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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少别找了,你未婚妻被赶回乡下啦!夏灼灼司慎行

温小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难道杜正国在找夏灼灼?难道说,夏灼灼真就是他们请过来为杜老先生治病的神医?但转瞬,夏琉璃就否定了这个念头。应该是真正的神医刚好来了。只见杜正国在搜寻了一圈无果后,一把抓过杜管家的衣领。“杜管家!神医人呢?”杜管家下意识摇头:“神医还没来啊,我一直在这儿候着呢。”杜正国闻言侧眸看向杜太太。刚才是杜太太接的电话。杜太太立刻说:“不可能!电话里说的清清楚楚,说神医已经到了,我们的人拦着她不让她进来。”“拦着她不让她进......”杜管家喃喃,随即脸色大变:“难道说,刚才的七小姐......什么七小姐?你说清楚!刚才神医到底是不是来过了?”杜管家白着脸说:“刚才的确是有人来过,但那人是夏家刚从乡下找回来的七小姐,根本不是什么神医啊........

主角:夏灼灼司慎行   更新:2025-04-12 20: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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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灼灼司慎行的其他类型小说《司少别找了,你未婚妻被赶回乡下啦!夏灼灼司慎行》,由网络作家“温小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难道杜正国在找夏灼灼?难道说,夏灼灼真就是他们请过来为杜老先生治病的神医?但转瞬,夏琉璃就否定了这个念头。应该是真正的神医刚好来了。只见杜正国在搜寻了一圈无果后,一把抓过杜管家的衣领。“杜管家!神医人呢?”杜管家下意识摇头:“神医还没来啊,我一直在这儿候着呢。”杜正国闻言侧眸看向杜太太。刚才是杜太太接的电话。杜太太立刻说:“不可能!电话里说的清清楚楚,说神医已经到了,我们的人拦着她不让她进来。”“拦着她不让她进......”杜管家喃喃,随即脸色大变:“难道说,刚才的七小姐......什么七小姐?你说清楚!刚才神医到底是不是来过了?”杜管家白着脸说:“刚才的确是有人来过,但那人是夏家刚从乡下找回来的七小姐,根本不是什么神医啊........

《司少别找了,你未婚妻被赶回乡下啦!夏灼灼司慎行》精彩片段

难道杜正国在找夏灼灼?

难道说,夏灼灼真就是他们请过来为杜老先生治病的神医?

但转瞬,夏琉璃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应该是真正的神医刚好来了。

只见杜正国在搜寻了一圈无果后,一把抓过杜管家的衣领。

“杜管家!

神医人呢?”

杜管家下意识摇头:“神医还没来啊,我一直在这儿候着呢。”

杜正国闻言侧眸看向杜太太。

刚才是杜太太接的电话。

杜太太立刻说:“不可能!

电话里说的清清楚楚,说神医已经到了,我们的人拦着她不让她进来。”

“拦着她不让她进......”杜管家喃喃,随即脸色大变:“难道说,刚才的七小姐......什么七小姐?

你说清楚!

刚才神医到底是不是来过了?”

杜管家白着脸说:“刚才的确是有人来过,但那人是夏家刚从乡下找回来的七小姐,根本不是什么神医啊......对了,琉璃小姐也可以为我作证,我没有把神医赶走,神医根本没出现过。”

夏琉璃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连忙开口:“刚才过来的,的确是夏家走失多年的夏灼灼。

并没有什么神医过来。”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

夏家的事情,他们也听说过。

可方才那通电话里说的很清楚,神医,被拒之门外。

对方的出诊的次数少的可怜,他们是动用了很多关系,才通过京都暗部联系上那位神医。

难道说,夏家走失多年的七小姐,就是他们要找的神医?

“老公,怎么办......?”

杜太太有些犹豫,要不要把人给追回来。

他们杜家跟夏家关系一向不好。

如若对方真就是他们要找的神医,他们是求对方,还是不求对方?

杜正国却是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他一脚踹向管家:“还不快把人给我追过来!”

他杜正国能坐上如今的位置,靠的全是杜老爷子在上头的人脉。

杜老爷子要是没了,他别想再往前走一步。

所以哪怕神医就是夏家的七小姐,他也要求着对方回来,让她为老爷子治病!

“是,我马上去追人!”

管家正要去追夏灼灼,杜正国再次开口:“等等!”

“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我亲自去!”

神医的事情,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杜老爷子病的太重了,除了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医,其他人根本没有办法。

“我也去!”

杜太太也顾不得许多了,紧跟上丈夫的脚步就追了出去。

夏琉璃望着两人匆匆跑离的背影,脸色一阵发白。

不可能的。

夏灼灼不可能就是神医。

夏家人的血脉,低劣得很,六个儿子残废的残废,没出息的没出息,哪儿出得了神医?

还是夏灼灼这个自小走失,被收养到乡下给人当童养媳的废物。

但神差鬼使的,夏琉璃也迈步追了上去。

虽然知道夏灼灼不可能是夏家请来的神医,但她总要亲眼确认一下才能放心。

与此同时,司慎行也从公馆二楼下楼。

杜浩然看司慎行这么快就下来了,忙丢下手里的牌,笑着迎上去。

心里却奇怪。

还是说,安雅没能得手?

他飞速朝安雅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就见安雅轻轻点了下头。

这是成了。

啧。

杜浩然自己就是男人,所以对此只字不提,只道:“司少爷,咱们是现在过去家里,还是您再玩几把?”

“去老爷子要紧,回头再玩吧。”

“是,您请......”杜浩然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手下带司慎行先上车,自己跟在后头,低声询问安雅。

“司少爷对你还满意吗?”

安雅按照司慎行的吩咐,露出羞涩的表情,说:“挺满意的,他还说,想要我再陪他几天。

您觉得呢?”

杜浩然当然同意。

“既然他喜欢你,那你就跟着他吧。

他有什么动向,记得随时跟我汇报。”

“是。”

安雅面色轻松,背在身后的手其实细细发着抖。

到了门口,两拨人兵分两路。

安雅被霍刚带去司慎行住的地方,而司慎行跟杜浩然则是坐上同一辆车,前往杜家。

路上,杜浩然为司慎行解释。

“我爸妈通过暗部,请了一位神医过来,说是能治好我爷爷的病。”

司慎行眉头轻轻一抬。

“暗部?”

“是啊,在京都那边......据说很出名。

只要有需要,就可以找他们,他们什么都能解决。”

司慎行没说话。

暗部做的很多订单,都是触及了上层人的利益的。

眼看着暗部很多“窝点”都被打压,这是打算把“生意”做到沪城来了?

如今,京都那边很乱,两个政界的大人物正在对峙。

树大招风,暗部又是中立的,像这样的非正常存在,早晚是要被盯上的。

还不如在被正式盯上之前,转移到沪城来。

是个会审时度势的聪明人。

只是,他很好奇,暗部的首领,到底是什么人?

这么多年了,以他的能力,都没能见过那位暗部首领。

杜浩然见司慎行不说话,试探着问:“您觉得暗部靠谱吗?”

