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灼灼司慎行的其他类型小说《司少别找了,你未婚妻被赶回乡下啦!夏灼灼司慎行》,由网络作家“温小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难道杜正国在找夏灼灼?难道说,夏灼灼真就是他们请过来为杜老先生治病的神医?但转瞬,夏琉璃就否定了这个念头。应该是真正的神医刚好来了。只见杜正国在搜寻了一圈无果后,一把抓过杜管家的衣领。“杜管家!神医人呢?”杜管家下意识摇头:“神医还没来啊,我一直在这儿候着呢。”杜正国闻言侧眸看向杜太太。刚才是杜太太接的电话。杜太太立刻说:“不可能!电话里说的清清楚楚,说神医已经到了,我们的人拦着她不让她进来。”“拦着她不让她进......”杜管家喃喃,随即脸色大变:“难道说,刚才的七小姐......什么七小姐?你说清楚!刚才神医到底是不是来过了?”杜管家白着脸说:“刚才的确是有人来过,但那人是夏家刚从乡下找回来的七小姐,根本不是什么神医啊........
《司少别找了,你未婚妻被赶回乡下啦!夏灼灼司慎行》精彩片段
难道杜正国在找夏灼灼?
难道说,夏灼灼真就是他们请过来为杜老先生治病的神医?
但转瞬,夏琉璃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应该是真正的神医刚好来了。
只见杜正国在搜寻了一圈无果后,一把抓过杜管家的衣领。
“杜管家!
神医人呢?”
杜管家下意识摇头:“神医还没来啊,我一直在这儿候着呢。”
杜正国闻言侧眸看向杜太太。
刚才是杜太太接的电话。
杜太太立刻说:“不可能!
电话里说的清清楚楚,说神医已经到了,我们的人拦着她不让她进来。”
“拦着她不让她进......”杜管家喃喃,随即脸色大变:“难道说,刚才的七小姐......什么七小姐?
你说清楚!
刚才神医到底是不是来过了?”
杜管家白着脸说:“刚才的确是有人来过,但那人是夏家刚从乡下找回来的七小姐,根本不是什么神医啊......对了,琉璃小姐也可以为我作证,我没有把神医赶走,神医根本没出现过。”
夏琉璃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连忙开口:“刚才过来的,的确是夏家走失多年的夏灼灼。
并没有什么神医过来。”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
夏家的事情,他们也听说过。
可方才那通电话里说的很清楚,神医,被拒之门外。
对方的出诊的次数少的可怜,他们是动用了很多关系,才通过京都暗部联系上那位神医。
难道说,夏家走失多年的七小姐,就是他们要找的神医?
“老公,怎么办......?”
杜太太有些犹豫,要不要把人给追回来。
他们杜家跟夏家关系一向不好。
如若对方真就是他们要找的神医,他们是求对方,还是不求对方?
杜正国却是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他一脚踹向管家:“还不快把人给我追过来!”
他杜正国能坐上如今的位置,靠的全是杜老爷子在上头的人脉。
杜老爷子要是没了,他别想再往前走一步。
所以哪怕神医就是夏家的七小姐,他也要求着对方回来,让她为老爷子治病!
“是,我马上去追人!”
管家正要去追夏灼灼,杜正国再次开口:“等等!”
“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我亲自去!”
神医的事情,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杜老爷子病的太重了,除了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医,其他人根本没有办法。
“我也去!”
杜太太也顾不得许多了,紧跟上丈夫的脚步就追了出去。
夏琉璃望着两人匆匆跑离的背影,脸色一阵发白。
不可能的。
夏灼灼不可能就是神医。
夏家人的血脉,低劣得很,六个儿子残废的残废,没出息的没出息,哪儿出得了神医?
还是夏灼灼这个自小走失,被收养到乡下给人当童养媳的废物。
但神差鬼使的,夏琉璃也迈步追了上去。
虽然知道夏灼灼不可能是夏家请来的神医,但她总要亲眼确认一下才能放心。
与此同时,司慎行也从公馆二楼下楼。
杜浩然看司慎行这么快就下来了,忙丢下手里的牌,笑着迎上去。
心里却奇怪。
还是说,安雅没能得手?
他飞速朝安雅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就见安雅轻轻点了下头。
这是成了。
啧。
杜浩然自己就是男人,所以对此只字不提,只道:“司少爷,咱们是现在过去家里,还是您再玩几把?”
“去老爷子要紧,回头再玩吧。”
“是,您请......”杜浩然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手下带司慎行先上车,自己跟在后头,低声询问安雅。
“司少爷对你还满意吗?”
安雅按照司慎行的吩咐,露出羞涩的表情,说:“挺满意的,他还说,想要我再陪他几天。
您觉得呢?”
杜浩然当然同意。
“既然他喜欢你,那你就跟着他吧。
他有什么动向,记得随时跟我汇报。”
“是。”
安雅面色轻松,背在身后的手其实细细发着抖。
到了门口,两拨人兵分两路。
安雅被霍刚带去司慎行住的地方,而司慎行跟杜浩然则是坐上同一辆车,前往杜家。
路上,杜浩然为司慎行解释。
“我爸妈通过暗部,请了一位神医过来,说是能治好我爷爷的病。”
司慎行眉头轻轻一抬。
“暗部?”
“是啊,在京都那边......据说很出名。
只要有需要,就可以找他们,他们什么都能解决。”
司慎行没说话。
暗部做的很多订单,都是触及了上层人的利益的。
眼看着暗部很多“窝点”都被打压,这是打算把“生意”做到沪城来了?
如今,京都那边很乱,两个政界的大人物正在对峙。
树大招风,暗部又是中立的,像这样的非正常存在,早晚是要被盯上的。
还不如在被正式盯上之前,转移到沪城来。
是个会审时度势的聪明人。
只是,他很好奇,暗部的首领,到底是什么人?
这么多年了,以他的能力,都没能见过那位暗部首领。
杜浩然见司慎行不说话,试探着问:“您觉得暗部靠谱吗?”
司慎行不急不缓地开口:“别的不说,但暗部的那位神医,的确是有两下子的。”
杜浩然稍稍放心了。
京都那边的大人物,似乎都很忌惮暗部。
司慎行对暗部没有明显的喜恶,他就放心了。
免得两边的人见面,双方有仇,那就难办了。
另一边。
夏灼灼正在别墅区大门口等车。
富人区人人都配有司机,想等一辆出租车真是难如登天。
她正打算打电话回夏家,让夏家来接她,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七小姐!
七小姐留步!”
七小姐?
这是在叫她?
夏灼灼慢慢转过身,就看到一帮人正朝她这边跑来。
跑在最前头的两个打扮穿着昂贵,身后跟着刚才的那位管家,以及......夏琉璃。
后颈一阵钝痛。
夏六一边揉着后颈,一边打量着周围。
他还在自己那辆车里,只是外头都是熟悉的高楼大厦,以及远处的明珠塔。
他这是......回到沪城了?
他记得自己刚从村里出来啊,然后就不知道为什么晕过去了。
对了!
小七!
小七人呢?
