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和周慕辰还没有闹掰,我们还是每天形影不离的发小。
有次我打球受了点伤,周慕辰送我去医院。
在天台透风时,我遇到了站在天台上的夏清月。
那天是我第一次见她。
少女的眸子里凝着泪光,瘦弱的一阵风吹来就能倒下。
方才在包扎时我听护士提过她母亲重病交不起医药费就要拔管了。
只是可怜了那女儿,世上只有她妈妈一个亲人了。
我问护士还需要多少钱,护士说了一个数字。
那是我刚拿了竞赛的奖金,竞赛的含金量很大,刚好能覆盖住夏清月母亲的医药费,还有剩余。
我行动不便,便让周慕辰帮我将这笔钱全部都交了。
周慕辰站在原地不动,嗤之以鼻。
“你是有钱多得没地方花,那人跟你非亲非故,你帮她做什么?”
我踢了周慕辰一脚。
他这才不情不愿地去了。
听说女孩去了天台,我鬼使神差地上去找她。
多年来,我无数次回想当初做的这个决定,在天台上我遇到了想自杀的夏清月。
周慕辰恰好交完钱回来找我。
我受伤后走得慢,便让周慕辰去告诉她钱我已经交了,不要让她寻死。
周慕辰去了。
而父亲正好给我打电话,待我接完电话回来他们已经不在那里了。
和夏清月在一起后,我从来没提起过这件事。
没想到她这十年竟然把她的救命恩人当成了另一个人。
我想我没有说的必要了。
车子疾驰而行。
回忆结束后,正好到了老宅。
门口站了一群人。
我整理好表情下车,对上了周慕辰似笑非笑的视线。
拳头在这一刻硬了。
我眼神一一扫过众人,在他们的簇拥下进了大门。
“父亲。”
我对坐在沙发上的人恭敬地喊了声。
父亲偏过头不看我,哼笑一声,“你还知道回来。”
我没在意父亲的傲娇,问管家父亲的身体状况。
当年我一意孤行选择当法医,父亲跟我断绝了关系。
勒令我不许在任何人面前提起我是他的儿子。
如今,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逐渐成熟,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
加之我当时想给夏清月更好的生活,我动了辞职回家接手家业的心思。
不过纵使我和夏清月已经结束,我也没后悔过我的决定。
得到管家父亲身体在药物的维持下一切都好的回答,我松了口气。
“梁少爷,欢迎回来。”
周慕辰微微弯腰,做出堪称是谦卑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