司慎行不急不缓地开口:“别的不说,但暗部的那位神医,的确是有两下子的。”

杜浩然稍稍放心了。

京都那边的大人物,似乎都很忌惮暗部。

司慎行对暗部没有明显的喜恶,他就放心了。

免得两边的人见面,双方有仇,那就难办了。

另一边。

夏灼灼正在别墅区大门口等车。

富人区人人都配有司机,想等一辆出租车真是难如登天。

她正打算打电话回夏家,让夏家来接她,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七小姐!

七小姐留步!”

七小姐?

这是在叫她?

夏灼灼慢慢转过身,就看到一帮人正朝她这边跑来。

跑在最前头的两个打扮穿着昂贵,身后跟着刚才的那位管家,以及......夏琉璃。


后颈一阵钝痛。

夏六一边揉着后颈,一边打量着周围。

他还在自己那辆车里,只是外头都是熟悉的高楼大厦,以及远处的明珠塔。

他这是......回到沪城了?

他记得自己刚从村里出来啊,然后就不知道为什么晕过去了。

对了!

小七!

小七人呢?

夏六转着脖子,终于看到了车外的夏灼灼。

夏灼灼正跟一个泡面头的青年说话。

“老大,检查结果出来了。”

“怎么样?”

泡面头递过来一份鉴定报告,说:“你还是自己看吧......”夏灼灼蹙眉,心里已经有了一点猜测。

她接过报告,直接翻到结论页。

通过对甲方和乙方的DNA样本进行分析,支持甲方与乙方为兄妹关系。

“啪——”夏灼灼合上鉴定报告,脸上一阵复杂之色。

她早就认定自己是个孤儿了。

就算不是孤儿,也是被父母遗弃的。

所以这些年,她哪怕有了通天的能力,也从未去找过他们。

抛弃她的人,不值得她去寻找。

如今得知自己的身世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心中自然复杂。

只是,她还没做好自己跟家人待在一起的准备。

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跟自己的手下们待在一起。

泡面头观察着夏灼灼脸上的表情,问:“您要回夏家吗?

我已经查过了,夏家除了您,还有六个儿子,一个养女。

家庭情况有点复杂。”

夏灼灼把鉴定报告往泡面头手里一塞。

“不管怎么样,回去看看吧。”

泡面头立刻欢喜点头。

“正好咱们准备今年把总部移到沪城,您有了正经的沪城人身份,做事会方便很多。”

夏灼灼凉凉看着他。

“你早就打算好劝我回去认亲了吧?”

泡面头挠挠头,“嘿嘿”干笑两声。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谁让京都那边的市场被另一帮人打击的打击,毁的毁......对方在暗,咱们在明,我们连对方的身份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损失就这么惨重了,所以咱们必须得挪窝了。”

“你回去通知弟兄们吧,随时准备转移。”

“是!”

泡面头应声,正要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说:“您昨天不在,有人向咱们暗部下了个大单,是给沪城一个人家治病,您正好在沪城,就把这个单子做了?”

“他们开多少价?”

“对方说了,只要能把人治好,价格随我们开。”

夏灼灼挑眉。

“行,那就用这个单子,打响在沪城的名号。”

话音刚落,那边的车子传来响动。

夏灼灼挥了挥手,泡面头立刻转身离开。

下一秒,夏六过来了,探头探脑地往泡面头离开的方向打量。

“小七,那人是谁啊?”

“我雇了个司机,是他把车子开到沪城的。”

“哦哦。”

夏六不疑有他,揉揉自己的后颈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脖子后面好疼......你坐车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可能是睡太久了,落枕了吧。”

“是这样吗?”

“当然。”

夏六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像不是这样?

可只要一回想,脖子就开始疼,索性不管了。

小七回来了,这是最要紧的。

“小七,我带你回家!

爸妈他们应该都等着咱们的消息呢。”

“嗯。

走吧。”

夏灼灼没有反对,这次也没有坐驾驶座,而是让夏六开车。

夏六总算是找到一些男性的自信来,车子不急不缓地往夏家开去。

他倒是有心想在夏灼灼面前炫技,奈何这沪城的交通,十步一堵车,百步一个红灯,压根没法飙车。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才驶入一个庄园。

夏灼灼打量着这奢华的庄园,相信了夏六说的夏家是沪城首富一说。

有首富之女这个身份,想来暗部总部转移到沪城,应该能方便很多。

然而夏灼灼一下车,就看到不少佣人正拿着行李往外走。

夏六一把抓住一个佣人,问:“老陈,你这是去哪儿啊?”

那人见是夏六,先喊了声“六少爷”,这才开口:“您这两天不在家,家里出了大变故......”在那人的解释下,夏灼灼弄清楚了。

夏父是沪城原来的首富,因为被牵扯进一桩经济案,被官方带走。

现在正跟夏家大少爷和二少爷一起接受调查。

夏氏集团也因此遭到重创,甚至连佣人们都纷纷被遣散。

这些人刚结了工资,正准备离开。

夏六愣在原地,一时间没能消化这个噩耗。

还是夏灼灼扯了下他的袖子。

“先进去看看吧。”

夏六这才回过神来,露出一副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呆呆地带着夏灼灼往里走。

两人刚进大厅,就看到一个身形纤细的女孩正跪在一个打扮华贵的妇人面前。

“妈,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爸跟哥哥们都出事了,我不跟家里脱离关系,司家是不会娶我的。”

“不过您放心,断绝亲子关系书只是表面上的。

只要我嫁进杜家,家里有什么缺的,我还可以帮忙帮衬着......”妇人闭了闭眼,一副十分失望的模样。

这次家里出事,是事出有因,一方面,是要借这次的事韬光养晦,积蓄力量。

另一方面,他们也想借着这次家里出事,锻炼几个孩子的处事能力。

却没想到,她精心养育了二十几年的养女,竟然在夏家出事后直接选择抛弃家里。

就连那些遣散的佣人,刚才都还不舍地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们随时会回来。

这个女儿却......正要说话,夏六突然几步冲过去,抬起手就狠狠扇了女孩一个耳光。

女孩下意识捂住吃痛的脸,错愕地望着夏六。

“六哥,你打我?”

夏六冷冷瞪着夏琉璃。

“我打你怎么了?

你话说得好听,不就是知道我们夏家完了,不想被我们连累吗?”

“你——闭嘴!

你做你的杜少奶奶去吧,以后我们夏家跟你桥归桥,路归路,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夏琉璃看看夏六,又看看闭眼不说话的夏太太,突然嗤笑一声,从地上站起来。

“好啊,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

是你们要跟我断绝关系,不是我要抛弃你们。”

她说着,拿出手中的纸笔。

“签字吧!

以后你们的死活,我不会管!”

夏六不等夏太太动手,直接先抓过手里的断绝关系书,迅速写上自己的名字——夏怀瑾。

“签好了,滚吧!”


夏灼灼眉头轻蹙,正要说话,夏太太直接开口训斥。

“小五!

不许你说这种话!”

“小七是你妹妹,当初她走失,也有你的一大半责任。”

“现在她回来了,你更应该好好照顾她才是,怎么还能说什么乡下不乡下的?”

“更何况,我们家祖上往上数三代也是种田的。

一个人走得再高再远,也不能忘记自己的来时路。”

“你给我回房间闭门思过!

没我的允许,不许出门!”