夏六转着脖子,终于看到了车外的夏灼灼。
夏灼灼正跟一个泡面头的青年说话。
“老大,检查结果出来了。”
“怎么样?”
泡面头递过来一份鉴定报告,说:“你还是自己看吧......”夏灼灼蹙眉,心里已经有了一点猜测。
她接过报告,直接翻到结论页。
通过对甲方和乙方的DNA样本进行分析,支持甲方与乙方为兄妹关系。
“啪——”夏灼灼合上鉴定报告,脸上一阵复杂之色。
她早就认定自己是个孤儿了。
就算不是孤儿,也是被父母遗弃的。
所以这些年,她哪怕有了通天的能力,也从未去找过他们。
抛弃她的人,不值得她去寻找。
如今得知自己的身世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心中自然复杂。
只是,她还没做好自己跟家人待在一起的准备。
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跟自己的手下们待在一起。
泡面头观察着夏灼灼脸上的表情,问:“您要回夏家吗?
我已经查过了,夏家除了您,还有六个儿子,一个养女。
家庭情况有点复杂。”
夏灼灼把鉴定报告往泡面头手里一塞。
“不管怎么样,回去看看吧。”
泡面头立刻欢喜点头。
“正好咱们准备今年把总部移到沪城,您有了正经的沪城人身份,做事会方便很多。”
夏灼灼凉凉看着他。
“你早就打算好劝我回去认亲了吧?”
泡面头挠挠头,“嘿嘿”干笑两声。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谁让京都那边的市场被另一帮人打击的打击,毁的毁......对方在暗,咱们在明,我们连对方的身份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损失就这么惨重了,所以咱们必须得挪窝了。”
“你回去通知弟兄们吧,随时准备转移。”
“是!”
泡面头应声,正要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说:“您昨天不在,有人向咱们暗部下了个大单,是给沪城一个人家治病,您正好在沪城,就把这个单子做了?”
“他们开多少价?”
“对方说了,只要能把人治好,价格随我们开。”
夏灼灼挑眉。
“行,那就用这个单子,打响在沪城的名号。”
话音刚落,那边的车子传来响动。
夏灼灼挥了挥手,泡面头立刻转身离开。
下一秒,夏六过来了,探头探脑地往泡面头离开的方向打量。
“小七,那人是谁啊?”
“我雇了个司机,是他把车子开到沪城的。”
“哦哦。”
夏六不疑有他,揉揉自己的后颈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脖子后面好疼......你坐车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可能是睡太久了,落枕了吧。”
“是这样吗?”
“当然。”
夏六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像不是这样?
可只要一回想,脖子就开始疼,索性不管了。
小七回来了,这是最要紧的。
“小七,我带你回家!
爸妈他们应该都等着咱们的消息呢。”
“嗯。
走吧。”
夏灼灼没有反对,这次也没有坐驾驶座,而是让夏六开车。
夏六总算是找到一些男性的自信来,车子不急不缓地往夏家开去。
他倒是有心想在夏灼灼面前炫技,奈何这沪城的交通,十步一堵车,百步一个红灯,压根没法飙车。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才驶入一个庄园。
夏灼灼打量着这奢华的庄园,相信了夏六说的夏家是沪城首富一说。
有首富之女这个身份,想来暗部总部转移到沪城,应该能方便很多。
然而夏灼灼一下车,就看到不少佣人正拿着行李往外走。
夏六一把抓住一个佣人,问:“老陈,你这是去哪儿啊?”
那人见是夏六,先喊了声“六少爷”,这才开口:“您这两天不在家,家里出了大变故......”在那人的解释下,夏灼灼弄清楚了。
夏父是沪城原来的首富,因为被牵扯进一桩经济案,被官方带走。
现在正跟夏家大少爷和二少爷一起接受调查。
夏氏集团也因此遭到重创,甚至连佣人们都纷纷被遣散。
这些人刚结了工资,正准备离开。
夏六愣在原地,一时间没能消化这个噩耗。
还是夏灼灼扯了下他的袖子。
“先进去看看吧。”
夏六这才回过神来,露出一副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呆呆地带着夏灼灼往里走。
两人刚进大厅,就看到一个身形纤细的女孩正跪在一个打扮华贵的妇人面前。
“妈,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爸跟哥哥们都出事了,我不跟家里脱离关系,司家是不会娶我的。”
“不过您放心,断绝亲子关系书只是表面上的。
只要我嫁进杜家,家里有什么缺的,我还可以帮忙帮衬着......”妇人闭了闭眼,一副十分失望的模样。
这次家里出事,是事出有因,一方面,是要借这次的事韬光养晦,积蓄力量。
另一方面,他们也想借着这次家里出事,锻炼几个孩子的处事能力。
却没想到,她精心养育了二十几年的养女,竟然在夏家出事后直接选择抛弃家里。
就连那些遣散的佣人,刚才都还不舍地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们随时会回来。
这个女儿却......正要说话,夏六突然几步冲过去,抬起手就狠狠扇了女孩一个耳光。
女孩下意识捂住吃痛的脸,错愕地望着夏六。
“六哥,你打我?”
夏六冷冷瞪着夏琉璃。
“我打你怎么了?
你话说得好听,不就是知道我们夏家完了,不想被我们连累吗?”
“你——闭嘴!
你做你的杜少奶奶去吧,以后我们夏家跟你桥归桥,路归路,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夏琉璃看看夏六,又看看闭眼不说话的夏太太,突然嗤笑一声,从地上站起来。
“好啊,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
是你们要跟我断绝关系,不是我要抛弃你们。”
她说着,拿出手中的纸笔。
“签字吧!
以后你们的死活,我不会管!”
夏六不等夏太太动手,直接先抓过手里的断绝关系书,迅速写上自己的名字——夏怀瑾。
“签好了,滚吧!”
夏灼灼眉头轻蹙,正要说话,夏太太直接开口训斥。
“小五!
不许你说这种话!”
“小七是你妹妹,当初她走失,也有你的一大半责任。”
“现在她回来了,你更应该好好照顾她才是,怎么还能说什么乡下不乡下的?”
“更何况,我们家祖上往上数三代也是种田的。
一个人走得再高再远,也不能忘记自己的来时路。”
“你给我回房间闭门思过!
没我的允许,不许出门!”
夏灼灼诧异地看了眼夏太太。
不是因为夏太太护着她,而是因为,夏太太说的那句“不能忘了自己的来时路”也是她经常对自己的手下说的。
她们的做人准则,很像。
夏灼灼对夏太太的喜欢,又多了一分。
夏怀武却是急了。
“妈,现在咱们家这个情况,您怎么能让我闭门思过呢?
我还得去古武堂问问,能不能有人可以帮上爸呢。”
“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那个什么劳什子古武堂,以后你也不用去了,那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夏怀武从前不是这样的,是古武堂的人,将他的性格带成了这样。
当初,她不该让他去古武堂锻炼的。
“妈......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你这是要......咳咳咳......”夏太太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夏怀武顾念夏太太的身体,只好服软。
“妈,你别生气,我这就去闭门思过......”说完,他深深看了眼夏灼灼。
那眼神中,满是对夏灼灼的不喜。
她一回来,家里就破产出事了,还害得他闭门思过......这就是个灾星!
