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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亲后,世子妃单开族谱杀疯了全文免费

风回小庭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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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高台暖阁中,长安县主拿着一个舶来千里镜,一边隔空观战,一边对身旁的年轻男人道:“你祖母托我,务必在这次宴会上给你挑个可心人儿,怎么,这么多姑娘,就没一个能入你眼?”男人态度恭敬,眼神却是掩饰不住的不羁,“祖母一个逼我就够了,表姨祖母怎么也加入了。”长安县主哭笑不得,“你今年二十有五了!你祖母能不急吗?”男人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男儿志在四方,西北尚有战事,待彻底平定了突厥,再考虑这些事不迟。”长安县主当即拉下脸,“老古话说得好,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再说,历朝历代哪有过绝对平静的时候,战事永远都有,难道你一辈子都不成家?你这样,你母亲在天之灵也不能安生啊!”男人的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仿佛被触碰到了什么逆鳞。长安县主...

主角:薛连城宋晚漪   更新:2025-04-04 14: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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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薛连城宋晚漪的其他类型小说《断亲后,世子妃单开族谱杀疯了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风回小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远处的高台暖阁中,长安县主拿着一个舶来千里镜,一边隔空观战,一边对身旁的年轻男人道:“你祖母托我,务必在这次宴会上给你挑个可心人儿,怎么,这么多姑娘,就没一个能入你眼?”男人态度恭敬,眼神却是掩饰不住的不羁,“祖母一个逼我就够了,表姨祖母怎么也加入了。”长安县主哭笑不得,“你今年二十有五了!你祖母能不急吗?”男人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男儿志在四方,西北尚有战事,待彻底平定了突厥,再考虑这些事不迟。”长安县主当即拉下脸,“老古话说得好,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再说,历朝历代哪有过绝对平静的时候,战事永远都有,难道你一辈子都不成家?你这样,你母亲在天之灵也不能安生啊!”男人的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仿佛被触碰到了什么逆鳞。长安县主...

《断亲后,世子妃单开族谱杀疯了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不远处的高台暖阁中,长安县主拿着一个舶来千里镜,一边隔空观战,一边对身旁的年轻男人道:
“你祖母托我,务必在这次宴会上给你挑个可心人儿,怎么,这么多姑娘,就没一个能入你眼?”
男人态度恭敬,眼神却是掩饰不住的不羁,“祖母一个逼我就够了,表姨祖母怎么也加入了。”
长安县主哭笑不得,“你今年二十有五了!你祖母能不急吗?”
男人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男儿志在四方,西北尚有战事,待彻底平定了突厥,再考虑这些事不迟。”
长安县主当即拉下脸,“老古话说得好,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再说,历朝历代哪有过绝对平静的时候,战事永远都有,难道你一辈子都不成家?你这样,你母亲在天之灵也不能安生啊!”
男人的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仿佛被触碰到了什么逆鳞。
长安县主很熟悉他的性子,自悔失言,叹口气:
“你这孩子啊!你祖母的目的不是逼你成家,而是怜惜你母亲去得早,希望你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尤其是她今年生了这场病,怕自己有个三长两短,没人再对你的亲事上心......”
这边厢两人正说着话,下边的人群,突然发出一阵轰鸣的嘘声。
“怎么回事?”
长安县主赶忙拿起千里镜,朝下望去。
只见那个投壶的丫头,裙子不知何时落在地上,下半身只剩一条堪堪遮住重要部位的短小亵裤......
薛知秋为了博得长安县主的奖品,这最后一箭,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哪知道箭投出去的一瞬间,突觉屁股一凉。
低头一看,昨晚费了老鼻子劲儿才从宋晚漪求到的珍珠腰带,竟然散落一地,随着腰带一起掉下的,还有她的裙子!
如果没有脱大氅,还能用大氅遮一下,偏偏刚刚又脱了大氅,她两条白花花的腿和屁股,都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外。
“知秋!”
“啊!”
母女俩同时发出尖叫。
薛知秋拼命弯腰用手遮挡,可无济于事。
最要命的是,宋晚漪为了让宝贝女儿得到更多关注和青睐,抱着她的大氅退在一边,将核心位置都让给看官了。
现在要往里面递衣服,还得拨开人群拼命往里挤。
可眼下出了这个事,人群围得更紧了——
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命妇贵女,平时哪里看过这个?
