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话语像一把钝刀,反复割着我的心,每一刀都不致命,却疼得钻心。
我强忍着泪意,声音嘶哑道:你们两个,给圣女磕头,改口叫娘!
儿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委屈道:娘……我厉声打断:叫姨娘!
儿子再是有血性,毕竟年纪还小,这又是他第一次见我发火,只能委屈道:姨娘……楚倾欢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得意的催促我:好了,小麻烦解决了,该处理你这个大麻烦了。
赶紧把衣服脱了吧,别耽搁大家时间。
顾原下意识地皱了皱眉,问楚倾欢:脱衣服干嘛?
楚倾欢解释:师兄你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来,她一身血进门不免晦气。
让她脱光了擦干净身子再进去,省得冲撞了大伙儿。
见顾原没有说话,楚倾欢便当他是默认了,不停地催促。
围观的门人有的不忍地别过头,有的却色眯眯地盯着我。
我悲凉地看着沉默的顾原,生无可恋地伸手解开了衣带。
只剩下里衣时,顾原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等等!
楚倾欢不高兴道:师兄!
她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还怕人看啊?
师兄该不会是心疼了舍不得吧?
顾原冷笑道:什么舍不得?
我只是怕事情传出来,有心人说我天机门欺负弱女子,损了我的名声。
我以为顾原还有一丝良心,会为我终止这场闹剧。
谁知他却只是下令:所有人,转过身去。
随即冰冷地对我说:继续脱……虽说没有人敢违抗顾原的命令偷看,但光天化日不着寸缕,对女子来说,仍是莫大的耻辱。
阴暗潮湿没有阳光的房间是楚倾欢特地为我准备的。
顾原明明知道,我生过孩子后关节不好,受不得一点寒,却还是默许了楚倾欢的所作所为。
看来他是真的恨我啊。
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早已逃得远远的了。
可现在不行,要救孩子,唯一的办法就是想起当年的真相。
我决定了,等真相大白的一天,我就带着孩子离开,成全顾原和楚倾欢的少年情谊。
七天后,是顾原和楚倾欢的大婚之日。
我最近膝关节疼得走不动路,本想差人告知顾原一声。
没想到他却亲自来了。
看着我不停地揉着膝盖,他神色有些复杂。
我趁机开口:你们大婚我去不了了,还请夫君谅解。
顾原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扔给我,冷声道:这是止关节疼痛的药,自己擦上。
顾原身体健康,向来没什么病痛。
却随身带着药,看来他心里还是有我的。
我虽然明白这点廉价的爱不值得感动,但还是忍不住窃喜。
顾原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冷嗤道:别误会,我是怕你不能去婚宴上给正妻奉茶,倾欢会生气罢了。
上了药我会让人来接你。
记住,只能穿粉色,不许戴红,休要抢了倾欢的风头!
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原来,连一点廉价的爱他都不肯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