夏灼灼诧异地看了眼夏太太。

不是因为夏太太护着她,而是因为,夏太太说的那句“不能忘了自己的来时路”也是她经常对自己的手下说的。

她们的做人准则,很像。

夏灼灼对夏太太的喜欢,又多了一分。

夏怀武却是急了。

“妈,现在咱们家这个情况,您怎么能让我闭门思过呢?

我还得去古武堂问问,能不能有人可以帮上爸呢。”

“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那个什么劳什子古武堂,以后你也不用去了,那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夏怀武从前不是这样的,是古武堂的人,将他的性格带成了这样。

当初,她不该让他去古武堂锻炼的。

“妈......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你这是要......咳咳咳......”夏太太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夏怀武顾念夏太太的身体,只好服软。

“妈,你别生气,我这就去闭门思过......”说完,他深深看了眼夏灼灼。

那眼神中,满是对夏灼灼的不喜。

她一回来,家里就破产出事了,还害得他闭门思过......这就是个灾星!

夏怀武很不服气地走了。

夏六宽慰夏灼灼道:“小七,你别搭理他,你五哥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但是本性不坏。

只要他认准了你,就会对你比对他自己都好。”

夏灼灼点头:“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不在乎,哪来的难过?

夏太太拍拍夏灼灼的手。

“你刚回来,他对你还不熟悉,以后就好了。

要是以后还对你这样,你就跟妈说,妈帮你教训他。”

夏灼灼心道,用不着夏太太,她自己就能教训夏怀武。

“对了,妈......”夏六在这时问起了大哥和二哥。

“我听佣人们说,大哥和二哥也被一起带走了?

不是说......只有爸被举报了吗?

他们不从政,怎么也被牵扯进去了?”

夏太太深深叹了口气,道:“他们当时跟带走你爸的人起了冲突,我已经找律师了,你三哥也在为这件事奔波,他们两个应该很快就能放出来。”

“三哥?

他不是在剧组拍戏吗?”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他还怎么在剧组里待得下去?

昨天就回来了。”

“那四哥呢?”

“你四哥还不知道家里的情况,还在非洲援医。

你也不要告诉他,免得耽误了正事。”

夏家的情况,看似棘手,其实,这只是他们的一个局。

但这些,她暂时不方便告诉儿子们。

夏六怅然点头,问:“那我能帮得上什么忙?”

“你准备一下,三天后,为灼灼办认亲宴。

既然灼灼决定留下来,再怎么样,也要她风风光光的,让所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可是......”夏六踌躇地看了眼夏灼灼。

夏灼灼眼观鼻鼻观心地说:“妈,我去给您煎药。”

夏太太知道夏六有话要说,便点头道:“好。

管家,你带灼灼去厨房。”

“是,七小姐,请......”夏灼灼离开了,房门关上,夏六立刻开口:“咱们家现在这个情况,办认亲宴......不一定会有人来。”

“我知道。

来不来的,随他们去!

重要的是,要为灼灼好好接风洗尘!

家里再落魄,也不能委屈了灼灼,她这些年,已经够辛苦委屈的了。”

而且,接风宴也正是看清人的好机会。

来了的,日后她会记住。

不来的,她也会记住。

夏六点头:“是!”

“好了,你只管准备就是。

另外,一会儿你打扫一下灼灼的房间,让她能舒服地住下。

她已经过得够苦了,就算家里再困难,咱们也要把她照顾好。”

“您就好好休息吧,房间我会整理的。

而且这些年,您每周都会亲自为她的房间做大扫除,她随时都可以安心住下。”

夏太太点点头,却仍旧觉得不够满意,又拿出手机,亲自为夏灼灼挑选衣服和其他生活用品。

她身上的那套衣服,太旧了,她看着,心头就酸涩无比。

以前她没有机会好好照顾夏灼灼,现在夏灼灼回来了,饶是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她也乐此不疲。

衣服选着选着,夏太太就笑了。

但笑着笑着,眼泪又流了出来,如此往复............另一边,夏灼灼已经为夏太太煎上中药了。

夏太太的身体,自夏灼灼走失后,就一直不太好。

所以家里的药就没断过。

也正是因为如此,夏灼灼很容易就找齐了她所需的药材。

“小火煎一个小时。”

她叮嘱管家看好药,便往夏太太的房间走。

一边走,一边翻看着手机里,泡面头发过来的关于夏家的资料。

夏先生夏云海被带走调查前,是沪城的风云人物。

六个儿子,似乎也都是资质平平的人。

尤其是夏家的老大,还是个残疾,双脚自生下来就有隐疾,只能靠轮椅出行。

泡面头在那头疯狂发消息。

“老大,这夏家算是走到头了,您要是见情况不对,就赶紧回来,别被他们吸血。

万一他们跟乡下那家人是一路货色,您就麻烦了。”

夏灼灼回了个“嗯”,继续往楼上走。

经历过柳月茹这样的人,她轻易不会卸下自己的心防。

所以,在确定他们是什么人之前,她不会告诉他们她的身份。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用夏家的身份,安排暗部顺利转移到沪城。

路过一个房间,只听得里头传出吃痛的倒吸冷气声,好像里头的人很痛苦。

她的脚步微微一顿,拉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里面不是别人,正是夏怀武。

他正想喝水,奈何他的手脱臼了,根本使不上力,才刚把水倒满,浑身就仿佛刚洗过澡一般,全都是冷汗。

听到开门声,他下意识朝门口看过来。

见是夏灼灼,脸上立刻露出嫌恶的神情。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夏灼灼没接话,几步走到夏怀武面前,在他狐疑的眼神中,一把抓过他脱臼的右手。

“你干什么!”

他警惕地要退后,但夏灼灼的手却像是鹰爪一般,死死抓住,他根本抽不回自己的手。

“该死!

你这是找打!”

夏怀武正要用另一只手朝夏灼灼袭去,却突然感觉脱臼的右手有了力量。

他疑惑地转了转手腕,竟然不痛了!

也是在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夏灼灼刚才是在为他接骨。

他错愕地朝夏灼灼看去,夏灼灼却已然转身往外去了。


杜馨月脸颊一阵吃痛,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不敢置信地望向杜正国。

“爸,你真的为了这么一个乞丐打我?”

“啪——”又是一记耳光。

且这一次比上一次打得更狠。

杜馨月的脸颊肉眼可见地高肿了起来。

“什么乞丐?

这是神医小姐!

你把嘴巴放干净点!”

杜馨月的眼泪立刻就滚落了下来,气得转身就往外跑。

杜太太忙开口:“馨月!

你要去哪里?”

“别管她!

她能跑到哪里去!”

杜正国拦住要追上去的杜太太,示意她跟夏灼灼道歉。

杜馨月跑了,只能由杜太太道歉。

杜太太方壤慧是个拎得清的。

她快速收敛了脸上担忧的神色,走到夏灼灼面前鞠躬。

“神医小姐,实在是对不住,是我没教育好我的女儿,让您不高兴了......”夏灼灼抬手。

“我说到做到,人已经打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夫妇二人见夏灼灼真不追究了,面上就是一喜。

“神医小姐,还请留下来吃顿便饭,我们都想好好感激你......”夏灼灼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说:“饭我就不吃了,我还有急事。

不过,我会为你们再写一副新的药方。

手头上的药吃完之后,你们按照新药方,每日煎服一份,可保身体暂时无虞。”

听到“暂时”二字,杜老先生自己忍不住问:“神医小姐,还请您告诉我......我还有多少时间?”