宋晚漪好不容易才挤进去,将衣服披到薛知秋身上,尽力将她乍泄的春光遮挡住。
可就是这个功夫,薛知秋的狼狈模样,已经让所有人都看尽了。
薛知秋崩溃得无以复加,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回家,娘,我要回家!”
宋晚漪也没脸再待下去,搂着薛知秋,母女俩过街老鼠似的钻过人群,往外走去。
侍女虽然见多识广,也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劲爆的画面,出于责任,咽口口水喊道,“第七排也中了,您二位不领赏了吗?”
宋晚漪咬咬牙,到底舍不得县主开出的那些赏赐,“劳烦姑姑将奖品送到礼部侍郎薛怀安薛府。”
侍女不由暗自腹诽,这得是多缺这点便宜啊,女儿都出丑这样了,但凡要点脸,都恨不得不要被人认出来,这女人倒好,为了一点奖品,竟然自报家门。
其他人也和侍女一般想法,纷纷交头接耳。
“这薛侍郎怎么管束后宅的,女眷怎么这般行止无方?”
“就是个硬考出来的新官而已,家风没有底蕴也属正常。”
“你们没见娘俩的装扮吗?啧啧啧,一股子风尘味,这薛夫人该不是小妾上位吧?”
“......”
暖阁。
“不像话!”长安县主叹气道,“我得下去招待招待了,这些女人,聚在一起就要生事端。”
男人起身恭送,“我就不下去了。”
长安县主很是理解,毕竟下面都是女眷,他一个男子下去不合适。
县主前脚刚走,钩吻便回来了。
“薛二小姐被丢在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上,属下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小跑着往山庄赶来。衣服挂烂了,鞋子也磨烂了。”
这个结果男人不意外。
在门口遇到她继母继姐时,他就猜到她被撂下了。
只是没料到......她竟然没有放弃,小跑着赶来?
她不知道碧水山庄在郊外几十里地吗?
为了出风头,衣服鞋子跑烂也在所不惜,这个女人疯了。
不过,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为了野心,这么不择手段不要面子的女人。
钩吻接着道,“薛二小姐的警惕性很高,一开始不肯上车,属下告诉她,属下正好是碧水山庄的采买小厮,还出示了令牌,她才小心翼翼地上了。”
男人会心一笑。
狡猾、谨慎。
是头狐狸。
“人现在哪里?”
钩吻挠挠头,“薛小姐在一里地外就下马车了,说要自己走过来。属下怎么劝,她都不肯乘马车跟我一起进来。”
男人微怔,立即就懂了她的心思。
这是要卖惨了啊!
他都有点同情她那继母继姐了,刚刚才出了大丑,等会还要被她拉出来鞭尸......
由于钩吻的马车接到了薛连城,赶到碧水山庄的时候,比她预计的时间早了很多。
宴会正酣,时机正好。
迎宾侍女远远看到一个素衣女孩,满身狼狈走了过来。
正想喝退,看到她凌乱濡湿的刘海,破了洞沾满泥的布鞋,再加上那张无辜可怜的清纯小脸,语气不由自主就柔和下来:
“小姑娘,长安县主在此办梅花宴,闲人勿进,你去别处玩儿吧。”
薛连城不卑不亢,与迎宾侍女自报家门。
侍女怔了怔,“薛家的薛连城?”
薛家与宴的那两位,不是说她没来吗?
而且,那两个憨货已经衣衫不整地走了。
由于太过炸眼,侍女对她俩印象深刻,连带着都记得她家还有个人没来。
薛连城又是惊讶又是着急,又不敢和侍女多说什么,只是可怜巴巴地喃喃低语:
“走了?怎么会走了?”
“她们该不会是回去找我了吧?都怪我不好,下车去给夫人和姐姐舀溪水,回来得晚了,她们肯定是把我忘了才先走了。”
“我现在该怎么办啊?她们赶的是马车,我再撵也撵不上啊,而且我也没力气了......”
侍女越听眉头越紧,“你给夫人姐姐舀溪水?你是庶女?”
一般只有庶女才会喊主母夫人。

和往常一样,客客气气给了送东西和丫鬟来的嬷嬷一些碎银,又诚惶诚恐道:
“我从乡下来,身上没有什么体己,嬷嬷不要嫌弃少。还要劳烦嬷嬷替我好生谢谢夫人,长这么大,没人对我这么好过,我真是不知道怎么报答才好。”
做佣人就没有不受气的,更何况宋晚漪私底下对佣人很是刻薄,这嬷嬷还是第一次被主子这样对待。
出了门,就和其他下人暗暗说连城小姐真是个良善的,只不知落在夫人手里,会有什么下场......
