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谈如霜葛沛珊的女频言情小说《千金弑:屠尽侯府祭前生谈如霜葛沛珊全局》,由网络作家“跳舞的向日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阿凌,疯子的话,你可不能往心里去。”老夫人说。曲裎跟着开口,“她真是越发的糊涂了,阿凌,爹爹实在是亏欠你良多。”“你知道就好,”老夫人故作生气,“今日若不是我与阿凌早就做了准备,那毒妇是想要我们祖孙的命。”曲凌压住心底的疑惑,配合他们做戏,“爹爹,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两位弟弟再和夫人接触了。”曲凌叹气。“夫人与我有什么,那都是后宅的事情,她教唆阿毅来杀我,这是害阿毅。”老夫人才得知此事,惊疑不定,“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告诉我?”曲裎避重就轻的遮掩过去,“闹着玩的,阿毅就是吓唬吓唬阿凌。”不过,他心里赞同女儿的主意。两个儿子,绝对不能毁在宋氏的手里。“这个毒妇!”老夫人气得直仰。竟然把自己的儿子当枪使。“母亲放心,儿子这就把两个孩...
《千金弑:屠尽侯府祭前生谈如霜葛沛珊全局》精彩片段
“阿凌,疯子的话,你可不能往心里去。”老夫人说。
曲裎跟着开口,“她真是越发的糊涂了,阿凌,爹爹实在是亏欠你良多。”
“你知道就好,”老夫人故作生气,“今日若不是我与阿凌早就做了准备,那毒妇是想要我们祖孙的命。”
曲凌压住心底的疑惑,配合他们做戏,“爹爹,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两位弟弟再和夫人接触了。”
曲凌叹气。
“夫人与我有什么,那都是后宅的事情,她教唆阿毅来杀我,这是害阿毅。”
老夫人才得知此事,惊疑不定,“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告诉我?”
曲裎避重就轻的遮掩过去,“闹着玩的,阿毅就是吓唬吓唬阿凌。”
不过,他心里赞同女儿的主意。
两个儿子,绝对不能毁在宋氏的手里。
“这个毒妇!”老夫人气得直仰。
竟然把自己的儿子当枪使。
“母亲放心,儿子这就把两个孩子挪到外院,再也不让宋氏与他们接触。”曲裎说。
老夫人点头,“就该这样。”
又陪着说了几句话,老夫人便露出倦意。
折腾了半宿,有些没精神了。
曲裎便带着曲凌告退。
“我送你回去。”月色清冷,曲裎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今日吓到你了吧?”
“有一些。”曲凌也学会了示弱,一味的闹腾,并不能给自己争取到什么。
“你怎么知道戚嬷嬷被宋氏收买了?”曲裎问。
曲凌心里一凛,她就知道曲裎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是祖母自己发现了。”曲凌说。
“连枝骂了姑母,我去找祖母告状,却发现祖母身边的人瞒着祖母,爹爹,这样是不对的,您觉得呢?”
