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沅裴景珩的其他类型小说《宠妾一心干饭,疯狗王爷急疯了苏沅裴景珩》,由网络作家“山海一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夫人,她们实在太过分了!”绿珠气鼓鼓地说道,“她们根本不知道殿下有多疼爱夫人,却个个都摆出一副夫人即将失宠的模样!”请安回来后,苏沅靠在贵妃榻上,浅酌着药茶。一旁的绿珠一想到今日请安的情形,就替自家夫人生气。“尤其是宋夫人,她说的那叫什么话呀!说什么这几日难为殿下了,今后她会好好侍奉殿下。”绿珠越说越气,“我都打听清楚了,王爷留宿后院的时日不多。宋夫人她们每月也不过分到一两日。她们都不得王爷宠爱,又凭什么说这些话”看着小脸被气得通红的绿珠,苏沅笑了笑,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和她那种人有什么好计较的。”“也是,不和她们计较。”绿珠突然想到了什么,得意地说道,“夫人,我打听过了,王爷去其他院子可没有每次都叫水。”“你怎么会打听这个?”苏...
《宠妾一心干饭,疯狗王爷急疯了苏沅裴景珩》精彩片段
“夫人,她们实在太过分了!”绿珠气鼓鼓地说道,“她们根本不知道殿下有多疼爱夫人,却个个都摆出一副夫人即将失宠的模样!”
请安回来后,苏沅靠在贵妃榻上,浅酌着药茶。
一旁的绿珠一想到今日请安的情形,就替自家夫人生气。
“尤其是宋夫人,她说的那叫什么话呀!说什么这几日难为殿下了,今后她会好好侍奉殿下。”
绿珠越说越气,“我都打听清楚了,王爷留宿后院的时日不多。宋夫人她们每月也不过分到一两日。她们都不得王爷宠爱,又凭什么说这些话”
看着小脸被气得通红的绿珠,苏沅笑了笑,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和她那种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也是,不和她们计较。”绿珠突然想到了什么,得意地说道,“夫人,我打听过了,王爷去其他院子可没有每次都叫水。”
“你怎么会打听这个?”苏沅震惊了,无语道,“还没成亲呢,你说起这来都不害臊!”
“......”绿珠装傻充愣。
苏沅白了她一眼,沉声嘱咐道:“今后还是莫要打听了,免得惹来麻烦。我们院子的篱笆得扎紧些,以后院子里的任何事情都不得透露出去,尤其是殿下来时的事情!”
“夫人,您放心吧。兰芝一直暗暗盯着王嬷嬷等人呢。况且那日福顺公公一番威胁,大家更是不敢透露分毫院里的消息。”
绿珠接着笑道,“后院有的消息都不需要打听。就像宋夫人的锦绣院,一有什么动静,一会儿就传遍了后院。都不用打听,大家就都知道宋夫人院中叫没叫水。”
“......”
苏沅没想到宋氏看着一副精明的模样,她的院子却跟漏风似的。
说实话,如果今夜裴景珩留宿其他院子,明天听到该院子晚上叫水的消息,那她着实佩服裴景珩。
他腰子是铁打的吧。
早膳后,苏沅窝在西厢书房,找了本游记翻阅着。书中描写的山川河流,令人神往。
正入迷时,兰芝走了进来:“夫人,李嬷嬷求见,现在可否请她过来?”
“快请李嬷嬷进来。”苏沅连忙吩咐道。
李嬷嬷,乃是裴景珩的奶嬷嬷,实际管理后院之人。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和李嬷嬷处好了,对自己有益无害。
兰芝应诺退了出去。
片刻后,一个体型丰腴、穿着青色绣花衣裙的妇人走了进来。
妇人年纪四十多岁左右,头发梳成一个光滑的发髻,用一根简单的银簪挽着。眉目寡淡,看起来是位端庄贤明的妇人。
只是眼神里透着股精明干练,让人觉得她不容小觑。
“奴婢李氏给苏夫人请安,夫人万福。”妇人恭敬行礼。
苏沅连忙起身扶住她:“李嬷嬷无需多礼,请坐吧!”接着吩咐兰芝上茶。
李嬷嬷坐定后,余光打量着眼前言笑晏晏的女子。
一袭葱绿色暗花翠竹软烟罗襦裙,头上簪着碧玉竹节簪,精致素雅。
此时,她正含笑看着自己,脸上带着柔和的浅笑。虽不是纤细美人,但五官精致动人,尤其那双桃花眼,更是波光潋滟;肌肤白皙似雪,如同上好的羊脂玉;身姿丰腴婀娜,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流妩媚。
李嬷嬷暗道,好一个娇美佳人,难怪王爷会宠爱苏夫人。
今日一回府,福顺就跟她讲,王爷命她今后多照顾苏夫人,莫要让苏夫人被人欺负了去。
原先知道苏夫人要进府时,她并未多在意,只是按规矩安排好院子和服侍的丫鬟嬷嬷。如今经福顺这么一说,倒是将苏沅放在心上了。
“奴婢这身子不争气,前些日子病了一场,耽搁了给夫人请安,还望夫人恕罪。”李嬷嬷恭敬道。
苏沅摇了摇头:“嬷嬷说得哪里话?嬷嬷操劳府中事务,身体吃不消也是有的。” 顿了顿,她继续道,“若非有嬷嬷在,府里也不可能如此井井有条。”
“这是奴婢该做的。” 李嬷嬷谦虚道,“既然殿下对奴婢信任,奴婢不能辜负殿下信任。”
“夫人近日在府里可还习惯?有什么需要奴婢做的,夫人尽管吩咐。殿下特意嘱咐奴婢务必得好生照顾夫人。”
苏沅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多谢殿下关心,我在府里一切皆好。今后若有事,就劳烦嬷嬷了。”
她没料到裴景珩会吩咐李嬷嬷照顾她,心中微暖。
她这几天的辛勤服侍看来是有用的,不是做了白工。
“奴婢分内之事。夫人客气了。”李嬷嬷笑着说道,又寒暄几句便告辞离开。
“好在王妃娘娘护着孙姨娘,否则孙姨娘早就被侧妃娘娘磋磨得香消玉殒了。”赵氏感叹道。
“娘娘心善,是我等福气。”
苏沅点头应道。她心中却暗自疑惑,这赵氏不是侧妃刘氏的人吗?怎会有如此感叹。
赵氏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沅,“的确,王妃娘娘心善,是我等的福气!说起来府里也只有侧妃娘娘福气好,能生下殿下唯一子嗣。”
“侧妃娘娘福气好。殿下和王妃娘娘更是福气深重,迟早会有嫡子。”
苏沅笑道,“各位姐姐和妹妹,有殿下在,福气俱佳,也会有好消息的。”
端水苏大师上线,主打一个谁也不得罪。反正多说几句好话,又不要银子!