梅花宴在五日后,有薛怀安发话,薛连城断定宋晚漪不敢不带她去,便安心韬光养晦,无事不出院门,以免节外生枝。
毕竟,这次宴会,对她很重要。
整个京圈对她的认可,也会成为她拿捏周夫人的砝码!
转眼,便到了宴会之期。
这一次,宋晚漪没像之前给薛连城准备衣裳,薛连城也不在意,一个接连受挫的人,人设装不下去情有可原。
倒是宫姨娘,一早就和绿珠送了一件染蓝色灰鼠皮大氅来。
“听闻梅花宴设在西郊碧水山庄的室外梅园,这几天见寒,像是要下雪的样子,你穿这点肯定不够,把这个披上吧。”
薛连城却摇摇头,“姨娘好意,连城心领了,这大氅非俗物,想来你们也是难得,还是带回去吧。”
宫姨娘以为她不愿接受自己好意,有些急眼:
“你这话太见外了,我接近你,确实有希望你拉绿珠一把的意思,但今儿这大氅,无关那些,只是我们娘俩的一点心意。冷不冷都是其次,那梅花宴上非富即贵,各家夫人小姐都穿得花团锦簇,你却这般装扮,会叫人轻视的!”
薛连城浅浅一笑,眨咕着灵动的大眼睛,拍了拍宫姨娘的手:
“姨娘误会了,我知道姨娘是为我考虑。但是,今儿,我还真不能打扮,越素越好。”
宫姨娘猛地反应过来薛连城的意思。
以宋晚漪爱出风头的性子,今儿肯定带着薛知秋打扮得花枝招展,以吸引旁人注意。
届时,薛连城一身寒酸地站在两人身边,她的伪善恶毒就能不攻自破。
同时,薛连城也能博得众人的同情。
一箭双雕啊!
宫姨娘再看向薛连城,眼底满是钦佩和赞赏。
她没看错人,薛连城就是那个能改变她和绿珠命运的人!
仆人来喊,“二小姐,出发了,夫人和大小姐在外头等您呢。”
虽然薛连城有心计,可宫姨娘在宋晚漪手下受了这么多年罪,对宋晚漪还是很了解的,忧心忡忡嘱咐道,“她因为带你,撇下了三小姐,心里肯定有气,我总觉得她会找机会报复你,你要小心啊!”
“多谢姨娘关心,没事的。”
薛连城眸光沉静如水,有种神秘的安抚力量。
让对上这双眸子的人,都不自主地相信,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能妥善处置。
不出宫姨娘所料,宋晚漪穿紫貂,薛知秋着银狐,都把最贵重的头面披挂上了,妆容也比平日在家厚重,浑身喷香。
还没靠近,就夺目吸睛。
只是......用力过猛,倒不像良家贵妇贵女了,反倒有点像勾栏女子。
她们自己当然不自知,薛知秋倒觉得薛连城寒酸,满心的嫌弃。
想到自己亲妹妹就是被她顶去了名额,更是一肚子恼火。
绝不能让她这么痛快!
好在,她们娘仨,昨夜秉烛一夜,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可以一举除掉这个祸水!
上车前,宋晚漪便跟车夫吩咐,“碧水山庄很远,咱们就不要走大路了,抄近道走马家山那条小路吧。”
上了马车,薛知秋也一反常态,主动和薛连城坐到一边。
先是暗暗掐了薛连城一把。
薛连城没反应。
薛知秋愈发嚣张,拿染了凤仙花的长指甲,继续剜薛连城的手腕子。
薛连城还是没什么反应。
薛知秋觉得无趣,慢慢偃旗息鼓,嘴上不饶人道,“算你识相,还知道咱们这府里,谁说了算。”
薛连城垂眸不语,仿佛没听见。
对面的宋晚漪如同老僧入定,对姐妹俩的打闹充耳不闻,任由薛知秋欺辱妹妹。
薛连城顶了薛宝珠,她这个当娘的,比薛知秋这个当姐的还恨呢!
这贱蹄子,当真以为她是吃素的,会听从薛怀安的话,善良大度地带她去梅花宴出风头?
想得美!
现在被掐两把,只是前菜,好戏还在后头呢......