曲裎点头,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欺瞒主子,就是背叛。
“戚嬷嬷一个劲为连枝说好话,可林间苑是姑母的院子,祖母没答应,连枝就搬进去了,祖母生气是应该的,戚嬷嬷不该为连枝开脱。”
曲裎继续点头,这话也没错。
曲凌声音清脆,“我和祖母便商议,做一场戏,试探一下戚妈妈,没想到,她真的跑到夫人面前去了。”
“其实,那碗燕窝到底有没有毒,我和祖母都不知道,是戚妈妈死了,才知道夫人原来真的存了杀心。”
曲裎背在身后的手一紧,喉咙有些发痒。
他到云松堂时,宋氏便信誓旦旦的说,“阿凌胆大包天,哄骗母亲喝了毒药。”
他立刻就信了,只等着曲凌回来找她算账。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冤枉自己的女儿。
“爹爹,”曲凌见他沉默,再次开口,“戚嬷嬷屋子里的那些金银首饰,是祖母吩咐人在夫人离开主院后,去偷来的。”
“戚嬷嬷去见夫人那一刻,祖母便不再信她,是一定要她死的,没被燕窝毒死,也会被打死。”
曲凌把话说得很透彻。
老夫人和宋氏之间的矛盾积压已久,蓄势待发。
曲裎本来还有些疑虑,这会儿已经完全打消了。
她一个刚从江州回来的女孩,哪里搅得动侯府这摊湖水。
“爹爹,我住在侯府,也会死么?”曲凌有些闷闷的说,“死了好多人。”
她心里默默算着。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很快有第五个。
都是她杀的……
嘿嘿。
“不会的,”曲裎以为她吓到了,安抚了一句,“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就躲开,躲得远一点,关上暖山居的门,过你自己的日子。”
说不出是因为亏欠,还是因为血脉相连。
曲裎对这个女儿,生出了几分心疼。
“要是夫人找你麻烦,你就让那个公主府的丫头,帮你打回去。”
“她叫素商。”曲凌终于笑了。
曲裎本来还对这个打伤了人的丫鬟颇有微词,这下也不在意了。
“好,那你无论去哪儿都带着素商。”
父女两个相视一笑,竟然还有些温馨。
“爹爹,将来无论是太子殿下赢,还是长公主殿下赢,咱们家只会更上一层楼。”
曲凌冷不丁的一句话,直接让曲裎再次停下了脚步。
“我娘于长公主有救命之恩,无论我和长公主多亲近,那都是应该的,太子殿下不会怀疑这是爹爹的意思。”
“爹爹,侯府的基业,不能全压在一个人身上,万一,长公主赢了呢?”
曲裎犹如醍醐灌顶,久久无法回神。
“爹爹只需要同往常一样为太子做事,长公主那边,交给我。”
曲凌含笑。
“若是太子赢了,爹爹当然平步青云,若是长公主赢了,爹爹便说,是您授意我暗中支持长公主的。”
上一世,定襄侯府和长公主撕破脸,曲凌夹在中间,日子不好过。
她注定是会和长公主来往亲密的,与其以后被宋氏拿来做文章,不如一开始就撕开一道口子。
光明正大的出入公主府。
曲裎听了半晌,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爹爹,侯府才是我的家,我自然希望侯府好。”曲凌知道他没下决心,决定再拱火。
她将上一世周嬷嬷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曲裎听。
“长公主再疼我,终究不是我的血亲,否则,怎么也该为我请封一个郡主的爵位。”
曲裎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问她,“阿凌,你想要什么呢?”
“我什么也不想要,”曲凌笑得乖巧,“我只希望爹爹能对我更好一些。”
她毫不掩饰自己对曲连枝的厌恶,“我见不得她仗着夫人不可一世的模样。”
“我没娘,可我还有爹爹。”
曲裎哑然失笑。
他想起六年前,曲凌总说他偏心,说他只疼宋氏的儿女。
原来女儿从来没变。
只是如今这样说出来,他不反感,反而心生怜惜。
“你和连枝是姐妹,她有的,你也不会少。”
曲裎说,“明日,让秀娘给你做衣裳,这些年你没有的,爹爹都补偿给你。”
“多谢爹爹。”曲凌眉眼弯弯。
同样一件事,不同的方式说出来,就有不同的效果。
她要什么?
她要定襄侯府灰飞烟灭。
赵元容穿着鹅黄色绣海棠花的褙子,眉目如画,一如记忆中明媚鲜活的姿态。
曲凌胸口猛地一窒。
上一世,赵元容待她一直很好。
未去江州之前,她去公主府的日子很多,几乎是和赵元容相伴长大。
去了江州,周嬷嬷说,“若是没有她,您母亲也不会死。”
“您被困在这,她从不来看您,也不想着接您回去。”
她被挑拨得对赵元容没有好脸色。
即便如此,赵元容也没有怪过她,无论在哪里都护着她。
柳悬负她时,赵元容气愤道,“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我去打他一顿给你出气。”
后来她被算计要嫁给一个商户人家,也是赵元容说,“不嫁,我就不信,他们还能逼死你。”
那会她名声被侯府毁了,世人皆以为她自甘堕落与商户苟且。
赵元容嗤笑,“名声有什么好在意的,不过是束缚人的牢笼,只要你不在意,便没有任何人能用这道枷锁框住你。”
可惜这个道理,曲凌死过一次才明白。
最后她被关在大理寺,李嬷嬷说,赵元容又去找太子了,想必为了她,又和太子大闹了一场。
曲凌曾经偷听宋氏气急败坏的说,“太子被赵元容迷昏了眼,不惜担着千古骂名让赵元容这样无名无份的怀了孩子,简直不把玉桢当一回事......”