赵氏的笑容僵了一下,转而换了话题,“唉......殿下南下这些时日,王妃娘娘身子一直不爽,多日未见娘娘露面了。。”
“侧妃娘娘也甚少出院子。其余姐妹也和苏妹妹你一样,足不出户。”
“这府里冷冷清清的......大家以前还常去花园转转,一起赏赏花喝喝茶,如今这样真让人不习惯。”
苏沅闻言,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突然间大家都不出门,事出反常必有妖......
赵氏突然凑近,神秘兮兮地说道:“苏妹妹你说,会不会有人闭门养胎啊?”
“这......”苏沅支吾半天,没能答出个所以然来。
赵氏见状,轻笑一声,接着说起别的。
直到赵氏告辞后,苏沅都没有弄明白她今日来意。
是同自己分享一下刘氏等人的恩怨,还是怀疑王妃等人有了身孕?
六月过完,裴景珩还未回来。
七夕之时,宫里皇后娘娘赐下鲜果,夜里王府后院之人聚在花园乞巧。
苏沅坐在亭子中,看着宋氏、赵氏等人带着丫鬟对月穿针,欢声笑语不断,心中也跟着欢快了几分。
“苏妹妹,你怎么不去穿针?”林氏轻摇团扇,“妹妹年轻,该多去玩会。”
苏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娘娘,妾身不擅女红,就不去献丑了。”
“穿针而已。”坐在林氏下首的刘氏,嘲讽道:“苏妹妹,不会连这个也不会吧。”
苏沅心中大白眼都要翻飞出去,但面上讪笑道:“妾身眼神不好,眼神不好......”
林氏闻言,掩嘴轻笑,道:“苏妹妹真爱开玩笑。”
“......”
刘氏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母妃,母妃,你看萤火虫。”大公子裴明安双手捂着朝这边跑来。
今夜还是她入府以来第一次见到秦王府的大公子,七岁的小男孩面色有些苍白,脸上因跑动泛起潮红。
刘氏温柔地笑着,直呼跑慢些。林氏则是脸上挂着笑看着跑近的裴明安,笑容却不达眼底。
就在裴明安要跑到刘氏跟前时,突然脚下一滑,小男孩灿烂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收敛,便直直朝林氏扑去......
“啊!”惊叫划破宁静,场面顿时变得混乱起来。
林氏因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心生恐惧,在本能反应下向边上避开,身子却向地上跌去。
钱嬷嬷见状大惊失色,“王妃!”
“安儿......”刘氏尖叫出声,身边的丫鬟扑上去,伸手去拉住即将摔倒的裴明安。
苏沅一个箭步上前,用背挡住扑上来的裴明安等人,同时双手迅速将即将倒地的林氏托起。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待到周围人反应过来时已然平息。
苏沅一手扶肩一手搭在手腕处,扶着林氏好生坐下。
“多谢苏妹妹。”林氏面色苍白,额角冒着细密汗珠。
“娘娘客气了,妾身该做的。”
钱嬷嬷上前,焦急问道:“王妃您没事吧?”
林氏摇摇头。
“安儿?”刘氏抱着裴明安紧张问道。
“母妃,我没事。”回过神来的裴明安摇摇头。
“安儿......”林氏放松了下来,转头朝林氏福身,“娘娘,安儿鲁莽,惊扰娘娘,还望娘娘恕罪。”
林氏脸色有些难看,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摆摆手让刘氏起身。
刘氏对着苏沅道谢,“还要多谢苏妹妹,不然安儿就冲撞了王妃。”说完就要福身道谢。
“侧妃娘娘客气了!”苏沅上前一把扶住刘氏,“这都是妾身应该做的。”
重新落座后,裴明安许是因刚才之事,没有精神,靠在刘氏怀中,亭子内只有刘氏轻声哄着他的声音。
苏沅又坐了片刻,便找了个借口出了亭子,凑到宋氏、赵氏她们一堆中去。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苏沅带着绿珠和兰芝立刻撤退。
一进鹿溪苑,苏沅就叫来王嬷嬷,“嬷嬷,接下来的日子,管好院子中人。没有得到允许,所有人不得外出。今后关好院门,切莫闹出什么乱子。”
王嬷嬷见平日里温柔可亲的苏夫人一脸严肃,不免心中有些不安,“是,夫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只是要起风了......”
