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放学后,老师打来电话:“萌萌妈妈,谢老师没来接孩子,电话也打不通。
萌萌还在园里等着,你看……”来不及多想,我忙跟领导请假,跟正在做理疗的患者解释。
路上,我继续拨通谢屿的电话,依然没人接。
赶到幼儿园时,天色已经黑了。
萌萌看见我,委屈地扑了过来:“妈妈,我每天都是所有小朋友都走了。
你怎么才来啊?”
“萌萌妈妈,你和谢老师以后接孩子能不能稍微准时一点?
谢老师最近来得都很晚,我们也挺为难的。”
老师面露难色。
跟老师道完歉,我才询问萌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爸爸说他要帮宁姐姐找工作,所以很忙。
宁姐姐想留下来,她还给我买了冰激凌。
他们都不让我告诉你……”萌萌的只言片语惊得我后背汗毛竖起。
谢屿想帮宋宁留下。
以宋宁的专业水平,以谢屿的权力、人脉,这件事都很难办成。
我的一味忍让并没有让谢屿有所收敛,反而让他拉着萌萌一起瞒着我。
回家后,谢屿才打来电话。
“你接到萌萌了吧?”
他着急地问。
“嗯。
我们打电话你也没接,怎么回事?”
“院长找我有事,我就把手机静音了。
后来我们聊得太投入,就忘了时间。”
谢屿的解释苍白无力。
下午来理疗的,就是院长夫人茗姐。
在我急着要去接萌萌时,茗姐让我坐他们家的车回的学校。
我没告诉谢屿,正是他们院长开车来接我们的。
第二天,我主动约了茗姐,做完昨天的理疗。
茗姐早些年患有腰伤,就是在我们医院治疗的。
后来,她每年都会来找我理疗。
“茗姐,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害您多跑一趟。”
“小事。
小谢怎么回事?
忙得连孩子都没接?”
茗姐是个热心肠,对萌萌也特别关照。
我咬咬牙,不敢抬头。
“到底怎么了?”
“茗姐,谢屿说昨天院长找他谈话,谈得太投入,所以……”我声音哽咽,一句话说了半天。
茗姐眉头一皱:“这个小谢,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最近在学院里可是有些闲言碎语的。
他带的那个女学生,宋……什么?”
“宋宁。”
我低声回答。
大学里,最忌讳老师和学生之间的这种事。
即便我不说,也会有人看在眼里。
“对,小谢也不避避嫌,到哪儿都带着她。
这又忘了接孩子,还张口就撒谎……”茗姐顿了一下,若有所思。
“安医生,你没问问小谢到底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茗姐,我不敢问。
上次我问了,他和我大吵一架,后来做什么都主动报备,我要是再问,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那天,我和茗姐聊了很久。
我也彻底明白了,烂掉的东西,再怎么弥补都会有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