她不知那个孩子最后怎么样了。
但赵元容的明媚鲜活下的苦楚,一定不比她少。
那样艰难,还为了她去求太子。
曲凌涌起难以言喻的心绪。
“阿凌!”赵元容一眼瞧见她,眼睛一亮,三两步上前,亲热地拉住她的手,“你可算回京了,本该去接你的,偏偏我被拘在宫里不能出来。”
多年未见,却不见任何生疏。
掌心传来的温度让曲凌眼眶一热。她死死咬住舌尖,才勉强压下汹涌的情绪,只轻声道,“元容姐姐......”
话音未落,喉咙却已哽咽。
赵元容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担忧地凑近,“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说完目光不善的落到曲连枝的身上。
曲凌垂眸,借着整理袖口的动作掩饰眼中的湿意,“无妨,只是......见到姐姐,太欢喜了。”
赵元容听她这样说,反倒松了口气。
“你走后,我就去宫里住着陪公主读书,也不得空去江州看你,你别怪我才好。”
其实赵元容时常有给曲凌写信,捎去东西,都被周嬷嬷拦了。
回京后,她已经恨上了长公主和赵元容,知道后也只会想,“谁稀罕你的信,谁稀罕你的东西,为什么不亲自去看我。”
“这位就是曲大表妹吧。”一道柔婉的声音插了进来。
曲凌这才注意到,赵元容身后还跟着一位姑娘。
她生得与宋玉槿有七分相似,却眉眼温顺,毫无宋玉槿那股跋扈之气。
“表姐。”曲凌笑着见礼。
宋玉桢抿唇一笑,“你小时候不大愿意来宋家,回回都是姑母带着连枝和连雪来,还以为你会不认识我。”
赵元容直接挑眉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宋家又不是阿凌正经的外家,来了也没人真心疼她,换我,我也不爱来。”
她话音一落,花厅里几位贵女都悄悄倒吸一口凉气。
满京城的姑娘谁敢这样和宋玉桢这个未来太子府呛声,也只有嘉平郡主了。
宋玉桢指尖掐进掌心,脸上却依旧挂着温婉的笑,“郡主说笑了,姑母身为定襄侯夫人,自然是会对阿凌一视同仁,我们宋家更不会区别对待。”
“一个丫鬟,怎敢擅自诬陷主子?背后必有人指使。”
池渊深深看了她一眼,“曲小姐放心,大理寺的刑房,最擅撬开这种人的嘴。”
“剩下的,就交给大人了,”曲凌欠身,示意素商抱着赵元容,“我先带郡主去找太医。”
曲凌走到曲连枝面前,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藏得一点都不严实。”
她指尖用力,“谋害郡主,等着长公主扒了你的皮吧。”
曲连枝被她眼中的寒意吓得腿软,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梨花带雨道,“姐姐,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不喜欢我和连雪,也不能这样害我。”
实际上,她心如擂鼓。
魏明山怎么会失手呢?
杀不了赵元容也该跑掉才是,还被抓住了。
主意是宋氏出的,魏明山是宋老夫人找到的。
魏大人被杀后,并未连累家眷,只是封了宅子赶出京城,一家子住在郊外的破瓦舍里,种些蔬菜运到城里卖。
派了个机敏的小厮与他说了几句话。
“杀了长公主的女儿,就说是曲姑娘收买的你,你既可为父报仇,你娘也能有银子治病,你妹妹也会有个好去处。”
魏明山知道自己会死。
但是从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变成穷困潦倒的平民百姓,他觉得死了反而轻松一些。
他来了这里,但是失败了。
曲凌带着赵元容穿过长廊,迎面便撞上了太子一行人。
太子腰间玉带在疾行间铮铮作响,身后跟着数名带刀侍卫,气势凌厉。
他一见赵元容苍白的面色,瞳孔骤然紧缩,伸手就要将人接过来,“郡主怎么样了?”