六月初五,苏沅拜别父母,在家人那强颜欢笑中,带着绿珠与兰芝两个丫鬟,坐着一顶青色轿子,往秦王府而去。
轿子中,她轻轻掀开轿帘一角,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苏府大门以及门口的家人,心潮起伏。
直至轿子拐过街角,再也望不见苏府之时,她才放下轿帘,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接受即将开始的做妾命运。
时至今日,她都未曾弄明白,自己究竟为何会被选中!
前世加班猝死后,她胎穿至大盛朝,成了户部侍郎家的嫡次女。
这辈子,她自幼白白净净,圆圆润润,甚是讨长辈喜爱。本以为长大后会抽条,却未料到仍是珠圆玉润。
大盛朝推崇女子纤瘦之美,故而她虽五官精致漂亮,皮肤白嫩水灵,可在世人眼中却算不上美人。
四个月前,宫里下旨选秀,命京畿之地勋贵官宦之家,有女年十四至十七且未定亲者必须参选,由礼部登记造册,两个月后进宫备选。
苏沅本以为自己不过是去走个过场,大兴宫一日游罢了,却不曾想竟被选中,指给秦王裴景珩做夫人。
王爷后院等级分明,正妃一名,侧妃两名,夫人四名,其余则是无名号的姬妾。
今日,便是她进府之日。
没有凤冠霞帔,没有十里红妆,唯有一身粉色宫装与三十二台嫁妆。
可惜了娘亲为她精心准备了近十年的嫁妆,足足有一百零八抬之多。
苏沅又叹了一口气,心中暗忖,夫人就夫人吧,好歹有个名号,上皇家玉牒,算得上王府里正经的主子,总比姬妾要强。
大盛朝女子皆以纤瘦为美,而她却生得丰腴。因而及笄快两年,亲事都未能定下。如今入了秦王府,爹爹和娘亲也无需再日日为她的亲事发愁了。
若是秦王嫌弃她,今后她便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想来麻烦也不会主动找上她。
若是秦王眼神好,愿意给她几分体面,她也会敬重他,努力做个解语花,待时机成熟再生个孩子。
秦王子嗣单薄,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都极为金贵。日后就算失宠,她也能与孩子体面安静地度日。
经历前世社畜加班猝死后,她只想能躺就躺,健健康康地活到八十八。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缓缓停住落下。
“苏夫人,请您下轿。”
嬷嬷的声音在轿外响起。被人从轿中扶出,刚一站稳,苏沅便被嬷嬷丫鬟们搀扶着朝府里走去。
转过游廊,过了几道门,便进了王妃的昭云堂正厅。
苏沅跪在蒲团上,接过丫鬟递上来的茶,恭恭敬敬地将茶递给眼前一袭暗红色长袍的人:“妾身苏氏给殿下请安。”
一路行过来,府里没有张灯结彩,无一丝喜气。但她没想到裴景珩居然穿了一身暗红色长袍,到底还算有心。
想到这,苏沅发现自打被指婚后,她的要求越来越低,越来越能随遇而安。
想当初,她也曾期待过有朝一日新郎一袭红袍,骑着高头大马来接亲。喜堂张灯结彩,挂满红绸,她能好好亲身体会一把古代婚礼的热闹喜庆。
如今秦王府冷冷清清,秦王穿了一身暗红色长袍,已是意外之喜,让人满足了。
骨节分明、指节修长如玉的大手接过茶,苏沅静静地等着手的主人训话,却未听到任何言语,只听见起身时布料摩擦声和远去的脚步声。
边上的丫头又端了茶来,苏沅给秦王妃林氏敬茶。
王妃林氏今年二十四岁,比裴景珩小三岁,乃是英国公府嫡女。
林氏容貌出众,妆容衣着精致华丽,气质端庄优雅,尽显雍容华贵的王妃风范。
林氏浅浅抿一口茶,温声道:“日后就是姐妹了。宫里娘娘都说妹妹的模样好生养,以后要好生服侍殿下,早日给殿下开枝散叶。”
苏沅微微低头,掩饰眼中的震惊,轻言细语地应着,“是,妾身谨记。”
破案了,原来是宫里娘娘觉得她的模样好生养,所以选中她,指给秦王。
秦王成亲七载,后院有正妃,一个侧妃,两名夫人和两名侍妾。
王妃无所出,府里就刘侧妃得了庶长子。
王妃寻医问药多年也不管用,此刻说着这般话,不知心底到底作何想.....
又给侧妃刘氏敬茶,刘氏温婉笑道:“妹妹可算进府了,真是个可人儿。”
刘氏今年二十三岁,眉目婉约,弱柳扶风,说起话来也温温柔柔,看上去是一个似水一般的柔弱女子。
“侧妃娘娘谬赞了。”苏沅低头浅笑,做害羞状。
她可没有错过刚刚刘氏扫过她时,脸上闪过的揶揄。
且刘氏生了秦王唯一的儿子,不可能如表面看上去这般柔弱无害,还是少接触为好。
苏沅接着和两位夫人李氏、宋氏见礼,之后两个侍妾赵氏和孙氏上前拜见苏沅。
李氏等四人美得各有千秋。尤其是孙氏,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苏沅不禁感叹秦王后院女人不多,但是质量高。秦王这是贯彻贵精不贵多的原则吗?
现在这群苗条纤细的美人中,新来了一个她,有种莫名异样违和感。
若是秦王喜欢纤瘦的女子?那她只能彻底躺平了......
