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这句话居然是他先说出口。
我也已经把真相都说了出来。
可他却因为夏郁郁的几句猜忌,认定我说的是假话,认定我是十恶不赦!
苗疆圣女要是想让他们听话,有的是办法。
我要是想害他,为什么会用这么伤害自己的方式,割开自己心口放血给他们!
刚在一起的时候,他每次喝完我给的解药,都会心疼的一遍又一遍吻我的伤口。
告诉我:“你受苦了,我这辈子绝不负你。”
可现在,原来只是笑话一场,也只有我一个人当真了。
家里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不想在这个蹉跎了我七年的地方待。
拿着角落里的行李,提前回到了族里。
晋叔看到我那一刻就红了眼眶:“孩子,你受苦了。”
我摇摇头,看清了陈屿舟的心,我眼里已经没有了对情爱的向往。
将来他是生是死,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这些年每隔五天我都要用剖开心口取血,身体亏损得厉害。
晋叔每天采药调养我的身体,只是七天,我就感觉好了很多。
出门的时候,族人都说我面色红润了不少,年轻了二十多岁。
我笑着和她们说话,甚至觉得那七年时光只是黄粱一梦。
直到晋叔气冲冲地背着药篓从外面进来:“还有脸找上门来!
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不允许再把他们放进来!”
我心里一惊,甚至不需要去问,就能肯定来人是陈屿舟。
我慌乱地背过身去,不想再看到他的脸。
晋叔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外面全是毒雾和毒虫,就算雾散了,他们也没命进来。”
“更何况在他们进山之前,我就找人把他们赶走了?”
晋叔已经听说了我这么多年的遭遇,对陈屿舟还有吃里扒外的一双儿女都憎恨异常。
我暂且松了口气。
胸口常年留下的疤痕已经快要消失,我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连。
当初他命悬一线的时候,我就不该出手救他!
我从出生之后就一直在这里,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
也知道我不能走出这座山。
为了满足我对外界的好奇心,我闲来无事就会去村子外面的森林看一看。
那里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小动物,并且大多数都有毒。
可我并不怕,因为我本身就是毒。
但对平凡人来说,那里就是取人命的魔窟!
陈屿舟就是误闯进来的,他当时在上大学,和几个舍友一起来冒险。
几个人朝着浓雾弥漫的山深处一直走,不知不觉就走散了。
他迷失了方向,一直到晚上也没能走出去。
晚上那些有毒的小动物都跑了出来,将他咬伤了。
第二天见到他的时候,他脸色惨白,心脏跳动微弱。
已经没有生还的希望了。
要是他刚中毒,我不用费很大的力气就能救活他。
但他脸上爬满了黑线,我就知道咬伤他的独虫已经在他身体里产卵繁殖。
只要他一闭上眼睛,那些毒虫就会冲破他的血肉。
以最快的速度将他啃噬殆尽,他会成为最佳养料。
所以那时这种情况,他只能等死。
我转身就走,不想看到接下来血腥的场面。
或许是求生的本能促使,陈屿舟居然对着我的背影艰涩开口:“救救我,求你……”我一时心软停下了脚步,这一救就是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