“一年。”

这话,已经让屋内的大部分人都喜出望外了。

尤其是杜正国。

一年时间,足够老爷子为他继续铺路了。

只要他的路彻底铺好,老爷子死不死的,就无所谓了。

只有杜老先生自己,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一年,对他来说,还是太短了。

一个半只脚踏进过鬼门关的人,其实不会变得不怕死,反而会变得更想活。

“那一年后......我还能再找您吗?”

老爷子终究还是忍不住问。

夏灼灼从不把话说的太满。

“如果我有时间,我可以过来看看。

但是不保证还有这次的效果。

你知道的,有些药,用过一次之后,就会有抗性了,绝不会有第一次这么有效。”

这话,已经够让老爷子喜出望外了。

他看着夏灼灼,就如同看着再生父母一般。

“不管怎么样,这次我能活下来,已经很感激神医小姐了。

以后您如果遇到任何需要我们杜家的时候,您随时开口。

我们杜家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推辞!”

夏灼灼没接这话。

因为或许,她还真的有可能需要杜家帮忙。

“拿纸笔来。”

夏灼灼道。

杜正国忙亲自为夏灼灼拿来治病。

夏灼灼提起笔,一手俏丽的字就浮现在白纸上。

司慎行看了眼,眼底有片刻的意外。

是他看错了吗?

这字迹,怎么像是江山大师的字迹?

只是没等他仔细看,药方就被杜正国收起来了。

“多谢神医小姐......既然您今天有急事,我们就不强留您了。

我亲自送您出去!”

“不必,我喜欢安静,我自己走。”

“这......神医小姐性格洒脱,她说自己走,那便让她自己走吧。”

杜老爷子算是看出来了,夏灼灼不喜欢太狗腿的人。

越是这样的人,越是难讨好。

为了能再多活几年,他必须顺着夏灼灼来。

老爷子都开口了,杜正国也只得答应。

“神医小姐慢走!”

夏灼灼轻轻“嗯”了声,带上了杜太太为她包装好的杜馨月买回来的那一株千寻草,迈步朝外面走去。

又一个任务完成。

至于收钱,这是谷仔他们的事。

她只负责完成任务。

夏灼灼一走,屋内的“贵客”就只剩下了司慎行一个。

杜正国笑得狗腿。

“司少爷,请到隔壁茶室喝茶。

刚才我们担心老爷子的身体,对您照顾不周,还请您见谅。”

“无妨。

能看到杜老先生恢复健康,我也很高兴。”

嘴上这么说,司慎行心里却觉得好笑。

这还是自他掌权以来,第一次风头被一个小丫头给盖了过去。

如果可以,他还真想追上去,跟夏灼灼聊一聊。

奈何他今天过来,一是看望杜老先生,二是跟杜正国有商务上的合作,没法就这么走开。

不过,他想,他们很快就能再见面的。

富人区门外。

江泽跟夏琉璃面面相觑。

夏琉璃是被杜浩然委婉地“带”出来的。

杜浩然让她先回去,她嘴上答应了,私下却偷偷等候在小区门口。

只等着夏灼灼真的把人给治死了,她好为自己“洗清冤屈”。

而江泽,则是按照杜馨月的吩咐,等候在小区门口。

没有杜馨月的电话,他不敢贸然进杜家的家门。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尴尬。

他们两个,都是不受杜家喜欢的人。

就在这时,一辆红色的跑车开了出来。

车窗摇下,露出了杜馨月的脸。

“馨月?

你怎么出来了?

不是说献了药之后,你就借机提出让我见你爸妈吗?”

杜馨月脸色更加难看。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她爱江泽爱得死去活来的。

但现在,看到江泽,心里的感情却是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

或许是因为被夏灼灼和她爸气的。

也或许......是因为见过了司慎行吧?

司慎行的容貌和气场,着实让人有些过目难忘。

现在还没有多少人知道司慎行,毕竟他从前只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但随着他掌权司家,知道他的人会越来越多。

以后,应该会有越来越多的女孩被他吸引吧?

不过杜馨月自诩是个专一的人。

她压下心头的异样,说:“先上车再说,今天不适合见我爸妈。”

江泽正要细问,目光瞥见了杜馨月脸上的巴掌印。

而且,是两个巴掌印。

他骤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月月,谁欺负你了?”

“因为一个贱人!”

“贱人?”

“没错!

就是我在药材铺遇到的那个。”

“她就在这里?

我帮你教训她!”

江泽撸起袖子就要去找夏灼灼算账,被杜馨月叫了回来。

“你先回来!

详细情况,我稍后再跟你解释,先上车!”

江泽只好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夏琉璃看着被带走的江泽,心里有些羡慕。

她已经在小区门口等了快半个小时了,杜浩然都没有联系过她......她心中不禁有些惶然。

以前在夏家,她还有六个哥哥和爸妈宠着,现在离了夏家,她就只有杜浩然了。

杜浩然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她的心,影响她的前程。

她一定要牢牢抓紧杜浩然的心才行。

否则......她真的无处可去了。

想到这,夏琉璃心里更恨夏灼灼了。

要不是她,今天她根本不会被杜家夫妇二人赶出来。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了她面前。

熟悉的车牌。

是夏怀武的车!


看来还真是来找她的。

夏灼灼本能地拧眉,迎上最先跑上来的杜家夫妇二人的目光,淡声问:“找我有什么事?”

杜家夫妇彼此一对视,杜正国率先开口:“请问,你是夏家的七小姐吗?”

“没错!”

既然她打算留在夏家了,那就得慢慢习惯“七小姐”这个称呼了。

夏琉璃在此时追了上来。

听到她答应,立刻对杜正国说:“伯父,你也听到了,她就是夏家从乡下找回来的那位,绝不可能是什么神医。”

杜正国迟疑着问:“你是从乡下回来的?”

“算是。”

这话一出,夫妇二人又是对视了一眼,用眼神交流。

难道真是他们搞错了?

一个乡下来的......的确不可能是什么神医。

他们找来的那位神医,可是从京都来的。

夏琉璃心里则是狂喜。

她就说嘛,她绝不可能弄错的。

她抬眼看向夏灼灼:“这是杜伯父和杜伯母,在他们面前,你可不要乱说话。

是什么人,就戴什么帽子,要是给自己戴高帽,可是会遭人耻笑的。”

夏灼灼眼波流转,心中已经猜到杜家人为什么会追上来了。

原本她是不打算跟杜家再有什么往来的,没有杜家这一单,还有陈家、赵家,让她打响暗部的旗号,不缺杜家这一个。

他们既然赶她走,她就没必要帮忙治病了。

但既然这个夏琉璃这么喜欢打脸,那她也可以勉为其难,配合一下。

夏灼灼直接无视夏琉璃,询问杜正国夫妇。

“你们就是给暗部下单的客人吧?”

暗部??

他们的确是通过暗部找到的那位神医。

但这件事,只有他们杜家人知道,毕竟暗部并不被官方所接受,杜正国作为沪城副市,更不应该跟暗部有牵扯。

所以......知道这件事的,除了暗部,那就只有那位神医了。

两人眼神震荡。

杜正国颤着声音问:“请问......你就是暗部替我们找的神医吗?”