敬茶顺利结束,没出什么幺蛾子,苏沅轻轻出了一口气。
不管今后如何,至少进府第一天开端还是不错的。
见苏沅已见完人,林氏笑道:“既然都已见过,今日是妹妹的好日子,就不留妹妹说话了。妹妹还是早些回院子,殿下刚去前面陪几桌客人,结束后就会过去妹妹的鹿溪苑。”
苏沅闻言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昭云堂内,林氏得知裴景珩突然南下办差,不禁大惊失色,连忙派人去探听消息,却得知裴景珩已然离府,且走之前将李嬷嬷叫去了书房。
“嬷嬷,殿下这何曾将我当作妻子?”林氏哭倒在钱嬷嬷怀中,“走之前特意见一个奴婢,却也不来同我道别。有空见李嬷嬷,却没空来后宅与我话别。”
她竟是从一个太监口中得知自己的丈夫要出远门!
“娘娘......”钱嬷嬷轻轻拍着王妃的背,劝慰道,“殿下定是时间紧急,来不及到后宅来。您放宽心,殿下待您还是极好的。”
话虽如此,可钱嬷嬷心中却生出隐忧。自打大公子出生后,王爷待王妃表面上依旧,可细究起来实则大不如从前。难道王爷已然察觉当年之事?
林氏抹了把泪,“我倒是想放宽心,但是......我这心里就是堵得慌!”
“娘娘......您快三个多月月信还没来,很可能有身子了。”钱嬷嬷劝道,“您现在要做的就是保重身体,明日请大夫来,就能确定喜讯了。”
“真的?”林氏擦掉脸上的泪珠,喜出望外,不可置信。
她月信一直不准,经常两三个月不来,一来便疼痛难忍。这些年来,她都在吃药调养身子,可惜却始终不见效果。
“真的。”钱嬷嬷肯定地点头。
“好,太好了!”林氏高兴得笑起来,“嬷嬷,我要赶紧回屋躺一躺......”
“奴婢这就扶您去。”钱嬷嬷笑着扶起她。
第二日请安时,苏沅方才知晓裴景珩南下的消息。
王妃林氏身体不适,并未出来。身边的钱嬷嬷招呼众人,传了王妃的话,说王妃身体不适,近日不用来请安,说完便让人散了。
出了昭云堂,苏沅见宋氏一脸的不高兴。
“宋妹妹这是怎么了?”李氏故作疑惑。
“还能怎么,当然是殿下出门办差,妾身心里担心殿下。”宋氏冷哼一声,“不像某些人,不将殿下放心上,这时候还有心思盯着旁人。”说完也不待李氏搭话,扶着丫鬟的手转身离去。
“......”李氏气结,见苏沅正看向这边,狠狠瞪了一眼也快步离开。
啧啧......苏沅暗自咋舌。
这裴景珩南下,估计没有一个月是回不来的,这府里的女人火气有些大!
好在王妃免了请安,她还是关上门过自己的小日子为好!
接下来的日子,苏沅充分体会到不需要早起请安,关起门来过日子的美妙。
每日睡到辰正起身,大厨房送来的膳食五花八门,顿顿不带重样。
李嬷嬷时不时派人来问问有什么短缺的,她说了一句想吃鲜果,随着膳食送来的餐盒里就多了两盘时令果子。
空闲时间看看游记话本,写写字,练练瑜伽,或者在梅树下支个躺椅,喂喂鱼,睡个午觉......
苏沅整日里缩在院子里不出去,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悠闲自在。
出了昭云堂,苏沅被绿珠和兰芝搀扶着,嬷嬷在前方引路,朝鹿溪苑行去。
约莫走了一柱香的功夫,拐过一个弯道,便到鹿溪苑门口。
苏沅抬眼看向那院子,只见朱红色的高墙上爬满青翠欲滴的藤蔓,远远望去,像极了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
进了院子,嬷嬷笑道,“夫人早些歇着吧,老奴先告退了。”神色却有些疏离,仿佛不大想与她多谈似的。
苏沅看了绿珠一眼,绿珠忙笑着递上一个荷包给嬷嬷,“还不知嬷嬷您如何称呼?”
嬷嬷接过荷包,收到袖中时暗自掂量了一番,心下满意,脸上笑容便热切了几分:“姑娘客气了,奴婢是王妃身边钱嬷嬷。”
得知是王妃身边的人,绿珠更是赔着笑脸,“嬷嬷,我们夫人初来王府,今后劳烦嬷嬷您多多关照。”说着又从袖袋里摸出两个金裸子塞进钱嬷嬷手里。
捏着手中至少有一个至少一两重的金裸子,钱嬷嬷笑得越发亲切,“王爷性子冷清,不太爱说话,不喜聒噪之人。”
闻言,苏沅忙福身谢了钱嬷嬷,“多谢嬷嬷提点。”
钱嬷嬷微微一闪,受了苏沅半礼。她见苏沅知情识趣,又多说了几句府中之事。
“时候不早了,还请夫人早些准备吧。”
苏沅再次道了谢,对绿珠道:“替我送钱嬷嬷。”
送走钱嬷嬷后,苏沅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梳着妇人头,陌生的自己,脸上露出些许迷茫。
“我总觉得跟做梦一样,这就嫁人了......”
兰芝正在帮苏沅拆发,卸去发髻上的发簪饰物,心里有些酸涩。
姑娘从小备受宠爱,如珠似宝般娇养着长大。
可今日这嫁人......
秦王夫人,说的好听是嫁给皇子,可哪有做正头娘子强。
“姑娘......”兰芝开口正要说些安慰的话,突然门外传来一个男声......
