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梦中的场景,我不禁悲从中来,温珩那么好的一个人,最后的遗憾也只是不能再护着我了。
星稀合影转,霜重月华孤。
7.
「公主,你快看!」
我抬头,纸鸢的线在小春手中被一点点放长,随着风的幅度越飞越高,彩色的飘带在空中飞舞,真是自由极了。
我失神地盯着那一抹亮色,突然心口一阵悸痛,紧接着一股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来,眼前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小春急切的呼喊声唤回我一丝清醒。
我无力地跌落在地,恍惚中,我感觉自己待在了极寒之地,刺骨的寒风将我包裹住,冷极了。直到寒冷被温暖取代,四周恢复清明,我安抚的冲小春笑了笑,却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地上的血迹。
我知道,我的身体已经不行了。
「公主,奴婢去求陛下,他一定有办法能救您的。」
说着,小春就要去找公乘隐。我拉住了她的手,用帕子包好她摔伤的手,帕子还没包好就已被泪水打湿,望着眼前为我伤心不已的姑娘,心里有一丝暖意,我突然意识到,这大概是我能拥有最后的真心了。
想到这,我释怀地笑了,「好姑娘,别怕。不要让别人知道,有你陪着我就可以了。」
小春哭的更厉害了,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清楚,最后干脆扑到我怀里,我无奈的笑了,像哄小孩子一样哄她。
到最后哭累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公主,是奴婢失态了。」
我摇摇头,突然很想念莲子羹的味道,于是小春自告奋勇的提出要让我尝尝她的手艺,望着她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我开口,「小春,以后不要唤我公主了。」
朦胧不清的夜色中,小春掩去眼中的悲伤,笑道,「青梧姐姐,那你等我。」
等莲子羹做好的时候,我已陷入昏睡,小春终是不忍心叫醒我。于是,莲子的清香伴随着我做了个美梦。
「青梧姐姐,小春一直在。」
8.
这日,天色阴沉的厉害,不一会儿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我站在桌案前作画,昏暗的烛光跳脱的映照在笔墨上。
雨声像鼓点一样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电闪雷鸣间,笔墨滴落在画上晕出了浓浓的黑团,小春将画毁的画收走,劝道,「姐姐,若是累了就歇歇,等雨停了小春陪您出去走走。」
我摇头,拿着画笔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如何下笔,这段时日我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就算偶有清醒也只是片刻。
小春急在心里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我们如今的处境说是冷宫也不为过。
不适的感觉再次袭来,我支开小春独自来到妆台,透过铜镜我看到了虚弱不堪的少女,满目悲伤。我没告诉小春的是,我吐血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这样也好,省的她为我伤心难过。
对着镜中的自己,我咬紧了下唇,直到渗出丝丝血迹。我告诉自己没关系,快过去了。
一切,都会过去的。
9.
我注意到小春的眼角有些红润,有些好奇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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