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原满封政靖的女频言情小说《刚穿书就生子,糙汉宠她无度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五立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行,我批了,你去吧。”蒋言爽快批假放人。“谢谢副团!”丁建忠又敬了个礼,撂下一句“副团等过几天我请你吃饭!”迅速转身跑了。封政靖带着早饭回来时,母子俩还窝在被窝里睡得喷香,他也没把人喊醒,把饭温在灶上,吃完就继续出门上班了。等原满睡醒,家里已经没人了。施青昨天晚上说她今天上午要早起出门去前面村镇上的供销社买菜。屋里十分安静,就剩厨房的火灶上还温着一碗粥和一个大馒头,旁边摆了一小碟咸菜。原满吃完早饭换了身衣服,在家里逛了两圈,将堂屋后院都打扫了一遍,实在闲得无聊没事干,站在院子里呼吸了一会新鲜空气,看今天外面风也轻柔,日头也好,进卧室瞧阿宝已经睡醒了,喂完奶抱着儿子决定在家属院里溜达两圈。上午的家属院还算热闹,原满走出院门没几步就看...
《刚穿书就生子,糙汉宠她无度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行,我批了,你去吧。”蒋言爽快批假放人。
“谢谢副团!”丁建忠又敬了个礼,撂下一句“副团等过几天我请你吃饭!”迅速转身跑了。
封政靖带着早饭回来时,母子俩还窝在被窝里睡得喷香,他也没把人喊醒,把饭温在灶上,吃完就继续出门上班了。
等原满睡醒,家里已经没人了。施青昨天晚上说她今天上午要早起出门去前面村镇上的供销社买菜。屋里十分安静,就剩厨房的火灶上还温着一碗粥和一个大馒头,旁边摆了一小碟咸菜。
原满吃完早饭换了身衣服,在家里逛了两圈,将堂屋后院都打扫了一遍,实在闲得无聊没事干,站在院子里呼吸了一会新鲜空气,看今天外面风也轻柔,日头也好,进卧室瞧阿宝已经睡醒了,喂完奶抱着儿子决定在家属院里溜达两圈。
上午的家属院还算热闹,原满走出院门没几步就看见前方有棵大榕树,底下围坐了一圈妇女正在聊天。但感觉都是她不认识的人,原满停住脚步手臂紧了紧,正考虑是绕路装作没看见她们还是硬着头皮上去打招呼时,一位穿着灰色夹袄的短发妇女突然站起身,冲原满的方向招了招手。
原满一脸茫然,指了指自己。
得到对方肯定点头后,她无奈,抱着阿宝走了过去。
原满走近,发现施青也在其中,脚步自觉地走到了自家婆婆身边坐下。施青给原满腾出个地,掏出手帕擦干净手,接过阿宝放在了膝头上。
“小满,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汤凤,你喊我小凤姐就行。我爱人叫邱大伟,和你男人一样也是团长。”招手的正是汤凤,施青之前说她比原满大不了几岁拜托她有机会多和原满聊聊天,于是热情的率先开口介绍自己。
听到邱大伟的名字,原满一下子明白这是罗婶的儿媳,但碍于罗婶之前莫名其妙骂了她一通,原满心底下意识有些排斥,对汤凤的初印象没有太好,但面上不显,礼貌笑了笑,介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我们都知道你。”汤凤自来熟地将地上施青没择完的菠菜塞到她手里,打趣道:“当初封团长打结婚报告可是吓了我们一跳。要知道封团长在咱们这可是高岭之花,多少小姑娘前赴后继都被拒绝了,我们都在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把他拿下了,一直就盼着你来见见真人,没想到等了一年多才终于把人盼来。”