“夫人,奴才是王爷身边的福顺,殿下半个时辰后到,请夫人早些准备。”男声有些尖利,苏沅和兰芝都吓一跳。
兰芝连忙前去应了,接着同刚回来的绿珠一道,提了热水进来,动作迅速地服侍苏沅梳洗,用最快速度将她收拾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
一切收拾妥当后,苏沅坐在床榻上静候秦王,心中不免忐忑。
她有些害怕,这要是搁在前世,她根本不敢相信有朝一日自己会跟完全陌生的男人做亲密的事。
忽然,门口传来绿珠和兰芝的请安声,苏沅心中一紧,手指不自觉绞在一起,秦王裴景珩来了!
“吱呀—”
房门被推开,紧接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缓步走了进来。
苏沅悄悄抬眼望去,只见裴景珩长身玉立,宽肩窄腰,仪表不凡。
乌发束冠,容颜如画,五官轮廓深邃而分明,剑眉星眸,鼻若悬胆,唇色浅淡,薄削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
今日敬茶时,她不曾仔细看过裴景珩,只进屋时快速瞥过一眼,知道他是个帅的,没想到是这么帅。
苏沅安慰自己,好歹是个绝世大帅哥,这样一想待会洞房似乎更能接受些。
裴景珩也在打量眼前的女人,皇后选中她的理由是她身子看着好生养,能替他开枝散叶。
她换了一身簇新的水红色绣金牡丹花裙裳,挽起秀发,绾着一支赤金嵌珍珠步摇簪头,耳边挂着镶着细碎珍珠坠子的金耳坠。
原本白嫩水灵的小脸在衣裳首饰的映衬下更显娇嫩可人。五官生得不错。
若不是迥于时下世人喜爱的纤瘦之美,称得上绝色。
“不过来伺候?”
看着眼前的女人似乎没有起身服侍的打算,裴景珩眉头微蹙。
这一看就是在家中娇生惯养,规矩学的不够。
低沉的男声突然响起,苏沅惊得一抖,反应过来忙站起来福身道:“妾......妾给殿下请安,殿下万福。”
“起,伺候本王更衣。”
苏沅吸了一口气,轻步上前,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开始解裴景珩的袍子。
感谢娘亲曾逼着她学女红,虽说是第一次脱男子的衣服,但她知道衣服的结扣在哪,忙活半天,好歹还是顺利地脱下裴景珩的外袍。
将外袍挂在衣架上,苏沅开始解裴景珩的中衣。
女人身上淡淡的花香萦绕在裴景珩鼻尖,他微微低头就能看见身前女人的动作。
“时辰不早了,安置吧。”
裴景珩眼神幽深,一把打横抱起身前的女人,往床榻而去。
“殿下!”
苏沅被他吓了一跳,忙伸出双臂搂住他脖颈,这才稳住自己。
床前红帐轻轻飘落......
温热的呼吸扑打在苏沅脖颈之上,她双手紧攥成拳头,闭上眼睛,不敢去看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
但裴景珩用修长的手指摩挲她的脸庞,最终停在红唇上。
片刻后,俯首吻上她的唇瓣,霸道又强势。
苏沅几乎喘不过气,红色绣帐在眼里摇曳......
送走李嬷嬷后,苏沅立于窗边,望着水池中游动的锦鲤,怔怔出神。
被指婚后,她深知无法以自己与全家的性命来反抗皇权,便告诫自己,今后将秦王府当作职场,坚守本心,努力过上早日养老的生活。
然而,与裴景珩相处的三日里,同一个俊美无俦的美男夜夜肌肤相亲,偶尔的温柔贴心,让人难免有些心神不宁。
可一想到裴景珩从今夜起将流连于其他女人的床榻,那再火热的心也很快凉了下来。
前院书房中,裴景珩端坐在书案之后,翻看着手中的信件,眼眸微垂,神色清冷而沉寂,薄唇紧抿,让人难以窥视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书桌前,立着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男子,约莫三十出头,留着短须,相貌堂堂,举止之间透着稳重,不急不躁。
“殿下,江南水灾的消息最快这两日便会传来,届时圣上必定大怒。
河堤去年才花重金重修,今年就决堤,导致水灾如此严重。
这简直是......”话未说完,但意思已然十分明显。
此次之事太过严重,江南数万百姓因水患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江南传回的消息称,重修河堤时官员偷工减料,致使河堤如纸糊般脆弱,都未能扛过第一轮洪峰。
若河堤偷工减料之事查实属实,必将牵扯到一系列相关人员。
首当其冲的便是工部,而工部尚书乃是大皇子燕王的岳父。
裴景珩抬起头来,漆黑如墨般的双眸静静地看着眼前男子,片刻后方才缓声道:“甫之,父皇现虽对诸皇子防范日益加重,但在政务上还是如年轻时一般精明强干。”
“只要他想查清楚,便能够查得水落石出。
在这件事情上,父皇绝对不会容忍。”
听到这句话,王元若点点头,又叹口气道:“殿下英名!
但是殿下,江南水灾一事牵扯到大皇子,而太子那边......”就就在两人交谈之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殿下,陛下召您立刻进宫!”
福顺领着一个小太监匆匆入内禀报。
裴景珩闻言与王元若对视一眼,来不及多言,便从书案后匆忙起身朝外行去......乾元殿,御书房。
建元帝端坐在书案之后。
虽头发半白,脸颊瘦削,但他眉目深邃,神态威严,微眯的凤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他看了一眼走进大殿的三儿子裴景珩,眼神若有所思。
“儿臣见过父皇。”
裴景珩跪拜。
“平身吧。”
建元帝摆手道,随即吩咐道,“赐座。”
待裴景珩落座后,建元帝才问道:“可知朕找你来所为何事?”