夏灼灼轻轻一挑眉,眼神中透着一股子常人没有的孤傲和自信。

“没错!”

“你胡说!”

夏琉璃忍无可忍地指着夏灼灼的鼻子说:“你耳朵聋了吗?

我刚才说的话,你听不到吗?

你但凡要点脸,就别再冒充什么神医了!”

“夏琉璃小姐!”

杜夫人不大高兴地皱眉训斥:“我跟七小姐说话,你在这儿插什么嘴呢?”

要是这位七小姐真就是他们找的神医,夏琉璃可担待不起!

听闻,这位神医可是治好了不少京都大人物的病。

就是他们杜家,都费了不少功夫,才让暗部接下他们这一单的。

夏琉璃脸色变了变,心里很是不高兴。

“伯母,我是怕你们被她骗了......”夏灼灼懒得再听夏琉璃废话,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丢到杜夫人面前。

杜夫人接过来一看,瞬间变了脸色。

这是暗部的接单卡。

用来跟下单的人接头用的。

求医,用的,是白卡。

白色的卡片上面明晃晃地刻着暗部的徽章——一朵绚烂的火莲花。

“神医!

真是您......”杜正国也瞥见了那张火莲花卡片,当即激动地说:“真是神医小姐!

神医小姐,请您屈尊跟我们回去,为我爸治病!”

夏灼灼依旧神色淡淡。

仿佛夫妻俩的态度转变,早就在她意料之中。

她漠然开口:“刚才你们的管家让我滚,现在我正准备‘滚’呢。”

杜管家脸色一白。

眼看着夫妇二人愤怒地朝他瞪过来,他连忙摆手解释:“不是的,先生,太太,不是我要赶神医小姐走。

是琉璃小姐!

是她说七小姐不可能是神医,所以我才......咚——”杜正国一脚直接踹向杜管家的小腿,疼得杜管家整个人瞬间佝偻起腰来,吃痛地揉腿。

“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我让你在门口等候神医,你就是这么等候的?”

杜夫人更直接一些。

“回去收拾你的东西,滚吧!

我们杜家,不需要你这种没眼力见的蠢货!”

“不......先生,太太,这不关我的事啊。

我也是被夏琉璃给骗了......”夏琉璃死死地攥着手心。

“伯父伯母,我说的是真的,你们是被她骗了啊。

她怎么可能是神医的?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杜太太亮出手中的火莲花卡。

“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就是我们跟神医小姐接头用的。

除了神医小姐,别的人不可能有!”

夏琉璃下意识朝那张卡片看去。

她不知道什么暗部,更不知道什么是接头卡。

她只知道,夏家查到的夏灼灼,就是一个从小被养在乡下给人当童养媳的村妇。

一个村妇,跟“神医”的身份,根本八竿子打不着边。

“伯父伯母,请你们相信我,我说的都是......闭嘴!”

杜正国直接下令:“来人,把她给我丢出去!

并且告诉门口的安保队,再也不许她进来!”

“是!”

立刻有两个保镖上前,像拖死猪一般,将夏琉璃直接拖走。

而杜管家也被带了回去。

以后,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了。

再也不能仗着杜家管家的身份耀武扬威了。

杜管家悔不当初。

只内心期盼着,夏琉璃说的是真的。

夏灼灼,是冒充的。

两人都被带走后,夫妇二人挂上极致讨好的笑容。

“七小姐......哦不,神医小姐,您也听到了,刚才都是误会。

我们压根不知道您来了。”

“是啊,神医小姐,以后您什么时候想过来,我们杜家的门,永远为您敞开!

再也不会有人敢拦着您。”

那边还没被带远的夏琉璃听到这些话,很不甘心地说:“伯父伯母,你们都被她骗了啊!”

杜正国皱眉,用眼神示意保镖快点把人拖远。

终于,夏琉璃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大门口。

杜正国忙说道:“神医小姐,杜管家年纪大了,眼神也不好了,还望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夏灼灼唇角翘了翘,脸上绽放出和煦的笑容。

但说出来的话,却冷漠异常。

“很不巧,我就喜欢跟人一般见识。

再见!”

说完,她迈步就往大门口走。

夫妇两人连忙追上来。

“神医小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都是我们的不是。

您要多少诊金?

我们都可以给!

或者,您有什么别的要求,只要我们能做到,我们都可以满足您。”


杜馨月黑着脸走出药材铺,直往马路对面的豪车走去。

豪车上在这时匆匆走下来一个眉眼清秀的男人。

他一身西装笔挺,戴着一个金丝框眼镜,看起来很是斯文。

不是别人,正是柳月茹的儿子,江泽。

他本来只是杜氏一个营销部工作人员,傍上杜馨月之后,身份水涨船高,如今已经是杜氏集团公关部的总经理了。

很快,他就会跟杜馨月结婚。

看到江泽,杜馨月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脆弱,心里的委屈如潮水般涌上来。

“阿泽......”江泽的注意力却不在杜馨月身上,目光紧随着一道纤瘦的身影。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像极了夏灼灼。

可是夏灼灼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沪城?

她明明已经被烧死了!

难道是他看错了?

看错了也正常,他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夏灼灼了。

不过不确认一下,他总归不放心。

否则,要是夏灼灼真的还活着,让杜家人知道他还有个童养媳,说不定就会取消他跟杜馨月的婚礼。

正要追上去仔细看,人就被杜馨月拦住。

“阿泽,你去哪里?”

江泽骤然回过神,脸上飞速挂上一抹笑,说:“我刚才看到一个......很眼熟的人。”

“什么眼熟的人?”

江泽心虚地说没什么。

杜馨月抓住江泽的衣角,道:“既然没什么,那就赶紧上车吧,我还要去别的店看看有没有我要的药材。”

江泽的视线这才落回到杜馨月身上。

瞥见杜馨月通红的眼眶,以及她身后两个狼狈的保镖,江泽方才意识到刚才出事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

谁欺负你了?”

“一个贱人!”

杜馨月愤恨地说:“她不光打了我的人,还抢走了我要买的药材!”

“对方是什么人?

哪来的胆子欺负你?

你告诉我那人在哪里,我现在就去帮你报仇!”

杜馨月听到这话,脸色已经好了很多。

她摇摇头,说:“算了,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暴发户!

而且身手很不错。

我今天只带了两个保镖,你过去也不会是她的对手的。”

“那就查,查到她的身份之后,再去找她算账!”

“嗯。

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

但当务之急是找到爸妈让我买的药材......我跟他们说了,说是你找到的药材,今天会送过去。

如果不送过去,他们恐怕又要对你有意见了。”

杜家人不喜欢江泽。

一是觉得他出身不好,二是觉得他担不起大任。

但碍于杜馨月喜欢,他们也只好同意了这门婚事。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江泽立刻说:“那我们现在就去找,沪城这么大,我不信别家没有咱们要的药材。”

“嗯。

快走吧。”

杜馨月没再多说什么,躬身上车。

江泽扶着杜馨月上车后,又扭头朝那人的方向看了眼。

人早已经消失,不知道去了哪里。

江泽定了定心神,告诉自己应该是他认错了。

......明月公馆。

烟雾缭绕中,几个男人正围着牌桌玩得起劲。

每个人身后都站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随时为男人们点烟斟酒。

坐在主位上的英俊男人穿着质感很好的白衬衫,袖子半挽着,露出具有流畅肌肉线条的手。

他的脸上没有明显的情绪起伏,明明是打牌,却给人一种他在把玩艺术品的既视感。

长得足够英俊的人,坐在哪儿都是一道风景。

牌抓过几圈,男人直接把牌一推。

其他人立刻捧场地鼓掌。

“清一色自摸?