马车约莫行了快一个时辰,薛知秋和宋晚漪对了个眼色,母女俩的眼底,都泛出狡猾而邪恶的光。
薛连城看在眼里,静静等她们表演。
果然,片刻后,薛知秋道,“娘,我口渴。”
宋晚漪便撩起帘子,往外一看,“那边有条小溪,看着很清澈,车上有水壶,咱们下去打点水喝吧。”
薛知秋嘟了嘟嘴,“这荒郊野岭的,满地都是泥巴,我今天穿的还是新鞋,弄脏了怎么办。”说着,看向薛连城,“喂,反正你穿的是旧鞋,又走惯泥巴路,你下去帮我和娘打壶水来。”
宋晚漪笑笑,用沉默支持薛知秋。
薛连城没有反抗,拿了牛角茶壶,便下车了。
看着她的背影,薛知秋啐了一口,“贱蹄子!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凭你,也配去梅花宴!?”
宋晚漪冷笑一声,便对马夫喊道,“赶车!”
帘子落下的一瞬间,母女俩的脸上,都露出阴刻而又恶毒的笑。
终于丢下这个贱蹄子了!
......
马车一动,薛连城便听见了。
她的嘴角,也略略歪起一抹笑,满是嘲弄。
想把她丢在这荒郊野岭自生自灭?
先交上利息。
薛连城摊开手掌,手心不知何时多出两颗金珠——
这是刚刚薛知秋掐她的时候,从薛知秋腰带上抠下来的,两颗都硕大浑圆,一看就价值不菲,怎么的也能换个三五百两白银。
“看来,宫姨娘真的很了解宋氏。她不甘心我抢了薛宝珠的名额,所以设计将我丢在路上,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杳无人烟,我不识路,既找不到碧水山庄,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待到晚上,就算不被野兽袭击,也难免遇到坏人,哪怕平安过夜,传出去,名声也是彻底坏了。”
“到时候,镇国公府会厌弃我,周夫人可以明目张胆地退婚,而薛怀安这个人,更是绝情,见我没了价值,只会将我弃之如敝履。”
薛连城将宋晚漪的计谋,分析得透透彻彻。
“只可惜,她不知道,她吩咐车夫走小路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她的计划,在车缝里撒了寻幽粉。”

母女俩都笑容可掬,“这不是连城小姐吗?”
薛连城明白,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人家方才帮了她,现在来邀功很正常,正好,她也可以借机探探对方的目的。
便笑了笑,“是宫姨娘和绿珠妹妹啊,好巧。”
宫姨娘笑道,“晚上的酱肘子做得好,多吃了些,就带绿珠散步消食,没想都快走到榕院了。”
薛连城听出了宫姨娘的暗示,大方邀请,“姨娘和妹妹若是不嫌弃,去我屋里坐坐?”
娘俩一点没推辞,就跟着薛连城回了榕院。
一进门,宫姨娘差点打个冷颤,隆冬腊月,屋子里竟然只烧着一个小小的炭盆,跟冰窟似的,冻死人不偿命。
娘俩交换眼神,都在心里腹诽宋晚漪恶毒。
继室虐待嫡女的事情不是没有,像宋晚漪这么恶劣还要装好人的,少见。
薛连城浑不在意两人的反应,喊刘嬷嬷给娘俩现沏了一壶茶,亲自给两人倒上:
“我不喝茶,故而屋里也没什么像样的茶叶,姨娘和妹妹莫怪怠慢。”
明明是宋晚漪克扣她的用度,她却说是因为自己不喝茶才没像样的茶叶,端的是八面玲珑,一点儿也不得罪人。
仅仅几句话,宫姨娘就更加坚定了要拉拢薛连城的决心。
原来,宫姨娘出身勾栏,偶然被薛怀安看上,娶进门做了三房,因着美貌风骚,颇受宠爱,只不知为何,进门几年都无所出。
为了有个盼头,薛怀安同意她收养了一个女孩,也就是绿珠。
在薛怀安眼里,绿珠就是个安慰小妾的玩意儿,赏口吃喝就不错了,当然不会为她谋出路,宋晚漪更不必说,压根没把绿珠放在眼里。
娘俩这些年过得如履薄冰。
眼看绿珠快要及笄,宫姨娘怕宋晚漪随便找个人就把她嫁了,穷苦都不怕,万一遇到磋磨女人的男人,一辈子也就完了!
