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雪柔的劝说下,顾凌尘点了点头,心也不慌了,自责感也消失了几分。
“她是有些强势了,这次,是她做的不对,不过,她也受了苦,以后你不能再找她的麻烦。”顾凌尘提醒时雪柔。
两个女人,一个爱他,一个陪伴他,都对他重要,他自认为自己这次做的很好,做的很平衡。
时雪柔乖巧的点点头,将自己的手放在顾凌尘手心,“我听你的,不让你为难,只要你们能好好的,我受点委屈,没什么关系的。”
顾凌尘点点头,欣慰的摸了摸时雪柔的头发,“还是你懂事。”
不像夏初,越来越倔强了,以前的听话懂事,有时候他哄的疲惫。
从急救室出来后,夏初被送到了病房。
时雪柔见状,主动开口要留下来照顾夏初。
顾凌尘心中感动,但他却清楚,夏初大概不喜欢见到时雪柔。
“毕竟我是她的丈夫,这次的过敏也是因我而起,我留下来,今天就不陪你了。”
时雪柔身子一倾,靠在顾凌尘肩头,撒着娇,“你别太辛苦了,我会心疼的。”
夏初睁开眼,便看到顾凌尘捏了捏时雪柔的鼻尖。
宠溺而又欢喜,“小傻瓜,走吧。”
看着这一切,夏初缓缓闭上眼睛,两行清泪落下,她抬眸,擦了干净。
从知道顾凌尘偷吃,她心底便似利器刮过一般,如今伤口还未愈合,又一次次的摩擦,疼痛已经变味钝痛,无法感知了。
窗外的风清清淡淡,吹动白色的纱帘,发出轻微的刮擦声,如哀歌一般,祭奠着她年少时的情感。
夏初睁眼,看着窗外,神情悠远,过去的怀念,逐渐淡去,只觉得深深痛惜。
送走时雪柔,顾凌尘返回病房。
推门而入,就看到夏初睁着眼睛,无神的看向窗外。
他走过去,如往常一般在她床边坐下,去摸她的脸颊,“还难受吗?是不是没那么痒了?”
坐在床边的他,眼里满是关心,脸上带笑,深深的望着她,一边说话,一边帮她查看身上红斑恢复情况,俨然一副尽职尽责的好丈夫样子。
夏初嘴角发出一声讥讽的笑。
“怎么了,是不是还痒,我去找医生,我们用最好的药,必须......”
“家里拿来的花粉?”
夏初开口,顾凌尘顿住了脚步,他回过头,看向她的时候,已经藏好了心里的慌张,自顾自的拿起一个香蕉,帮她扒皮。
递到她嘴边之后,他说,“我回去就去教训吴妈,她......”
夏初:“是你。”
顾凌尘神色一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我老婆,我们结婚五年,我有多爱你,你最清楚。”
到这个时候了,依然在说谎。
夏初抬头,看着顾凌尘一双坚定从容的眼睛,忽然笑了一声。
什么时候,他竟学会了撒谎。
而且,竟如此淡定,一点也看不出端倪,俨然一个熟者。
她忽然想起曾经不知在哪儿看过的一句话,男人说谎,自带天赋,只是未找到机会。
如今,出轨他人,说谎便会一起出现,愈演愈烈。
更让她心寒的是,他竟为了时雪柔,对她动手,明知她花粉过敏,知道她过敏后果有多严重,还是这么做了。
他的心,竟然跟着出轨,变得陌生起来。
“敢做不敢认,顾凌尘,你让我看不起。”夏初说着,便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啪!”
眼看着夏初不信自己,顾凌尘拿起手中的香蕉,摔在地上。
香蕉摔碎,烂在地上,如同他们的婚姻,四分五裂。
“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顾凌尘怒吼。
夏初眼神从地上收回,诧异的看着顾凌尘,缓缓转过身,反问,“话说清楚,我变成了什么样子?”
大概是从未见过夏初如此,顾凌尘也恼了,“咄咄逼人,你还有一点当初温柔可爱的样子吗?”
“五周年我送给你的项链,是丢了,还是你送了人,你心里清楚。”
他知道了。
夏初反而心安了,“我不喜欢。”
一式两份的礼物,她不稀罕。
顾凌尘有些生气,就因为不喜欢,便送给了保姆。
既然如此,他干脆承认,“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任性了,就因为工作所需,我指派雪柔做了秘书部经理,你就对她大打出手,我作为老板,作为你的老公,买束花,替你道歉,不小心沾染了一些花粉,你竟这样不依不饶。”
听听,这是什么话。
一番长篇大论,总结起来,便是夏初不讲道理,是她蛮横,动手打人,她花粉过敏,是她活该。
“这么护着她,为了她伤害你的老婆。”夏初向前走了一步,直逼顾凌尘双眸,“你这么做,是为了替下属出头,还是因为喜欢她?”
夏初话落,顾凌尘眼眸避开,呼吸也变得急促几分,肉眼可见的慌乱。
就在顾凌尘慌张不已,不知该如何解释才能完美之时,一个甜美脆亮的声音闯了进来。
“是我,花是我送的,我为了感谢顾总慧眼识珠,聘请我进博宇,所以我买了花送给他,却没想到,你对花粉过敏,是我的问题,和他无关,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时雪柔从外面进来,不知偷听了多久。
她说的义正言辞,俨然一副慷慨赴死的战士。
话说完之后,她挨着顾凌尘站定,眼神坚定的看着他,眸中含笑,勇敢而又单纯。
顾凌尘看到她进来,尤其是听到她一番话之后,惊讶不已,“你怎么来了?”
“祸是我闯的,虽然是无心,但也是因为我,夏初现在跟你生气,我看不下去,不能因为我,让你们夫妻不和。”
“跟你没关系。”
“没事,我的错我担着,只要夏初开心,她打我我也愿意。”
夏初静静的看着两人,只觉得心底翻涌,内心作呕。
若不是她知道,自己是顾凌尘的合法妻子,此刻差点以为,眼前这两人,是恩爱多年的夫妻,如此心系彼此,互相关心,生怕对方受了委屈。
“说完了吗?”夏初眸中透着冷瑟的光,嘴角带着讥讽,看着时雪柔,缓缓开口,“时雪柔,你私下犯贱,这是你的自由,反正你这个人,从未有任何底线,但你非要把恶心拿到我面前来展示,我就不会让你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