夏怀武很不服气地走了。
夏六宽慰夏灼灼道:“小七,你别搭理他,你五哥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但是本性不坏。
只要他认准了你,就会对你比对他自己都好。”
夏灼灼点头:“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不在乎,哪来的难过?
夏太太拍拍夏灼灼的手。
“你刚回来,他对你还不熟悉,以后就好了。
要是以后还对你这样,你就跟妈说,妈帮你教训他。”
夏灼灼心道,用不着夏太太,她自己就能教训夏怀武。
“对了,妈......”夏六在这时问起了大哥和二哥。
“我听佣人们说,大哥和二哥也被一起带走了?
不是说......只有爸被举报了吗?
他们不从政,怎么也被牵扯进去了?”
夏太太深深叹了口气,道:“他们当时跟带走你爸的人起了冲突,我已经找律师了,你三哥也在为这件事奔波,他们两个应该很快就能放出来。”
“三哥?
他不是在剧组拍戏吗?”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他还怎么在剧组里待得下去?
昨天就回来了。”
“那四哥呢?”
“你四哥还不知道家里的情况,还在非洲援医。
你也不要告诉他,免得耽误了正事。”
夏家的情况,看似棘手,其实,这只是他们的一个局。
但这些,她暂时不方便告诉儿子们。
夏六怅然点头,问:“那我能帮得上什么忙?”
“你准备一下,三天后,为灼灼办认亲宴。
既然灼灼决定留下来,再怎么样,也要她风风光光的,让所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可是......”夏六踌躇地看了眼夏灼灼。
夏灼灼眼观鼻鼻观心地说:“妈,我去给您煎药。”
夏太太知道夏六有话要说,便点头道:“好。
管家,你带灼灼去厨房。”
“是,七小姐,请......”夏灼灼离开了,房门关上,夏六立刻开口:“咱们家现在这个情况,办认亲宴......不一定会有人来。”
“我知道。
来不来的,随他们去!
重要的是,要为灼灼好好接风洗尘!
家里再落魄,也不能委屈了灼灼,她这些年,已经够辛苦委屈的了。”
而且,接风宴也正是看清人的好机会。
来了的,日后她会记住。
不来的,她也会记住。
夏六点头:“是!”
“好了,你只管准备就是。
另外,一会儿你打扫一下灼灼的房间,让她能舒服地住下。
她已经过得够苦了,就算家里再困难,咱们也要把她照顾好。”
“您就好好休息吧,房间我会整理的。
而且这些年,您每周都会亲自为她的房间做大扫除,她随时都可以安心住下。”
夏太太点点头,却仍旧觉得不够满意,又拿出手机,亲自为夏灼灼挑选衣服和其他生活用品。
她身上的那套衣服,太旧了,她看着,心头就酸涩无比。
以前她没有机会好好照顾夏灼灼,现在夏灼灼回来了,饶是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她也乐此不疲。
衣服选着选着,夏太太就笑了。
但笑着笑着,眼泪又流了出来,如此往复............另一边,夏灼灼已经为夏太太煎上中药了。
夏太太的身体,自夏灼灼走失后,就一直不太好。
所以家里的药就没断过。
也正是因为如此,夏灼灼很容易就找齐了她所需的药材。
“小火煎一个小时。”
她叮嘱管家看好药,便往夏太太的房间走。
一边走,一边翻看着手机里,泡面头发过来的关于夏家的资料。
夏先生夏云海被带走调查前,是沪城的风云人物。
六个儿子,似乎也都是资质平平的人。
尤其是夏家的老大,还是个残疾,双脚自生下来就有隐疾,只能靠轮椅出行。
泡面头在那头疯狂发消息。
“老大,这夏家算是走到头了,您要是见情况不对,就赶紧回来,别被他们吸血。
万一他们跟乡下那家人是一路货色,您就麻烦了。”
夏灼灼回了个“嗯”,继续往楼上走。
经历过柳月茹这样的人,她轻易不会卸下自己的心防。
所以,在确定他们是什么人之前,她不会告诉他们她的身份。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用夏家的身份,安排暗部顺利转移到沪城。
路过一个房间,只听得里头传出吃痛的倒吸冷气声,好像里头的人很痛苦。
她的脚步微微一顿,拉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里面不是别人,正是夏怀武。
他正想喝水,奈何他的手脱臼了,根本使不上力,才刚把水倒满,浑身就仿佛刚洗过澡一般,全都是冷汗。
听到开门声,他下意识朝门口看过来。
见是夏灼灼,脸上立刻露出嫌恶的神情。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夏灼灼没接话,几步走到夏怀武面前,在他狐疑的眼神中,一把抓过他脱臼的右手。
“你干什么!”
他警惕地要退后,但夏灼灼的手却像是鹰爪一般,死死抓住,他根本抽不回自己的手。
“该死!
你这是找打!”
夏怀武正要用另一只手朝夏灼灼袭去,却突然感觉脱臼的右手有了力量。
他疑惑地转了转手腕,竟然不痛了!
也是在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夏灼灼刚才是在为他接骨。
他错愕地朝夏灼灼看去,夏灼灼却已然转身往外去了。
杜馨月脸颊一阵吃痛,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不敢置信地望向杜正国。
“爸,你真的为了这么一个乞丐打我?”
“啪——”又是一记耳光。
且这一次比上一次打得更狠。
杜馨月的脸颊肉眼可见地高肿了起来。
“什么乞丐?
这是神医小姐!
你把嘴巴放干净点!”
杜馨月的眼泪立刻就滚落了下来,气得转身就往外跑。
杜太太忙开口:“馨月!
你要去哪里?”
“别管她!
她能跑到哪里去!”
杜正国拦住要追上去的杜太太,示意她跟夏灼灼道歉。
杜馨月跑了,只能由杜太太道歉。
杜太太方壤慧是个拎得清的。
她快速收敛了脸上担忧的神色,走到夏灼灼面前鞠躬。
“神医小姐,实在是对不住,是我没教育好我的女儿,让您不高兴了......”夏灼灼抬手。
“我说到做到,人已经打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夫妇二人见夏灼灼真不追究了,面上就是一喜。
“神医小姐,还请留下来吃顿便饭,我们都想好好感激你......”夏灼灼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说:“饭我就不吃了,我还有急事。
不过,我会为你们再写一副新的药方。
手头上的药吃完之后,你们按照新药方,每日煎服一份,可保身体暂时无虞。”
听到“暂时”二字,杜老先生自己忍不住问:“神医小姐,还请您告诉我......我还有多少时间?”
“一年。”
这话,已经让屋内的大部分人都喜出望外了。
尤其是杜正国。
一年时间,足够老爷子为他继续铺路了。
只要他的路彻底铺好,老爷子死不死的,就无所谓了。
只有杜老先生自己,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一年,对他来说,还是太短了。
一个半只脚踏进过鬼门关的人,其实不会变得不怕死,反而会变得更想活。
“那一年后......我还能再找您吗?”