这话乍一听好像没什么问题,可原满却觉得她听起来怪怪的。
原满强按下内心的别扭,拿着菠菜手也动了起来,笑着回道:“是吗,当时结完婚没多久就发现怀孕了,我身体一直不太好也经不起长途火车劳累,商量了一下就准备等生完了孩子再来。”
施青在一旁笑着点头,汤凤也没继续说什么,亲热的拉着她一边胳膊,让剩下的人都对着原满自我介绍了一遍。
原满一听,发现介绍的名头都是团长或副团长的媳妇,想到刚来时方峥有提到过家属院里团级和营级是分开住的,不动声色地侧头望了一眼石子路另一边的排屋,心下了然没有说什么。
汤凤几人似乎对原满很是好奇,藏着一肚子话想问,面容殷切,但碍于有施青这个护儿媳妇名声在外的婆婆坐在旁边,也只能尽量憋着话头,挑了最普通的话题问了几嘴。
封政靖给的大红封里是一本存折,里面有封政靖这十年当兵以来存下的所有工资补贴和奖金。原满睡醒后悄悄打开看了一眼,看清数字后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封政靖会存下这么多钱,而且说全部交给自己保管随便她使用,还说到了部队以后他的工资都给原满去领。
钱在哪里,爱在哪里。这是原满大学室友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说是她谈了几年恋爱看过无数男人得出来的经验。
给你花钱的男人不一定爱你,但不给你花钱的男人一定不爱你。
原满不知道在这个年代是否也适用,但封政靖的态度无疑给了她一剂定心针。
加上来回路上的时间封政靖一共只休了十天的假,托人买了初六下午的火车票,初八就能到部队。
初五上午封政靖先是带着原满去村支部开了介绍信,后面又去县里武装部给施青开证明,顺便还借了辆军用越野车回来,说第二天他开车带她们去省城。
初六一早,原满醒来就看见封兴国坐在堂屋烧火炉,整个堂屋暖烘烘的。公公对她话不多,只是冲她点头,又指着桌上的早饭示意她去吃。
吃过早饭,原满抱着阿宝站在门口看施青和封政靖把需要带的行李往车里搬。她没想到要带的东西这么多,一些不要紧的暂时用不上的东西被封政靖昨天顺路带去邮局寄走了,但还是装满了四个大手提袋,连封政靖带回来的手提袋也被征用塞满了阿宝的贴身衣物。
施青本来还想带走家里一半的碗筷瓢盆,被封政靖劝住了,说家属院里有,不够的话那边也可以去县城里买,施青想一路颠簸可能会打碎这才作罢。
张文红抽空来了一趟,不舍地给递给原满一双手套,是她自己织的,说原满到那边只要戴了就能想起她。又给了一个婴儿的毛线帽,说是她哥张文斌花钱买的毛线让她帮忙织的,当作送阿宝的临别礼物。
两人依依不舍惜别了一会,等张文红走后,行李包也搬完了,原满发现门口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个穿军装的年轻小伙,正站在副驾驶旁对着封政靖敬军礼。封政靖解释说这是和她们一起去省城的,等他们走后负责把车子开回来。
到要走的时刻,施青和封兴国待了一会才出来,眼尾还有点红,也没说话径直上了车。原满抿了抿嘴不知道说什么,从小到大她都不知道如何面对离别,尤其是如今对着这个比自己大很多的异性长辈。还是封政靖看出原满的无措,抱过她怀中的阿宝,走到封兴国面前,说:“爸,我们要走了,您再抱抱阿宝吧。”
阿宝乖巧的窝在爷爷怀中咕噜咕噜转着大眼睛。
封政靖站在一旁看封兴国逗了一会阿宝,又抱回怀中,俯身压低了嗓音用只能他们两能听见的声音说:“您在家好好保重身体,估计下次咱们一家就能在京都的家里见面了。”
“好,爸信你。”封兴国同她们道别。
——