曲凌侧身一挡,“太子殿下不必忧心,郡主只是饮了安神茶,一时困倦睡着了。”
太子的手僵在半空,眼神阴鸷地盯着曲凌,“安神茶?”
他看着曲凌溢出血的伤口,“你这伤又是怎么来的?”
曲凌面不改色,“刺客偷袭,只受了轻伤。”
“刺客呢?”太子声音森寒,指节捏得发白。
“已被池大人拿下。”曲凌微微垂眸,语气恭敬却不卑不亢。
太子盯着曲凌看了片刻,“曲姑娘倒是镇定。”
他抬手示意身后侍卫,“把郡主送去东宫,传太医好生诊治。”
曲凌却拦住,“殿下,不如先让郡主好好休息,待长公主殿下来了,再做安置,如何?”
太子心里清楚那刺客只怕是冲着赵元容去的,见曲凌的伤口不浅,念着她护赵元容的情,倒也没说什么。
吩咐侍卫,“传太医来,给曲姑娘看看。”
“多谢殿下。”曲凌欠身。
太子并不看她,眼神黏在赵元容身上。
诸位夫人们也得知后院进了刺客。
才要去看,就见曲凌和赵元容进来了。
“郡主这是怎么了?”宋老夫人神色微紧,亲自去查看赵元容。
曲老夫人看到曲凌血迹斑斑的伤口,惊呼出声,“阿凌受伤了!”
宋氏见缝插针,“阿凌莫不是遇到刺客了?”
她见赵元容安然无恙,就知道事情没办成,又见曲凌受伤,心中怒骂魏明山没有用,伤错了人!
“刺客被大理寺少卿抓住了,太子殿下也去了,已经派人去通知公主府了,”曲凌淡淡出声,“老夫人找间厢房,让郡主先休息吧。”
宋老夫人听得心惊肉跳。
魏家那个没用的东西,一个都没杀得了。
怎么还把大理寺的人牵扯进来了。
宋老夫人气短。
她倒是不怕魏明山乱说话,魏家老老小小的命还在她手上呢。
只是忙活了这一遭,什么都没有做成,还惹了麻烦,难免丢了份。
翌日晚间,侯府内张灯结彩,妙姨娘的院子摆满了酒菜,下人们忙前忙后,好不热闹。
妙姨娘身着淡粉色衣裙,眉眼间带着几分羞涩与不安。
她坐在席间,低眉顺眼。
宋氏被禁足,便由何氏引着妙姨娘穿梭在席间。
何氏简直脚下生风。
曲裎纳妾,她是最开心的。
这么多年,她处处不如大嫂。
何氏的苦,无处说,只能往肚子里吞。
她嫉妒宋氏,也羡慕宋氏。
如今好了。
侯爷这样大张旗鼓的纳妾。
何氏想仰天大笑三声。
她拉着妙姨娘,格外热情,举杯示意,“今日是妙姨娘入府的好日子,大家不必拘谨。”
前来祝贺的人,除了宋氏的两子一女,都来了。
老夫人也派了跟前的翠缕来,足以见重视。
众人纷纷举杯,酒还未饮,曲连枝来了。
一身艳丽的红色长裙,衬得妙姨娘的淡粉黯然失色。
她眉目间带着几分凌厉,冷冷地盯着妙姨娘,眼中满是敌意。
“二姑娘也来了,快坐。”何氏心道不好,还是笑呵呵的招呼曲连枝。
曲连枝看她的眼神带了毫不掩饰的嘲弄和讽刺,“一个低贱的姨娘,也配让我喝她的喜酒?”
