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陈铭与姜若秋建厂已两月有余。
傍晚,姜若秋和同行的一个朋友把醉醺醺的陈铭带了回来。
朋友吐槽:“他不是号称海量吗?
酒桌上谈个生意把自己谈成这样?”
和他们同去的朋友咳嗽一声:“是,他是海量,可耐不住陈铭替美人挡酒啊。”
说罢,朋友扭头看向滴酒未沾的姜若秋。
“美人,你说是吧。”
姜若秋语塞,低头不语。
酒桌上,陈铭确抢了她的酒杯。
他一双温润眼眸眯起:“列位老总,我这小女朋友酒精过敏,喝不得酒,今晚我陪大家喝,不醉不归!”
但总归,今晚的酒局不算白去。
一笔大生意,谈成了。
“这笔生意干成了,咱哥几个都会成万元户不说,咱也有钱合伙开个公司了!”
一身酒气熏天的陈铭打断他:“打住?
咱?
不不不,”他指着姜若秋:“只有我,和她,合伙。”
“你们,不是号称拿了钱就去玩乐队么?”
“怎么?
反悔了?”
俩朋友也没生气,两眼一翻都要来踹他:“去你的吧,见色忘义啊!”
只有姜若秋,一声不吭地数着陈铭交给她的钱。
钱很多。
按道理讲,她该开心的。
可她受之有愧。
这个厂,她只出了三百多元,但面前的这两个朋友都以为她出了很大一笔钱。
忙了很久之后,她才知道,陈铭用她的名义,追加了一笔钱。
她本不该拿到这么多钱。
可陈铭给她了。
“给你你就收着,你也是股东。”
晚风清冽,姜若秋看向陈铭的侧脸。
她看见了那股少年意气。
察觉到视线,醉了的陈铭向她看来。
“怎么?
感动了?”
“要不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
这四个字震得姜若秋浑身一颤。
她想起那天在门外时,她听见顾珩对着沈知白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不好意思,我身体有些不适,先回去了。”
姜若秋落荒而逃。
她不敢。
上一个她爱的顾珩,当着她的面,与沈知白苟合。
而暗恋她许久的鄂华清,也为了救她,不幸殒命。
她能看出陈铭对自己的感情。
就连陈伯伯在私底下也跟她说过:“陈铭这小子,从小就爱和你打闹,就是后来我们搬到深圳,他每年也提醒我要给你写信,但我要他来写吧,他又怎么都不肯。”
“姜丫头,我了解我这个儿子,他这么多年都没交女朋友,每回你寄信过来,他总是急急忙忙地去取信,他这心里啊,我猜是有你的。”
“不过你不必有压力,你要是不喜欢我家这个臭小子,那是我陈家没福分得你这么好的儿媳妇,你千万不要因为你陈伯伯的话,而去强行改变你的心意。”
“你怎么做,陈伯伯都支持你。”
陈铭这俩月来,对她颇为照顾。
第一天他留意到姜若秋不曾动过桌上辣菜,他便记下了,两月来,他与陈伯母共同下厨,桌上却再未见到一盘辣菜。
姜若秋来月事那几天,恰逢他们出去跑生意,他便将她的那份全揽了下来,强硬地让陈伯母留她在家休息。
而他早出晚归,连口热饭都没时间吃。
经此一番,姜若秋心中自然知晓了陈铭的心意。
可她不敢应。
她怕历史重演,自己重蹈覆辙。
她也怕陈铭知道了自己过去和顾珩的事情,再也不理她了。
所以,她决定在这份感情还未成型之时,离开陈铭。
这笔生意成交后,姜若秋手里拿到了一大笔钱。
拿到钱的那刻,她就找到厂里的两个朋友,告诉他们,她撤资了。
彼时陈铭正在香港谈着下一笔订单。
等听到消息赶回来时,姜若秋已经搬出了陈家。
陈伯伯叹息着摇头,说姜若秋留下了很大一笔钱,还写了一封信,信中,她挨个感激了陈伯伯与陈伯母,还有他陈铭。
她说山高水远,有缘再见。
陈铭第一次把姜若秋写的信攥在手里那样紧。
他舌尖顶了下腮帮。
“不急,只要她在深圳,我就能找到她。”
离开陈家后,姜若秋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到门路,成立了一个小型的私人公司。
她盘下了一层楼作为公司办公的地方。
公司刚刚成立,正需招募人手。
她坐在办公室里,面试者一个个进来。
“下一个!”
面了一下午,姜若秋有些乏累,她抿了一口手边的水,却在看见下一个面试者时差点把水喷出来。
陈铭挑着眉,带着笑意,暧昧非常:“姜老板,听说你这里缺人?”
“你看我,合适吗?”