老爷子终究还是忍不住问。
夏灼灼从不把话说的太满。
“如果我有时间,我可以过来看看。
但是不保证还有这次的效果。
你知道的,有些药,用过一次之后,就会有抗性了,绝不会有第一次这么有效。”
这话,已经够让老爷子喜出望外了。
他看着夏灼灼,就如同看着再生父母一般。
“不管怎么样,这次我能活下来,已经很感激神医小姐了。
以后您如果遇到任何需要我们杜家的时候,您随时开口。
我们杜家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推辞!”
夏灼灼没接这话。
因为或许,她还真的有可能需要杜家帮忙。
“拿纸笔来。”
夏灼灼道。
杜正国忙亲自为夏灼灼拿来治病。
夏灼灼提起笔,一手俏丽的字就浮现在白纸上。
司慎行看了眼,眼底有片刻的意外。
是他看错了吗?
这字迹,怎么像是江山大师的字迹?
只是没等他仔细看,药方就被杜正国收起来了。
“多谢神医小姐......既然您今天有急事,我们就不强留您了。
我亲自送您出去!”
“不必,我喜欢安静,我自己走。”
“这......神医小姐性格洒脱,她说自己走,那便让她自己走吧。”
杜老爷子算是看出来了,夏灼灼不喜欢太狗腿的人。
越是这样的人,越是难讨好。
为了能再多活几年,他必须顺着夏灼灼来。
老爷子都开口了,杜正国也只得答应。
“神医小姐慢走!”
夏灼灼轻轻“嗯”了声,带上了杜太太为她包装好的杜馨月买回来的那一株千寻草,迈步朝外面走去。
又一个任务完成。
至于收钱,这是谷仔他们的事。
她只负责完成任务。
夏灼灼一走,屋内的“贵客”就只剩下了司慎行一个。
杜正国笑得狗腿。
“司少爷,请到隔壁茶室喝茶。
刚才我们担心老爷子的身体,对您照顾不周,还请您见谅。”
“无妨。
能看到杜老先生恢复健康,我也很高兴。”
嘴上这么说,司慎行心里却觉得好笑。
这还是自他掌权以来,第一次风头被一个小丫头给盖了过去。
如果可以,他还真想追上去,跟夏灼灼聊一聊。
奈何他今天过来,一是看望杜老先生,二是跟杜正国有商务上的合作,没法就这么走开。
不过,他想,他们很快就能再见面的。
富人区门外。
江泽跟夏琉璃面面相觑。
夏琉璃是被杜浩然委婉地“带”出来的。
杜浩然让她先回去,她嘴上答应了,私下却偷偷等候在小区门口。
只等着夏灼灼真的把人给治死了,她好为自己“洗清冤屈”。
而江泽,则是按照杜馨月的吩咐,等候在小区门口。
没有杜馨月的电话,他不敢贸然进杜家的家门。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尴尬。
他们两个,都是不受杜家喜欢的人。
就在这时,一辆红色的跑车开了出来。
车窗摇下,露出了杜馨月的脸。
“馨月?
你怎么出来了?
不是说献了药之后,你就借机提出让我见你爸妈吗?”
杜馨月脸色更加难看。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她爱江泽爱得死去活来的。
但现在,看到江泽,心里的感情却是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
或许是因为被夏灼灼和她爸气的。
也或许......是因为见过了司慎行吧?
司慎行的容貌和气场,着实让人有些过目难忘。
现在还没有多少人知道司慎行,毕竟他从前只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但随着他掌权司家,知道他的人会越来越多。
以后,应该会有越来越多的女孩被他吸引吧?
不过杜馨月自诩是个专一的人。
她压下心头的异样,说:“先上车再说,今天不适合见我爸妈。”
江泽正要细问,目光瞥见了杜馨月脸上的巴掌印。
而且,是两个巴掌印。
他骤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月月,谁欺负你了?”
“因为一个贱人!”
“贱人?”
“没错!
就是我在药材铺遇到的那个。”
“她就在这里?
我帮你教训她!”
江泽撸起袖子就要去找夏灼灼算账,被杜馨月叫了回来。
“你先回来!
详细情况,我稍后再跟你解释,先上车!”
江泽只好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夏琉璃看着被带走的江泽,心里有些羡慕。
她已经在小区门口等了快半个小时了,杜浩然都没有联系过她......她心中不禁有些惶然。
以前在夏家,她还有六个哥哥和爸妈宠着,现在离了夏家,她就只有杜浩然了。
杜浩然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她的心,影响她的前程。
她一定要牢牢抓紧杜浩然的心才行。
否则......她真的无处可去了。
想到这,夏琉璃心里更恨夏灼灼了。
要不是她,今天她根本不会被杜家夫妇二人赶出来。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了她面前。
熟悉的车牌。
是夏怀武的车!
看来还真是来找她的。
夏灼灼本能地拧眉,迎上最先跑上来的杜家夫妇二人的目光,淡声问:“找我有什么事?”
杜家夫妇彼此一对视,杜正国率先开口:“请问,你是夏家的七小姐吗?”
“没错!”
既然她打算留在夏家了,那就得慢慢习惯“七小姐”这个称呼了。
夏琉璃在此时追了上来。
听到她答应,立刻对杜正国说:“伯父,你也听到了,她就是夏家从乡下找回来的那位,绝不可能是什么神医。”
杜正国迟疑着问:“你是从乡下回来的?”
“算是。”
这话一出,夫妇二人又是对视了一眼,用眼神交流。
难道真是他们搞错了?
一个乡下来的......的确不可能是什么神医。
他们找来的那位神医,可是从京都来的。
夏琉璃心里则是狂喜。
她就说嘛,她绝不可能弄错的。
她抬眼看向夏灼灼:“这是杜伯父和杜伯母,在他们面前,你可不要乱说话。
是什么人,就戴什么帽子,要是给自己戴高帽,可是会遭人耻笑的。”
夏灼灼眼波流转,心中已经猜到杜家人为什么会追上来了。
原本她是不打算跟杜家再有什么往来的,没有杜家这一单,还有陈家、赵家,让她打响暗部的旗号,不缺杜家这一个。
他们既然赶她走,她就没必要帮忙治病了。
但既然这个夏琉璃这么喜欢打脸,那她也可以勉为其难,配合一下。
夏灼灼直接无视夏琉璃,询问杜正国夫妇。
“你们就是给暗部下单的客人吧?”
暗部??
他们的确是通过暗部找到的那位神医。
但这件事,只有他们杜家人知道,毕竟暗部并不被官方所接受,杜正国作为沪城副市,更不应该跟暗部有牵扯。
所以......知道这件事的,除了暗部,那就只有那位神医了。
两人眼神震荡。
杜正国颤着声音问:“请问......你就是暗部替我们找的神医吗?”
夏灼灼轻轻一挑眉,眼神中透着一股子常人没有的孤傲和自信。
“没错!”
“你胡说!”
夏琉璃忍无可忍地指着夏灼灼的鼻子说:“你耳朵聋了吗?
我刚才说的话,你听不到吗?
你但凡要点脸,就别再冒充什么神医了!”
“夏琉璃小姐!”