“二婶婶倒是好心肠帮着张罗,也好,来日二叔带着姨娘们回来,二婶婶也算轻车熟路了。”
曲二老爷外放做官,本就带了个姨娘赴任,又在任上纳了个姨娘。
何氏脸上的笑容全然凝固了。
曲连枝懒得看她,目光落到曲凌身上,嗤笑一声,语气讥讽,“你倒是不挑,自降身份,也不怕沾染了晦气。”
她言语过于凌厉,妙姨娘脸色一白,手中的酒杯微微颤抖,有些握不住。
曲凌神色自若,莞尔一笑,“妙姨娘是爹爹抬进府的人,这酒席是祖母安排下来的,你是对爹爹不满,还是对祖母有气?”
曲连枝眼神暗了暗,她知道曲凌牙尖嘴利,自己从她身上占不到便宜。
又将矛头对准妙姨娘,“你还真是好福气,不知姨娘从前是干什么?会些什么把戏,也教教府里的丫鬟们,怎么讨得爹爹的欢心,将来也和你一样,一朝飞上枝头。”
妙姨娘脸皮薄,强忍着泪意,低声道,“妾身……妾身不过是寻常商户人家出身。”
“寻常人家?可这勾引人的手段倒是半点不寻常……”曲连枝想到她娘失魂落魄的样子,就恨不得勒死眼前的狐狸精。
说话也格外尖酸刻薄。
席间众人纷纷噤声,气氛骤然凝固。
妙姨娘不敢再随意开口,怕这位尊贵的二姑娘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曲凌站起身,走到妙姨娘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又对曲连枝说,“爹爹既然带她入府,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如此咄咄逼人,未免失了大家闺秀的风范。”
曲凌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她添一把火,想必,曲连枝会唱一出更精彩的戏。
“你要真想为你娘出气,怎么不去找爹爹?还不是恃强凌弱,欺软怕硬,曲连枝,你挺没用的。”
曲连枝眼中满是怒火,“我没用?”
她突然转身吩咐随行的丫鬟婆子,“给我砸了,通通砸了,一个卑贱商户女,能进侯府就是天大的造化,还妄想什么?”
那些丫鬟婆子,自然听她的话。
很快就把院子砸了个干净。
妙姨娘捂着嘴缩在何氏怀里落泪。
何氏也傻眼了。
这二姑娘,疯了不成?
她的确有嚣张的资格,可这也太过分了些。
“二姑娘,你……”
何氏刚想说两句,就看到老夫人来了。
“曲连枝,你简直无法无天了!”
老夫人看着满地的狼狈,怒不可遏,“你的规矩,你的教养,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把她带去祠堂,跪到侯爷回来再处置!”
“一个姨娘,祖母何必大动肝火,”曲连枝并不害怕,“我的规矩,我的教养,便是皇后娘娘见了,也挑不出来,不知祖母是何处不满意?”
老夫人见她有恃无恐,气得浑身发抖,“我最不满意的,便是当初让你姓曲。”
“你张嘴不离皇后娘娘,如何?我送你入宫,让皇后娘娘为你改姓宋?”
曲连枝一愣,显然没料到老夫人会这样说。
“还等什么!”老夫人的拐杖在地上敲得直响,“我的话不管用了?定襄侯府也姓宋了!”
丫鬟婆子们不敢迟疑,强行带走了曲连枝。
院子里一片寂静。
灯笼被风吹得摇曳,映得曲凌的脸忽明忽暗。
“祖母,我送您回去。”她上前搀扶住老夫人。
老夫人看了一眼妙姨娘,语气缓和了几分,“你受了委屈,侯爷回来,自会补偿你。”
妙姨娘赶紧行礼,声音轻柔,“妾身多谢老夫人。”
宋氏坐在房中,手中的茶盏几乎要被捏碎。
她得知女儿去闹事,还被罚跪,无奈又心疼。
猛的将茶盏摔在桌上,“让金丹滚进来!”
金丹战战兢兢地走进来,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夫人,您快救救二姑娘……”
宋氏骂道,“你是怎么伺候姑娘的?”