司少爷真是好手气!”

“哪里是司少爷手气好,分明就是技术好。

我刚才可是看见了,他起手的牌明明很不好的。”

旁边的金发小姐一边说,一边递上一杯红酒。

躬身递酒的时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露出上身姣好的山峰线条。

“司少爷要不要尝尝看我这里的酒?

这是我们自己酿的酒......多谢。”

司慎行目不斜视地伸手去接。

然而女人的柔夷却是一转,竟是将红酒倒在了司慎行的袖子上。

白衬衫立刻被染成了玫红色。

司慎行对面的杜浩然当即站起身,露出不悦的神色。

“安雅,你怎么办事的?

还不快带司少爷去换身衣服?”

安雅水眸切切地望向司慎行,眼底是不需要隐藏的暗示。

“司少爷,让我带您上楼换身衣服?”

司慎行不置可否地站起身。

“那就劳烦安小姐带路了。”

见司慎行没有拒绝,杜浩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快速递给安雅一个眼神。

安雅会意,脸上的笑容更加妩媚。

“司少,请。”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杜浩然目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不确定地问身旁的手下。

“今天的牌桌上,我送了这么多钱给他,还送了个人,这一趟,算是让他玩开心了吧?”

手下笑道:“那是自然!

没有男人不爱钱,更没有男人不爱女人,除非他不是男人......安雅这样的顶级货,谁吃了都食髓知味。”

“但我怎么感觉......他还是不太满意呢?

是他还记着以前的仇吗?”

手下安抚道:“都是您的错觉。

何况,以前他还是司家私生子的时候,明里暗里挤兑他的人还少吗?

如果他都一一记仇,那不是所有人都死定了?

法不责众,他就算算账也算不过来的。

咱们今天的态度这么好,想来他应该明白咱们的意思。”

杜浩然不说话了。

司慎行以前是司家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一个月前,司董事长突然宣布,以后S集团由司慎行继承,还把司家真正的大少爷直接远送出国。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司慎行坐不稳这个位置的时候,他却用雷霆手段整治整个S集团。

现在不管是S集团也好,还是别的大企业,都以司慎行马首是瞻。

一个人,能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由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跃成为S集团掌权人......这个人,着实有些不一般。

就是太不一般了,杜浩然才不敢轻易放松。

毕竟,以前他也是那帮当着司慎行的面骂他是“野种”的人之一。

“您就放心吧,就算咱们不能让他高兴,难道安雅还讨不到他的欢心吗?

安雅对付男人的手段,您是最清楚的。”

手下继续宽慰道。

杜浩然勾了下唇。

“这倒是。”

司慎行看起来是个正人君子,但还不是被安雅一个眼神就勾上楼了?

再正经的男人,脱了裤子就都是另一个样子了。


安雅身上并没有任何的外伤,却如同丢了魂一般,仿佛经历过巨大的折磨。

拽着她的男人眼下有一道明显的刀疤,直接将人往司慎行面前一丢。

“行哥,都问清楚了。”

“这女人,骨头软得很,我才用了两招,就什么都交代了。”

阿麦摇摇头:“刚子,你对女人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你那些招数,放在男人身上,也过不了两招。”

霍刚冷嗤:“这不是赶时间吗?

再说了,这女人诡计多端的很,不下点手段,根本不肯开口。”

安雅浑身发抖,跪在地上哀求:“放了我吧,我已经全都交代了,求你放了我......”司慎行没理会她。

这女人看似柔弱,其实多少人栽倒在她的手里?

恐怕数都数不清了。

“她都说了什么?”

他问。

霍刚立刻回答道:“一年前,的确是她负责在您的酒里下药,但并非是杜浩然指使,是有人指点她,只要事情办成,就会打一笔钱到她账上。”

“谁?”

“司谨言。”

司慎行微微挑眉,眼底毫无意外。

司谨言。

他的“好哥哥”。

曾经所有人都以为他司慎行是司家的私生子,却没人知道,早在他们生下来的当天,就有人把他和司谨言调包。

自此,司家正统的大少爷成了人人唾弃的私生子。

那位真正的私生子,却是坐享荣耀。

直到几个月前事情败露,他才终于回到司家。

这二十几年的艰辛,除了他自己,没人清楚。

“这么说......司谨言自己也早就知道,他并非司家的真正的大少爷?”

阿麦颔首:“按照推断,的确是这样没错。

否则,当时他没必要给您下药,使绊子。”

霍刚怒不可遏。

“混蛋!

那小子出国之前还卖惨,说他什么都不知道,这才给他留了一条命......行哥,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就飞到国外,把那小子给宰了!”

阿麦跟霍刚是从小跟着司慎行的。

司慎行被司谨言的亲妈如何对待,他们都看在眼里。

他后背上那一片疤痕,就是那个女人在司慎行十四岁那年,用热油烫出来的。

而原因,仅仅是那年期末考试,司慎行比司谨言成绩好。

曾经他们不懂,为什么那个女人对自己的亲儿子能下这么狠的手。

后来真相揭露,他们全都明白了。

行哥,压根就不是她的亲儿子!

对那个恶毒女人,他们深恶痛绝。

如今知道司谨言早就知道真相却一直瞒着,他们更是恨不得立刻就把司谨言那个伪君子给杀了!

还是阿麦沉稳一些,说:“刚子,你冷静点。

行哥现在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稍有行差踏错,就是万丈深渊。

你跟我都代表行哥,不要给他添麻烦。”

霍刚用力磨了下后槽牙,拽着地上的安雅的衣领说:“既然司谨言动不得,那就先把这个蛇蝎女人给宰了!”

安雅倏然瞪大眼睛。

“不、不......别杀我!

我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的!”

“这可由不得你!”

霍刚眼底腾起杀意,正要动手,被司慎行叫停。

“杀了她,杜浩然能善罢甘休?”

“那就把杜浩然也杀了!

反正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司慎行深深扫过去一眼。

“你这个性子不改,那就给我滚到非洲去。”

霍刚一哆嗦,不敢再乱说话了。

因为行哥是真的说到做到。

还是阿麦问:“行哥,那咱们怎么处置她?”

司慎行递过去一个眼神,阿麦立刻会意,几步走到安雅面前,直接塞了一颗药丸进去。

“唔......咳咳咳......”安雅不想咽,但阿麦看起来斯文,动起手来也是个狠人。

下巴一抬,直接将药丸生推进喉咙。

“咳咳咳......这是什么......”司慎行漠然开口:“只要你老实闭嘴,就不会毒发。

一个月,来我这儿领一颗解药。”

阿麦在旁边补充:“消骨丸,不按时吃解药,就会全身溃烂而亡。”

安雅狠狠哆嗦了下,一双眼睛充满了惊恐。

她猛地抱住司慎行的腿。

“我错了......司少爷,我错了,我不该给你下药!

