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两句,好像我是洪水猛兽。
可现在我在地上,连自己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郑欢喜厌恶的目光刺得我心头一缩。
下一刻,她的声音从我头顶上传来:“姜禄的病还要一段时间才能痊愈。”
“你每天一晚心头血给他做药引。”
说完,她牵着姜禄离开。
我看着地上那把刀,出神地想。
我从来不会使用这样装饰的刀具,况且姜禄身为上阵杀敌的将军,即便生病,没有他的授意我又能做什么。
如郑欢喜吩咐的一样,每天一晚的心头血开始风雨无阻送往姜禄的住处。
我开始缠绵病榻,总是梦到郑欢喜刚出掖庭时的水深火热。
灯会上的暗箭,山崖上的刺客。
多的是想夺走她性命的人。
我从一个医师,逐渐变得也双手沾染上血液。
可在穿书前,我也是个刚出社会的学生,杀鱼杀鸡的事都没做过。
为了护着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姑娘,他人笔下的恶毒女配,也开始调配毒药,成了郑欢喜手上的一把刀。
因为那句安抚的话,后来的郑欢喜遇到可能出现的暗算,都会求助于我。
我总是心软。
从刚进到这本书里我就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恢复速度比平常人要快一些。
加上自己医学生的专业,总能调出一些药,在自己身上见效极快。
可随着郑欢喜并不像书中那样落得惨死的下场后,我发觉自己身体的恢复速度开始慢了起来。
这或许是我介入书中人命运的惩罚。
如果只是恢复速度减慢,那么不受伤我依然可以陪在郑欢喜身边。
可是一碗一晚血的流出,让我感觉到身体情况直转而下。
而现在,可能一场小小的风寒都会要了我的命。
冬枝急得在屋里转圈。
这些天她去太医院请人屡屡受挫,甚至想要点药物都不被允许。
我心里明白郑欢喜是想惩罚我。
她知道我身体异于常人,索性让我多疼几天。
可是她不知道,这次我是真的快不行了。
寒冬逼近,因为郑欢喜的冷待,我和冬枝的日子格外艰难。
身上的被褥只有薄薄的一层,受伤的关节和心口疼的我整夜难寝。
再次被疼醒后,我翻身叫着冬枝,却一直没有回应。
心头涌上一阵不安。
冬枝是我在一次出宫时无意救下的女孩。
那时我双腿还没被废,见到她被人牙子绑到街上卖艺,不愿服从而打骂。
那双眼倔强明亮,让我一下想到了郑欢喜。
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出钱将她买下。
她没父母的住处,我便把她留在了身边。
她不善言辞,但总是有着自己的固执。
我没少为她头疼。
直至晌午,冬枝都没出现。
我头一次恨自己的无能无力,恨自己一双腿在郑欢喜被推下山崖时护住她,再也无法站起。
可我还没是没等到冬枝,反而是郑欢喜身边的护卫来了。
“皇女让我来请顾医师去殿前。”
冬枝出事了。
我被带到皇女殿前的时候,护卫进去通传。
即使搁这这么远,也比我的房中暖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