坐在副驾驶负责开车回去的小同志很活泼,一路上不停地找着话题同她们聊天,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木制的竹蜻蜓逗阿宝。
施青路上比较沉默,看起来也不像第一次坐车,没有什么兴趣神色恹恹。原满不忘原主人设,一开始对这辆越野车表现出了陌生无措感,又听着小同志的介绍适当抛出几个疑问,表达自己对车的兴趣。
封政靖开着车没怎么说话,偶尔通过后视镜看她同她对视。后面阿宝睡着了,小同志也识趣闭嘴不说话了,原满靠着车门,在车身一晃一晃中闭着眼睡过去了。
等原满被叫醒,他们已经到省城了,阿宝被施青抱在怀里还没醒,封政靖绕到她这边替她打开车门,笑着说:“满满我们到了,下来活动一会吧。”
到的地方不是火车站,原满四下打量了一下,附近有家国营饭店和一栋四层小楼,挂了“东方红商场”四个大字的牌子。
“先吃午饭吧。”施青也抱着阿宝下了车,站在她旁边率先开了口,又招呼了一下小同志,几个人推门进了国营饭店。
今天本来不是李亚芳上早班,是昨晚崔丽丽说自己今天要相亲才换了班。连着两天上早晚班,李亚芳坐在柜台处有点无精打采。离饭点还有半个小时,店里还没上客人,她也理所应当地给自己放空地趴在桌子上闭眼打瞌睡。
但偏偏有人在柜台前拿手指敲了好几下桌面,见她没动静,又凑近她耳边敲了两下。
李亚芳有点火大,头也没抬就破口大骂:“脑子坏了啊敲什么敲,要吃饭去窗口点单,吃完再拿单子来我这结账。”
“我知道同志,但是你们窗口没有人。”回答的男人声音低沉,还带了一丝让人畏惧的上位者压迫。
有点像饭店经理,李亚芳吓得赶紧抬头看过去,柜台对着大门阳光处,站在她眼前的男人穿了一身笔挺军装,面容俊朗帅气,正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上班能看到这种极品帅哥,但帅哥似乎因为她们饭店的怠慢很不高兴。李亚芳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角,又掩饰般地擦了擦嘴角刚刚打瞌睡留下的口水,清了清嗓子同眼前男人道歉,说:“不好意思同志,是我们工作的疏忽,您先坐下,等会我拿着单子去给你们点单。”
心里骂了一通点单窗口玩忽职守的同事,李亚芳又蹲在柜台后面整理了一下自己,上下扫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才拿着小本子扭着腰朝男人那桌走去。
但男人并不是一个人来着,李亚芳心下有点失落。悄悄观察了一下同桌的人,一名男同志,还有两名女同志,其中年纪稍大的一位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婴儿。她心里拿不准,不好擅自问什么显得她没礼貌,只是走过去站到男人身旁指着窗口处的小黑板问他们要吃什么。
但男人并未回答她,而是把选择权交给了没有抱孩子的年轻女同志。
“满满,你看看想吃什么,你来点。”
原满望过去,省城的国营饭店比县城里的菜式丰富的多,上面写着今日午餐供应:白米饭、杂粮饭、馒头、清汤面、红烧肉、粉蒸排骨、糖醋里脊、清蒸鱼、白灼大虾、烧茄子、炒豆芽、汆肉丸汤和西红柿鸡蛋汤。下面一栏还有韭菜盒子和蒸肉饼,后面附上了价格。
她点了招牌红烧肉和白灼大虾,又要了个炒豆芽和汆肉丸汤,问施青要吃米饭还是馒头,又问旁边的小同志有没有想吃的,最后定了两碗白米饭和十个馒头。封政靖又加了两个肉菜,原满怕浪费想制止,但封政靖说人多吃得下。
这种大方的客人李亚芳倒是少见,她心下对身旁的男人更是好奇了,写完单子没着急走,扭捏了一下侧身拿胳膊轻轻碰了一下封政靖,娇声询问:“同志,你也是省城人吗?”