“回父皇,儿臣不知。”
裴景珩恭敬答道。
建元帝轻叹一口气,“哼......”他抬起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江南总督刚送来的折子,江南河堤决堤,水患严重,数万百姓流离失所。
折子中提到了河堤没扛过第一轮洪峰便决堤。”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眼下并非追究此事之时,朕命你携一队青衣卫立即南下赈灾,即刻启程。
景珩,切记你此行以赈灾、安抚百姓为先,河堤之事留待日后再查。”
裴景珩起身垂首领命:“是,父皇。
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
果然,江南水灾一事一出,父皇并不信任大哥燕王和太子。
不待明日朝会商议,便将赈灾之事交予他,话语中日后河堤之事也将由他负责。
这一是对他的信任和看重,二是看来有意削弱江南燕王和太子的势力。
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父皇还在位,就容不得其他人觊觎皇权。
“嗯。”
建元帝颔首,挥手让他退下,“去准备吧。”
“是,儿臣告退。”
裴景珩应声而退。
等裴景珩离开后,建元帝对站在一旁的老太监道:“德海啊,你觉得景珩能办好这个差事吗?”
“奴才愚钝。”
德公公弓腰低头。
“唉——”建元帝长叹一声,说道,“此次江南闹水灾,是天灾更是人祸。
老大牵涉其中,此事中也有太子的影子。
景珩虽是亲王,才干出众,可是......”建元帝摇摇头,无奈道:“老大在江南的势力不容小觑,太子也在江南插了一脚。
太子一系定会拿此事攻击老大,明日朝会有的吵了。”
裴景珩出宫后直奔王府,命福顺快速收拾行装,又叫来李嬷嬷嘱咐她盯好后院,照顾好苏沅。
走之前打发一小太监到后院同林氏说了一声,便带着福顺和侍卫前去定贞门外同青衣卫汇合。
青衣卫是隶属皇帝的私军,战斗力极强。
日常负责护卫皇帝,监察文武百官、勋贵宗室。
一队青衣卫满员一百人,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甚至更多的好手。
有了这一队青衣卫,他南下不用带众多王府侍卫了,只需一队亲卫即可。
王府的侍卫都是当年跟他从北疆战场上厮杀出来的,折损一个便少一个。
半个时辰后,定贞门外一队身着黑色盔甲的青衣卫早已等候多时。
裴景珩下马见过队帅林彦,商议行程安排后,便翻身跃上马背。
林彦带着青衣卫护卫在外侧,内侧由福顺带着府上侍卫拱卫。
一群人打马扬鞭,马蹄溅起阵阵尘土,很快就消失在远处......
刘氏微微弯腰,掐住孙氏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庞。
孙氏眼眸低垂,一副逆来顺受之态。
这是闹哪出?
一时间,苏沅不知是进还是退。。“夫人,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绿珠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苏府只有夫人,并无妾室,从未有过妻妾相争之事。
她首次直面后宅妻妾争斗,心中难免有些畏惧。
“等。”
苏沅冷静道。
“啊?”
绿珠满脸疑惑,“可万一......”她担忧地望向刘侧妃和孙姨娘。
万一闹出什么事端,牵连到自家夫人可就糟糕了!
刘氏端详孙氏片刻,嗤笑一声,随后松开孙氏的下巴,转身离去。
孙氏在刘氏离开后,默默起身,临走之时,看了苏沅一眼。
眼神复杂而晦暗,不过却也没说什么。
“夫人,孙姨娘临走时看过来了......”回去的路上,见四周无人,绿珠忍不住开口问道,“她是在怪夫人没有出言相助吗?
若是如此,她会不会对夫人不利?”
“不知道......”苏沅摇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快些回去吧,我都快要饿死了。”
从早起到现在,就只喝了些茶水,粒米未进,苏沅只觉自己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回到院子,早膳已然送来,兰芝将早膳摆放在堂屋。
一碟笋籍鹅,一碟水晶包,一碟糖蒸酥酪,一碟樱桃煎,一碗碧粳粥,还有三样爽口小菜。
这般伙食标准,苏沅甚是满意,期望以后的伙食都能保持此等水平。
用完早膳后,苏沅让兰芝从嫁妆里取出三味药材,用茶房的小炉子炒制后,泡一壶药茶来喝。
绿珠和兰芝作为她的贴身大丫鬟,耳濡目染之下,也懂些医理,会制药茶之类。
苏沅坐在西厢间的榻上,手捧着茶碗,不时浅酌一口药茶,略苦的药茶在口中弥漫开来。
一一旁的兰芝正誊抄着嫁妆单子,“夫人,您的嫁妆都锁进了院子里的后罩房。
药材这些单独挑拣了出来,放进嫁妆里的中药柜中,做好了防潮防虫措施。
您要去查看一下吗?”
“不了,你办事我放心。
我现在只想歇歇。”
苏沅放空大脑。
今日请安下来,确定了这秦王府的女人没一个简单的,秦王后院这个职场着实难混。
好在她们都瞧不上自己,自己暂时算是安全的。
好在她们都瞧不上自己,自己暂时是安全的。
喝完最后一口药茶,苏沅正打算在榻上眯一会儿,兰芝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夫人,院子里的下人想给您请安。
您看是现在还是晚些时候?”