求你放过我......”阿麦知道司慎行不喜欢跟人接触,连忙将人拖开。

司慎行嫌恶地抽回自己的脚。

“收拾一下,跟我下楼。

记着,我已经跟你睡过了。”

......杜家老宅。

沪城名门无数,能称得上真正的名门的,除了曾经的夏家,就是杜家。

如今夏家倒台,无数人都倒戈向杜家。

杜家门口车来车往,都是来送礼表立场的。

管家委婉地谢绝了一波借口来探望杜老爷子的人,正要折身回去,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门口。

管家抬眼看去,看到是夏琉璃,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笑。

杜家从前跟夏家一直不大对盘,因为在生意上,有过利益冲突。

偏偏夏琉璃跟杜浩然走得近。

尤其是夏家出事后,杜先生和太太三令五申,不许杜浩然再跟夏琉璃往来。

奈何杜浩然看准了夏琉璃,他也不好太不给面子。

“夏小姐好,是来找少爷的吗?

真是不巧,少爷不在家。”

夏琉璃递过一个礼盒。

“杜管家,这是我上次出国回来带的纪念品,您请收下。”

“这怎么能行......这是特意给您买的,您要是不收,我只能扔了。”

杜管家看了眼上面的名牌LOGO,“为难”地接过,好心提醒夏琉璃:“今天家里有贵客来,先生和太太正等着贵客来呢,您要不改天再过来?”

夏琉璃道:“我知道今天会有贵客过来,是浩然,他让我过来的。”

“这......我不为难您,您不放我进去也没关系,一会儿等浩然到了,我跟他再一起进去。”

有杜浩然带着,人如果进去了,可就不是他的问题了。

管家欣然答应。

“那就委屈您,先在门口等一会儿了。”

“不委屈,您不用在意我,您忙您的就好了。”

“诶......”管家应声,正要往里走,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门前。

杜家位于寸土寸金的高端富人区,来这儿的,都是自己有豪车的。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出租车停门口。

管家错愕地看过去,等看到下车的人的打扮时,神色瞬间变得更加诧异了。


只见下车的人一身破旧的打扮,尤其是身上那件外套,还打了补丁,活脱脱一个乞丐。

这年头,乞丐都打车来要饭了?

管家瞠目结舌。

夏琉璃见管家的脸色不对,下意识顺着管家的视线看过去。

当看清来人后,她的眉头就是一皱。

“怎么是你?”

夏家那个从乡下回来的小女儿。

夏琉璃第一反应就是夏家人来求她回去了。

她早料到夏家人会求上门,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想来,应该是夏家已经捉襟见肘,知道她跟杜浩然在一起了,想求她回心转意,帮扶夏家。

不久前还让她滚呢,现在想让她回去?

真是想得美!

她脸色不善,几步走上前,拦住夏灼灼的去路。

“你来这里干什么?

回去告诉妈,我已经跟你们断绝关系了,从此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夏灼灼一双眼睛如幽月一般望向夏琉璃,淡淡纠正她:“她已经不是你妈妈了,请你以后称呼她为夏夫人。”

夏琉璃听笑了。

“果然是乡下来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不过你放一百个心吧,我不会跟你抢她的。”

夏家如今的情况,她躲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跟这个土包子抢人?

真是可笑!

“趁着我还没发火,现在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夏灼灼似笑非笑地说:“我不是来找你的。”

夏琉璃眉心拧得更紧,问:“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难不成,你是代替夏家,来求杜家帮忙的?”

如果是这样,也太搞不清状况了。

杜家和夏家曾经是竞争对手,现在夏父倒台,杜家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个节骨眼上,杜家怎么可能帮夏家呢?

夏灼灼一脸凉薄。

“我来干什么与你无关。”

说罢,她直接绕过夏琉璃,来到夏管家面前。

“你好,我是来找杜老先生的。”

夏琉璃几步走上前,一把拽开夏灼灼。

“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就凭你,也想见杜老先生?”

杜老先生病重,就是她,轻易也见不到人。

何况是夏灼灼?

夏灼灼眼底浮现不耐。

“你真的很啰嗦。”

“你——”夏琉璃气急反笑:“好啊,你去见啊。

我看杜老先生愿不愿意见你。

你今天要是能进这扇门,我夏琉璃的名字倒着写!”

夏灼灼红唇微翘,目光看向杜管家。

“告诉你主人一声,他们找的医生到了。”

夏管家一愣,不可思议地望向她。

“你、你就是先生和太太找的神医?”

“还不快去报告?

我要他们亲自来请我进门!”

语气之狂妄,反而让杜管家不敢随意赶人了。

这要真是先生和太太找的神医,他可得罪不起!

杜管家迈步就要往里走。

夏琉璃见状立刻急了。

夏灼灼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夏先生和夏太太本来就不喜欢她,这要是被夏灼灼给耍了,他们保不准要迁怒于她。

想到这,夏琉璃几步上前,一把抓住杜管家的袖子。

“杜管家,你别听她的。

她是夏家二十几年前失踪的那位七小姐,今天才从乡下找回来。

她一个乡下人,大字不识一个,怎么可能是杜伯父他们找的神医呢?

你别被她骗了,回头伯父伯母怪罪下来,你跟我都得被她连累。”

杜管家微微瞪大眼睛。

“她是夏家的七小姐?”

他早听说,夏家多年前弄丢了原本视若珍宝的小女儿,是夏太太伤心过度,夏先生才领养了夏琉璃。

却没想到,就是眼前这位......夏家如今还真是落魄了啊,连身好衣裳都买不起了。

夏琉璃道:“没错!

就是她,夏家派她过来,不知道要搞什么鬼,你可千万不要信她。”

杜管家颔首。

“多谢琉璃小姐提醒了,我差点着了她的道。”

说罢,杜管家神色冷厉地对夏灼灼说:“赶紧滚!

否则,我就要让我的人把你丢出去了!”

夏灼灼勾唇:“你确定要让我走?

不会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

我们这儿,不允许姓夏的登门!”

顿了顿,他有些尴尬地对夏琉璃说:“琉璃小姐,我说的人不包括你。”

夏琉璃点头:“我明白,我已经跟夏家断绝关系了。”

杜管家“嗯”了声,再次冷漠地望向夏灼灼。

“夏七小姐,你还不滚,真要让我把你丢出去吗?”

“好啊。

我走。”

夏灼灼也不耽搁,转身就往外去,一边往外走,一边给泡面头打电话。

“谷仔,告诉杜家一声,他们家管家不让我进门,这单,我们不接了,还有,定金不退。”

“什么?”

泡面头谷仔吃惊地拔高了音量:“他们可是千方百计求到咱们暗部的,要不是为了在沪城打响暗部的名声,这一单,您压根不会亲自出手。

结果现在居然不让您进门?”

“嗯。”

“行,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告诉他们!”

