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先来学校啊?”
薛彤彤揉了揉眼睛。
陪着薛彤彤简单吃了早餐后,我们就来到了我的母校,我也就只有这一个母校——小学初中一体的。
“想给你看点东西。”
我指引她来到初中部的厕所。
“当时有个女生故意绊了我一下,害我头磕在这边的瓷砖上,磕碎了好大一块儿,你看,一直裂到这儿。
老师经常说我头是铁做的。”
我说完,条件反射般的笑了起来,等了很久,薛彤彤都没吭声。
“这一点都不好笑。”
她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啊?
可老师每次说大家都哄堂大笑,我以为……”我越说越没底气。
不该惹她哭的,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说这件事了。
“她们为什么欺负你?”
薛彤彤问。
那算欺负吗?
我陷入了沉思。
那个女生我记得,叫苏溪,很像言情小说的女主角。
她一直说自己家境很好,有保镖护送,住的是大豪宅,她爸爸每天都要换一辆车。
在大家还不懂事儿的时候,她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帮小跟班,大概是看我太好欺负,她对我也越来越恶劣。
开始只是替她写作业做值日,后来演变成故意在门顶放水桶,大冬天淋我一身水,第二节就是体育课,我嘴唇青紫,衣服都冻得硬邦邦也不敢和老师请假。
她说陈念弟,咱们都说同学,你不会那么小气,记恨我吧?
我不想当个“玩不起”的人,所以一直陪笑,不敢还手。
都是同学之间的小打小闹,我这样安慰自己。
她有父母撑腰,我什么都没有,哪来的底气反抗她呢。
想必她现在过的不错吧,家庭条件那么好,未来人生也差不多哪去的。
“喂,做个恶作剧怎么样?”
薛彤彤突然拿出一本厚厚的日记。
“你怎么会有我的日记?”
我有些诧异。
“你很宝贝的枕在头底下,我想肯定是重要的东西啦!”
看我瞠目结舌,薛彤彤连忙解释。
“我可没看过啊,但我看这么厚,应该是你很早之前就开始写的了?
这里面有没有初中时候你被欺负的证据,我可以替你塞进这个缝里。”
她挥了挥那本厚重的日记。
薛彤彤猜得没错,这个本子是美术老师送给我的,足有辞典那么厚,记事之后,它就没离开过我,不管大事小事,这本日记是我最好的倾诉对象。
里面是大小如蚊子般的细密文字,不过即便保管的再好,有些纸页也开始泛黄了。
“第78页,你可以撕下来,叠叠放那个缝隙里。”
我说。
那页写的是苏溪在我桌面上涂满胶水,害我半张脸险些被撕下来的故事。
薛彤彤找到那一页,闭着眼撕了下来。
我看着她把“罪证”塞进去,心里莫名安静了下来。
“好了。”
薛彤彤拍拍手上的灰。
“接下来,就去你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