杜夫人不大高兴地皱眉训斥:“我跟七小姐说话,你在这儿插什么嘴呢?”
要是这位七小姐真就是他们找的神医,夏琉璃可担待不起!
听闻,这位神医可是治好了不少京都大人物的病。
就是他们杜家,都费了不少功夫,才让暗部接下他们这一单的。
夏琉璃脸色变了变,心里很是不高兴。
“伯母,我是怕你们被她骗了......”夏灼灼懒得再听夏琉璃废话,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丢到杜夫人面前。
杜夫人接过来一看,瞬间变了脸色。
这是暗部的接单卡。
用来跟下单的人接头用的。
求医,用的,是白卡。
白色的卡片上面明晃晃地刻着暗部的徽章——一朵绚烂的火莲花。
“神医!
真是您......”杜正国也瞥见了那张火莲花卡片,当即激动地说:“真是神医小姐!
神医小姐,请您屈尊跟我们回去,为我爸治病!”
夏灼灼依旧神色淡淡。
仿佛夫妻俩的态度转变,早就在她意料之中。
她漠然开口:“刚才你们的管家让我滚,现在我正准备‘滚’呢。”
杜管家脸色一白。
眼看着夫妇二人愤怒地朝他瞪过来,他连忙摆手解释:“不是的,先生,太太,不是我要赶神医小姐走。
是琉璃小姐!
是她说七小姐不可能是神医,所以我才......咚——”杜正国一脚直接踹向杜管家的小腿,疼得杜管家整个人瞬间佝偻起腰来,吃痛地揉腿。
“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我让你在门口等候神医,你就是这么等候的?”
杜夫人更直接一些。
“回去收拾你的东西,滚吧!
我们杜家,不需要你这种没眼力见的蠢货!”
“不......先生,太太,这不关我的事啊。
我也是被夏琉璃给骗了......”夏琉璃死死地攥着手心。
“伯父伯母,我说的是真的,你们是被她骗了啊。
她怎么可能是神医的?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杜太太亮出手中的火莲花卡。
“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就是我们跟神医小姐接头用的。
除了神医小姐,别的人不可能有!”
夏琉璃下意识朝那张卡片看去。
她不知道什么暗部,更不知道什么是接头卡。
她只知道,夏家查到的夏灼灼,就是一个从小被养在乡下给人当童养媳的村妇。
一个村妇,跟“神医”的身份,根本八竿子打不着边。
“伯父伯母,请你们相信我,我说的都是......闭嘴!”
杜正国直接下令:“来人,把她给我丢出去!
并且告诉门口的安保队,再也不许她进来!”
“是!”
立刻有两个保镖上前,像拖死猪一般,将夏琉璃直接拖走。
而杜管家也被带了回去。
以后,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了。
再也不能仗着杜家管家的身份耀武扬威了。
杜管家悔不当初。
只内心期盼着,夏琉璃说的是真的。
夏灼灼,是冒充的。
两人都被带走后,夫妇二人挂上极致讨好的笑容。
“七小姐......哦不,神医小姐,您也听到了,刚才都是误会。
我们压根不知道您来了。”
“是啊,神医小姐,以后您什么时候想过来,我们杜家的门,永远为您敞开!
再也不会有人敢拦着您。”
那边还没被带远的夏琉璃听到这些话,很不甘心地说:“伯父伯母,你们都被她骗了啊!”
杜正国皱眉,用眼神示意保镖快点把人拖远。
终于,夏琉璃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大门口。
杜正国忙说道:“神医小姐,杜管家年纪大了,眼神也不好了,还望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夏灼灼唇角翘了翘,脸上绽放出和煦的笑容。
但说出来的话,却冷漠异常。
“很不巧,我就喜欢跟人一般见识。
再见!”
说完,她迈步就往大门口走。
夫妇两人连忙追上来。
“神医小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都是我们的不是。
您要多少诊金?
我们都可以给!
或者,您有什么别的要求,只要我们能做到,我们都可以满足您。”
杜馨月黑着脸走出药材铺,直往马路对面的豪车走去。
豪车上在这时匆匆走下来一个眉眼清秀的男人。
他一身西装笔挺,戴着一个金丝框眼镜,看起来很是斯文。
不是别人,正是柳月茹的儿子,江泽。
他本来只是杜氏一个营销部工作人员,傍上杜馨月之后,身份水涨船高,如今已经是杜氏集团公关部的总经理了。
很快,他就会跟杜馨月结婚。
看到江泽,杜馨月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脆弱,心里的委屈如潮水般涌上来。
“阿泽......”江泽的注意力却不在杜馨月身上,目光紧随着一道纤瘦的身影。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像极了夏灼灼。
可是夏灼灼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沪城?
她明明已经被烧死了!
难道是他看错了?
看错了也正常,他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夏灼灼了。
不过不确认一下,他总归不放心。
否则,要是夏灼灼真的还活着,让杜家人知道他还有个童养媳,说不定就会取消他跟杜馨月的婚礼。
正要追上去仔细看,人就被杜馨月拦住。
“阿泽,你去哪里?”
江泽骤然回过神,脸上飞速挂上一抹笑,说:“我刚才看到一个......很眼熟的人。”
“什么眼熟的人?”
江泽心虚地说没什么。
杜馨月抓住江泽的衣角,道:“既然没什么,那就赶紧上车吧,我还要去别的店看看有没有我要的药材。”
江泽的视线这才落回到杜馨月身上。
瞥见杜馨月通红的眼眶,以及她身后两个狼狈的保镖,江泽方才意识到刚才出事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
谁欺负你了?”
“一个贱人!”
杜馨月愤恨地说:“她不光打了我的人,还抢走了我要买的药材!”
“对方是什么人?
哪来的胆子欺负你?
你告诉我那人在哪里,我现在就去帮你报仇!”
杜馨月听到这话,脸色已经好了很多。
她摇摇头,说:“算了,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暴发户!
而且身手很不错。
我今天只带了两个保镖,你过去也不会是她的对手的。”
“那就查,查到她的身份之后,再去找她算账!”
“嗯。
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
但当务之急是找到爸妈让我买的药材......我跟他们说了,说是你找到的药材,今天会送过去。
如果不送过去,他们恐怕又要对你有意见了。”
杜家人不喜欢江泽。
一是觉得他出身不好,二是觉得他担不起大任。
但碍于杜馨月喜欢,他们也只好同意了这门婚事。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江泽立刻说:“那我们现在就去找,沪城这么大,我不信别家没有咱们要的药材。”
“嗯。
快走吧。”
杜馨月没再多说什么,躬身上车。
江泽扶着杜馨月上车后,又扭头朝那人的方向看了眼。
人早已经消失,不知道去了哪里。
江泽定了定心神,告诉自己应该是他认错了。
......明月公馆。
烟雾缭绕中,几个男人正围着牌桌玩得起劲。
每个人身后都站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随时为男人们点烟斟酒。
坐在主位上的英俊男人穿着质感很好的白衬衫,袖子半挽着,露出具有流畅肌肉线条的手。
他的脸上没有明显的情绪起伏,明明是打牌,却给人一种他在把玩艺术品的既视感。
长得足够英俊的人,坐在哪儿都是一道风景。
牌抓过几圈,男人直接把牌一推。
其他人立刻捧场地鼓掌。
“清一色自摸?