正不知如何破局,没想到天上掉下个薛连城。
娘俩冷眼旁观,自打她回来,表面上是宋晚漪处处压着她,但她从来没吃过亏,反倒是宋晚漪接连吃瘪。
可见薛连城绝不是表面这样单纯无辜。
城府深着呢!
待嫁入镇国公府,还愁不飞上枝头变凤凰?
到时候,只要肯拉绿珠一把,帮绿珠寻个好亲事,就能改变她们娘俩的命运。
现在难得她式微,给她恩惠,她定会承情。
所以宫姨娘才会冒着被宋晚漪打压报复的风险,在薛怀安面前为她说话。
“喝茶容易黄牙,我也不让绿珠喝茶,你们小姑娘家家的,把容貌保养好,才能得到夫君的宠爱。”宫姨娘尽情地释放着善意,“不过光喝白开水也没味儿,我那里还有几瓶新得的玫瑰露,等会送两瓶给你,兑上两滴,白水就有味儿了,还能美容养颜。”
薛连城何等聪明,半盏茶功夫,就明白这娘俩的意图了。
她没有明确表态,毕竟还不了解娘俩为人,但也没把话说死。
宫姨娘也知道聪明人的结盟,都是很谨慎的,既然她有求于人,该当付出在先。
是以她点到即止,茶一凉,就带绿珠告辞了。
不多久,薛连城便收到梨院(宫姨娘和绿珠的住所)送来的玫瑰露。
她没有拒绝,算是收下了对方的诚意。
宫姨娘看到希望,当夜,又用手段把薛怀安从胡同勾回了自己屋里。
薛怀安一进门,就看到装扮齐全的宫姨娘,不由眼前一亮。
自打跟了自己,她便作良妇打扮,与从前的生活完全切割了,今儿一装扮,竟还有当年梨园初见的感觉。
薛怀安性致大起,一手揽她盈盈一握的细腰,一手捏她胸前软肉,气吁吁道,“你早些打扮成这样,我还去什么胡同啊。”
宫姨娘是唱青衣的,练的就是个眼波流转,只见她媚眼如丝,嗔道,“老了,比不上外头的小妖精了。”
薛怀安将她压在床沿,“外头的小妖精哪有你的味道!”
一番颠鸾倒凤后,宫姨娘开始吹枕边风。
“我今儿和绿珠去连城小姐院儿里坐了坐,这孩子真是个不忘本的,说使不惯佣人,院里就一个刘嬷嬷,还怜贫惜老的不让嬷嬷干活。”
薛怀安便皱了眉头,他这女儿,是要去镇国公府做当家主母的,竟然连呼奴使婢都不会,那怎么行!
宫姨娘看他变了脸色,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又连打两个喷嚏。
薛怀安将她搂进怀中,问,“怎么病了?”
宫姨娘装作不经意,“没事,没事,许是在连城小姐那儿冻的。她屋里就一盆炭,实在冷得慌,我和绿珠都冻得缩脖子,她竟然也不觉得冷。乡下长大的孩子,跟城里娇生惯养的就是不一样。”
光没拨丫鬟一件事,还可以说是疏忽,连炭都不给足,薛怀安哪里还能不知道是宋晚漪在刻意克扣。
怒得一拍床板,“宋氏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宫姨娘连忙道,“啊哟哟,老爷这么说,我不成了挑拨离间吗?夫人贵人事忙,定是忘了。”
薛怀安怒冲冲道,“跟你没关系,我知道轻重。”
翌日,薛连城的院里,就送来几挑炭,虽然不是上好的银丝炭,但质量也算不错,维持到开春足够了。
随着炭来的,还有两个丫鬟。
薛连城算到宫姨娘会有动作,没算到动作这么快,这说明她是个很有手段的女人,若不是生不出孩子,只怕容不得宋晚漪独大到这个地步。
不由莞尔一笑,这个盟友,也许可以结下。
两个丫鬟,一个叫抱琴,一个叫司音,年龄都在十六七岁上下。
抱琴容貌不算出挑,但身材十分丰满,看着很勾人。
司音则瘦小干枯,最要命是半边脸都是暗红色的胎记,看起来瑟瑟缩缩的,很是胆小。
斗宋晚漪是个漫长的征程,薛连城确实需要人手,但这两人都是宋晚漪送来的,谁知是不是她插进来的钉子,没有足够的了解和把握,薛连城不可能随随便便就信任。
不过,留在身边做个粗使,起码生活会过得舒服些,薛连城没有拒绝。

寻幽粉的香味清淡却异常持久,只要路过,留下的香气,三日不散。
一般人可能闻不到,闻到了也不会留意,但薛连城自幼与各种草药打交道,嗅觉异于常人,她可以靠着这气味,一路循着马车的痕迹跟到碧水山庄去。
薛知秋说得没错,她在乡下时常随冬姑翻山越岭采集草药,脚力不弱,定能在梅花宴散席之前赶到,拆穿宋晚漪的伎俩,将她死死钉在耻辱柱上!
