为妃,同为妃位,我们如何就见不得了?”
外头吵闹声不停,魏云眠只记着鱼儿的嘱托,任凭被吵得头晕眼花也不曾出去看一眼。
可魏云眠不惹事,外头那人却主动来找事了。
她寝殿大门被人从外头一脚踹开,刚才在外头喊话的老婆子搀着一个娇俏女子走进店中。
“小姐,这就是云妃了。”
余盼来回扫着魏云眠那副弱不禁风的虚弱病体,骄矜高傲的脸上流露不屑。
“能让皇上日日惦记惩罚的,我还当是多厉害的人物。”
“可如今看来,与义父画像上的女子也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啊。“
从前贺锦书的画像早在官员中流传,他们也是遵照着这副样貌,在民间大肆搜罗女子。
与贺锦书多像一分,他们升官发财的希望也便多一分。
魏云眠凝眸看向刚从店外走来的女子,就连她自己也忍不住愣了一下。
难怪君临渊只见一眼便要封她为妃。
这模样的确与她很像,可还是不对。
余盼太过高傲。
楚琳太过娇媚。
无论有多相像,那终究都不是她。

“妹妹来了,快坐!”
楚琳宫里,看见余盼被宫女带着进来,楚琳不顾身份上前握住余盼的手,亲自带着她去一旁坐下,言语行动间尽是亲昵。
余盼听说贵妃请她来时,心里还有防备。
进宫这段时间,她从很多人口中听到过这位贵妃娘娘的地位。
先皇后在大婚时被掳走身死,虽然有皇后的名分,但到死都没有真正的拿到皇后凤印。
而这位贵妃娘娘原本也只是民间选进来的,却能在皇上因为先皇后之死悲痛不已的时候迅速得到皇上的心。
虽然不是皇后,但这宫中只有一个死了的皇后。
贵妃掌管后宫事,也和皇后没什么区别了。
她原本以为,她近来得宠,贵妃一定是不高兴的,可现在看来......
却好像不是?
余盼心里疑惑,一时分不清楚琳到底是什么意思,警惕的问:“贵妃娘娘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能有什么事啊?就是想着你刚来公里,大概是不习惯。皇上喜欢你,但是皇上身为一国之君,政务繁忙,自然不能一直陪着妹妹的,又怕妹妹觉得孤单,所以特意让我和你说说话,你要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只管跟我说。”
余盼面庞一红:“是皇上吩咐的......”
她羞涩的低下头去,没有注意到楚琳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光。
楚琳道:“皇上这段时间啊,心里眼里就只有一个你了。当然是皇上特意吩咐的。”
几句话把余盼哄得云里雾里的,楚琳才开始慢慢引出自己想说的。
“不过妹妹看起来,和刚入宫那会儿不太一样了,有点像......”
楚琳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在余盼疑惑的目光下,轻轻笑了一声,摇摇头:“算了,应该是我看错了。”
余盼却被勾起了好奇心:“像什么?”
楚琳欲言欲止。
“贵妃姐姐,我哪里不一样了?”
楚琳这才吞吞吐吐的开口:“妹妹,我说的话你听一听就好了,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我就是觉得你刚入坑的时候明媚娇俏的,现在看起来更温柔婉约了呢,偶尔间的神态很像先皇后。”
先皇后几个字一出来,余盼心里一慌。
随即又想:魏云眠倒还真是有些本事,连贵妃都看出来了。
突然,余盼皱了皱眉。
“贵妃姐姐见过先皇后吗?”
楚琳叹了一口气:“我怎么会见过先皇后呢?先皇后和皇上大婚那会儿,我还没进宫呢。说起来要不是先皇后出了意外,只怕我们都没有伺候皇上的福分。”
“那你怎么知道我像先皇后的?”
“是无意间见到皇上画的先皇后的画像,那些画像上的先皇后神态栩栩如生,仿佛看见真人一般,可见皇上用情至深,只是......”
楚琳忽然眉头一皱:“妹妹,姐姐也不知道你这般像先皇后是好是坏了,你告诉姐姐,你这般酷似先皇后的神态,是不是有人可以教你的?”
“没有!”
余盼连忙否认,但看着楚琳的神色,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安,但她不能承认自己在可以学习先皇后,要是传到了皇上耳边去,事情就会出现变化。
可她好奇,楚琳说不知道这件事是好是坏到底是什么意思?