苏沅这才想起还有这一茬,只好起身,“就现在吧。”
绿珠和兰芝上前帮忙整理衣裳,随后扶着她出门。
来到院子,只见两个丫鬟和一个嬷嬷站在院中等待,她们穿戴得体,神色恭敬。
“奴婢给苏夫人请安,夫人万福。”
苏沅微笑道:“你们不用多礼,起来吧,都自我介绍一下。”
三人齐声应答,其中嬷嬷上前一步,福身道:“回苏夫人,奴婢王氏,原是在李嬷嬷手下当差,被李嬷嬷指派前来伺候夫人。”
接着她指向另外两个丫鬟,“她们分别是端月和霞初,之前都是跟着李嬷嬷的三等丫鬟。”
苏沅微微点头,目光落在王嬷嬷身上。
她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容貌普通,身材高挑,气质沉稳大方。
苏沅心中暗忖:不愧为王府里的嬷嬷,这派头确实比寻常人家的仆妇要强上许多。
视线扫过边上静立的两个丫鬟,皆是神色恭敬,垂首肃立,姿态从容。
嬷嬷和丫鬟都是从李嬷嬷手下出来的,这一点让苏沅最为满意。
李嬷嬷身为裴景珩的奶嬷嬷,替他掌管后院。
出自她手下的人,自然比从其他人院子里调过来的下人让人放心得多。
“王嬷嬷,今后你就是鹿溪苑的掌事嬷嬷,端月和霞初提为二等。”
“是,谢夫人!”
闻言,王嬷嬷、端月、霞初皆是喜气洋洋,福身谢恩。
她们深知自己在苏夫人面前尚不能与她带进府的绿珠、兰芝相比,但苏夫人一上来就给她们升了等,可见也是看重她们的。
“嗯,今后就劳烦王嬷嬷了。”
苏沅微笑点头,对于王嬷嬷的识趣很是满意,又吩咐兰芝,“王嬷嬷赏二十两银子,其余人赏十两银子。”
“谢夫人!”
众人齐声谢恩。
“苏夫人,请用茶!”
秀烟端着一杯茶进屋,恭敬地将茶摆在苏沅手边的小几上。
苏沅闻言端起桌上的青花瓷盏,茶香扑鼻,然而其中却似多了一味别样之物。
她垂眸轻抿一口茶水,随后便端着茶盏浅酌起来。
说来也不知是否为穿越之福利,她此生五感远超常人。
记忆力虽称不上过目不忘,却也相差无几。
上辈子因加班猝死,这辈子她格外珍惜自己这条小命。
古代医疗条件欠佳,区区风寒便能夺人性命。
好在她外祖乃是太医院院正,国朝圣手。
为能健健康康活到八十八,她自幼便爱往外祖家跑,缠着外祖学医。
这些年来,虽不敢言可继承外祖衣钵,但也将外祖一身本事学得七七八八,用于自保全然不成问题。
这茶她一闻便知其中加了一味可使女子不易有孕之药。
此药于侍寝后服用,有避子汤之效。
她今年不过十七岁,身子骨尚未完全长成,正好不想有孕。
这当真是瞌睡时有人送上枕头。
至于这药的副作用,她回头配些药茶饮用,便无大碍。
她的嫁妆之中药材不少,足足有四抬之多,皆是外祖积攒的宝贝。
在得知她被指婚秦王府后,外祖便将这些全部赠予她,让她带进府中以防万一。
见苏沅一口接着一口喝着茶,毫无半点防人之心,在场的女人们纷纷放下心来。
殿下最厌恶蠢笨之人!
这般蠢笨痴肥之人,注定不得恩宠,真是白白浪费了那一身白皙如凝脂般的好皮子。
确定苏氏无害后,众人便懒得再将精力放在她身上,继续说笑,话语之中却暗藏机锋。
苏沅捧着茶,默默围观秦王府后院的女人凑在一块谈笑风生。
虽说在场之人昨日敬茶之时皆已见过,但当时匆匆忙忙,她未曾细看。
如今静下来,方才察觉这热闹之下暗含的刀光剑影以及拉帮结派之势。
夫人宋氏和侍妾赵氏以侧妃刘氏马首是瞻,不时应和刘氏之言。
夫人李氏则一心向着王妃林氏,言语之间不着痕迹地捧着林氏,暗暗贬低宋氏和赵氏,却丝毫不敢去撩刘氏。
侍妾孙氏则低着头,也不搭话,安静地坐着,美得犹如一幅画。
“孙妹妹不愧是让姐姐当年一眼看中,给殿下纳进来的美人!
瞧瞧,苏妹妹看得眼珠子都直了。”
刘氏捂嘴轻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苏沅尚未反应过来,便见孙氏如受惊的兔子一般,猛然跪在地上:“妾身......有什么好怕的?”
刘氏走到她跟前,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笑容有些冰冷:“这张脸蛋儿长得可真勾魂。”
苏沅见此一幕,只觉刘氏温柔美人人设瞬间崩塌,这才是生了秦王唯一子嗣的侧妃真正的气势。
“刘妹妹,快让孙妹妹起来,她胆小,性子内向,经不得刘妹妹如此作弄!”
林氏冷声道。
话音刚落,林氏身边的钱嬷嬷便上前扶起孙氏。
见状,刘氏轻哼一声,转身回至位子坐下,恢复了之前的温柔似水。
李氏低头狠狠扯了扯手中绢帕,压下心中嫉妒。
孙氏这个贱人不过是一张脸生得好,王妃便如此看重。
她每日这般奉承王妃,都抵不上孙氏的一张脸。
她所求不多,只盼王妃能给些机会,让她多见见王爷。
“姐姐,妹妹不过是夸了孙妹妹一句,她如此这般反应,传出去,还以为我怎么欺负她了呢?”