封政靖皱了皱眉没回答,不着痕迹地避开,将椅子挪到旁边,直接将两人隔开大半距离。这动作弄得李亚芳十分尴尬,她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愣在了原地,然后涨红了脸跺了一下脚气冲冲地转身离开了。
原满全程坐在旁边看戏,她知道封政靖魅力大,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封政靖对别的女人的态度,有点好笑又有点满意,好笑他这种对陌生人不近人情的态度还有女人扑上来,又满意封政靖十分守男德,视所有外来诱惑为空气。
手工店在一处巷子里,车子开不进去只能停在巷口,方峥留在车子里等,封政靖带着她们走进去,直到走到一处人家门口才停下。
外表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小院楼房,封政靖先是敲了敲院门,听到里面有动静才推门抬步走了进去。原满好奇的跟在后面,入目就看见小院里摆满了木头,方的圆的都有,随地摆放,地面上洒满了木屑,好几处都无法落脚。
一位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看到封政靖礼貌地笑了笑,扭头冲屋里喊了一声:“大伯,封团长来了!”
说完一位头发灰白,但精气神很好的大叔搓着手笑眯眯的走了出来,像是见了稀客一般,拍拍封政靖的胳膊,问道:“封团长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来了,稀客稀客,之前邀请您都不来。”
封政靖侧身牵过原满的手,露出跟在他后面的两人介绍:“赵叔,这是我妈和我妻子,刚过来随军。因为家里什么都没有,今天来是想找您打点家具。”
赵叔脸上笑得更欢了,一眼就看到了原满怀里抱着的阿宝,凑过来摸了摸阿宝的脸蛋,夸奖:“这是你儿子吧,真俊,长得和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想打什么家具,随便开口。”
封政靖点头,指着阿宝说:“先给他打一个小床,能睡到一岁半的那种。”然后又询问施青和原满:“妈,满满,你们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添置的?”
施青想起家属院空荡荡的堂屋只有餐桌,提了一嘴,“赵师傅,打组沙发可以不?”
“当然可以!还有要的嘛?”
后面那个空房间,原满想改成一个书房,虽然背光,但靠山很安静,只是她还没问过封政靖的意见。
原满轻轻揪了一下封政靖的衣角,示意他弯腰,然后凑到他耳边问:“家里那个空房间,我可以改成书房吗?”
“可以。”封政靖什么都没有问,快速同意,只是提醒原满:“满满你也是这个家的主人,房子你想怎么改都可以。”
“好哇,赵叔,那可以做个书柜吗?”原满照着她自己的住过房间描述,单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就是那种一面墙的,上面一排一排放书,下面做成柜子可以放其他东西。”
“那要不要再打张书桌?”封政靖配合着原满的话点头,低头温声询问。
“不用了吧。可以把我们卧室那个书桌搬过去。”原满对部队配的那张书桌还是很满意的。
封政靖想了想,又问赵叔:“您这可以打那种小方桌吗?就是放在卧室给女士使用,上面放些瓶瓶罐罐之类的。”
他之前在文工团后台都看到过,文艺汇演的时候文工团的姑娘们都坐在方桌前在脸上涂抹脂粉,他也想给原满做一个摆在卧室里。
赵叔心领会神,哈哈大笑起来:“封团长说的那是梳妆台吧。可以的,我之前做过,到时候您买个铁镜子配在上面就可以了。”
“对,就是那个。那一共就打这些,一张小床、一组沙发、一架书柜和一张梳妆台。”封政靖示意施青拿钱,“我们先把定金付给您,您说个工期,到时候我们来取。”
“不用定金!”赵叔板脸按住了施青正在掏钱的口袋,不乐意道:“封团长您的为人我可是十分信得过,哪还需要您先付定金。”
年轻男人也站到了赵叔身后冲他们摆手,表示他们不能先收封政靖的钱。
施青第二天一早就去找了张文红,当初是张文红最先发现原满发动的,那一切事情都应该先从张文红那里查起。
而封政靖转头去了李村长家。
当初封家父母下放来这里,中间的关系李村长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封政靖回来这半月,李大洋每天都能在地里看到他,也听说他现在在西南一个军区当什么干部,官还挺大。
本来想过几天去封家看看,没想到现下一大早在家门口突然被堵住,实属让他吃惊,但他还是客气的将封政靖迎进了屋。
“政靖,这次回来呆多久啊?这么突然,也没提前写个信回来,不过刚好赶上你媳妇生孩子啊,也挺巧。”不怪李大洋这么问,以往封政靖都会寄信到村里,没有信每个月的汇款单也是雷打不动。
“不突然,待一个月就要回去。”封政靖无意寒暄,直奔主题发问:“李叔,满满生产那天我爸来你家借牛车,但你却不在家。那天是出什么事了吗?”