司少爷真是好手气!”
“哪里是司少爷手气好,分明就是技术好。
我刚才可是看见了,他起手的牌明明很不好的。”
旁边的金发小姐一边说,一边递上一杯红酒。
躬身递酒的时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露出上身姣好的山峰线条。
“司少爷要不要尝尝看我这里的酒?
这是我们自己酿的酒......多谢。”
司慎行目不斜视地伸手去接。
然而女人的柔夷却是一转,竟是将红酒倒在了司慎行的袖子上。
白衬衫立刻被染成了玫红色。
司慎行对面的杜浩然当即站起身,露出不悦的神色。
“安雅,你怎么办事的?
还不快带司少爷去换身衣服?”
安雅水眸切切地望向司慎行,眼底是不需要隐藏的暗示。
“司少爷,让我带您上楼换身衣服?”
司慎行不置可否地站起身。
“那就劳烦安小姐带路了。”
见司慎行没有拒绝,杜浩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快速递给安雅一个眼神。
安雅会意,脸上的笑容更加妩媚。
“司少,请。”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杜浩然目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不确定地问身旁的手下。
“今天的牌桌上,我送了这么多钱给他,还送了个人,这一趟,算是让他玩开心了吧?”
手下笑道:“那是自然!
没有男人不爱钱,更没有男人不爱女人,除非他不是男人......安雅这样的顶级货,谁吃了都食髓知味。”
“但我怎么感觉......他还是不太满意呢?
是他还记着以前的仇吗?”
手下安抚道:“都是您的错觉。
何况,以前他还是司家私生子的时候,明里暗里挤兑他的人还少吗?
如果他都一一记仇,那不是所有人都死定了?
法不责众,他就算算账也算不过来的。
咱们今天的态度这么好,想来他应该明白咱们的意思。”
杜浩然不说话了。
司慎行以前是司家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一个月前,司董事长突然宣布,以后S集团由司慎行继承,还把司家真正的大少爷直接远送出国。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司慎行坐不稳这个位置的时候,他却用雷霆手段整治整个S集团。
现在不管是S集团也好,还是别的大企业,都以司慎行马首是瞻。
一个人,能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由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跃成为S集团掌权人......这个人,着实有些不一般。
就是太不一般了,杜浩然才不敢轻易放松。
毕竟,以前他也是那帮当着司慎行的面骂他是“野种”的人之一。
“您就放心吧,就算咱们不能让他高兴,难道安雅还讨不到他的欢心吗?
安雅对付男人的手段,您是最清楚的。”
手下继续宽慰道。
杜浩然勾了下唇。
“这倒是。”
司慎行看起来是个正人君子,但还不是被安雅一个眼神就勾上楼了?
再正经的男人,脱了裤子就都是另一个样子了。
安雅身上并没有任何的外伤,却如同丢了魂一般,仿佛经历过巨大的折磨。
拽着她的男人眼下有一道明显的刀疤,直接将人往司慎行面前一丢。
“行哥,都问清楚了。”
“这女人,骨头软得很,我才用了两招,就什么都交代了。”
阿麦摇摇头:“刚子,你对女人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你那些招数,放在男人身上,也过不了两招。”
霍刚冷嗤:“这不是赶时间吗?
再说了,这女人诡计多端的很,不下点手段,根本不肯开口。”
安雅浑身发抖,跪在地上哀求:“放了我吧,我已经全都交代了,求你放了我......”司慎行没理会她。
这女人看似柔弱,其实多少人栽倒在她的手里?
恐怕数都数不清了。
“她都说了什么?”
他问。
霍刚立刻回答道:“一年前,的确是她负责在您的酒里下药,但并非是杜浩然指使,是有人指点她,只要事情办成,就会打一笔钱到她账上。”
“谁?”
“司谨言。”
司慎行微微挑眉,眼底毫无意外。
司谨言。
他的“好哥哥”。
曾经所有人都以为他司慎行是司家的私生子,却没人知道,早在他们生下来的当天,就有人把他和司谨言调包。
自此,司家正统的大少爷成了人人唾弃的私生子。
那位真正的私生子,却是坐享荣耀。
直到几个月前事情败露,他才终于回到司家。
这二十几年的艰辛,除了他自己,没人清楚。
“这么说......司谨言自己也早就知道,他并非司家的真正的大少爷?”
阿麦颔首:“按照推断,的确是这样没错。
否则,当时他没必要给您下药,使绊子。”
霍刚怒不可遏。
“混蛋!
那小子出国之前还卖惨,说他什么都不知道,这才给他留了一条命......行哥,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就飞到国外,把那小子给宰了!”
阿麦跟霍刚是从小跟着司慎行的。
司慎行被司谨言的亲妈如何对待,他们都看在眼里。
他后背上那一片疤痕,就是那个女人在司慎行十四岁那年,用热油烫出来的。
而原因,仅仅是那年期末考试,司慎行比司谨言成绩好。
曾经他们不懂,为什么那个女人对自己的亲儿子能下这么狠的手。
后来真相揭露,他们全都明白了。
行哥,压根就不是她的亲儿子!
对那个恶毒女人,他们深恶痛绝。
如今知道司谨言早就知道真相却一直瞒着,他们更是恨不得立刻就把司谨言那个伪君子给杀了!
还是阿麦沉稳一些,说:“刚子,你冷静点。
行哥现在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稍有行差踏错,就是万丈深渊。
你跟我都代表行哥,不要给他添麻烦。”
霍刚用力磨了下后槽牙,拽着地上的安雅的衣领说:“既然司谨言动不得,那就先把这个蛇蝎女人给宰了!”
安雅倏然瞪大眼睛。
“不、不......别杀我!
我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的!”
“这可由不得你!”
霍刚眼底腾起杀意,正要动手,被司慎行叫停。
“杀了她,杜浩然能善罢甘休?”
“那就把杜浩然也杀了!
反正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司慎行深深扫过去一眼。
“你这个性子不改,那就给我滚到非洲去。”
霍刚一哆嗦,不敢再乱说话了。
因为行哥是真的说到做到。
还是阿麦问:“行哥,那咱们怎么处置她?”
司慎行递过去一个眼神,阿麦立刻会意,几步走到安雅面前,直接塞了一颗药丸进去。
“唔......咳咳咳......”安雅不想咽,但阿麦看起来斯文,动起手来也是个狠人。
下巴一抬,直接将药丸生推进喉咙。
“咳咳咳......这是什么......”司慎行漠然开口:“只要你老实闭嘴,就不会毒发。
一个月,来我这儿领一颗解药。”
阿麦在旁边补充:“消骨丸,不按时吃解药,就会全身溃烂而亡。”
安雅狠狠哆嗦了下,一双眼睛充满了惊恐。
她猛地抱住司慎行的腿。
“我错了......司少爷,我错了,我不该给你下药!
