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萝想去看看周明礼的家,嘴上虽然说他是好男人,但是那只是暂时感官,想看清楚一个人好不好,岂是三言两语就能看明白的,要多方面观察。
她如今的身体做不了什么大事,虽然有钱,但是港岛这地方,光有钱没用,没有权力背景的有钱人,就是待宰的肥羊,谁来都能咬一口。
她这两日看报纸,已经看见几桩凶案,都是钱财闹的。
所以思来想去,乔萝觉得周明礼要是可以,她不介意给自己找个后爹。
别说什么女人就要独立依靠自己,依靠男人算什么本事。笑话,世上几个成功的男人完全靠自己,男人生来爹妈疼爱,各种资源帮助倾斜,这不算依靠?
没有父母依靠,还能社会各种优待,不行还能靠着女人上位,哪个不是依靠别人?
凭什么男人依靠别人,依旧是独立的男人,女人依靠利用一下男人,就不算独立女性了?
乔萝末世看得多了,生死面前,这都是忽悠女性的蠢话,人活在群体社会,或多或少都要依靠别人,只要不是只索取不付出,那就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有点感情,那就是情感往来,怎么不是独立女性。
所以,乔萝捏捏自己的小胖手,夫差卧薪尝胆图谋以后,她乔萝想平安长大少点烦恼,给自己找个靠谱的后爹,有什么问题?
说干就干,第二天一早,乔萝就忽悠马家凤买菜做饭,上门去周明礼家拜访。
周明礼提前接到电话,直接让司机来接人。司机是个年轻男人,脸上有道疤,他主动帮忙开门,大约怕吓到小孩,还稍稍避开,不让自己疤痕那一面,露在小孩面前。
“叔叔,周伯伯家远吗?”
乔萝娇滴滴的童音,甚是可爱,司机后视镜看她一眼,扯出一抹笑:“不远,半小时就到。”
乔萝又问:“周伯伯家里有姐姐妹妹,可以跟我一起玩吗?”
马家凤奇怪女儿怎么好奇问这个,司机也没多想,只当乔萝小孩子找玩伴,于是道:“周生家里没有女眷的,以前做事的女佣年纪大,已经离开,周生便找了个男帮佣人。”
“啊,没有小姐姐啊,那有没有弟弟哥哥啊,或者阿姨,我想有人跟我一起玩啦。”
“也没有,周生一直孤身一人,未曾结婚的。”司机说这话的时候,后视镜里瞟了一眼马家凤,却见马家凤目光如常,没有任何胡思乱想,心里不免嘀咕。
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周生的心思?
周明礼等在家中,站在阳台上老远就瞧见司机的车上来山道,便去换了衣衫下楼。
管家李伯见他上身米色条纹短衫,下身灰色西装长裤,配着牛津小牛皮鞋,手腕上是劳力士的新款手表,不觉微微挑眉。
平日周生在家中,都是普通睡袍,客人来访,也不会刻意装扮,今日这模样,看着不是很奢侈,可光是手腕这块表,都要三千块,这般装扮自己,倒像是要开屏的孔雀。
周明礼等了没多久,看手表就看了十几次,李伯看在眼里,明白今日来的女眷,非同一般,说不得是未来太太,于是去厨房又吩咐了两句。
周明礼等得着急,面上却一点不显,听到响动,立即回屋坐着看报纸。
等李伯将人迎进来,周明礼仿佛才发现她们来了,起身迎接。
“不好意思,难得周末,还来叨扰你。”马家凤将自己亲手做到糕点礼盒递过去,她本想采买一些上门,却被路美娟告知,不如自己做点家乡风味。
“周长官身居高位,什么美味糕点没吃过,外面的东西,哪里比得上你做的有心意。”
马家凤觉得有道理,她上门见故人,太客气反而不好。
“明礼哥,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做了一些红豆饼,你尝尝。”
周明礼听得欢喜,面上的笑容却不是很突兀,温柔有礼,仿佛是个再宽厚不过的兄长。
他迫不及待拆开包装,拿出一块金黄的饼子,一口下去,香酥入味,红豆软糯,他很喜欢,吃到一半,略微心酸:”大帅要是知道你如今辛苦模样,定是要心疼的。“
马家凤见他喜欢,心里才松一口气,又听他这般说,也不免苦涩。“人总是要长大的。”
从前再是双手不沾阳春水,如今也无人让她依靠。马家凤不是矫情性子,一朝落难就哭哭啼啼,要死要活。
周明礼就喜欢她身上这股韧劲,好似春日里旺盛的草木,无论何时都是生机勃勃。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依然如此。
“美娟同你讲过吧,我想请你来我这帮厨。你要是不愿意....”
“我愿意的,就是不知道手艺合不合你胃口。”马家凤笑笑:“明礼哥,我知你为我好,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不会胡思乱想。”
从前的大帅千金,被副官要求去当厨子,一般心气高傲的大小姐,早就戳着对方鼻子骂了,完全不会管什么今时不同往日。
马家凤从前也是骄傲的小辣椒,谁让她看不顺眼,也曾拔枪相向,如今虎落平阳,没有哀怨天道不公,凄凄惨惨,已经超出很多人。
周明礼存着别的心思,却也知道,不能着急。他哪里舍得她当厨子,他恨不得自己给她做饭吃。但他怕太快暴露心思,会让马家凤畏惧,只能先把人弄到眼皮子底下。
“这样,那你方便过来住么?”
乔萝低头假装玩苹果,其实已经有点憋不住笑。周伯伯着急的很,但手段却温和,没有强迫恐吓,还算有心。
不过这手法,怎么跟毛头小子一样?
总不会还是个新手吧?
不可能,任何正常男人都不可能没有过女人,何况他还这个年岁,又位高权重。
“我过来住?这不方便吧?”马家凤显然犹豫了。
周明礼担心自己着急,微微靠后一些,笑道:“家凤有什么顾虑,尽管提出来。如今大帅不在,我照料你是应该的。”
“倒也不是怕其他,我进来这么久,都没见你家中有女眷,我这样贸然住进来,会不会妨碍你的生活?要不要问问你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