李大洋没想到封政靖突然来问自己,那天回来他也听说了封兴国来借牛车的事情,但后面又听说封家儿子回来,一家都坐汽车去了县里医院,也就没再想这件事。
“那天我确实不在村里,怎么了?”李大洋一边斟酌着开口,一边思考封政靖想从他这里获得什么信息,“是出什么事了吗?”
“是的。”封政靖不想跟李大洋绕弯子,“我爸本来看您不在家,就准备回去看满满了,但后来有人传话和他说您在稻场,他就又绕路去找您了。您那天在稻场吗?我爸说没看见您。”
其实封兴国那天根本没有到稻场,半路就被一个村民告知自己儿媳妇被儿子抱着去村口了。
李大洋大惊,不知道什么人乱说话,急忙摆手撇清关系,“我没让人传话给你爸啊,我那天一早就出村了,我丈母娘家里托人说生病了,我就带着媳妇孩子去丈母家了。”
但李大洋没有说,到了丈母家,他才发现乌龙一场,丈母没有生病也没有托人传话,一切就像个恶作剧,故意要把他们一家人支走。
“我知道了李叔。”封政靖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丝毫不停留,起身直接往外走,走到门口又突然止步,回头问李大洋,“李叔,咱们村是不是有新来的女知青?”
他不知道封政靖突然问这个又要做什么,回答道:“是有的,怎么了?上个月刚分派来了三个女知青。”
“没什么。”封政靖笑了笑,又道了声谢,大步离开了。
——
中午封兴国下工回来蒸了馒头,炒了盘辣椒炒肉和油菜,又炖了条前几天儿子下河捉的鲫鱼,一家四口罕见地将饭桌支在了原满房间。
施青回来脸色很凝重,先去厨房和封兴国说了会话,才过来抱阿宝。
原满大概猜到封政靖把昨晚的事情说给父母听了,看封兴国将饭菜端进来,也明白估计要在饭桌上说这件事。
等施青将阿宝喂过羊奶哄睡后,坐上饭桌先替原满盛了碗汤。
封兴国先开口打破沉默,问封政靖去村长家问到了什么。
原满不知道里面为什么会有村长的事情,疑惑地放下勺子从碗中抬头看向封政靖。
“......李叔那天根本不在村里。”他先简单地说明了一下封兴国那天借车的事情,替原满解答疑惑,看原满眉头舒展神情了然才继续补充,“我又跑了一趟隔壁村李叔丈母家,问了他家邻居,他丈母最近没有生病,所以托人传话说生病这件事也是故意想要支走李叔。”
“那知道是谁吗?”
“这个不知道,估计是找的隔壁村面生的人。”封政靖坐在原满旁边,又夹了个馒头递给她,“但我去了一趟知青点,找到了爸说得那名女同志。”
原满有些兴奋,听封政靖讲话感觉像听侦探小说,一环套一环,一点一点接近真相。
“是上个月新来的三名女知青中的一个。黑皮肤,梳了一条大麻花辫。我问她,她说是苏梅让她看到爸和爸说李叔在稻场的。”
施青皱眉,转头问原满,“小满,我记得苏梅经常来咱们家找你,你们关系不好吗?”