“贵妃姐姐,你有话直说吧。”
楚琳叹一口气:“好吧,我看你年纪小,就如同看着自家妹妹一样,告诉你也无妨。”
“你也看见了,这后宫里的女人啊,谁都有像先皇后的地方,可都是长相相似罢了。”
“本身长相相似,要是再学得先皇后的神韵,得到皇上的宠爱岂不是易如反掌?可你看这后宫里,除了你这个傻妹妹,还有谁学啊?”
“没好处的事情,才没有人学呢。”
“我的好妹妹,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那最后一句话语调轻轻的,像是幽灵一样在耳边飘过,余盼忽然浑身一个机灵,冷意不可控制的从脚底升起,一阵阵后怕传来,她死死揪住手帕,还不死心。
“贵妃姐姐,也未必不是别人不想学,而是学不到呢?”
楚琳轻笑一声:“要说学,我在宫中这么久,先皇后的各种神态的画像我都见过,甚至能一眼看出你学的是哪几个样子,我为什么从来不学呢?”
“......”
余盼张了张嘴,脸色苍白。
如果真的不能学,那她已经学了会怎么样?
而且,为什么不能学?
皇上不是喜欢先皇后吗?
那从里到外都像先皇后的,不是更好吗?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楚琳道:“好妹妹,皇上知道我们都不是先皇后,先皇后在皇上心里是独一份儿的,太像了,会让皇上心里难受的。”
那魏云眠突然跑过来教她这些,是在报仇?
说的什么只想为江鱼儿求一点伤药,是她太天真了,居然相信一个原本嚣张跋扈的君主,会因为一个半路投诚的婢女而如此低声下气。
余盼深吸一口气:“谢谢贵妃姐姐提醒,我记住你这个恩情了。”
“我只是希望宫里的姐妹都好好地,相安无事,也不要让皇上不高兴,这样就皆大欢喜了。”
“妹妹今天还有点事情,改日再来陪贵妃姐姐说话。”
余盼心里记挂着事情,忙不迭的起身告辞。
楚琳点头应了,看着余盼离开后,嘴角一撇。
“蠢货。”
婢女在旁边,听见楚琳的声音,目光才从殿门处收回来,疑惑的问:
“娘娘,要让魏云眠闯赏花宴有很多法子,为什么要找锦妃来和她说这么多呢?我看这个锦妃冒冒失失的不太聪明,要是事情办不好,不还是一桩麻烦事吗?”
这婢女是她进宫后特意带到身边的同乡,楚琳对她比对任何人都要信任,听了她的话,楚琳解释道:
“我现在虽然是贵妃,可皇上的心思不好把握,能让别人动手就让别人去做,永远不要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明白吧?”
“我明白了。”婢女云容道:“赏花宴也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
“嗯,你办事我放心,不过余盼那里你还是要多看着点,让她按着我们的思路去做就好了,别让她搞什么灵机一动的蠢把戏。”

君临渊一声令下,两个侍卫上前一左一右抓住江鱼儿的手臂,魏云眠死死抱住江鱼儿。
“不许碰她!”
魏云眠到底是皇帝的妃子,两个侍卫停下来等待着君临渊的吩咐。
魏云眠腾出一只手,心疼的把江鱼儿脸上散下来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哽咽着摇头:
“鱼儿,你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江鱼儿眼睛通红,一把抓住魏云眠的手。
“小姐,鱼儿不怕死!鱼儿这条命本来就是你救回来的,只是可惜,没办法帮到你。”
“小姐,你看错人了,你看错人了!皇上他认不出你,你以后怎么办啊!”
魏云眠哭着摇头,就在此时,忽然听见君临渊的声音。
“还不快把这背主的奴婢拉下去?”
侍卫再次用力,魏云眠猛地回过头来,跪着膝行到君临渊面前不断磕头。
“皇上,你饶了鱼儿吧,一切都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她只是被我蒙蔽了!”
“是我!是我模仿先皇后欺骗鱼儿,鱼儿只是太想念先皇后了,所以没有看出来我拙劣的伎俩,我愿意认罪!”
“我愿意认罪,求皇上!求皇上饶了鱼儿,就当是给先皇后积德吧!”
君临渊居高临下的看着在他面前磕头认罪的魏云眠。
她额头上的血迹染在大殿的地板上,她像是魔怔了一样,嘴里不断地重复着那几句话,只为了让他放过江鱼儿。
他倒是不知道,魏云眠什么时候会有这么好心了?
如此悲怆,他的心不自觉软了一瞬。
魏云眠不敢抬头去看君临渊的神色,只一味的磕头,希望自己认下这样的罪名,能够让鱼儿或者,让娘亲不被君临渊迁怒。
可上头的人始终默默无言。
她眼前渐渐模糊,额头上一颗水煮顺着鼻梁落下来,在鼻尖将落未落的时候她才看见那是血。
“求皇上......”