金丹低着头,声音带着哭腔,“奴婢劝了,可姑娘她……她不听……”
“那就是你无能!”
宋氏气狠了,“给我好好的教教她怎么做奴婢!”
一旁的婆子走上前,手里拿着戒尺,面无表情,“伸手。”
金丹哭着求饶,“夫人开恩,奴婢以后会更尽心……”
“打!”
宋氏语气阴冷得吓人。
婆子直接抓起金丹的手,狠狠的打了上去。
撕心裂肺的痛苦蔓延到全身。
金丹的嘴唇咬出了血也不敢出声。
终于打完了。
她已是大汗淋漓,手心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你若是伺候不好,我也可以换人。”
宋氏的话让金丹顾不得疼痛,磕头,“奴婢再也不敢了。”
换人。
那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滚出去。”
金丹踉跄的退了出去。
宋氏的手扶着额头,烦躁不堪。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被禁足了。
夜深人静时,宋氏将一条白绫挂在房梁上,又点燃了床上的帷帐。
火光照亮了窗户,屋外的人看到双腿悬空的人影,尖叫,“来人啊—”
“夫人上吊了—”
方嬷嬷已经吓傻了。
听琴的声音引来了不少人。
曲凌到的时候,正见她指着方嬷嬷,“好你个黑心肝的恶婆子,侯爷让你来接人,你却来杀人。”
“不是我,不是我,”方嬷嬷魂飞魄散,眼角余光看到曲凌,瞪大眼睛,“是你......”
大姑娘杀了自己的乳母,嫁祸给她。
曲凌面露伤心,用帕子拭眼睛,“去报官吧。”
报官?
跟着来的下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能报官,”其中年纪大一点的管事急忙出声,“这是侯府的家事,还是回京交给侯爷处置吧。”
他瞟了眼曲凌,一个小丫头,没什么好怕的。
“大姑娘,事不宜迟,咱们即刻启程回京。”
曲凌似乎没听见,转头吩咐观棋,“去报官。”
观棋拔腿就走。
管事赶紧让人拦住,语重心长说道,“大姑娘,家丑不外扬,您这样闹出去,侯爷知道,会不高兴的。”
到时候他们这些跟着一起来的,全部得遭殃。
“我的乳娘死了,是和方嬷嬷一起喝酒的时候死的。”曲凌只说了这一句。
“不是我......”方嬷嬷跳脚,欲想争辩。
曲凌看着她,一双眸子暗得骇人,“难道是我?”
“是你。”方嬷嬷惊恐。
大姑娘好狠的心。
她的生母难产而死,周嬷嬷与她的亲娘没区别。
怎么......怎么下得去手啊。
“你也觉得是我?”曲凌问管事。
官事不敢点头,“先将方嬷嬷关押,等侯爷来信,再另行处置,如何?”
曲凌这才捏着帕子继续拭泪,“我的乳娘死了,我病了,暂时无法动身。”
她转身的时候,眼底弥漫着笑意。
毒药是去隔壁宅子的穆娘子那买的。
她让穆娘子给她把脉。
和上一世一样。
“芙蓉宵,”穆娘子面无表情,“它会把你变成疯子。”
“能解么?”曲凌问。
穆娘子依旧冷淡,“不吃了就行。”
“能配么?”
“很贵。”
曲凌用母亲留下的一对玉镯,换了一瓶杀人的毒药,喂给了周嬷嬷。
还有一瓶芙蓉霄,她要带回京城。
三月,树干抽出嫩枝,枯草转为翠绿。
曲凌当然没有生病,带着听琴去了南禅寺。
寺庙的香火并不鼎盛。
曲凌在江州的六年里,每月前来,寺中众人皆认识她。
“我要走了,想从大师这里求一物。”曲凌跪在佛前,虔诚的望着盘膝而坐的慈眉善目老僧。
“施主身上的戾气,似乎又重了几分。”老僧说。
曲凌双手合十,“我会烧香诵经,消灾解难。”
老僧闭目良久,方解开佛珠放在香案前,“姑娘诵经吧,千遍往生咒,以免亡魂入梦,业火焚身。”
一百零八颗乌木佛珠,颗颗有经文。
曲凌跪在佛前,将佛珠绕了三圈缠在掌中。
檀香袅袅,佛像垂目,慈悲地注视着跪在蒲团上的女子。
大殿内寂静无声。
老僧不知何时已离去。
池渊走进大殿,便看到素白衣裙的姑娘在念念有词。
走近些,才发现她念的不是佛经,是人名。
捻一颗佛珠,念过一个人名。
“......一个都别想逃......”姑娘的眼睛闭着,脸上扬起诡异的笑。
池渊听着那些名字,忍不住出声,“姑娘是定襄侯府的人?”