刘氏柔声道,也不待林氏搭话,转头便问:“苏妹妹,你说孙妹妹美吗?”
“......”众人的视线聚集过来,苏沅一脸懵,嘴唇哆嗦半天,愣是没说出一个字。
她今日就主打一个蠢笨人设,麻烦别来招惹我!
只想看戏,不想上台演戏。
“坐了这么一会儿,大家都累了。
今日就散了吧,众妹妹早些回去。”
林氏一句话替苏沅解了围。
苏沅心下一松,只要人设立得好,麻烦自会少来扰。
林氏已然开口,语气不容置疑,在座的一干人等只能起身依次退出正房。
出了院子,尚未走多远,苏沅便瞧见前方路边站着的刘氏和跪在地上的孙氏。
苏沅比昨日早了小半个时辰赶到昭云堂,然而一进门,却发现众人皆已到齐。
得,她又是最晚的那个。
苏沅在心底暗自吐槽,这秦王府的女人们莫不是故意为之?
今日她来得这般早请安,却仍是垫底之人。
她昨日曾向王嬷嬷打听众人请安的时辰,通常是辰时四刻,她今日辰时三刻赶到,竟依旧是最晚的。
这群女人是要将她卷死吗?
她多想大声告知她们,职场之上,卷王可要不得!
苏沅顶着众人或嫉恨、或幸灾乐祸的目光走上前去,站定后行礼:“妾身给王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苏沅话音刚落,坐于首位的林氏便笑道:“免礼吧,你倒是迟些才到,快过来坐下。”
苏沅微怔了一秒,随即应声而动,在位子坐下,手边是香气袭人的热茶。
刚端起茶浅酌一口,便听得宋氏笑道:“苏妹妹,昨日下午殿下去了鹿溪苑,本以为你今日请安来不了,没想到你竟来了。”
“是啊,还是苏姐姐有本事,能让殿下在鹿溪院待上如此之久。”
赵氏立马接着发难,脸上满是 “你这个贱人,到底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勾住了王爷” 的神情。
“的确还是苏妹妹有本事!”
“就是,就是......”李氏等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似乎要将她从里到外看透。
“......”苏沅在心中叹气,她就知晓今日请安必定不轻松,却未料到一上来便遭人发难。
“好了,都少说两句吧。
苏妹妹脸皮薄,经不得你们这般说。”
林氏轻咳两声,制止众人喧闹,又看向苏沅,微微一笑,“苏妹妹,莫要生气。
殿下向来对后院淡漠,昨日难得下午就来后院,所以姐妹们难免有些好奇。”
她得知王爷昨日下午就去了鹿溪苑,待到今日卯时才离开。
心中暗恨自己看走了眼,没想到这苏家的胖丫头竟有这等本事!
但此刻见苏氏捧着茶喝个不停,心中不禁一松。
苏氏蠢笨单纯,不足为虑,想来不过是王爷一时新奇罢了。
不像其他贱人,如今是一口水都不碰她昭云堂的。
哼!
她们以为不碰昭云堂的吃食就可以怀上王爷子嗣,想得美!
“娘娘,昨日殿下来鹿溪苑,不过是同妾身下下棋,闲聊养生之道!”
苏沅开口回禀林氏。
“养生之道?!
苏妹妹你要编也得编得像些!”
宋氏嘲讽道:“你懂什么养生,又不是大夫!
殿下怎会同你谈什么养生?!”
苏沅懒得搭理她,朝着林氏继续道,“妾身外祖是太医院院正,耳濡目染之下,妾身对养生之道略知一二。”
苏沅顿了顿,接着道:“昨日殿下在书房看道家书时,书中提及养生。
殿下想起妾身外祖是太医,所以来询问妾身是否懂一些养生之道。”
闻言,林氏点头道,“苏妹妹家学渊源。”
苏氏外祖是太医院医正之事她早已知晓。
其余人听完后也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果然王爷才看不上这痴肥的胖丫头。
不过是占了家世便宜,在王爷面前卖弄一二。
宋氏开口道,“既然如此,苏妹妹也和我等说说这养生之道吧......”见众人都盯着自己,苏沅只好开口挑一些养生之道说说。
结果一个早上都未能停歇,直说得口干舌燥,喉咙冒烟。
请安结束,回到院子后,苏沅直灌了两盏茶才缓过来。
夜里,床帐内,裴景珩侧躺着看着苏沅,修长的手指挑起她一缕秀发把玩,“本王看道教的书,来找你探讨养生之道?
嗯?”
语气玩味。
“殿下......”苏沅看着裴景珩危险的眼神,头皮发麻,讪笑着:“殿下,妾身总不能实话实说,那......那多不好......道家的房中术才是其养生之道,我们今夜就秉烛夜谈,好好探讨一番......殿下......”苏沅想要逃开,可是双手已被他禁锢住了,连忙道:“妾身觉得养生之道在于节欲......胡说!
道家房中术讲究阴阳调济,方为养生......”裴景珩的眸光沉下去,俯下身堵住她的唇瓣,轻咬她的耳垂,“你个不老实的,竟然敢编排本王!
本王今夜就好好教教你养生之术......不......唔......”苏沅的声音淹没在他火热又粗重的吻里。
不是说裴景珩性子冷清,不爱说话吗?
这性子哪里冷清了,这风流模样着实让人难以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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