求你放过我......”阿麦知道司慎行不喜欢跟人接触,连忙将人拖开。
司慎行嫌恶地抽回自己的脚。
“收拾一下,跟我下楼。
记着,我已经跟你睡过了。”
......杜家老宅。
沪城名门无数,能称得上真正的名门的,除了曾经的夏家,就是杜家。
如今夏家倒台,无数人都倒戈向杜家。
杜家门口车来车往,都是来送礼表立场的。
管家委婉地谢绝了一波借口来探望杜老爷子的人,正要折身回去,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门口。
管家抬眼看去,看到是夏琉璃,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笑。
杜家从前跟夏家一直不大对盘,因为在生意上,有过利益冲突。
偏偏夏琉璃跟杜浩然走得近。
尤其是夏家出事后,杜先生和太太三令五申,不许杜浩然再跟夏琉璃往来。
奈何杜浩然看准了夏琉璃,他也不好太不给面子。
“夏小姐好,是来找少爷的吗?
真是不巧,少爷不在家。”
夏琉璃递过一个礼盒。
“杜管家,这是我上次出国回来带的纪念品,您请收下。”
“这怎么能行......这是特意给您买的,您要是不收,我只能扔了。”
杜管家看了眼上面的名牌LOGO,“为难”地接过,好心提醒夏琉璃:“今天家里有贵客来,先生和太太正等着贵客来呢,您要不改天再过来?”
夏琉璃道:“我知道今天会有贵客过来,是浩然,他让我过来的。”
“这......我不为难您,您不放我进去也没关系,一会儿等浩然到了,我跟他再一起进去。”
有杜浩然带着,人如果进去了,可就不是他的问题了。
管家欣然答应。
“那就委屈您,先在门口等一会儿了。”
“不委屈,您不用在意我,您忙您的就好了。”
“诶......”管家应声,正要往里走,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门前。
杜家位于寸土寸金的高端富人区,来这儿的,都是自己有豪车的。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出租车停门口。
管家错愕地看过去,等看到下车的人的打扮时,神色瞬间变得更加诧异了。
只见下车的人一身破旧的打扮,尤其是身上那件外套,还打了补丁,活脱脱一个乞丐。
这年头,乞丐都打车来要饭了?
管家瞠目结舌。
夏琉璃见管家的脸色不对,下意识顺着管家的视线看过去。
当看清来人后,她的眉头就是一皱。
“怎么是你?”
夏家那个从乡下回来的小女儿。
夏琉璃第一反应就是夏家人来求她回去了。
她早料到夏家人会求上门,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想来,应该是夏家已经捉襟见肘,知道她跟杜浩然在一起了,想求她回心转意,帮扶夏家。
不久前还让她滚呢,现在想让她回去?
真是想得美!
她脸色不善,几步走上前,拦住夏灼灼的去路。
“你来这里干什么?
回去告诉妈,我已经跟你们断绝关系了,从此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夏灼灼一双眼睛如幽月一般望向夏琉璃,淡淡纠正她:“她已经不是你妈妈了,请你以后称呼她为夏夫人。”
夏琉璃听笑了。
“果然是乡下来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不过你放一百个心吧,我不会跟你抢她的。”
夏家如今的情况,她躲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跟这个土包子抢人?
真是可笑!
“趁着我还没发火,现在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夏灼灼似笑非笑地说:“我不是来找你的。”
夏琉璃眉心拧得更紧,问:“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难不成,你是代替夏家,来求杜家帮忙的?”
如果是这样,也太搞不清状况了。
杜家和夏家曾经是竞争对手,现在夏父倒台,杜家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个节骨眼上,杜家怎么可能帮夏家呢?
夏灼灼一脸凉薄。
“我来干什么与你无关。”
说罢,她直接绕过夏琉璃,来到夏管家面前。
“你好,我是来找杜老先生的。”
夏琉璃几步走上前,一把拽开夏灼灼。
“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就凭你,也想见杜老先生?”
杜老先生病重,就是她,轻易也见不到人。
何况是夏灼灼?
夏灼灼眼底浮现不耐。
“你真的很啰嗦。”
“你——”夏琉璃气急反笑:“好啊,你去见啊。
我看杜老先生愿不愿意见你。
你今天要是能进这扇门,我夏琉璃的名字倒着写!”
夏灼灼红唇微翘,目光看向杜管家。
“告诉你主人一声,他们找的医生到了。”
夏管家一愣,不可思议地望向她。
“你、你就是先生和太太找的神医?”
“还不快去报告?
我要他们亲自来请我进门!”
语气之狂妄,反而让杜管家不敢随意赶人了。
这要真是先生和太太找的神医,他可得罪不起!
杜管家迈步就要往里走。
夏琉璃见状立刻急了。
夏灼灼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夏先生和夏太太本来就不喜欢她,这要是被夏灼灼给耍了,他们保不准要迁怒于她。
想到这,夏琉璃几步上前,一把抓住杜管家的袖子。
“杜管家,你别听她的。
她是夏家二十几年前失踪的那位七小姐,今天才从乡下找回来。
她一个乡下人,大字不识一个,怎么可能是杜伯父他们找的神医呢?
你别被她骗了,回头伯父伯母怪罪下来,你跟我都得被她连累。”
杜管家微微瞪大眼睛。
“她是夏家的七小姐?”
他早听说,夏家多年前弄丢了原本视若珍宝的小女儿,是夏太太伤心过度,夏先生才领养了夏琉璃。
却没想到,就是眼前这位......夏家如今还真是落魄了啊,连身好衣裳都买不起了。
夏琉璃道:“没错!
就是她,夏家派她过来,不知道要搞什么鬼,你可千万不要信她。”
杜管家颔首。
“多谢琉璃小姐提醒了,我差点着了她的道。”
说罢,杜管家神色冷厉地对夏灼灼说:“赶紧滚!
否则,我就要让我的人把你丢出去了!”
夏灼灼勾唇:“你确定要让我走?
不会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
我们这儿,不允许姓夏的登门!”
顿了顿,他有些尴尬地对夏琉璃说:“琉璃小姐,我说的人不包括你。”
夏琉璃点头:“我明白,我已经跟夏家断绝关系了。”
杜管家“嗯”了声,再次冷漠地望向夏灼灼。
“夏七小姐,你还不滚,真要让我把你丢出去吗?”
“好啊。
我走。”
夏灼灼也不耽搁,转身就往外去,一边往外走,一边给泡面头打电话。
“谷仔,告诉杜家一声,他们家管家不让我进门,这单,我们不接了,还有,定金不退。”
“什么?”
泡面头谷仔吃惊地拔高了音量:“他们可是千方百计求到咱们暗部的,要不是为了在沪城打响暗部的名声,这一单,您压根不会亲自出手。
结果现在居然不让您进门?”
“嗯。”
“行,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告诉他们!”
通话结束,夏灼灼一边欣赏着这个高档富人区火红的枫树,一边往外去。
出租车已经开走了,她得走到大门口才能打车。
杜家门口。
不知为何,望着夏灼灼的背影,杜管家心里总有些许不安。
夏琉璃却是松了一口气。
走了就好,免得连累她。
没了夏云海这个主心骨,夏家其他人还真是疯了,居然派这个乡下人来杜家惹事。
他们也不想想,如今的杜家,是他们夏家能惹得起的吗?