曲凌骤然睁眼,手上动作顿住。
抬眼,却呼吸一滞。
身着青色长衫的男子,生得清俊,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书卷气。
只是此刻眉头紧锁,带着探寻之意。
池渊。
大理寺少卿,靖威侯府嫡长子。
上一世,她杀了人后被关在大理寺。
池渊问她,“你有什么苦衷?”
她不愿说,蜷缩成一团,瘦得不成人形。
池渊不厌其烦的问,“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你被逼到绝路了是么?”
她还是不愿意说,只是眼泪止不住的掉。
池渊日日都来,蹲在牢房前,和她说话。
他的声音很好听,温润又轻柔,让人心安。
甚至她死的时候,送她的人,也只有池渊。
毒酒是长公主送来的。
太子在朝堂上坚持要将她凌迟处死,长公主只能这样送她走。
闭眼前的一瞬,她看见池渊捏着拳头站在不远处,眸中有挣扎,不忍,以及怜悯。
曲凌想,如果有下辈子,她要嫁给这样的人。
没想到,她真的有下辈子。
“公子认得我?”曲凌笑得明媚。
心里默默呢喃,池渊,我们又见面了。
“方才听姑娘说的名字,其中有定襄侯府侯爷和两位公子,”池渊面色一红,拱手歉意,“非礼勿听,是在下失礼了。”
曲凌大方说,“无妨,我是念给佛祖听的,让你听见了,正好说明你我有缘。”
“他们是你的仇人?”池渊问。
曲凌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极好看的眼睛,清澈见底。
她微微一笑,“是我的家人。”
池渊愣住。
“公子,咱们京城再见。”曲凌捻着佛珠,裙摆飞扬,施然而去。
侯府该派其他人来接她了。
———
定襄侯府。
老夫人正发脾气,“侯府的嫡长女,怎能让一个下人去接,还闹出了人命。”
她怪侯夫人宋氏,“你怎么办的事?”
宋氏忙请罪,“儿媳思虑不周。”
心里不屑,真是道貌岸然,虚伪至极。
派谁去的,她难道不知?
面上却诚恳,“我让阿恒启程,去接他长姐回来。”
老夫人火气散了些,“阿恒要读书,你不要扰了他,依我看,让阿盛去。”
曲盛是二房的庶子。
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宋氏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母亲疼阿恒,阿恒定会好好孝顺您。”
老夫人受用,却还是警告,“你派去的那个婆子,打死就是了,你身边的人,也该肃清一番,今日不同往昔。”
宋氏笑容不变,“母亲教训得是,正巧明日进宫,便向皇后娘娘讨要几个懂规矩的。”
老夫人眼神微紧。
这是告诉她,宋太后死了,可宋家没倒。
宫里还有宋皇后。
老夫人皮笑肉不笑,“给阿凌的院子准备好了么?”
未等宋氏回话,便说,“让她住在暖山居,如何?”
“那是连枝的院子,”宋氏无法冷静了,“母亲是要把连枝赶出来么?”
老夫人见她失态,心里舒坦多了。
“什么赶不赶的,阿凌是姐姐,你派去的人害死她的乳娘,她回来又要闹,闹来闹去,还不是看侯府的笑话。”
宋氏出来时,眼神阴暗。
“难道真要把暖山居让出来?”宋氏最信任的曹妈妈扶着她。
“当然不,”宋氏说,“闹才好。”
那贱种和老妖婆,闹死了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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