她见过苏梅,前几年来知青点的知青,长得也算漂亮,原满怀孕的时候经常来家里陪原满说话解闷,她以为苏梅和张文红一样是原满的朋友。
原满啃着馒头,心想着说这一切其实是因为你儿子这个祸水自己才这么惨的。但她也没有证据直接说,毕竟苏梅也没有明确说过她是喜欢封政靖,只是打着为她好的旗号为自己谋利。
她只是摇头,说她也不知道苏梅为什么这么做。
封政靖没有继续问她,偏头看向施青,用眼神示意施青说说自己的调查结果。
施青放下筷子,轻咳了一声,说道:“阿靖猜的对,苏梅很有问题。我问了文红,她说那天碰巧去找你就听到你在屋子里喊肚子疼,然后就去喊了你爸。后面苏梅把她叫走,说是她妈妈脚扭了。她妈妈脚确实扭了,但也蹊跷,说是在路上好好的,有人故意撞了她一下然后跑走了。就连文斌不在,也是被突然从田里喊走去稻场帮忙了。”
怎么又是稻场?原满无奈,骗人都不换个场地,她都不想猜了,想直接给苏梅定罪。
封政靖点头,问原满有什么想说的。
一家三口都盯着她,原满觉得气氛有些严肃,也放下啃了一半的馒头,想了一会才轻轻地开口:“生产那天早上,苏梅来找过我。”
其实她也不知道,只是通过那天的记忆和这些天的判断来推测。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原身突然发动可能是听了苏梅挑拨离间的那些话。加上苏梅做的那些事,实属不清白。
“她说,有人告诉她,阿...阿靖在部队很受欢迎,部队的很多领导都给他介绍对象。”原满不敢抬头看封政靖的眼神,“她劝我等阿靖回来,主动离开阿靖,不要让你们为难。”
“还说,还说他一直没有接我去随军,是因为不想承认我这个妻子,等回来就会和我离婚。”
一番话听得施青勃然大怒,摔下筷子就站起身,拽着封兴国的袖子,“怎么有这种挑拨别人夫妻关系还阴暗害人的女人!小满,你等着,妈要替你把苏梅赶出知青点,赶出小水村!”
原满不知道如何说起,她没有原身昏迷前的记忆,多说多错,这也是这段时间她不敢和封政靖交流的原因。原身的说话行事方法这些原满都是小心翼翼摸索着来,惟恐在封家人面前露了陷,偶尔施青问起之前的事情原满应不上来,也只当村里人的说法,有的女人生了孩子之后记忆力会变差。
但不知道封政靖会不会信这些。现在坐在他面前的女人,他的妻子,他孩子的妈妈,并不是他相识相知相爱的那个原满。可她却又真真切切的在他眼前,为他在医院历经一天一夜生下他们的孩子。
原满没有说话,神情恹恹,低垂着脑袋看在襁褓里睡得香甜一无所知的阿宝。
封政靖看原满的神色和当天的情况大概猜出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但原满却不想同自己说。
那她要同谁说呢?如果是委屈,又是那样自己咽下去嚼碎藏在心底吗。
封政靖想起自己六年前休假回村那次路过稻田,看到原满瘦小的身影在一群青壮年中里面忙碌。十四岁的少女背着比她还高的背篓,在烈日下一遍遍地弯腰割稻。这种活在村里一般是分给家中成年男性的,原满家没有,自己硬是扛了过来,说要让妈妈和弟弟吃饱。
他突然很想摸摸眼前妻子的头,告诉她,他是她丈夫,是她最亲的人,是她可以值得信赖依靠的人。
而他也确实那么做了。
原满有些吃惊,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眼神中有一点困惑,又有一点不可思议。
“不相信我吗?”封政靖微微叹了口气,放下手改去握原满的手臂,“满满现在我回来了,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你身前,保护你,保护我们这个家。”
“那你走了呢?”原满下意识地问,找错了封政靖话里的重点。
“我不会离开你身边的。”封政靖皱着眉头保证,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出任务除外。
可他明明半个月后就要归队,到时候又是一个了无音讯也不是没有可能。原满只当封政靖在哄骗自己开口,没有当真。
但这件事总要解决,原来的那个原满不能难产的不明不白,加上苏梅的挑拨离间,这中间是意外她是不相信的。
