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死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才被巡夜的下人发现,送去请了稳婆和大夫。
腹中孩儿,终究是没能保住。
再次醒转,已是翌日。
而我被迫献舞之事,早已添油加醋传遍了京城内外。
府中下人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与厌恶。
我漠然置之,待身子稍能动弹,便收拾了简单的行囊,决意离开这座囚笼。
好在我们并未正式拜堂,也无婚书束缚,离开倒也干脆。
就在我踏出府门,准备雇车离开京城之际,收到了萧延派人送来的信笺。
“街头巷尾的流言我会处理,你安分待在府里,再胡闹,我可护不住你。”
我懒得回话,直接将他送来的信烧了。
萧延失了耐心,正要让柳依依去别院看看我的情况。
谁知刚走到一处僻静的回廊,就听见她跟一个丫鬟在说话。
“还是依依姑娘你有主意,那茶水里放的是什么?
昨晚差点没把我恶心死!”
柳依依轻挑秀眉,不屑地撇了撇嘴。
“一般的药哪有用?
我放的是落胎药,这会儿那孩子估计早没了,对付那种贱人,就得下狠手!”
萧延推门的手顿住,脸上写满不敢置信。
柳依依得意忘形的声音还在廊下飘着。
“她一个没名没分的黄脸婆,凭什么占着世子妃的位置?
跟了世子八年才怀上,还不知是谁的野种,听说世子到现在都没给她名分呢,估计世子肠子都悔青了?
不过是拉不下脸休妻罢了。”
旁边的丫鬟笑得一脸讨好。
“那是,府里谁不知道世子最疼的就是依依姑娘您了,年轻貌美,又懂世子的心思,比那不下蛋的母鸡强百倍!
这回那贱人没了孩子,世子哪怕是丢了她也没顾虑了,还是依依姑娘手段高明!”
“还真别说,昨晚那贱蹄子扭起来那骚样儿,可惜挺着个大肚子。
难怪世子这几年还留着她呢,八成就是图个新鲜,当个玩意儿解闷呗。
外头那些野花野草的哪儿干净?
到底不如府里的用着顺手放心。”
柳依依摆弄着袖口,想着外面那些骂我的流言,下巴扬得更高了。
“我随便编了封假信,世子不就信了吗?
那贱人还想跟我争?
昨晚她那丢人现眼的样子,风言风语早就传出去了。
我看她这会儿都没脸见人了!”
“我要是她啊,还不如直接投井死了干净!
也省得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
丫鬟赶紧给她递上一盏新茶。
“等以后依依姑娘成了世子妃,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老人儿啊……好说好说,就冲咱们这交情,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不过这些话可千万别让世子听见,不然——”话音未落,廊门已被萧延一把推开。
他脸色冷得像冰。
柳依依吓得手里的茶盏“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碎了。
她顾不上自己,慌忙上前。
“世子?
您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也不吭声,是要用茶吗?
我这就给您倒。”
那丫鬟一看气氛不对,赶紧找了个借口溜了。
柳依依哆嗦着手去拿茶壶给萧延倒茶。
男人却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滚烫的茶水溅了她一手。
白嫩的皮肤立刻红了一片。
“世子……你弄疼我了,好烫啊……..”萧延毫无反应,手上的力道反而更重了。
“怎么?
有什么是我听不得的?”
“柳依依,这几年,我待你不薄吧?”
柳依依连忙点头,脸上泛起红晕。
“世子自然待我极好,这几年要不是您收留,我恐怕早就没活路了,我娘的医药费也快凑齐了,我一直想找机会谢您呢!”
“还有您给我安排的住处,处处妥帖,您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不管别人怎么看您,我以后都会跟在您身边,为您做什么都愿意!”
说着,她柔软的身子已经熟门熟路地往萧延身上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