魏云眠声音渐渐弱下去。
“饶了鱼儿。”
“我愿意认罪,我愿意......”
突然眼前一黑,耳朵嗡嗡作响,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听见江鱼儿撕心裂肺的呼喊声。
“小姐!”
江鱼儿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从侍卫手里挣扎开,跌跌撞撞的扑过来接住栽倒的魏云眠,手上沾满了微云慢额头上的血迹。
“小姐,小姐!”
“小姐,你醒醒啊!你别丢下鱼儿,你已经丢下过鱼儿一次了,不要再丢下我了!”
君临渊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看见魏云眠脸色苍白的倒在江鱼儿怀里,江鱼儿手忙脚乱的去擦她额头上的血迹,可那血越擦越多,将魏云眠的脸都染脏了。
心脏忽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抓住,君临渊脸色微变。
可一想到魏云眠从前那些阴谋诡计,他立即冷静下来,冷声质问:“魏云眠,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江鱼儿身子一顿。
为魏云眠擦拭的动作停下来,缓缓抬头,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君临渊。
“把戏?”
她哭得眼睛通红,双眼无神,突然扯嘴笑了一下。
那笑意凉飕飕的,满是嘲讽。
“枉你身为九五之尊,却连自己所爱之人都认不出来,还不如我这个小小的奴婢。你爱的究竟是小姐的皮囊还是灵魂?”
“为什么她的灵魂就站在你面前,你却认不出来?”
“你害死了她,第二次。”
君临渊的目光落在毫无声息的魏云眠身上,听见江鱼儿的声音才猛然间回过神来,目光不善的看着江鱼儿,眸光如同利剑,像是要把她刺穿。
江鱼儿浑身是血,挺直背脊,怀里接着魏云眠,不卑不亢的直视着君临渊。
那眼中蕴含的失望和怨恨,化作冰雾从皮肤丝丝缕缕的浸入身体,连心脏都感觉到了寒冷。
他心里不可控制的冒出一个念头。
江鱼儿这么护着魏云眠到底是因为什么?
难道......
魏云眠真的就是贺锦书?
不!
贺锦书已经死了,他最爱的贺锦书已经死了,现在这里的只是魏云眠,一个和锦书作对的骗子。
锦书已经死了,魏云眠却还要用金属来谋取利益,她该死!
江鱼儿受锦书恩德,却背叛锦书和魏云眠狼狈为奸,更是该死!
“大胆!”
君临渊刚下定决心,还未开口,身旁突然传来一声娇斥。
他眉心微蹙,回眸看去。
余盼上前一步,身体靠在君临渊身上,朝着江鱼儿呵斥一声。
“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奴婢,皇上看在先皇后的面子上对你多有恩德,你却卖主求荣,现在还敢对皇上说三道四,我看你这个小小奴婢是不想活了!”
江鱼儿看向要耀武扬威的余盼。
“我虽然是奴婢,可我也是堂堂正正的一个人,我知道我自己是谁,不像你稀里糊涂的做了皇帝的妃子,也不过就是我们小姐的替身而已!”
余盼脸色一变:“你胡言乱语!”
“皇上......”
余盼回过头去对着君临渊撒娇。
“我看这小丫头真的是被魏云眠收买了,可怜先皇后人已经死了,留下来的婢女却这么糟践她的知遇之恩,现在这小丫头还口出狂言污蔑皇上,尽说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扰乱军心,实在该罚。”
君临渊早已经回过神来,一把揽住余盼的腰,语气暧昧温柔:“爱妃想要如何处罚?”
余盼娇笑一声:“臣妾看她口齿伶俐,不如拔了她的舌头,免得再说些皇上不爱听的话,中伤皇上和先皇后的情谊。”
“爱妃说得在理。”
君临渊依着余盼的意思,叫了侍卫上前:“把江鱼儿拖下去,拔舌!”
“是!”
侍卫迅速分开江鱼儿和魏云眠,余盼在旁边看着,心中洋洋得意,回头看见君临渊目光深沉的看着地上晕倒的魏云眠,她的手抚上君临渊的胸膛,整个身体柔弱无骨的靠上去。
“皇上~”
“这魏云眠实在可恶,不知皇上想如何发落?”
“依臣妾看,不如......”
余盼不想魏云眠或者,刚刚发现皇上看着魏云眠的目光,她下意识就觉得,留下魏云眠就是一个大祸害,会对她不利,不如早点解决了。
但她话还没说完,外面忽然有内侍进来禀报。
“皇上,贺夫人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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