不过,她赶到时,那母女俩还在不在,就不知道了。
毕竟,她这个人很小气,被丢下车,光是拿点利息肯定不够,抠薛知秋腰带上金珠的时候,她还做了点别的手脚......
碧水山庄。
迎宾的侍女正在对名单。
“礼部侍郎薛怀安家眷,夫人宋氏、长女知秋、次女连城......咦,怎么少一位?”
不等宋晚漪开口,薛知秋就一脸嘚瑟抢道,“薛连城没来!就我们俩。”
这侍女出身宫婢,是长安县主身边的老人,平常接待的宫娥妃嫔不少,什么场面没见过,眼光落到母女俩身上的时候,眼珠子都快弹下来了。
打扮成这样,是闹哪样?
站到花楼都可以直接招手接客了。
心里暗暗就记下了,这礼部侍郎大抵没什么本事,管教不好后宅女眷。
撇撇嘴,“里面请吧。”
......
门口的另一辆马车内,笔挺端坐的男人,听到宋晚漪母女和侍女的对话,面色阴沉。
她没来?
她那么在乎镇国公府未来儿媳的身份,梅花宴是个绝佳的亮相机会,没道理不来啊。
“去看看怎么回事。”
马车外的侍卫应是。
庄园内,梅花盛绽,冷香袭人。
比花更娇艳的,是满园环肥燕瘦,珠环叮咚,广袖散香。
命妇贵女们三五成群,交头接耳宾主尽欢。
薛怀安今年才升的三品侍郎,薛府首一次接到梅花宴的邀请。
宋晚漪母女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宋晚漪到底有些阅历,还能强装镇定,薛知秋就藏不住了,开心得如同老鼠掉进米窝。
“娘,我要去投壶。”
原来,长安县主还设置了不少小游戏,譬如围棋博弈、投壶、诗词比赛等等。
这样不止可以增加宴会趣味,也能让宾客们有机会相处结交。
薛知秋是个草包美人,宋晚漪虽然花了大心血培养她琴棋诗画,但她样样学得不精,她自己也知道,是以不敢去献丑。
倒是投壶,她是有信心的,她身量高胳膊长有优势,打小就是投壶高手!
宋晚漪点头支持。
薛家家世跟其他与会的宾客没得比,若再甘心做透明的绿叶,这趟就白来了。
不管是用什么方式,只要能出个头,就会被注意到。
到时候,以薛知秋的美貌和自己这个当娘的手段,不愁攀不上这些老权贵!
娘俩来到投壶圈子外准备报名。
分管此处的是个中年素衣侍女,看起来很是严肃,正抱了一桶箭,见到两人,想也没想就将箭筒塞进薛知秋手里。
同时不忘训斥道,“谁让你们穿成这样的?拖拖拽拽的怎么做事?等下就去把衣服换了!”
娘俩怔愣片刻,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侍女竟然把她俩当成侍婢了!
薛知秋羞愤难当,当场就想发作。
宋晚漪也很生气,比薛知秋还想发作,但是这种场合,她不敢放肆,只能在心里暗骂侍女狗眼看人低,表面还得暗暗使劲拉住薛知秋。
作出和颜悦色的模样,对侍女道,“这位姑姑好,我们是礼部侍郎薛怀安薛府的女眷,小女知秋,想参加投壶比赛。”
侍女愣住,表情略显尴尬。
这竟然是三品官眷?
三品在这宴会中不算什么,可出去也算高官了呀!
内眷的品味,竟然这般艳俗......
到底是县主身边的侍女,都是人精,立即换了一副脸孔。
笑道,“哎哟哟,实在抱歉,我一时没看清,认错了人,夫人小姐莫怪,报名是吗,这边请?”