通话结束,夏灼灼一边欣赏着这个高档富人区火红的枫树,一边往外去。

出租车已经开走了,她得走到大门口才能打车。

杜家门口。

不知为何,望着夏灼灼的背影,杜管家心里总有些许不安。

夏琉璃却是松了一口气。

走了就好,免得连累她。

没了夏云海这个主心骨,夏家其他人还真是疯了,居然派这个乡下人来杜家惹事。

他们也不想想,如今的杜家,是他们夏家能惹得起的吗?

杜家不落井下石,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居然还找上门来。

真是不知死活!

怪不得夏云海一被带走,夏家就大厦倾倒了。

夏家除了夏云海之外,其他人简直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她跟夏家断绝关系的做法,简直不能再正确了,否则早晚被他们连累死!

正想着,杜家的门突然被人从里头急匆匆打开了。

夏琉璃下意识扭头看过去,就见杜先生和杜太太神色匆匆地从里头跑出来。

“杜伯......”夏琉璃连忙肃容要开口打招呼,人就被杜先生推开。

夏琉璃差点被推的一个踉跄摔倒,好险才稳住身形。

扭头一看,见杜正国不停往张望着,像是在找什么人。

夏琉璃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难道......
夏六毫不客气地将断亲书直接扔到地上。

他早知这个干妹妹不是什么好人,但家里其他人都不信他的。

现在好了,也不需要他揭穿她的真面目了。

“还愣着干什么?

你不是很想走吗?

快滚啊!”

夏琉璃怒极反笑。

她跟这个夏六,一向是八字不合,如今也不需要伪装了。

她躬身将地上的断亲书捡起来,深深看了眼夏六。

“六哥,你会后悔你今天对我做的一切的。”

说完,她转身就往外走。

却在转身的下一秒,看到了立在一旁正观察她的夏灼灼。

当看到夏灼灼那张脸后,夏琉璃的眉头就是一皱。

好漂亮的女孩。

哪怕身穿土气至极的乡下人衣服,依旧无法掩盖住半分她的美。

她的美,几乎是带了攻击性的,让人心里非常不舒服。

而且那双眼睛,像极了夏太太。

几乎是立刻,夏琉璃就猜到了夏灼灼的身份。

她迈步来到夏灼灼面前,上下打量着她。

“你就是那个走失的夏灼灼?”

夏灼灼唇角一勾,反问道:“你就是那个白眼狼?”

“你——”夏琉璃一怒之下抬起手就要扇夏灼灼的耳光。

但她的手还没来得及挥过来,就被夏灼灼在空中稳稳抓住,她立刻动弹不得,只觉手腕一阵剧痛。

“嘶——”她疼得倒吸了一口气凉气,喝道:“贱人!

放开!”

“张口闭口就是贱人,你的素质真不怎么样。

趁着我还没发火,自己滚吧。”

夏灼灼松开夏琉璃的手,在自己的裤子上擦了擦,像是夏琉璃的手有什么细菌似的。

夏琉璃再次被气笑。

“好啊,你们还真不愧是一家人。

别以为你从乡下回来是享清福的,夏家,完了!”

“完不完的,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数三个数你还不滚,那你可真就完了。”

夏琉璃气得要再次朝夏灼灼扑过去,却被夏六挡住。

“管家!

把她给我拖出去!”

“用不着拖,我自己会走!

这个家,我本来也不想待!

还有,你们都给我等着!

今天的仇,我一定会报!”

她今天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好汉不吃眼前亏。

等去到杜家,她有的是办法报仇。

夏六正要骂街,余光瞥见夏太太身子一歪,朝旁边倒去。

“妈!”

他连忙要去扶,突然感觉眼前一阵风过,有黑影掠过她身前。

等看清楚的时候,夏灼灼已经扶住了被气晕过去的夏太太。

“小七......搭把手,送她回房间。”

“好、好......”很快夏太太就被扶回了房间躺下。

夏灼灼拉过夏太太的手,凝神诊脉。

脉象非常之乱,是气急攻心所致的晕厥。

而且她的身体亏空的厉害,应该是早年留下来的病灶,需要仔细调理才行,否则......这身子是扛不住的。

那边夏六刚吩咐管家打救护车,扭头就看到夏灼灼正在为夏太太诊脉。

他错愕一愣,几步走上前问:“小七,你会看病?”

夏灼灼随手扯了个谎:“早年跟村里的土郎中学过一点。

家里有针灸盒子吗?

她现在需要施针。”

那边管家一听是跟土郎中学的医术,担心夏灼灼不小心把人给扎坏了,提醒道:“我打了救护车了,救护车二十分钟就能到。”

夏灼灼面无表情地说:“她这种情况,去了医院医生只会给她吸氧,然后开一大堆检查单,最后随便开点药就让回来了。”

夏六当机立断:“去理疗室,找找理疗师有没有留银针下来。”

家里的理疗室,是因为夏父常年脊椎不好设的。

管家拗不过夏六,只好去理疗室找东西去了。

好在理疗师虽然被遣散了,但东西都留了下来。

管家很快拿了针灸盒过来。

夏灼灼打开针灸盒,摊开里头的一副银针。

在进行消毒后,在夏太太身上的几处穴位一一施针。

然而施完针,夏太太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眼眸紧闭。

管家见状,悄悄将夏六拉到了一旁。

家里几个兄弟,夏六是最小的,也是最不靠谱的。

其他人都为夏父的事情奔波去了,只剩下他一个明白人,不能看着六少爷犯糊涂。

“六少爷......”管家看了眼夏灼灼的方向,压低声音用仅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您带回来的这位......是七小姐吗?”

“废话!

你看她的眼睛,跟我妈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还有,她脖子上挂着的,就是以前走失的时候,妈给她挂的双鱼玉佩。”

管家点点头,说出重点:“您走的时候,咱们查到七小姐是被乡下一户农家收养......说难听点,乡下人懂什么治病啊?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您让她别折腾了,还是把太太送到三甲医院比较靠谱。”

“你的意思是,你觉得小七会害妈?”

管家连忙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怕有个万一。

您也看到了,那些针扎下去,太太根本没有反应。”

夏六比较直接,迈步就朝夏灼灼走过去。

“小七,妈还要多久能醒?”

“十分钟。”

夏灼灼一边说,一边以适中的力度,拨弄着一处穴位的银针。

胸气郁结,得慢慢散开,才能缓解。

夏六一点头,扭头看向管家说:“等十分钟吧!

十分钟后再不醒过来,再送医院,你先别着急,乡下也是有厉害的大夫的。”

夏灼灼闻言也朝管家看过去。

“您别太担心,她会醒的。”

管家尴尬地扯唇干笑:“是,是......”六少爷还真是......这怎么......还直接说出来了呢?

怪不得大家都说,夏家六个儿子,除了学武的五少爷之外,就属六少爷最......憨直。

就在管家等到焦灼的时候,楼下传来救护车的声音。

管家立刻说:“救护车来了!

六少爷,还是先把太太送到救护车上再说吧!”

话音刚落,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所有人下意识朝门口看去。

只见门口一个浓眉黑眼,右边眉骨处一道疤痕的男人走了进来。

“小六,我听说妈......”话未说完,夏五的余光看到夏灼灼正在把一根很粗的银针往夏太太头顶扎。

他顿时睚眦俱裂。

“什么人!

敢害我妈?

找死!”

他一掌就朝夏灼灼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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