杜家不落井下石,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居然还找上门来。
真是不知死活!
怪不得夏云海一被带走,夏家就大厦倾倒了。
夏家除了夏云海之外,其他人简直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她跟夏家断绝关系的做法,简直不能再正确了,否则早晚被他们连累死!
正想着,杜家的门突然被人从里头急匆匆打开了。
夏琉璃下意识扭头看过去,就见杜先生和杜太太神色匆匆地从里头跑出来。
“杜伯......”夏琉璃连忙肃容要开口打招呼,人就被杜先生推开。
夏琉璃差点被推的一个踉跄摔倒,好险才稳住身形。
扭头一看,见杜正国不停往张望着,像是在找什么人。
夏琉璃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难道......
夏六毫不客气地将断亲书直接扔到地上。
他早知这个干妹妹不是什么好人,但家里其他人都不信他的。
现在好了,也不需要他揭穿她的真面目了。
“还愣着干什么?
你不是很想走吗?
快滚啊!”
夏琉璃怒极反笑。
她跟这个夏六,一向是八字不合,如今也不需要伪装了。
她躬身将地上的断亲书捡起来,深深看了眼夏六。
“六哥,你会后悔你今天对我做的一切的。”
说完,她转身就往外走。
却在转身的下一秒,看到了立在一旁正观察她的夏灼灼。
当看到夏灼灼那张脸后,夏琉璃的眉头就是一皱。
好漂亮的女孩。
哪怕身穿土气至极的乡下人衣服,依旧无法掩盖住半分她的美。
她的美,几乎是带了攻击性的,让人心里非常不舒服。
而且那双眼睛,像极了夏太太。
几乎是立刻,夏琉璃就猜到了夏灼灼的身份。
她迈步来到夏灼灼面前,上下打量着她。
“你就是那个走失的夏灼灼?”
夏灼灼唇角一勾,反问道:“你就是那个白眼狼?”
“你——”夏琉璃一怒之下抬起手就要扇夏灼灼的耳光。
但她的手还没来得及挥过来,就被夏灼灼在空中稳稳抓住,她立刻动弹不得,只觉手腕一阵剧痛。
“嘶——”她疼得倒吸了一口气凉气,喝道:“贱人!
放开!”
“张口闭口就是贱人,你的素质真不怎么样。
趁着我还没发火,自己滚吧。”
夏灼灼松开夏琉璃的手,在自己的裤子上擦了擦,像是夏琉璃的手有什么细菌似的。
夏琉璃再次被气笑。
“好啊,你们还真不愧是一家人。
别以为你从乡下回来是享清福的,夏家,完了!”
“完不完的,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数三个数你还不滚,那你可真就完了。”
夏琉璃气得要再次朝夏灼灼扑过去,却被夏六挡住。
“管家!
把她给我拖出去!”
“用不着拖,我自己会走!
这个家,我本来也不想待!
还有,你们都给我等着!
今天的仇,我一定会报!”
她今天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好汉不吃眼前亏。
等去到杜家,她有的是办法报仇。
夏六正要骂街,余光瞥见夏太太身子一歪,朝旁边倒去。
“妈!”
他连忙要去扶,突然感觉眼前一阵风过,有黑影掠过她身前。
等看清楚的时候,夏灼灼已经扶住了被气晕过去的夏太太。
“小七......搭把手,送她回房间。”
“好、好......”很快夏太太就被扶回了房间躺下。
夏灼灼拉过夏太太的手,凝神诊脉。
脉象非常之乱,是气急攻心所致的晕厥。
而且她的身体亏空的厉害,应该是早年留下来的病灶,需要仔细调理才行,否则......这身子是扛不住的。
那边夏六刚吩咐管家打救护车,扭头就看到夏灼灼正在为夏太太诊脉。
他错愕一愣,几步走上前问:“小七,你会看病?”
夏灼灼随手扯了个谎:“早年跟村里的土郎中学过一点。
家里有针灸盒子吗?
她现在需要施针。”
那边管家一听是跟土郎中学的医术,担心夏灼灼不小心把人给扎坏了,提醒道:“我打了救护车了,救护车二十分钟就能到。”
夏灼灼面无表情地说:“她这种情况,去了医院医生只会给她吸氧,然后开一大堆检查单,最后随便开点药就让回来了。”
夏六当机立断:“去理疗室,找找理疗师有没有留银针下来。”
家里的理疗室,是因为夏父常年脊椎不好设的。
管家拗不过夏六,只好去理疗室找东西去了。
好在理疗师虽然被遣散了,但东西都留了下来。
管家很快拿了针灸盒过来。
夏灼灼打开针灸盒,摊开里头的一副银针。
在进行消毒后,在夏太太身上的几处穴位一一施针。
然而施完针,夏太太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眼眸紧闭。
管家见状,悄悄将夏六拉到了一旁。
家里几个兄弟,夏六是最小的,也是最不靠谱的。
其他人都为夏父的事情奔波去了,只剩下他一个明白人,不能看着六少爷犯糊涂。
“六少爷......”管家看了眼夏灼灼的方向,压低声音用仅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您带回来的这位......是七小姐吗?”
“废话!
你看她的眼睛,跟我妈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还有,她脖子上挂着的,就是以前走失的时候,妈给她挂的双鱼玉佩。”
管家点点头,说出重点:“您走的时候,咱们查到七小姐是被乡下一户农家收养......说难听点,乡下人懂什么治病啊?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您让她别折腾了,还是把太太送到三甲医院比较靠谱。”
“你的意思是,你觉得小七会害妈?”
管家连忙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怕有个万一。
您也看到了,那些针扎下去,太太根本没有反应。”
夏六比较直接,迈步就朝夏灼灼走过去。
“小七,妈还要多久能醒?”
“十分钟。”
夏灼灼一边说,一边以适中的力度,拨弄着一处穴位的银针。
胸气郁结,得慢慢散开,才能缓解。
夏六一点头,扭头看向管家说:“等十分钟吧!
十分钟后再不醒过来,再送医院,你先别着急,乡下也是有厉害的大夫的。”
夏灼灼闻言也朝管家看过去。
“您别太担心,她会醒的。”
管家尴尬地扯唇干笑:“是,是......”六少爷还真是......这怎么......还直接说出来了呢?
怪不得大家都说,夏家六个儿子,除了学武的五少爷之外,就属六少爷最......憨直。
就在管家等到焦灼的时候,楼下传来救护车的声音。
管家立刻说:“救护车来了!
六少爷,还是先把太太送到救护车上再说吧!”
话音刚落,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所有人下意识朝门口看去。
只见门口一个浓眉黑眼,右边眉骨处一道疤痕的男人走了进来。
“小六,我听说妈......”话未说完,夏五的余光看到夏灼灼正在把一根很粗的银针往夏太太头顶扎。
他顿时睚眦俱裂。
“什么人!
敢害我妈?
找死!”
他一掌就朝夏灼灼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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