顺嘴又夸了句,“两位身上的皮氅,真真都是好料子。”
为表歉意,侍女将薛知秋直接送到最内围。
薛母女俩哪知道侍女的内心戏,还以为侍女是看她们娘俩装扮隆重,尊重她们呢,开心得嘴角都压不住。
前头还有三个贵女在投,但显然都不算擅长,没有一个投中的,主打一个重在参与。
轮到薛知秋,她自信满满拿起一支箭,微眯一只眼,扬起修长的手臂,一个优美的弧度,箭头又准又稳地落入第一排广口壶中。
她露出胜利的姿态,趾高气昂对侍女伸出手,“给箭,我还要投第二排。”
为了让更多的人参与,这游戏的难度是递增的,一共有七排壶,每一排都比前一排远半丈,同时壶口也一排比一排小。
侍女有些惊讶,没想到她还有点能耐,便递上了第二根。
倏!
薛知秋扬臂,箭头稳稳落在第二排正中的壶内。
“再给我一根,我要投第三排。”
已经开始有人围观了。
连侍女都忍不住开始高看她了,虽然打扮得俗气了些,没想到有这个绝活啊。
“又中了,又中了!”
随着薛知秋一根又一根射中,围观圈越来越大。
投到第六排,喝彩声鼎沸,所有人都忍不住鼓起掌来!
而薛知秋,也难得满脸都是光,自信满满。
看着这样光彩照人的女儿,宋晚漪也心满意足与有荣焉!
她精心培养的女儿,必然是要发光发亮,成为人上人的!
兴奋的母女俩,都没注意到,随着薛知秋投壶时用的力气越来越大,她的腰带,也越来越松......
就在这时,侍女助兴喊道:“县主发话了,若能再投中最后一排,赏红麝香珠一串!”
薛知秋哪里听得这个,当即斗志昂扬。
为保万无一失,先是脱了那件夸张的银狐大氅,又对着双手吹了口气,才接过最后一柄箭。
冬日暖阳落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细长的脖子,窈窕的身段,额头细密的汗水,让她显得神采飞扬,已经没几个人注意到她夸张的服饰和妆容了。
宋晚漪也激动得面红耳赤,县主都注意到她女儿了!
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她宋晚漪了!
“中!中!中!”
“不中,不中,不中!”
人群出现两个声音,原来,爱玩儿的千金贵女们,分成两队分别下注了。
此刻的薛知秋,当之无愧地万众瞩目!

主仆二人扭头一看,却是梅可卿带着一个婢女,袅袅娜娜地走了过来。
男人的笑意顿时消失,恢复了平常的阴沉冷酷,起身迈脚,“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婢女小月气得跺脚,噘嘴道,“萧大公子怎么这样啊,一点儿也不给小姐面子?不像二公子会怜香惜玉。”
梅可卿白她一眼,“不要乱讲,萧大哥是干大事的人。”
干大事的人,才不会为儿女情长浪费太多时间。
前世萧旻倒是日日流连在身上,最后呢,两口子都一无所长,啥也不是!
她是吃够了这种柔情小意的亏,这辈子,她不会了!
......
薛府。
薛怀安正大发雷霆。
“家里是亏待她了吗!大院子住着,丫鬟婆子好吃好喝伺候着,竟敢跑了!”
宋晚漪假模假式安慰,实则煽风点火,“看来,上次她跟嬷嬷出去,就有这个苗头,都怪我没有重视,老爷千万不要怪罪我,我也有苦衷啊,到底是个继母,很多话,我不敢说。”
在路上已经穿好裙子的薛知秋,用宋晚漪教她的话术一唱一和道:
“我和宝珠平时去找她玩儿,她也淡淡的,总说什么乡下的生活才自由,自打回了薛府,跟坐牢似的,出个门都不方便。”
宋晚漪两手一拍,压低声音,“该不会是在乡下有人了吧?这个岁数情窦初开少女怀春的,又没个管束,要是碰到嘴甜的毛头小子,三言两语就哄走了,咱们都是过来人......”
薛怀安闻言,脸都气紫了,“她敢!要是真这么丢人现眼,捉回来我要活打死她!”
宋晚漪愁眉苦脸,“这要是传出去,可如何是好!家里还有这么多兄弟姐妹没议亲呢!今儿知秋在梅花宴上,表现甚佳,县主都关注到了,还说晚些时候要送赏赐来,要是被影响了名声......”
薛怀安连问,“你说什么?”