或许她该相信封政靖,她暂时没有能力去办的事,交给眼前的男人会轻松的多。
原满沉了沉心,慢慢开口:“那天我痛得记不清很多事情了,只想起中间我清醒过一段时间,家里没有人,房间的门闩卡住了我出不去。中间有听到张文红来喊我,告诉我在家等爸爸去借牛车,然后苏梅来了,说张文红家里有事把她喊走了。”
“后面还记得吗?”封政靖隐隐觉得事情来到了高潮部分,有什么关键点要破土而出。
“记得一些。”原满头又低了下去,手肘有些微微颤抖,“张文红有让苏梅继续喊我,怕我在家晕过去,但我后来听不到苏梅的任何动静。我就爬上了窗想喊人,但附近都没有人。再后来我就晕了,醒来就在医院了。”
原满一口气说完,心里有什么东西重重放下,她大喘气了两口,抬头看封政靖,眼睛亮亮地,像某种小动物,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我知道了。”握在手肘处的手掌慢慢下滑至手腕处,然后轻拢住了原满的整个手,“谢谢你满满,愿意告诉我。我知道让你回忆起那天会很痛苦,但还是谢谢你,相信我。这个事情我会调查清楚,不会让你受的苦白吃。”
封政靖看着原满的眼睛,那眼神太温柔,似冬日泉水,又似夏日凉风,对视时,让人心生几分羞怯的颤栗,不自觉地想要逃离这令人沉迷的桎梏。
原满猜自己可能脸红了,眼前人太过真诚,好似捧出了整颗心放在她面前,让她看着它是怎么鲜活地跳动,让她无法拒绝。
——
施青第一次看自家儿子在房间里呆这么久,久到她以为今晚小夫妻可能发生了什么情到浓处要睡在一起,准备回去和封兴国凑合一晚时,封政靖出来了,喊住了她。
“妈,你来房间,我想找你和爸说件事。”
封兴国听完封政靖的话,坐在床边,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床沿。“小满生阿宝那天,发动地突然,你妈一大早去隔壁村换鸡蛋了,我留了早饭就去上工了。中间是文红来报信和我说小满要生了,我就赶紧去李村长家借牛车。但确实奇怪,李村长那天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平时都有人的。然后我等了一会,往家赶的时候,又碰到一个女同志,问我是不是找李村长,说李村长在稻场那边,让我有事去那边找他。”
封政靖打断他,开口询问:“那个女同志是谁?长什么样?”
封兴国摇头,手指敲击的节奏变快了:“不认识,我没见过。只记得梳个大麻花辫,有点黑,口音不像村里的人。”
“那可能是知青点的人。”封政靖冷静地下判断。
“阿靖这么说来确实很奇怪,那个女同志怎么知道你爸要找村长?”施青插了一句,她那天一回到家就被封兴国接到医院,根本不知道原满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你觉得小满被锁在家里这件事情是人为?”
“不。我回来那天看过门闩,没有什么问题。”封政靖思考了一会,没有隐瞒自己的猜疑,“我怀疑的是满满突然发作一个人被困在家这件事。”
施青不明白封政靖的意思,锁在家中和一个人被困不是同一件事吗?
“就像爸说得,村长为什么突然那天不在家,还有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同志。这一切不可能出现的那么巧。”封政靖沉思了一会,又补充了一句,“以及满满说的苏梅,她在里面嫌疑也很大。”
封兴国反应很快,立刻捋清了事情所有疑点。“你是说,小满很可能是在家里受了什么刺激才突然发动。然后村长和张文红被支走也不是偶然,是想让小满一个人在家中孤立无援。”
“那要不是阿靖及时回来送小满去医院,岂不是在家里可能会拖到难产?”施青说到了关键点上,吓了一跳,也终于明白父子俩的话。
封政靖没有回答,他不敢细想,不敢想如果他没有回来原满是否还会像施青说得那样,又或者,他再晚几分钟,事情的发展又会是怎样?
他不能让一切再重蹈覆辙了。
他要让原满活下来,活下来一直待在他身边。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