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怒气的眼眸。
他随手将一个揉皱了的纸团丢在我面前。
那是我留在他桌上的离婚协议书。
“别忘了你八年前答应过我什么。”
“你说了，会把翊翊好好抚养长大。在这里，我可以让你衣食无忧做个全职太太，要是离婚，我保证你拿不到一分钱。”
压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仿佛已经预想到我会像丧家犬一样灰溜溜回到他面前，向在场的所有人道歉。
可是这样的日子，我早就过够了。
我捡起纸团再次铺平，递到他面前。
“上面写清楚了，我不要你一分钱，你只管签字就好。”
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我转身。
一块大石头猛然砸向我膝弯，剧烈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半跪在地上。
这条腿上的陈年旧伤来自一场车祸。
几年前我牵着小小的季翊从幼儿园放学回家，一辆失控的轿车突然转道奔着季翊而来。
我出于本能一把将季翊推开，车却重重的撞上我的左腿。
我的膝盖里打上了钢钉，缝了十八针。
.....
“你...你快走！你要是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
季翊生气的样子跟季司白一模一样，手上还挂着石头上的泥土。
我缓慢站起来，剧痛的左腿还在微微颤抖。
“放心，我不会再介入你的家庭了。”
他半张着嘴，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悲伤，嘴角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我笑笑，踉跄着一步步向门口走去。
八年了，我终于要离开这个让我痛苦折磨的家。
依然还是拉着我从乡下老家带来的破旧行李箱。
好像什么都变了，也什么都没有变。
只是少了一只手镯，多了一身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