提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宋晚漪从愁苦变得骄傲:
“我们知秋啊,今儿在梅花宴上的投壶比赛中,斩获头筹,不止博得了多少目光,县主也大赞她技术高超,陪了一串红麝香珠做赏。”
“真的?”
宋晚漪嗔道,“我何时诓过老爷?”
薛怀安一扫薛连城“跑了”的阴霾,“太好了,太好了!还是我的知秋争气!不枉我这么多年费心培养!梅花宴上非富即贵,知秋这般耀眼,不愁找不到好婆家!”
女儿都是他仕途上的垫脚石,至于是哪一个能攀上高枝,对他来说,没差。
他高兴得把薛连城抛到脑后,也不喊打喊杀了,也不派人去找了。
只叫下人晚膳多备些下酒菜,准备和妻妾共饮几杯,为即将到来的荣华富贵庆祝一番。
天色很快晚下来,一家人聚集到膳堂。
宫姨娘见桌上没有薛连城,宋晚漪母女却容光焕发,不由掐了一把汗。
小心翼翼问道,“连城小姐呢?”
宋晚漪冷睨她一眼。
这贱戏子,真以为傍上个薛连城,就能翻身跟自己打擂台了?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薛府,在她手里转了十年,连根草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让草横着长,草不敢竖着长!
区区一个薛连城,也敢来挑衅她的统治?
今儿她就让薛连城消失得无影无踪。
至于宫筱玉,她现在已经腾出手,就等着被慢慢收拾吧!
“咱们连城小姐啊,心比天高,薛府这小池子,养不住,人家自寻出路跑了。你有这功夫关心她,不如关心关心你家绿珠。”
宫姨娘母女俩,当场吓得脸色惨白。
薛连城跑了?
不可能!
既然要跑,当初何必回来?
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定是这毒妇用计谋害了!
宫姨娘一面惋惜薛连城竟这么快就折在宋晚漪手里,一面被恐慌包围——
这个毒妇,治倒了薛连城,下一步不会放过她们娘俩的,定会用绿珠的亲事拿捏折磨她们。
果不其然,宋晚漪阴笑着接着道,“绿珠这丫头,虽是个抱来的,怎么说也养了这么多年,跟我亲生的也差不多,是时候好好给她挑挑婆家了。”
宫姨娘浑身一凛,强装着笑脸,几乎颤抖着声音,向薛怀安哀求道:
“老爷,绿珠才十四岁,我还想让她多陪我几年呢,亲事没必要这么早就谈吧?”
薛怀安就是薛怀安,从来没有让任何一个女人不失望过,满脸无所谓道:
“到岁数就该趁早嫁!一个妾室的养女,又不会有什么高门阔第看得上,再放老了没人要了,难不成让我养一辈子?”
宫姨娘如坠冰窟。
绿珠更是吓得捏紧了她的衣袖,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若不是极力忍着,就要滚下来了。
宋晚漪的嘴角,则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薛连城也好,这娘俩也好,跟府里的草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顿晚膳,薛怀安高兴,宋晚漪母女得意,宫姨娘母女如坐针毡,其余人战战兢兢。
气氛诡异得让人窒息。
就在众人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门房突然来报,“老爷,夫人,县主府来人了!”
薛怀安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何事?还不快请进来!”
宋晚漪想着,一定是送薛知秋的赏赐来的。
至于梅花宴上发生的事,她也不担心露馅——
越是门第高的人家,佣人嘴巴越是紧,绝不可能当着人家父亲的面儿提女儿出丑的事。
人进来的时候,众人却都愣住了。
一个三十来岁的精干侍女,带着薛连城一起回来了!
宋晚漪强作镇定,“你、你怎么回来了?”
薛怀安不明所以,以为薛连城是被她们抓回来的,扬手就想扇她:
“小贱人,你还敢回来!”
侍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蒙了,本能地挡到薛连城身前,厉声呵斥道,“薛侍郎这是作甚,住手!”
薛怀安最是趋炎附势,哪敢对县主府的人动手,吓得连忙缩回手,解释道,“见笑了,您还不知道,我这小女,冥顽不化,跟她母亲出门,不安分守己跑了,在外面浪了一天,这大天黑才回来,也不知干了什么丢人事。我得好生教训教训她才行!”
侍女莫名其妙,“跑了?她在碧水山庄陪了县主大半天,谁说她跑了?”
一屋人又一次惊了。
“她在碧水山庄呆了大半天?”薛怀安疑惑地看向宋晚漪,“你不是说她半路借口打水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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